,她很后悔,后悔为什么同意让关林森接替萧燕然的指挥之职,如果不是这样,关林森也不会受伤。
“我没事。”关林森伸手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却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又讪讪的将手缩了回来,凤歌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声召唤:“金璜!”
“如何,我就说,准没好事。”顶着关林森那张脸的金璜出现了。
管城将关林森抱起,蒙着脸带下城楼,紧急送回去医治。
军医被召来治疗,检查一番之后说,幸好那一箭射偏了,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要静卧,等箭伤完全好了才能动,否则伤口崩裂,那将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晚上的例行点兵又要开始了,管城离开,前往点将台协助对流程不熟悉的金璜。
帐中只剩下了凤歌、关林森还有依旧昏迷不醒的萧燕然。
“我不该让你去的。”凤歌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关林森脸色苍白,额上亮晶晶的挂满了汗珠,他的呼吸有些不稳,却努力挣着眼睛,看着凤歌,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真没事,不信你看……”
为了让凤歌安心,关林森还作死的想做几个动作,只是手刚一抬起,伤口传来的一阵抽痛就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别动了!伤口刚刚才包好!”凤歌忙按住他。
连续征战再加上失血之后,他还坚守了很长时间,此时在凤歌面前,神一放松,剧烈的疼痛从伤口迅速传遍全身,一时之间,全身绵软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在烛光下,关林森的脸越发苍白,嘴唇也是干涩起皮,显出灰白之色,他还想再安慰凤歌,眼皮却越来越沉,呼吸越发的短促而混乱。
可是就算是如此的伤重,他仍然没有露出示弱之意,眉间的冷傲与刚强犹存。
他微微闭着眼,额上传来一片清凉,凤歌正在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然后,是只有纱布包裹着的上半身。
“别……脏……”关林森想阻止她,可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令他喘息不止。
这一箭,伤的不轻。
“哎咦?什么味道?”点完兵的金璜回来,看见凤歌正伤心欲绝的替关林森擦着身体,见她进来,凤歌瞪了她一眼,金璜忙转身,捂着眼睛:“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片刻又疑惑的转过头来:“不是我说啊,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你没闻到吗?”
凤歌摇摇头:“我只能闻到血的味道。”
“这味道很熟悉,虽然被血盖住了,有点淡,我想想……”金璜偏着头想了半天,许久终于一拍掌,“对了,这是断魂花的味道。”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关林森中毒了。
军中只有普通的金创药,来往打仗,就是靠着铁片子削人脑袋,铁刺尖戳人心窝,来来去去实在不够了,还能草船借箭进行回再利用,涂毒这种事情,又耗时间又浪感情,一次性的物品折合成单次损耗又实在贵得很,正常人都不会在常规战争的时候在箭上涂毒。
这么有钱又大方的人,显然军阶不会太低,太低也不会有这么多钱浪,要浪也不会浪在普通人身上。
放眼城下的北燕军中,能有钱有闲在箭上涂毒的,只有……
“高古达。”凤歌出声。
“高古达。”蹲在一边的金璜亦同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金璜举起手中箭枝,箭枝末端刻着三个字“高古达”,嗯,原来说穿了是这么的无聊。
知道是什么毒,又知道是谁下的了。
“你有办法解毒吗?”凤歌看着玩着手中箭枝的金璜。
“有啊。”懒洋洋的声音。
凤歌心中一动,赶紧问道:“怎么解。”
“把解药拿来,往嘴里一倒,就解了。”金璜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
凤歌心中十分不快,性命攸关的时候,还在开玩笑!
也是看出了凤歌心中的不爽,金璜摆摆手:“哎,你急什么,独孤怀信不是在丰县吗?”
对啊,西夏的药师族的族长独孤怀信就在这里,怎么忘记了。
凤歌起身就想往丰县跑,金璜按住她的肩膀:“你呆在这里别动,好好照顾他们,我去给你把人扛过来。你跑的这么慢,等你到四象观的时候,人都该死透了。”
不等凤歌回过神,金璜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明明是一个热心义气的人,就是嘴上怎么这么欠的,凤歌摇摇头,此时管城回到帐中,与凤歌一同照顾萧燕然与关林森二人,萧燕然的伤势已经稳定,只是需要时间来让他的伤口慢慢恢复。
但是关林森那里却出现了反复。
虽然已经尽量将毒血放出,残留的毒性仍是猛烈非常,关林森的身体颤抖地厉害,凤歌伸手探向他的肌肤,高热炽手,昏沉中,他睡得也不安稳,眼睛半睁半合,眸中有些许光亮,却散乱而无神,不知是睡还是醒。
管城昔年在禁军之中,也曾见过宫中之人因妃子内斗而被牵连中毒的场面,当日为求自保,他也曾向太医请教过关于毒药药性的一些问题,虽不认识这是什么毒,但按照金璜刚刚说的断魂花,他却是想起了太医曾经对他传授过的一些理论知识。
“不用太过担心,他现在虽是毒伤未愈却不致命,以金姑娘的速度,今夜便可来回,关公子的毒伤必无性命之忧。”管城安慰道。
他知道凤歌的身份,当初在宫中见过一面,那时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温婉娇憨的小姑娘,被宫规压着不得不做出少年老成的模样,但是她与陛下在宫里小厨房偷偷摸摸做菜烤红薯的事情,其实早就被宫女内侍传得满天飞了,那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现在却身在随时都有可能城破的危险之地。
看着她,管城想起了自己的小妹妹,那个梳着羊角辫,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小雪团,却在一次北燕的南下侵袭中死去。
管城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也要保她平安!
转头看见萧燕然静静躺在那里,他想了想:“嗯,还有为了萧将军。”
凤歌伏在榻边,眉目间尽是倦色,她担忧地看着关林森昏沉中被高热烧得不正常嫣红的脸色,却道:“管校尉今日杀敌一日,着实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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