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拿起瓷勺送了一勺入口。
绵软细腻的口感,让人贪念。眼中有星星点点的光闪烁,她毫不吝啬的赞叹:“一如既往的美味!”
闻着香味本就开始犯馋的挞承雅,这下更是急了性子。蠢蠢欲动之时却又想着方才还骂过人家登徒浪子,只得硬生生的拉住了往前走动的步子。
毕竟温府有个温暖,温书言其实并未将挞承雅的那点子孩子脾性放在眼里。替夏天依把碗中之物填满,他顺手又舀起一碗递给了挞承雅。
挞承雅也是有骨气的,视线飞快的挪开,从鼻腔里轻哼出声:“没安好心!”
温书言瞥她一眼,也不去管她会否要吃,直接把碗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放好,转身继续陪着夏天依闲话。
食物香味到底浓郁,挞承雅一个馋虫,哪里忍得住?视线几番来回,看季绝浅专注于夏天依那处,极快的伸手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食物的鲜美在味蕾迸发,她不自觉的眯眼。
可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不曾将作案工具归位,眯眼享受的挞承雅就听着一道温润的男声询话:“如何?”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挞承雅接得顺畅:“软香嫩滑,极致的味觉体验!”
☆、第115章奸/人之道
夏天依在一旁忍笑忍得厉害,偏那人还不知自己作了什么,品评完接着提要求:“若是再多放一味海菜提味,更佳!”
温书言好整以暇:“五公主不是瞧不上温某的手艺么?”
后知后觉着了奸/人之道的五公主,愣住了。
视线来来回回的瞧着桌面上少了一只勺的碗以及自己手中握着的那物什,一时有些百口莫辩。
可惜她遇上的,也并非是个什么善于怜香惜玉的主。起身移走那碗惹得挞承雅胃口大开的好物,不咸不淡的低语:“此物用料粗鄙,公主娇躯矜贵,还是不吃为妙。”
俗言有云,不可为五斗米折腰。挞承雅是个有骨气的。看也不看那原是自己所有物的食物,转过身就把夏天依手里的夺了去。
身为当朝受尽荣宠的五公主,挞承雅非但没有丝毫跋扈,反而将那礼数牢记于心:“谢皇嫂!”
“……”平白被人抢了吃食,夏天依双手还维持着片刻前端碗的动作。挞承雅这段数,她服气,顶顶的服气!
挑衅的给了温书言一记眼神,挞承雅抱着那碗就着手中不曾被夺走的勺直接开吃。
夏天依的碗底温书言特意放了些许补料,如今被挞承雅夺去,温书言哪里会放任?
不等挞承雅一口入喉,他将手中那碗放回原处的同时,也取回了夏天依的那碗。
挞承雅心底嘲讽,面上不屑。吃完勺中舀起的,被味美蛊惑,眼中带着光低头扫荡。
明显的不同味!
皱眉抬头,她胆大包天的又从夏天依碗里偷来一勺。入口,确是比自己碗里的细腻鲜美。
被勾起的食/欲,陡然消失净尽。愤愤的扔下那柄勺,她不平:“皇嫂,这同锅食都能品出两份味,你这温大哥厨艺怕是无人可比。”
夏天依只尝了自己碗中的味,闻言半信半疑的看一眼温书言,探手从挞承雅碗里取了些入口,寡淡无奇。与之相比,自己的那碗确实要好许多。
看她眼中逐渐染上躲避的神色,温书言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紧。面上仍是一片温润:“只顺手在你碗底温下几味补身的药材而已。”继而他笑,“天依,我心中有分寸”
两人的神色变化太过于明显,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视而过,挞承雅后知后觉好似惹了事。
小心翼翼的重又将那被自己推开的碗挪回,她低了头正要去吃,视线里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
顺着那手移动的方位,她看到不知何时身上就染了几分凌冽的男人将她才吃了不过几口的食物尽数倒入一旁的剩盘里。
从小娇养着长大的五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当下挞承雅就炸开:“我不过无意说了几句,你何须如此恼羞成怒?”
温书言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疾不徐的先用壶中水淋了一回,而后把那碗在桌面上放好,随即微微侧了身子从身后取来几个小瓷瓶,一一的在碗中倒入已经被碾成粉末的植物。
何曾被人如此无视?挞承雅面色更差。
夏天依本是要帮着劝慰几句,一看温书言手中举措,噤声不语。
等那粉末尽数溶解在温热的粥食里,温书言在挞承雅气鼓鼓的神色里把瓷碗推至她眼前。全程不曾开口说过一句,碗推过去,回的手先替自己斟了一杯茶,而后凑到唇边有一口无一口的抿着。
温书言虽不曾多说什么,挞承雅看在眼里却觉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方才自己那般莽撞,身为皇家女子的姿态尽失。那人却始终温润。两相一对比,更是让人羞怯。
只是小霸王做惯了的人,哪里会甘心就此低头?
埋头喝下一大口,心满意足之后放下勺子嘟哝:“我又不似皇嫂需要补身子,作甚也让我用这夹了药材的食物!”
举杯的手为顿,温书言额角有青筋渐起。想着那人还小,不可与她一般计较,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情绪,他微微皱着眉头解释:“你碗中的不具药效,只单单可养身。”
语气,算不上多么温和。
温书言不是轻易被人左右情绪之人,想来是在她醒来之前,就被这无法无天的挞承雅惹了去。
能将一向温润,不被外界所扰乱的温书言闹成这幅模样,夏天依对挞承雅,着实有些佩服。
偏偏那丫头还不知死活,明知温公子已经情绪不佳,她还有心思闹他:“宫中御医分明说与我听过,是药三分毒素!”
白玉茶盏被放下,他眯起眼看她:“安分些。”
嗓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冷冽,稍微的停顿,他又补充:“五公主信是不信,我若想让你亡,谁也无法将你救下?”
彼时挞承雅还不曾查过温府背景,他话里的狂妄,她半分也不曾当真。吓却是被吓着了,被他带了狠厉的语气。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皇兄的刻意嘱咐:“莫看他温书言外表温润,实则也是个狠角色。无论他如何,你记着,莫要随意去招惹。”
可是没法子,看着那本是一本正经的严肃之人被自己逼到青筋暴起的成就感,让人上瘾。
再者,她身后是挞国皇室,她本就无须顾忌任何人。
既如此,又何须委屈自己有乐子不寻?
想通透,她蹭到夏天依身侧嬉皮笑脸:“温公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未太过于自负了些?”
出乎意料,本是隐隐有些要怒的男人,这时不过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就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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