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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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跟她走,还塞给了我一串糖葫芦。她把我拉到一个人少的小巷,就松了手,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我一低头,发现手里的糖葫芦变成了一串舌头,软软的,红红的。”
裴时连忙打断他,道:“别说了,我听的慎的慌。”
谢昀不服气,道:“不害怕你听什么鬼故事呀?不然你讲?”
裴时道:“故事我倒没有,不过我以前听过一首诗词。”
接着,他缓缓道:“细草空林,丝丝冷雨挽风片。
瘦小孤魂,伴个人儿便。
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昀和薛当归都消失不见了,只剩李若慈和裴时面对面坐着。
他们旁侧生了棵树,凉风起,花瓣悠悠地落下来,粉色的,像是桃花,它们落进火里,然后被灼烧殆尽,剩下几分缱绻的凄艳。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裴时的声音让李若慈心神恍惚,只见那红唇一张一合,潋滟非常。最后一句诗词说完,裴时手一撩地上的火,熄灭了它,然后凑了上来。
“林若言……”
这一声像是叹息,让李若慈微微抬起来头。却不想,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立刻落在了他的唇上。
李若慈一愣,随即闭上了眼。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水里。
水已经有些凉了,他便出了水池,擦干身体,穿上了衣服。回到床上,想起刚才的梦,李若慈无端地有了几分不自在。他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想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虚情假意。
“公子。”
门口传来矜小雪的声音。
“进来。”
矜小雪进来了,手里端着药。她将药放在桌子上,转身对他道:“刚才来信,宗主让你回去一趟。”
第58章九云
李若慈缓步踏入地宫。
大殿空旷,周围闪着冷幽幽的烛火,尽头一个裹在黑衣服里的人正坐在石座上,身子一半沉浸在阴影中。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一份地图,听到动静,头也不抬,道:“回来了?”
声音低沉平稳。
闻言,李若慈连忙低头行了个礼,道:“是,属下参见宗主。”
“嗯。”
座上人没有动,半晌,终于从桌上移开目光,望向立在下面的静立良久的李若慈。
“受伤了?”
“是,不过属下并无大碍。”
“无碍便好,我还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幽蓝烛火下,顾泠抬头,面目半明半暗。
“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听闻此话,顾泠向下了一眼,继而轻笑一声。
李若慈垂着眸子,忽听上面道:“你知道这两年我在干什么吧?”
“属下知道。”
“归离剑,瞿雪色寻了它两年无果,而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李若慈想起当日在封城瞿雪色说过的那句话。
“千年一出,阴人返阳。”
真有这种东西么?可生人白骨,还人魂魄?
“归离难寻,在情理之中,毕竟不是凡物,宗主不必忧虑。”
“忧虑?这么些年我都等过来了,不急于一时。不过,最近云鹿带回了消息,说是北方九云,靖州可能会有归离的踪迹。”
“所以宗主是想让属下去九云州?”
“没错,瞿雪色在灵州,无暇分身,你又一向小心谨慎,我甚为倚重,让你来正是为此。”
“属下明白。”
“靖州还在三天手里,必要的时候夺过来,不必计较什么代价。”
说完,顾泠起身缓步走下石阶,他黑色的长袍拖地,面目从阴影中显现出来,几缕头发散在他脸的两侧。
一张年纪在三十上下的脸,面容白皙,杏目柔和。
他道:“去吧,具体事宜和云鹿商量,他也回来了。”
“是,属下告退。”
李若慈转身离开了大殿,大殿之中又归于一片沉寂。他从灵州甫一回来,便匆匆去见了顾泠。顾泠下了命令,他也不想耽搁,但走之前,他还要去见云鹿一面。
李若慈在地宫内穿行,地宫幽暗,只有分毫天光从上面倾泻下来。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李若慈回头,是一个白衣之人,面上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面具之后的声音带着一股轻薄的意味,不紧不慢,尾音轻轻上扬。
“三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劳云鹿公子挂念。”
“此番你一个人去?”
“不然呢?云鹿公子也要去?”
云鹿笑了几声,道:“不了不了。”
李若慈没有理会他的推辞,反而道:“是真是假?”
“什么?”
“那把剑,人们一直引以为传说,你是真的可以寻到它在哪里么?”
“传说一半来源于真实,寻的到寻不到,那也是因人成事。”
云鹿身后是深邃到一眼望不下去的路,李若慈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法探知话里的虚实。
“既然如此,还请云鹿公子如果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告知在下一声,告辞。”
李若慈无心再做停留,转身即走。
“等等。”
“还有何事?”
“此次虽然我不与你同行,但有人会同你一起去。”
李若慈蹙眉:“谁?”
“你认识他的,他在地宫大门那里等着你。”
说完,云鹿向反方向走去,边走边道:“阴阳分两边,造化天地间。三公子,世间神奇,不必去执着真假,因为这本身毫无意义。”
李若慈望着那个背影,片刻之后,走向了原本的方向。
外面青天白日,李若慈耐不住日光,拉起了披风上的帽子。
地宫门口,早有人等候在此。
为首的那个李若慈看着有点熟悉。
“你,叫什么?”
那人生的斯文俊秀,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穿黑衣绣银莲,反而是一袭深蓝色长衣,看来是在敛夜天有点地位的人了。
“三公子,属下徐晚。”
声音温温和和,带着浅浅的笑意。
“嗯,想起来了。”李若慈略微点点头。
“不知公子是否要现在启程去九云州?”
“嗯,准备准备就走吧。”说话时,李若慈没有再看徐晚一眼。
九云是一个很荒凉的州,和外面没什么贸易往来,种田也因为气候原因种不出来什么东西,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基本上靠打猎,挖药材为生。
在九云州喝云流今送来的梅子酒,就跟喝白水一样,半点味都没有,寡淡的很。李若慈便去让矜小雪寻了烧酒来喝,几口下去,便热了心肠。
这里挨着靖州,靖州也是久攻不下。这会儿,仗打的越来越艰难,时间拖长了,对谁都不好。他舔了舔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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