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一
菜品终于上桌。
郑和把自己那份摆正位置,手不小心沾到一旁的酱汁,白先生笑着递过去纸巾,道:“宝贝你……”
郑和连忙捂住白先生的手,慌张地看向郑鑫茗
郑鑫茗正接过一旁的刀叉,似乎并没有听见。
郑和松了口气,回头看去,白先生的脸上沾到了自己手上的酱汁。
“对不起对不起!”郑和无措地擦拭着。
白先生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没关系的。”说着,抓住郑和的手轻舔一下。
郑和红着脸缩回手,把纸丢给他:“赶紧擦擦!”
这一幕,恰好被郑鑫茗看见了。
郑鑫茗拧起眉毛,瞬间方圆五厘米充满了冷气压。郑姐夫缩在角落,和豆豆抱成一团。
五个人在十分安静的气氛下吃完了饭。
郑和张张嘴又合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道:“姐啊……我……”
郑鑫茗正低头给豆豆擦嘴上的油渍,闻言抬头看向郑和:“吭吭哧哧的说什么呢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教你这些。”
郑和被郑鑫茗损的哑口无言,方才还在肚子里酝酿好的话瞬间忘个干干净净。
白先生让郑和去把红酒拿过去存柜,郑和清楚他这是在支开自己,虽不清楚他要做什么,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郑鑫茗待郑和走远,脸色慢慢沉下来,道:“恕我直言,您和我弟弟的关系是?”
白先生面色不变:“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么。”
“你们真的是……”郑鑫茗咬了咬舌头,似乎以为一个词很难说出口:“是那种关系?”
“那种?”白先生双手交叉倒扣在膝盖上。
郑鑫茗翻了个白眼,那姿势和郑和一模一样:“你这人说话真够让人膈应的。”
“谢谢。”白先生微微一笑。
郑鑫茗:“……”
他对面的豆豆对他竖起大拇指。
三百六十二
欧阳志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对面的王杰把送给自己百合花一瓣一瓣撕下来,然后嚼吧嚼吧。
“你这……”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几天不见,怎么失恋风波还没消停啊。
“我怎么了。”王杰问道。
“你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还吃这个啊。”欧阳志一看见百合花,想起来那天他被硬逼着吃了好一口,就唇齿苦涩。
王杰一滞,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他抹干净脸上的泪水,仰头让眼泪倒流,吸吸鼻子。
欧阳志有些不忍,从柜子里拿出一卷纸给他,道:“别忍着了,想哭就哭吧。”
“嗯……”王杰点头,刚才倒流的眼泪就跟鼻涕似的从鼻孔里流出来了。
欧阳志被他恶心的瞬间后悔起自己那无端升起来的同情心了。
他给这吊人卫生纸擦眼泪干嘛?
应该直接塞他嘴里喂他吃了。
三百六十三
郑和现在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怎么才几分钟的功夫,这话题就跟不上了呢?
郑鑫茗问道:“您是哪里人啊?看着不像是本地的。”
白先生微笑道:“没错,我去年才有中国国籍。”
郑和:“……”白先生你理解错误了啊。
郑鑫茗问道:“您和我家阿和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他从前都没说过你。”
白先生道:“嗯,我和他是在beacher里认识的,差不多半年了,他不提起我很正常,反正我的家人早就知道他了。”
郑和:“……”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狼心狗肺起来了……
郑鑫茗问道:“您的工作是什么?年薪多少?”
白先生想了想,道:“我应该算是没有固定工作的,没人给我发年薪……”
郑和看着架势越说越陷进去,忙道:“姐你不是还要去爸妈家么,这都快九点了,你是在这住一晚,还是现在就走?”
“哎呀都九点了……”郑鑫茗看了眼手表,站起来穿衣服道:“我们要走了,一共也没放几天假,得赶紧去。”
郑姐夫听到她这么说,也站起来帮忙拿包。
郑和道:“你既然着急,就干脆坐飞机呗,才两个多小时。”
“我们单位也是临时说要放假的,等我决定回家的时候票都已经抢没了,你怎么走?”
“这样啊……我还寻思着订张机票呢,姐,要不我坐你们的车回家吧,反正不差我一个人。”
白先生看向窗外的视线一僵,缓和好一会才慢悠悠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和我姐一起回家。”
“几天?”
郑和看向郑鑫茗,郑鑫茗道:“四五天左右吧。”
“我跟着去。”白先生拿起手机,迟疑一下,丢给郑和:“把它关了。”
“万一桑北他们找你有事呢?”
“躲的就是他们。”
三百六十四
沫沫在m国的日子如同鸡掉进了狐狸窝一样惊险刺激。
kuy的家人对他很好,虽然他们掺杂着浓重口音的英语他听不太明白,但二十四小时,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过来打招呼,这种热情让人很喜欢这里。
但三天后,他发现自己太单纯了。
kuy的家人哪里是热情,简直是人来疯。
他本来和kuy一起过来是要和家人们表明关系的,那边叽叽喳喳一会,隔天报纸上就登他要和kuy结婚了!
结婚也是可以的,他和kuy感情很好,步入婚姻殿堂也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事,但接下来呢?公司、他从前的合作商、他的朋友们、同事们,凡是和他有关联的,kuy的家人都发了邮箱!
这些他也忍了,可给他的粉丝们也发请柬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想婚礼当天弄个万人空巷?
沫沫觉得自己无法和这些人类沟通,和kuy商量一会,俩人决定
私奔吧。
三百六十五
郑和从前有个二手的小熊猫,但那破车特油,从他家到公司能蹦到三十块钱,打个的也才十二,后来白先生又给了他辆宾利,被他搁山庄里忘了,一直没来得及开回来,白先生也没说什么,转头有给了他一把雅科仕的钥匙,郑和被这前前后后的好车给供出毛病了,出门超过三百米就惦记着拿钥匙去,走几步就腿软。
blue在市中心,隔街就有个百货商城。
白先生第一次进家门,怎么也要拿点东西过去,郑和就让郑鑫茗在停车场等他一会,他带着白先生开车去买东西。
郑鑫茗嘲笑道:“就那么几步道还要开车,你的脚是什么做的啊?赶紧的,跑着去跑着回来。”
郑和道:“一听就知道你是刚买车的人,等你开习惯了,别说隔街,小区里头都恨不得开车去,我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郑鑫茗佯装要放豆豆出来追,郑和连忙带着白先生走了。
入夏已经快一个月了,天儿越来越热,中午那会郑和一看太阳就不愿意出门,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热风一吹,郑和的脑门跟抽风一样流着汗。他转头看眼白先生,男人穿着一本正经地西服,肘腕处都没个褶子,不由问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多,不热啊?”
白先生笑笑:“这不是你今早拿出来的么。”
“我拿你就穿?”
“我那些衣服你不都洗了么,就剩这件还算透气了。”
郑和想起来昨天他叼着雪糕熨衣服,一不小心把雪糕给咬断了,然后白先生那堆还没叠起来的衣服全遭殃了的事,讪讪闭上嘴。
两人慢慢走在闷热的傍晚街头,郑和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真挺好的。
三百六十六
郑和打从一开始就没指望白先生能认认真真挑礼品,进了大门就把人搁一楼图市区了,自己一个人推车上楼。
他是高二那年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让他有此觉悟的是他前桌、一个特有男人味、非常仗义的高个子同学,巧合的是在那一年,郑爸爸在学校里一个教美术的女老师纠缠不清被查了出来,郑妈妈没吵没闹,带着存折和姐姐直接走了。
那是他在短短的十七岁里遇到的第一个大坑。
差点没把他折进去爬不出来。
郑和跟着郑爸爸又混日子般过了几年,那个年轻的美术老师把郑爸爸给踹了,跑去山区当义工,说为了学生要老死在那边,郑爸爸从此一蹶不振,没出仨月就查出来脖子上有肿瘤,后来又说是癌变,反正折腾来折腾去,这人就算手术也活不了半年了。
郑爸爸抱着临死前的忏悔去找了郑妈妈,郑妈妈上来就是降龙十八掌,打完了这俩相处了二十年的老夫妻抱着痛哭。
后来老郑去京城看病,医院一查,得,脖子上的就是个肿瘤,还良性的,手术完俩月就好。
郑爸爸得来一条贱命,出院那天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郑妈妈去复婚,郑妈妈不肯,说要回娘家,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他。
郑爸爸拉着郑鑫茗和郑和跪在郑妈妈面前,郑妈妈也没同意,直到现在俩人手上还是绿本子,但郑妈妈怕郑爸爸什么时候死了,偶尔过来照顾一下,时间久了,也就又在一起住了。
郑和说不出来自己现在嘻嘻哈哈的状态是天生的,还是那几年伤出来的。他曾经傻逼到对着镜子自我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到个类似童年阴影之类的东西,但别说阴影了,除了小*连块黑的地方都找不到,更别提像白先生那种神疾病了。
但是他知道,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渴望安稳地生活。
就像现在一样,自己爱的人也爱他,还有两只偶尔犯傻的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叽叽叽叽叽叽叽叽、miss张小邪、^_^(这名字怎么念?-8-)、夏筱、tvxq流年殇泪、bronze的地雷,和花家糖少的手榴弹~~
熊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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