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to Kill a God 弑神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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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里还萦绕着野兽洞穴的气味,但下一秒,老浴室陈旧的气味就取代了梦中的人兽媾合的腥气。他迷茫地抬起头,发现loki正在推着他的肩膀,要他赶紧醒过来。他蜷缩在浴缸里睡着了,而莲蓬头一直在喷洒冷水,让他浑身冻得发抖。隐约之间,他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和寒冷有关的梦,却什么都想不起来。loki关上水,把一条浴巾扔到他身上。他总是能确地在这个家里找到所有该找的东西。
聋子站起来,发现他的阴茎已经就着那个淡去的梦境释放过了,正软绵绵却依旧沉甸甸地垂在腿间。他用宽大的浴巾包裹在腰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从来记不得任何一个梦。我做梦,每天都做。有时候会哭着醒过来。但我不知道梦里到底有什么。我试着去看心理医生,不是在这里,我进城去见最有名的医生。催眠,暗示,或者心理疏导。但都没有用,我记不住任何一个梦。”
浴缸垫基的高度让聋子的身高优势更明显了,loki只能仰望他。他绿幽幽的眼睛盯着聋子,半晌,才无所谓似的挑了挑眉毛。
“也许不是你记不得,”loki用沉稳而笃定的表情说着他的猜测,“而是你不想记得。”
聋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怎么会不想记得?我当然想要记得,梦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我知道。”
“既重要又痛苦。你想要得知重要消息,却不敢去直面痛苦。”loki的表情里有一点瞧不起聋子的意思,这把他激怒了。
“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教导我什么是痛苦、该怎么直面痛苦?”聋子用他那古怪、粗野而含混的聋哑腔调气吁吁地反驳,“你甚至没来参加love的葬礼,你不为她哀悼,你没有心!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年纪轻轻,过的是养尊处优的好日子,把什么都不当回事。你从没爱过谁,你只爱你自己,只想让自己开心。你没经历过痛苦,因为你什么都不在乎。”
话一出口,聋子立刻就后悔了。说到底,他有一副柔软的心肠,只是经不起任何傲慢和挑衅的刺激。有的人天生不擅长表达悲伤,他想,似乎他就曾经认识过这么一个人。这类人的喜怒哀乐都深深埋藏在另一套喜怒哀乐的面具底下,无所不知的命运女神都拿他们没办法。
一瞬间,聋子以为loki会大发雷霆。可怕而深刻的怒火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扭曲了他的五官,让他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的嘴唇张开了,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最终紧紧抿了起来。
他闭上眼,然后叹了口气。再睁开时,他的眼睛里没有怒火,只有疲倦,和一点嘲讽。
“也许吧。”他说,平静地走了出去。
四、
当天晚上,他们就睡在唯一一间卧室里唯一的那张大床上。聋子在外的两个月休息得很糟糕,现在闹亏空一样怎么都睡不够,所以一躺下就迷迷糊糊。loki则躺得很远,几乎挂在另一边上。他背对着聋子,身上穿的是聋子柔软的旧t恤;他瘦得可怕,蜷起身子的时候,脊椎的形状就清晰地凸出来,看上去像失去了血肉的一截蛇骨。他发现自己渴望把loki用力搂进怀里,让那形销骨立的形状拓在他的胸膛上。
渴望,并且怀念,一股发酸发涩的冲动袭击了他。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半是聋子,半是无数个loki爱人的化身,他们都在催促他赶紧动手他伸出胳膊。
而loki没有劳烦他去扒拉自己。聋子的手还未触及那截浮雕在衣服上的脊椎骨,loki就回过头了,很顺从,很乖巧。聋子有种感觉,loki是不常露出这种神情的,对于想要碰触他的人,他一律只赠与鄙夷和轻蔑;现在这种神情让他看上去像只小猫崽,在饱尝了流浪的艰辛之后在他前喵喵撒娇,想要重归旧主。他紧紧地把自己嵌进聋子怀里,枕着聋子的左臂,又把聋子的右臂拉到自己身上;他的两只手抓着聋子的右手,把自己的掌心对上去,像是在比对手掌的大小。两个人的手心都微微汗湿。loki的肩膀微微抖动着,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他的呼吸是滚烫的,喷在聋子手上他用自己的脸颊去碰聋子的手,没头没脑地、急切地想要和他亲近。这种亲近没有情欲的成分。雨还是没有停,他们像是被摁进了湍急的河底。聋子不可抑制地吻了他。那感觉好极了,对极了,虽然他的理智在挣扎,告诫他不能这样对待love,但loki的吻滋味实在美妙极了
聋子做了一个梦。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能在脑海中留存到清醒时分的梦。直到第二天,第三天,最后一天,这个梦都无比清晰。在梦中,他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卧室中坐着;他好奇地打量四周,拿不准这些到底是什么风格的建筑:有些古罗马的风味,却还掺杂着现代科技的痕迹。窗外是一片壮阔的仙境,一切都笼罩在耀眼而和煦的光晕之中。这里让他感到熟悉而亲切。聋子是个不太有归属感的人,因为聋,因为父母早逝,因为生活辛苦,他总是受制于无法消弭的隔膜感。但这儿给了他快乐,仿佛时光在此总是无忧无虑的。
有个人对他说话。聋子对于听声辩位不太在行,僵硬地转着身子,想要寻找声音来源。那个人告诉他:“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要救他。”
熟悉的声音,他想。接着,他找到声音的来源了那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由于聋子并不记得之前任何一个声效立体的梦,所以对于每天早上都要被擦干净记忆的他来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听到声音。他惊讶地张大嘴巴,在一股热血的冲击下不可抑制地站了起来,开始忙乱地踱步。他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再就是窗外的流水声,鸟鸣声,远远近近的人声嘈杂。他问了一串蠢问题:“这是哪儿?你是谁我是谁?什么时间?”
原来这就是说话的真正感觉。话语和听觉形成一个开放的循回,像是奥丁院子里那个不受引力拘束的环形瀑布。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就是他自己的手,纹丝不差。他去摸自己的脸、头发,检查自己的胳膊和腿,确认这就是自己的身体。只不过他不大可能在现实生活中穿这种密的软甲,着猩红色的厚披风。他坐回床上,叹了口气,嘟囔道:“这是你的家。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时间是他的时间。”
聋子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年轻人。对于这种打哑谜似的支支吾吾,他感到有些厌烦;而真正让他不适的,是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这份预告还摆在他跟前,可他就是解读不出来。但他必须得救他不可,这个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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