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to Kill a God 弑神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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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用拇指蹭掉那一线血迹。聋子在镜子中看到,那道痕迹马上又重新填补上了新鲜的红色。镜子脏乎乎的,这一块那一块粘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污迹;在昏黄灯光和肮脏镜子的共同作用下,loki几乎就是love。这个身份不断变幻的神秘年轻人向前一凑,吮住了聋子的伤口。不仅如此,他还用舌尖去舔聋子裸露的血肉。
聋子猛地推开他。他没在loki眼里看到受创,反而只看到了得意。他态度轻佻地用拇指蹭了蹭下唇上沾着的一点聋子的血,像是抿开唇膏。这下子,他和love更像了之前他们最大的差别就是唇色,love嫣红,而loki苍白。借着一点聋子的血,他俩像是镜像魔术一样在聋子眼前晃来晃去,像是他醉酒之后看到的光怪陆离的景象在love还活着的时候,有几次他们在酒后做爱,聋子总觉得是有两个人在和他亲昵。一个是love,另一个倒好像是个男人,但哪一个都让他欲火焚身,亢奋得像上了膛的枪,足够把他抓到的人干得吃不消。在醉酒时,他默认这一切是个把戏他曾经无数次领教,并且乐于沉溺其中的把戏。不过当他醒来,他多半什么都不会记得。一次他犹犹豫豫地和love说了,她就露出那种既鄙夷又兴奋的表情,“看来你和所有的男人一样,都有这类的荒唐性幻想,”她说,不过并没有不高兴,“你喜欢和双胞胎干这个主意,对不对?”
那时候她可没说过自己真有个龙凤胎兄弟。并且聋子觉得她说得不对,他不是喜欢和双胞胎干,他就是喜欢她还有那个模模糊糊的他他搞不清楚。不过他也不必搞清楚。他那时可没有远见,能预见自己真的会碰上那个只有在他酒后才出现的奇怪幻想。
“我知道你膛里都是子弹,一两天不干就浑身难受,”loki胁迫似的靠近他,绿眼睛湿漉漉的,“你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一个月前?”
聋子惊骇地看着他将近一个月前,他喝得酩酊大醉,并且不可抑制地和一个妓女做了爱。那个妓女站在街边揽客,声称自己只二十美元,却长着价值二十万的脸蛋和身材,不知道怎么会没人为她停下车。不过聋子不在乎那些。他醉得性欲勃发,他觉得自己很下流,并且感到对不起love,但他突然之间就是无法抑制要干一个人的冲动;他的四肢百骸都给欲望燃烧得滚烫,直到他停到那个妓女旁边,他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脑子都要被对性的渴望给熬干了。女人恰好出现,半掩在路灯阴影中的身材很修长丰满。聋子几乎是半无意识地把她给抓到车里,安置在后座上,分开她的腿,站在车外就往里冲,搞得整部车子都在摇晃。他干得很尽兴,很满足,嘴里胡乱呻吟着。那个妓女的绿眼睛在他的视线里一闪而过,接着他就开始啃咬那对圆润丰满的胸部,还把她的脖子给咬出了一个深深的伤口。
loki解开自己的衬衫领口;一个新鲜的浅色伤疤就留在他的侧颈上。他轻蔑地撇了撇嘴,然后笑了一下,那种男人之间同流合污、知根知底的笑容。“我也是个男人,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解释道,好像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可怕幻象不是他,好像聋子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被勾引的怪诞的梦,“看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
但接下来,loki的话又把聋子抓紧了一个是非颠倒、毫无原则的古怪境地里了。他说,“要不要和我干一次?”
三、
聋子扭过头,不去看loki。他感到有一点难为情,但也就只是难为情而已。loki的提问既不让他觉得无耻,更不让他觉得惊骇,好像这样关于干一场的对话已经在他们之间进行过无数次。他从loki手里拿过刮胡刀,转到镜子前开始亲自料理乱蓬蓬的胡须。loki的求欢被驳回了,但也照样毫不在意,态度自然又坦荡。love身上曾经也总流露出这种漫不经心的寡廉鲜耻。他学着聋子的样子耸了耸肩,把手用力搓洗得红彤彤,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浴室。
聋子刮完胡子,跨进浴缸里,开始洗一场漫长的热水澡。他已经勃起了,loki在伤口上施舍的一个缠绵亲吻和一个眼神就让他硬得发痛,他感到有些厌恶,却无法摆脱。作为惩罚,他决定彻底无视自己直直竖起的阴茎。浴缸被灰尘和水垢弄得脏兮兮、滑溜溜,他不得不先动手清洁一番。这种有事可做的感觉让他平静。阴茎还是支着,又红又烫,他用冷水去浇,但效甚微。之后,他有些疲倦地坐到了浴缸里。不要去想love,他命令自己,不许去想他们在浴缸里搞出的那些荒唐事,不许去想她在水中紧紧蜷在他怀里的样子
聋子蜷缩在浴缸里。他那样一个大个子,没法舒舒服服躺在任何一个小镇上买得到的浴缸里。热水淋在他身上,他却听不见哗啦啦的声响,只能用皮肤去感受让他略微酥麻的水流聋子的世界是寂静的,寂寞的。如果对一个普通人说,你这辈子只能看无声默片,那人估计会觉得痛苦万分。但聋子生来就是生活在默片里。甚至连他的思考都是无声的,他喜爱用象形或者文字思考,色的画片和一段段的注解储存在他的脑子里,当周围的人热热闹闹地交流,他就反复在沉默中储存新的画面和文字;关于声音和语调,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想象,有时会考虑它们到底靠不靠谱
忽然,聋子听到了水的声音。那是撼天动地的大雨。它急匆匆地冲向地面,是为了在血液沉积进地面之前把它们洗干净,否则这仙境就不能称为仙境,而只能称为血海地狱了哗啦啦的雨浇在他身上,他却并不觉得寒冷。他的身体更冷,在死掉的星星一样的低温衬托下,冰冷的雨成了舒服的热水澡。
间或有一两滴格外滚烫的液体滴落,那不是雨,而是他心爱之人的眼泪。
聋子的眼皮渐渐沉重。热水让他舒适,在绵软而柔韧的舒适中,连勃起的折磨都变得微不足道很快,他彻底滑入了那个雨幕中的幻境。他湿淋淋地躺在地上,胸前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即便雨水在不停地试图稀释一切,但那儿仍旧血红一片,散发着腥味的污血沉积在他盔甲巧的纹饰凹槽中。两只手摁在伤口上。两只修长、洁白的手,拢着淡淡的蓝色光引芒,在试图治愈他,试图止住耗尽天神生命的血流。他古怪地笑了一下。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们顶着神的名号,但其实和人差不多。只不过多活些日子,只不过多走些地方,但死亡跟前,他们都平等。他的死期到了。雷神向来一意孤行,只要他打定主意要闭上眼睛,是没人拦得住的。连他心爱之人的眼泪和吻都拦不住。
他积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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