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值差总是会寂寞的,一旦有寂寞的时候,人不说话会把自己活活憋死。
远远地,就听见有铃铛声响起。
那青色雾蒙蒙的软轿慢慢赶来,逐渐露出了形状。依旧是枣红马,呼啸而过,速度极快。
其中一个侍卫蓦地止住了交谈的声音,抬头,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到来的轿子:“……你且看,那该不会是……”
自打上次那浪荡子沈青泽来将军府闹事之后,他们就被折腾了个遍。将军黑着脸让他们静言慎行,若不是其中一个侍卫机敏,怕是早就被扔到军营里头磨练去了。
这大概都是沈青泽所赐。
要不是这个人乱喝酒,闹到们上来,还尽耍无赖,侍卫兄弟们也不会受一番苦头。
侍卫之一曾苦兮兮地问将军:“大人,为何这般为难兄弟们?”
将军眸中暗沉沉闪烁着光芒,缓声道:“你们不尽忠。”
何叫不尽忠?
侍卫心有些虚,虔诚道:“大人,我们日后必当不再讨论花姐儿喝酒,只做个安安分分的门童!”
将军似笑非笑,神情有那么些揶揄:“不是这个。自个儿琢磨去吧。”
到现在,沈青泽卷土重来,这两个侍卫都粗头粗脑的没弄明白将军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心惊胆战地瞅着那软帐被一双莹润如玉的手缓缓撩起,露出一双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狐狸眼来。
沈青泽一脚踏出轿子,那灰衣小厮也立在一旁,恭声道:“爷,到了。”
相爷满意地嗯了一声。
今日还算是迅速。
他自来熟地与门口的两名侍卫打了声招呼就想进去,浑然不在意上次自己前来把这里闹腾的有多狼狈。
大概是醉酒,把所有尴尬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侍卫颤抖着道:“来、来者何人?”
身旁的侍卫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鼓起勇气道:“相爷好!”
相爷摇了摇扇子,琢磨了下:“……唱戏的?”
这俩人一个装认识他,一个装做不认识他。当真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好不。
相爷眸子含笑,颔首道:“放爷进去。”
他此时迫不及待地想要进门一睹佳人芳容。毕竟,有个把时辰未见到心心念念的将军了,可谓是久不见甚念。
“不、不行!”无师自通的,方才那被踹的侍卫蓦地懂了将军当时的意思,自告奋勇地拦住了沈青泽的路。
侍卫想:将军说的不尽忠,可不是不尽忠嘛?身为侍卫,就一定要守住门才对,不能让任何不好的人进去。面前这个人一旦进去了,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不知道将军府上的贴心丫鬟们会被勾去多少的魂魄了……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光棍儿活了?
另一个侍卫道:“你做什么呢?敢拦着当朝左相爷,活腻歪了?”
不管怎么被骂,那个侍卫依然坚持自我,声音坚定道:“不给进就是不给进!”
沈青泽眯了眯眼,没有意料到这种被拒之门外的情况。
他敛眉,蓦地唇角扯开一抹笑:“小兄弟,你说说,何人敢拦我?”
左相爷凶神恶煞之名,远扬各国,军营四乱。
就连铁骨铮铮的男儿,爷得拜倒在他之下。
只因,这世上从未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坦荡活于这世间,并且自诩清高孤傲。
第12章逼亲
相爷这一笑,威力可不得了。
青竹摇着扇子看着面前这两个呆若木鸡的侍卫,心里暗叹了一句,面上却还是毕恭毕敬地作揖道:“麻烦两位兄弟通融一声,我家爷是受邀而来。”
潜台词是:光明正大的,可别拦着。
方才态度还十分坚决的侍卫擦了擦嘴,神情还颇有些恍惚:“哦……好,……”
直到轿子落进了自家的院子停驻了,方才那祸国的妖孽施施然踏进了自家的门槛,走的不知踪影,这两人也还未反应过来。
***
青竹兀自打量着将军府上下,问:“爷,你这贸然前来,也不带礼物,将军夫人……丈母娘会不高兴的。”
他熟知沈青泽的性子,便从善如流地用了丈母娘这个称呼。
沈青泽一笑,扇坠打着灰衣小厮的头:“怕什么,你忘了爷同将军的关系了?”
青竹应了声是,便也释然。
将军府对于沈青泽而言,是另一个家。若不是几年前相爷故意同将军有了间隙,逐渐远离,如今怕也不会出现在门口被拦着的状况。如今再论起相爷与将军的关系来,抛去了之前的几年不谈,却也说的上是和睦。
灰衣小厮偷闲拿着眼角瞟了自家相爷几眼,只看见那人的神色似乎是越来越不好,双颊逐渐鼓了起来。
他一双眸子里带着沉沉的怒意,不知道是生哪门子气。
灰衣小厮道:“爷,莫不是这府上景色不好看?”
可将军府虽然略显素雅清淡,布局却极为宽阔壮观。尤其是院中假山湖水,更显得幽静。
相爷道:“甚好。”
灰衣小厮转了转眸,又换了个问法:“那爷是嫌府上人不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压低了嗓音。毕竟这是在将军府,这样公然谈论他们的长相,似乎是极为不妥当的。
沈青泽呵了一声:“甚好,甚好!”
可不是甚好么?
走这条道子,还未有几步,就见那些个莺莺燕燕,大都是丫鬟打扮的样子,捧着茶水低笑打闹着过去。
想起上次在将军府宿醉时候,看见的那群好看的姑娘们,沈青泽就觉得有些添堵。
他蓦地停下脚步,转头问一旁呆头呆脑撞上自己后背的小厮:“将军今年年岁几何?”
青竹道:“二十。”
灰衣小厮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鼻子,觉得相爷这问话当真是莫名其妙。
分明是把将军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上,又怎么明知故问这些极其简单的事情?
沈青泽嗯了一声,敛起白玉扇,垂下眉眼来不说话。
二十。
老大不小了。
相爷蓦地换了口气,道:“知道一会儿见了丈母娘该怎么说吗?”
灰衣小厮肃然道:“喊丈母娘!”
啪嗒。
扇坠再次打上了青竹的头,相爷凤眸微睁:“夸!夸年轻,夸好看,你这榆木脑袋,怎么不开窍呢?”
自诩风流的相爷一展扇子,朝前迈开了一大步,挺胸腹,整个人都显得气宇轩昂了起来。
青竹在后面直摸头,嘀咕道:“……说的好像爷自己有经验一样。”
明明就是个美人在怀还不敢乱动的怂包。
***
将军他娘是个美人。
不但是个美人,还是个曾惊动天下的美人。
年少执意嫁给将军他爹,后来在丈夫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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