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露出里面的春光来……
“你又是去喝了花酒!”将军声音气恼,恨他这样不争气,“回来的路上就有人向我参你一本,说你这五个月来没个正形,整日里只知道醉生梦死,我还不信你这般糊涂……”
“子甄。”沈青泽突然打断他的话,就这么叫了一句。
这嗓音太过柔和,太过温顺,也不知道几年了,将军再也没有听过他这样说话。成日里只知道和他斗嘴,也恶劣的很,让沐华一愣。
就这么发愣的时候,一双唇凑了过来,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尝试的小心翼翼,却又放肆大胆。
将军的唇很凉,因为方才一直在淋浴。但是相爷的唇却是火热的,温度烫的惊人。
咚咚,咚咚……
将军听到自己的心头这样剧烈的跳动,好像不是自己的心了一样,有什么在心头划过,快的抓不住,也不敢抓住。
他低头的时候,看见了相爷迷离的眼,眼角上挑,柔媚动人。
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又被相爷用嘴堵着,神情是说不出的惊愕。
沈青泽吻着,观察到他那样的神色,心头一疼。
为什么桃红都可以放肆地说出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却只能每天暗暗地肖想?像个傻子似的,整天围着沐华,却什么都不敢说。
他羡慕那样的勇敢,但自己又是怯懦的,生怕说了出来,和将军连朋友都做不成。
现在的将军……是抗拒他的。
沈青泽眉眼一黯,复又习惯性地上挑,重新勾出了一个风流肆意的笑容,舔了舔唇瓣,轻佻地勾起将军的下巴,逼着他看着自己:“爷的小桃红,怎的,要玩新的情趣不成?还扮作那讨厌鬼的模样来糊弄爷。”
第6章天真冷
御香楼的那个桃红沐华是有听闻的,说是腰肢柔软,歌喉甜美,长相也颇为动人,称得上是帝都三绝。
这浪荡子成日里叫他背个古文都不乐意,如今倒是这种话信手拈来,全然不复三年前的那个模样。
沐华目光沉沉地盯着沈青泽,像是要透过那眉眼,看出往日里那个惊艳绝绝的少年郎来。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眉眼……只是那青涩稚嫩的天真,消失殆尽。
他的思绪飘荡回多少年前的那个夜晚,星子黯淡,幼年的沈相爷奶声奶气地唤他:“子甄,别怕,我会陪着你。不要怕,有青泽在。”
后来,十四岁的少年郎文采斐然,荣登宝殿,眼中星光闪烁,朗声笑道:“臣是沈青泽,沈家青泽。愿与沐子甄比肩,为大魏尽忠而死!”
将军的手指缓缓描摹着这人的眉眼,心头酸涩,怎么如今成这样了呢?那个少年,如今怎会有这样浪荡嬉戏的神情?
那人还在笑,笑的轻佻肆意,一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肩头,缓缓道:“爷可不记得你是这样扭捏的女子,怎么如今也懂得害羞了?”
怒意翻滚,燃烧着将军。
一手狠狠地摁住沈青泽的后颈,往水里摁,激荡起一大片水花。冷眼看沈青泽头在水里翻腾,黑发纠缠,却没有任何不忍:“给我把酒醒了再说话!”
“爷,爷是……”沈青泽在水里叫道,咕咚喝下一大口水。还好这些水是干净的,沐华洗澡都是用木勺子取一钵干净水冲洗,这才没有让他感到恶心。
“哗啦”一声,头被拽起,相爷只看见那人暗沉沉的眼,黑墨色的暗藏了巨大的怒意。
“……子甄。”愣了半天,沈青泽才讷讷地说。
酒醒了,便也没有那上前调戏放肆的胆子。
他的喜欢向来是如此小心翼翼,害怕被抓住马脚,抓了破绽。
“今日去哪里喝酒了?”
“……御香楼。”
“点了哪个歌姬?”
“……”沈青泽吞了口口水,“小桃红。”
御香楼桃红,将军猜测的一点都没错。冷冷地扫了眼前的落汤鸡,披着暗紫色的锦绣袍子就一眼都不再看他。兀自蹲下身来,将许久不用的炭火盆拿了出来,燃上火,火焰噼啪烧的正旺。
火光照耀着将军坚毅的脸庞,竟柔和了几分,显得有许些多余的温柔。
他说:“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取暖。”
沈青泽心里一暖,走上前。
透过火光,看到了那人真挚的神色,心里想,不要毁了他。他还有锦绣前程,还有家中母亲,本该顶天立地。
可对于自己来说,却又忍不住靠近。
“今日晚了,也就不用回去了,一会儿我拿一床棉被给你。”将军低头说了这么一句。
沈青泽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是那么高兴,努力镇定,并且表现出不甚在意的模样,挑了挑唇道:“这破落小屋,爷不稀罕。”
将军冷眼看他,相爷就扭过头,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只是那咧开的嘴暴露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好高兴。要和沐华同塌而眠了,好高兴。
烤着火,相爷心里头心绪万千。
终于捱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沈相爷眼含期待地等着同塌而眠。将军站起了身,从木檀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床锦被,上面还有云的花纹,好看的很。
“你睡这儿。”沐华指着地说,然后自己上了床,神色冷清疏离。
抱着被子的沈青泽:“……”
你奶奶个腿儿。
地面冰凉,沈相爷屈尊降贵地把自己卷成一团,死死地裹着自己,只露出一张脸,瞪大黑白分明的眸子。
这样看着,可爱的很,一双稚气未脱的大眼睛就那样盯着床上的人。似有愤愤,却不敢说的模样,让人心头像是猫抓一样,痒痒的。
沐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被相爷的蠢样给愉悦了。
沈青泽一愣,转过头去,面颊上晕染了粉色,连耳根子都烧的通红,烫的惊人。
他今日各种折腾,又喝了酒,各种折腾都让他心疲力尽,沾上了被子就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睡着了。
将军在床上就着一簇烛光阅读兵书,神情专注,心思却有一两分不在书上,关注着地上那人。
夜深人静。不多久,那人平稳的呼吸就传进了耳朵里,沐华抬起头,缓缓当下手中泛黄的纸张,赤着脚下了床。
双手将裹着被子的相爷抱起,有些觉得沉重,却又小心翼翼地带着人走向床边,慢慢地将人放在床上。
沈青泽睡颜自带一分姝丽,红唇墨发,不仔细瞧还以为是个女人。
面颊上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红痕,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儿,不难猜出是怎么来的。将军皱了皱眉头,伸出食指,一点一点地擦掉。
以前竟从未发现这人长得这样好,他摇了摇头,将另一床被子抱起,自己睡在了地上。地板真的很凉,深秋季节的冷风呼啸,怪不得方才沈青泽那样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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