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感觉那么委屈巴巴的……
“周少,你要带我去哪,”吴凉道,“我很重的,我自己走。”
“还成,”周向晚托着大腿将软软的人往上掂了掂,“你个小矮子我还抱不动么?”
“不矮吧,”吴凉弱气地悍卫着自己身高的尊严,“我有一米七八的。”
“呵,”周向晚稳稳的下了楼梯,丝毫不留情面,“那是你偷偷穿增高垫了,认清现实吧,其实你只有一七五。”
增高垫小王子遭遇会心一击,试探性地将下巴轻轻搭在周向晚宽厚的肩膀上,感觉有些憋屈:他怎么会知道增高垫的事儿啊,他明明每次都垫的很隐秘,怎么会被发现呢?
周向晚并不知道吴凉的思路已经和套马的汉子一样在大草原上威武雄壮地跑马了,他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一般,轻拿轻放地将怀里的人安顿在沙发上,扯过一旁的毯子将人裹得只冒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想了一下,还是不能让你离我太远。医生说你要吃点易消化的,那先喝莲藕排骨汤开胃,再喝点白粥配小酱瓜好不好?”
吴凉将下巴缩在长毛毯子里,垂着眼睫点了点头,等周向晚走了,他才将脸埋在毯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有一种草,可以忍受无边戈壁粗粝的风尘,塞北残月孤独的荒凉,黄土旱地白茫的盐碱,却很容易死在一场缱绻的江南杏雨里。
那不是他可以奢求的东西,那是属于相框里的那个男人的。
他正这么想着,突然被一团黑影扑得晃了一下,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脸哈士奇正怼在他脸上支楞着鼻子往他毯子里拱。他被折腾的有些痒,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向晚端着汤出来就看见狗子又黏在吴凉身上,他走过去三两下捏着哈哈的肥肉将他提溜起来,扔出了门。
无视哈哈的挠门声,周向晚将碗碟一样一样地在茶几上摆好道:“这几天先别跟狗子玩,我怀疑,你的感冒就是被它传染的。”
吴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骚操作,抓走黏在脸上的狗毛,有些惊奇:“狗也可以传染感冒的吗?”
周向晚试了试温度,舀了一匙排骨汤送到吴凉嘴边道:“不然为什么会有个词叫禽流感?”
吴凉已经无法考虑两者之间诡异的逻辑,他被周向晚理所当然喂他喝汤的动作定在了沙发上,那动作太过理直气壮,他自然而然的张了嘴,一口热汤滑过喉咙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他结巴道:“周少……你……我自己吃。”
周向晚又是一勺子送过去,“你的手包的和哆啦a梦的孙子似的,发烧又没什么力气,我喂你。”
“周少,我手指还露在外面,能端住。”
“我不管,我就要喂你!”
吴凉乖乖闭上了嘴,怂了,而且怂的有理有据。他想,虽然很不大丈夫,但是又没人看见,他想喂就喂嘛何必惹他生气。
但是周向晚离得好近啊,他难耐挪了挪,找了个话题:“这汤挺好喝的。”
“嗯,你做的,我就负责放微波炉里热了热”,周向晚见吴凉神色古怪,以为是他没有吃到自己的爱心早饭而倍感遗憾,又补了一句,“但是粥是我焖的。”
“那个……”吴凉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婉转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周少,你要知道,替身恋是伤人伤己的方式,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你需要清楚地认识自己的情感,而且吧,心理问题只要及时就医按时吃药,就一定会好的。”
周向晚:“……”
吴凉:“嗯,我可以陪你去。”
周向晚忧心地放下了碗:“你是不是萌生了什么大胆的想法?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一番艰难沟通后,周向晚终于明白了吴凉清奇的脑洞。
他的故事版本是这样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周向晚有一位和吴凉长得非常相似的恋人,后来由于某种原因他失去了他。
吴凉被抢劫犯刺伤后,周向晚救了他,但是他由于受伤过重变成了连筷子都不会拿的智障低能儿,周向晚一直照顾他,并且欺骗着自己,吴凉就是他那位恋人。
但是,在某个发烧的不眠之夜,吴凉突然就想起了一切,觉醒成了一个聪明人……
周向晚听完了故事,被其严密的逻辑震惊,哭笑不得地抽出纸巾,揩拭着吴凉的嘴唇,“你平时不是就爱看科教频道和新闻联播吗?乱想什么呀,说实话,你是不是背着我猥琐发育,浪遍了上下五千年的狗血言情剧?”
吴凉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垂下眼睛不敢看周向晚,呼吸拂在毛绒绒的毯子上,看的人心里有些痒。
“其实,真相要更加匪夷所思一些,”周向晚将毯子拉好,生怕他又着了凉,“冷不冷?”
吴凉摇摇头。
“把脚伸出来我摸摸。”
吴凉摇着头缩成一团。
周向晚笑道:“我又不是恋足狂魔,怎么怕成这样。你手背打不了针,昨晚去挂点滴扎的是脚上的静脉,拔针的时候脚有点肿,你伸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按理说,作为一个新时代糙汉,伸个脚丫子着实没什么好害羞的,他又不是古时的大家闺秀也没有一双珠圆玉润的金莲足。
可是。
吴凉把脸埋在毯子里,默默地伸出他的大毛腿。
怎么就那么羞耻呢……
周向晚就看着吴凉蹙着眉头,一脸庄严肃穆仿佛要去竞选总统,他以为还有的哄,谁知下一秒就见吴凉红着耳根把脸藏进毛毯,就像某种胆小的动物,他苍白的脚趾头畏缩着从白绒绒的毯子底下钻了出来。
还是那么可爱那么撩他。
周向晚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耳提面命。忍住,还生着病呢,不要硬!
他风轻云淡地将吴凉冰冷的脚丫子揉了揉道:“你这还叫不冷啊?”
吴凉被他这么一揉差点原地起跳三尺高,他蜷着脚趾想把腿缩回来,却被周向晚牢牢按住:“别动,这是我的腿!”
不,明明是我的腿!
吴凉只觉他的脚心抵住了周向晚温暖却有点硬的腹肌上,他怕踢到他肚子也不敢用力挣扎,一种陌生的情绪就像一场燎原大火轰轰烈烈的从脚尖烧到了头发丝儿上,他鼻尖出了汗,磕磕巴巴道:“你不是说就看看吗?”
“骗你的,”周向晚笑出一口白牙,“谁叫你自己不争气,血液循环不到脚上。不好好护着,今年又要长冻疮。”
吴凉被周向晚脸上明晃晃的“我凭本事骗到的脚丫子为什么要还你”的得意表情深深震惊,抱着膝盖几乎丧失了对现实的感知能力。
真可怕,这个人,他想,好的就像自己幻想出来的。
“你刚才说,什么匪夷所思的真相?”吴凉问完之后突然浑身发冷,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攫取了他的心脏,他伸出手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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