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又有那胆子大的,偷偷擦了冷汗便咬牙出列:“那元君家族又如何?将来的太子殿下绝不能出身于势微的父族。“
长孙祈仪从高台徐徐而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不急不徐的说道:“尔等皆知已故敬帝乃朕原配,他便是朕的元君。故凡朕所出,皆记他名下,这才是东笪正统。”他冷眼缓缓扫过众人后,居然慢慢勾起一个笑容:“摄政王乃敬帝同胞兄弟,相信也是赞成的。”
今日,司空明玉告了假,并未参朝。
众人不敢窃窃私语,又不知该如何接话,没了主心骨,就连披上劝谏之皮的反对都不愿,怕就怕这位枪打出头鸟,明哲保身,才是正经。
于是众人目送长孙祈仪一步步的走到了大殿门口,有侍从上前推开了八扇通天漆金雕龙大门,呼啸的寒风瞬间灌入,殿内也侵染了这初晨寒气。
长孙祈仪双手背后,淡然远眺,未被冠冕完全约束住的漆黑长发随风起舞,看着朝阳慢慢跳出地平线,渐过宫墙,晨曦轻洒,他轻声道:“不管你今日会做何决定,一切都不会结束。”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
凤梧宫。
此时殿里静得呼吸声可闻,细微动作之下的衣袍摩挲声也被放大的无比清晰。
长孙珏倚靠着白玉枕,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弄着怀里的猫,他抬眼看明柯,目光夹杂着一丝怨毒,嘴角还挂着略带嘲讽的笑。
明柯被压着跪坐在地,按着他的是明玉,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向长孙珏得意道:“您看,像吧。”
长孙珏在明玉说送入凤梧宫的人自称曲大时就明了了,原是正主来了,不过他没对明玉说,他这个儿子太冲动,私人感情永远放在第一位上,实在是不堪大用。于是长孙祈仪已有所指道:“是像。像到骨子里了。”
明柯轻松的直起身子,恭敬的叩首:“贵人如意。”
长孙珏抬起下巴指了指明柯,示意明玉放手,又放下怀中的猫儿,随意问道:“陛下和你说了龙凤双令怎样启用?”
“陛下说,龙凤双令原是长孙先祖制来送给司空氏那位太.祖皇帝的,对方给这令牌配的坠子,只有二者合用,才能号令龙凤部众。”明柯娓娓道来。
长孙珏的身体稍微前倾了些,“凤令一向是长孙家被立为元君的人保管,我和他大伯有故,他大伯尚不曾听闻有劳甚子坠子,他长孙祈仪向来不得司空小儿的心……想来也是编的瞎话。”
明柯顿了顿,又道:“陛下说,天顺帝之父静宁帝司空华韶实际另有所爱,故并未将那坠子交给他大伯,实际给了他心中挚爱。”他一向觉得若是父皇爱曲叔便好了,也不会有这么多悲剧发生,因此在言谈时总不了夹杂自己的私人感情,将他曲叔说是他父皇挚爱。
“那人是谁?”长孙珏有点恼怒,好啊,司空华韶,你果然没面上表现的那般专情。
“说是静宁帝的皇隐,姓曲,叫曲什么来着,小的一时紧张,有点儿想不起来了。”明柯拍拍脑门儿,好似十分懊恼。
“居然是他,曲平章……”长孙珏一时有点恍惚,思绪不知飞到何处去了,“原来你最爱的人还是他。”
曲叔不是名含章吗,平章又是谁,明柯心里一突,似突然想起道:“对,就叫……噫,不是叫曲含章吗?”
长孙珏回过神来,下意识要掩饰自己的失态,端起一旁的骨瓷茶杯放到唇边轻抿一口道:“曲含章?不过是一只可怜的妄想偷窃的老鼠罢了,他如何配跟平章相提并论。”
明柯敛眸,身上不自觉释放出些许冷意,“曲含章,曲平章,听起来倒像是两兄弟……贵人说得这般熟稔,莫非竟是与他们有旧?”
见长孙珏冷下脸,明玉直接上前踹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脚:“曲大,本宫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该说的赶快说,莫要打听这些与你无关的事。”
“让他起来罢。”长孙珏放下杯子,挥手示意明玉道:“你也出去。”
明玉犹豫一瞬,点点头,狠狠的剜了明柯一眼,出去了。
明柯站起身来,目送着明玉出去,突然想到殿里此时就只剩了自己和长孙珏,一时间有点紧张,不自觉的抬眼去看那人。
“你在想,为何我从来都不能像对待明玉那般对待你?“长孙珏行至明柯身边,轻声道:“是不是?司空明柯。”
“是。”司空明柯干脆地承认了,”原来父君还认得皇儿。”
“父君?”长孙珏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司空小儿,别叫我父君,我与你没有半点干系。”见明柯失措后,他笑声渐低,又道:“这便是答案啊。”
原来是这样。明柯闭眼复又睁开,最后神色冷静道:“那曲叔也不是我的生父罢,我的生父是……是曲平章吗?”他顿了顿,涩然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这个人呢。”
长孙珏慢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因为他死了啊,死在你出生的那一日,死在我的凤梧宫里,再之后你……就成了我的儿子。”
明柯心中酸涩,正要问清其中缘故,却愕然见到长孙珏的眼泪不断的顺着颊边流下,看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直至疯狂,“明明司空华韶已经抛弃了你,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呢,为什么不肯为我活下去呢。曲平章,我恨你,我要你九泉之下永永远远都不!得!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的没天分orz
改了又改,推翻重写好几遍都还是把这盆大狗血洒得太平淡了,嘤嘤嘤
但是答应你们的加更,还是得零点前放上来orz
感觉本书可以改名字叫八一八那对万人迷父子引发的血案了,真的狗血(笑哭
第96章前债了结
“那你哭什么呢。”明柯的声音淡漠低沉,仿佛之前所知没有在他心里激起半点波澜。
“我只是太高兴了,二十多年了,你们就像扎在我心中的刺,让我日夜辗转难眠,如今这刺就要拔了,我怎能不开心?”长孙珏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一步步向明柯逼近。
风从窗间吹入,荡起满殿纱帘,烛光摇曳中,明柯慢慢后退,“你的手在颤抖,你其实在犹豫,不是吗?”
“住口,你这个杂种。”原本圆润华丽的嗓音在骤然拔高后好似锦缎撕裂的喑哑,长孙珏在那一瞬间仿佛力气全部抽离了身体,但是下一刻又更加怨恨的扑上前。
明柯被身上的链子缚住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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