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太后啥心思都没了,只想明日的黎明快些到来,夜里夏姜芙缠着她聊天她都没嫌弃,甚是配合。
左右不过最后一宿,顺着夏姜芙又不能怎样,太后强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硬是陪夏姜芙聊到天亮。
本以为天亮夏姜芙就会走了,谁知道,二人睡意来袭,一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午后,太阳最为毒辣的时辰,外边犹如巨大的蒸笼,花草树木皆吐露着热气,夏姜芙嫌热不愿意出门,自不会出宫,太后熬了一宿,做什么都提不起神,由着她去了。
就这样,夏姜芙又在宫里住了一日才回府,早早的顾越流三兄弟就候在宫门外,瞅着太后寝宫的轿子出来,三人齐齐迎上前去,帮忙搀扶夏姜芙上马车,至于夏姜芙行李,内务府自会送回侯府的。
这会儿快早朝了,许多大臣往宫里来,见着侯府马车,少不得嘘寒问暖番,从御史台御史们齐齐‘阵亡’后,满朝文武是再不敢挑夏姜芙半句不是,见着了,少不得恭恭敬敬打声招呼,以碎嘴的背地挑他们的不是。
京城夫人小姐们战斗力如何惊人他们是目睹过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些总是好的,尤其近月来犯过小错的大人们,看夏姜芙的眼神透着股钦佩和感激,因为御史们闭府思过,他们犯的错不会被添油加醋呈到皇上跟前,小惩小戒不要太侥幸!
一路上诸多点头哈腰的,有些夏姜芙连名字都叫不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朝她笑,她也不吝啬的回以一个笑,清晨的光洒在她笑颜上,竟比墙角的花儿还娇艳几分。
难怪当年顾泊远非她不娶,冲着她毫无心计的笑容,许多男子都过不了这关吧。感慨之余,众人想起后宅的糟心事,只得无奈一声长叹......
在这谄媚奉承的氛围下,刑部左侍郎的那声不轻不重的冷哼格外引人注意,五月底梁鸿身子康复后,皇上将其调去了人才凋零的御史台,官降两级,而空缺的刑部左侍郎一职由通州总兵张栋担任,就地域而言,张栋从通州调往京城,明显有升迁之意,可就官职而言,分明是降级了。
张栋任通州总兵多年,此人性情胆小,多年没有什么建树,今年像是开了窍,领军将通州匪徒尽数歼灭,这在风调雨顺的京城,很难不引起重视。
吏部官员将张栋的考核送进宫里时,许多人都以为张栋会升官进爵,运气好甚至会封侯,尤其五月中旬传出鸿鹄书院新设兵阵一课,邀请的夫子便是张栋。
张家入京可谓赚足了眼球,结果,皇帝只给了个从三品的侍郎一职,委实令人困惑,此刻见他看向夏姜芙的眼神露出轻视之意,曾几何时,文武百官也是过来的,可如今,早被夏姜芙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张栋啊,还是不够了解京中形势。
众人对这位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投以个同情的眼神,等着,张栋弄不好就是第二个梁鸿,运气不好连梁鸿都不如。
顾越流见这位侍郎大人目中无人,少不得暗暗给他记下一笔,来日有机会,定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厉害。
夏姜芙甚少在意别人的目光,满心惦记着府里的两个儿媳,一进府就奔着心湖院去了,管家扬手追在她身后,直至夏姜芙进入心湖院他都没找着机会和夏姜芙说话。
夏姜芙刚踏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嘤嘤哭声,“皎皎媳妇,除了找你我真不知找谁了,二嫂性情温和,从不与人结怨,平白无故怎么就失踪了,我仔细问过她身边的侍女,侍女六神无主话都说不清楚,你说可怎么办哪。”
苏之荷是前天晚上失踪的,下午李氏陪她外出给顾越天买了些书籍,晚饭一起用的,之后她就回屋睡了,半夜,苏之荷身边的侍女跑来,说苏之荷不见了,起初她以为苏之荷估计在某个角落睡着了,派人将荷园里里外外翻了遍,皆不见苏之荷踪影,她才知事情不妙,想到夏姜芙在别庄遇刺一事,她面色大变,急忙找管家求助,守门婆子告诉她天色已晚,各位主子们歇下了,什么事早上再说。
她等了一夜,天亮时找人帮忙,管家倒是来了,可顾泊远和顾越皎早朝去了,顾越白和顾越武去了翰林院,顾越流也外出玩去了,她想起宁婉静和秦臻臻,管家告知,她们入宫接夫人去了,偌大的侯府,没个能主事的人,逼不得已去寿安院找老夫人,远远的就被被撵了出来。
整整一天,府里无人过问过荷园的事,她实在没法子了,只有再来心湖院砰砰运气,好在宁婉静在,提心吊胆了两夜,见着宁婉静,眼泪怎么也包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三婶,昨日管家已与我说了,我派人四处问问,你想想二婶除了你还有没有认识别的什么人,她会不会是外出访友去了?”
李氏边抹泪边道,“深更半夜的,二嫂不会外出的,她与我初来乍到,认识几位夫人,可感情并不深厚。”李氏认真想过了,苏之荷为人面面俱到,要不是出了意外,绝对不会凭空失踪的,极有可能,极有可能是被人绑架了。
宁婉静递过绢子,“三婶,你别担心,我偷偷给相公说过了,刑部那边他会留意的,此事关乎二婶名声,越少人知道越好。”
夏姜芙一头雾水站在门口,“好端端的怎么哭上了,二弟妹出什么事了?”
李氏转头,朝着夏姜芙哭得更厉害了,“大嫂,你总算回来了,二嫂出事了......”李氏性子柔弱,这两日被压得喘不过气了,眼下有了帮忙分担的人,泪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得一发不可拾。
夏姜芙不相信苏之荷半夜凭空失踪,她觉得极有可能遭人掳走了,拉着李氏就要往刑部报案,“咱想再多帮不了二弟妹,赶紧去刑部报案,官兵找人比我们厉害多了。”
宁婉静哪儿能让李氏去刑部,事情闹大,会坏了顾泊远大事,她起身拉着夏姜芙,“母亲,二婶失踪一天两夜了,闹到刑部,不消片刻就会传遍京城,以后二婶回来还怎么见人?”
名声于一个女人格外重要,哪怕苏之荷毫发无伤,外边人仍会人云亦云,苏之荷哪儿承受得住打击。
李氏也是这么想的,“大嫂,不能报官,会毁了二嫂的。”
“谁将二弟妹掳走了咱都不知道,干等着不是办法,你们坐着,我去找侯爷,他手底下不是有批擅长隐匿行踪的人吗,让他们出去找找。”
宁婉静脸色变了变,暗地扯了扯夏姜芙袖子,示意她别再往下说,再往下就露馅儿了,苏之荷是被顾泊远抓去的,事关东瀛细作,宁婉静不敢向夏姜芙透露太多,“母亲,父亲进宫去了,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没事,我记得他们在书房来着,我去找他们。”
宁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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