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板精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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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谈越却替他说了:“你是谈克笙和严妮的孩子?是这样吗?为什么?”
屋外响起一声惊雷,雨水似乎更凶猛了,屋顶有颤抖的声音。
“我之前就问过你,让你想好了再问。”司徒说着暗灭了手电筒,小屋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两人端坐在黑暗里,万籁俱寂,谈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平静,明明这是如此惊世骇俗的一件事,两个幸存的当事人却早已接受了这种现实,或者说,司徒早已释然了。
“我不是最初被选中的活神,你才是。”过了很久,司徒才说,“所以你被活神的面具吸引,我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因为我的缘故致盲,可能人和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吧。”
司徒又说起从前的故事,牙美和盘恩开了一家小旅馆,谈克笙夫妇是她的客人,两对夫妇都生了男孩。有时候谈克笙和严妮上山寻找库尔,她就帮忙带他们的孩子。后来盘恩自杀了,随后谈克笙与严妮也意外坠崖身亡,当时的眉族人说是因为他们上山寻找库尔触怒了神库尔是神的使者。
第22章第22章
这种说法自然是无稽之谈,至于活神牙美是怎么想的,并没有人知道。后来a市的人一批一批地踏进了她的旅馆,最后一批人带走了谈夫妇的遗孤。在那之后,牙美很快也死了,把秘密带进了坟墓。
“严妮在山上救过打猎受伤的老邢,通过他,我十几岁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司徒说,“如果你没有回来,这事儿就算了,但是你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而且是两次。”
谈越还沉浸在他口中的过去:“为什么她要把孩子换掉?”
“因为她的儿子被选上了,下一任的神就是你。其实神和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那一点所谓的巫术也早就被我烧了,我不屑要那种东西……眉镇走私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从她那一代开始,女人负责藏毒出境,她大概不想你也过这种生活吧,终日和毒品混在一起。”
“交换人生?”
“对。”
谈越眨了眨眼睛,他的胸口很烫,身体在发烧。有酒的缘故,也有别的原因。
他们的人生被颠倒了,错了位。蜗居在客栈里被限制不能离开w市的人本该是谈越。甚至谈越这个名字也本不是他自己的。司徒应该长在a市,有一对大学教授的养父母,生活优裕,长大后做一位画家。二十六年前牙美的一念之差,令他们从此天差地别。
他想了下,说:“对不起。”除了这句话,谈越也想不出来他还能说什么。
司徒被遗落在了眉镇,从十几岁开始他疯狂寻找过去的踪影。他在报纸、杂志、网络上找到了谈越,这个占有了他一切的男孩。谈越过得似乎很舒服,家庭和睦,学业有成。毕业后他甚至把摄影的爱好做成了职业,令人艳羡。见面之前,司徒是这样觉得的:谈越是另一个世界的他,理想版本的他。
数年之后谈越来到眉镇,司徒才发现一切都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二十多年来,司徒代替了谈越,谈越却做了另外的自己。
谈越辞职了,与父母断了联系,没有朋友没有计划没有未来,唯一热衷的事是自杀自残,神状态堪忧。这与他从前看见的、想象的谈越大相径庭。
司徒本应该恨他、讨厌他,在竹林里狠下心杀了这个鸠占鹊巢的人。他却颠来倒去地喜欢上了谈越,连老邢都看出来了。这是理应无疾而终的一段感情。不想一个月之后,谈越离开眉镇又原路返回,以这种偏激的方式回馈了他的爱。
雨又大了,窗玻璃在风雨里被撞得哐哐作响。黑暗之中,司徒执手吻了谈越的指尖,一个冰冷的吻。
他说,一切都将结束了。
门被反锁了,夜格外漫长。谈越听见了枪声,在震耳欲聋的雨声中与他的心跳一样微弱,他睁着眼等到了天亮,又等到了下午,直到门开了。
在门外,他看见的不是司徒,而是一小队穿制服的特警。
谈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两个月前,他来到眉镇,他意外发现了客栈藏毒。客栈老板司徒委托他到x市报警,他可能是失联的线人。
雨已经停了,山上到处都是脚印,没人知道昨晚到底有多少人上了山。天空露出清纯无比的本相,蓝得诡异,白云好像流动的棉絮,被微风冲刷着,连久违的太阳也出现了。再过半个月,w市的雨季就结束了。一切都将结束了。
警察带着他下山,路过断崖时,他看见那儿围了一群人,吵嚷不已,树与树之间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谈越问:“那里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于是他闯过去瞧了一眼,这一眼竟然看见断崖上的大石头边上躺了一具尸体他整个肩膀都被砍掉了,露出被雨水冲刷得灰败的皮肉,表情痛苦死不瞑目,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穿过人群,无神地与谈越对视着。
谈越难以置信地惊呼道:“老邢?!”
他转过头去问警察:“他死了?他怎么会死?”
老邢是司徒的保镖,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他死了,司徒呢?
警察怎么回答他的,谈越听不下去了。他木然站在警戒线外,目不转睛地眺望那处断崖。太远了,他实在看不见那里有没有尸体,有没有搏斗痕迹。他是不是摔下去了就像谈越梦见的那样,死在他亲生父母死去的地方?
他浑浑噩噩地被送进了山脚下的警车里,两个女警仔细地询问他这两个月来发现客栈涉毒的事情,事无巨细。谈越讲了半个小时,口干舌燥。女警合上了录音笔,向他道谢。
车窗之外,眉镇的太阳悄然落下了,橙红的夕阳余晖蔓延了整座孟拉山,山脚下人群攒动,到处都是奔跑焦急的警察、便衣,一辆辆警车停在山下,旋转闪烁的警灯不知疲倦。他在车窗上看见了茫然失意的自己,驼着背,像只憔悴的虾。
山脚下又一阵喧哗,几副担架从山上被众人围着抬下来,送进了雪白的救护车之中。谈越险些跳起来,他连忙问女警:“拜托你,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司徒的男人,年纪跟我差不多,二十几岁,大概这么高,长得很帅……”
其中一个女警走去看了片刻,回来时对他说:“没有你说的人,抬下来的都是中年人。”
谈越失望不已,“我很怕他死了。”
女警问他:“他是你的……”
“他是我爱人。”谈越说。
女警闻言摇了摇头,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在车里待了很久,救护车载走了两批人,守在山下的人群也渐渐散了。警察又带来了赵赵,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敲了谈越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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