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问:“什么情况,咱不是要进村了嘛,火车咋开这来了?”
“这是村子后面的铁路,多少年都不通车了,以前是给粮库送粮的,现在那粮库早都不用了。也不知道咋这么巧,今天又遇到了,等等吧,火车开走,过了铁轨就进村了。”于塘解释着,高思继把车熄火,四个人都下了车。
冯更谣看着黑漆漆的火车,共有七八节的样子,火车头慢吞吞地往前开着,好像随时都有停下的可能。
于塘却是不急,拉着白凤棠看风景,指着火车道说:“小时候我总和我哥在这玩,一人踩着一条铁轨往前跑,看谁跑得快。不过我平衡感不好,跑几步就掉下来了。”
白凤棠说:“就是你那个堂哥?叫于池的?”
于塘点点头。
冯更谣此时走过来,问:“你家这屯子叫什么名?”
“太平沟。”于塘答道。
高思继摇头说:“瞎说,这道一点不平。”
“我也不知道为啥叫太平沟。”于塘说着,“村前村后也没有沟”。
冯更谣听完这话,往前走了几步,火车近在咫尺,冯更谣一伸手,拉住火车的栏杆,踩了上去。火车开的极慢,倒也没啥危险,高思继看着好玩,也跟着爬上了火车。
冯更谣爬上火车,居高临下,向另一边的村子看了看,又跳下火车,沿着火车道走回来,说:“怕是,这村子本身就在沟里吧?”
于塘一愣,村子本身就在沟里?之前自己倒是没想到哎。
这时候突然火车又是一声鸣笛,把在火车道旁的三个人吓了一跳,高思继还在火车上,更是被震得脑袋嗡嗡直响。
于塘看看火车头,火车头驾驶室里伸出一只胳膊一阵摇晃,好像示意三个人离远一点。
于塘心说坏了,赶紧拉着白凤棠和冯更谣远离火车道,又对还在火车上玩的高思继喊道:“快下来,火车要提速了!”
高思继一听,急忙跳下火车往回跑,等他回到了三人跟前,火车的速度也提起来了,七八节车厢,转眼就开过去了,道路也重回畅通。
四个人重新上车,高思继嘟囔着:“这一会慢一会快的干啥呀?”
于塘解释说:“这道铁路直通粮库里,但是粮库有大门关着,火车要进去,就得先打电话跟粮库里的人请示。这请示的功夫,就得慢慢磨蹭啊,有时候还会干脆停下来不走了,等大门打开了,才能提速开进去。”
解释完之后,车子已经开过了铁轨,过了铁轨就是一个大下坡,坡下就是村东头。于塘心里琢磨,还真是叫冯先生说对了,这村子还真在沟里,这么多年自己就没往这边寻思过。
车子开进村里,一分钟的功夫,就到了于塘家的大门口了。高思继把车停在路边的柳树下,四个人也下车了,准备进大门的时候,于塘突然扭捏起来。
高思继问:“塘子,这都到你家门口了,你不赶快请我们进去?”
于塘脸一红,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我家又穷又破,怕你们笑话我。
于闯
于塘说完这句话,只觉得抬不起头了,原本只想着萨满鼓的事,这到了家门口,才想起来自己的家破破烂烂,虽然算不上家徒四壁,但的的确确是穷困潦倒了。又一想高思继等人辣么有钱,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自己家这么穷的吧,白凤棠也在身边,这下子可丢人了,咋办呢?要不我不进家门了,直接去找田三爷说说鼓的事吧。
冯更谣看出于塘的窘境,便开口劝慰说:“阿弥陀佛,片瓦遮身即是宅,吾心安处便是家。穷富不过三餐一宿,你何必伤怀?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于塘苦涩一笑,点点头,慢慢挪向门前。白凤棠走上前,一把拉住于塘的手,笑着说:“我爸常跟我说他最敬重你爷爷了,你说我见到他老人家,是不是也该叫爷爷啊?”
于塘挽着她的手,说:“叫啥都行,我爷爷没见过你,一会见了肯定十分惊喜。”
高思继却夹着腿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咱们快进去吧,哥哥我想嘘嘘啊。”
于塘伸手拉开大门,把三个人陆续让进来,又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喊:“爷,我回来啦!”
话音一落,彪子就从院子角落的狗窝里窜出来,直奔于塘四人跑来。于塘一见彪子,开心坏了,彪子也是上窜下跳,围着于塘直转圈。白凤棠见了狗有些害怕,怯生生地不敢上前,于塘见状一把拉过她,手把手地摸了摸彪子。彪子倒也乖巧,汪了一声就不叫了,而是绕过白凤棠去嗅高思继和冯更谣两人。
于塘的爷爷此时也出屋站在门前,看着于塘和他带来的三个人,吃惊地问:“咋回来了,放假了吗?还是不好好学习让老师撵回来了?”
于塘心里说我是自己给我自己个放的假,嘴上却说:“没放假就不能回来看看你,想你啦。”
爷爷当然不信,问:“你是不是闯啥祸了?”
于塘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呀,爷,这都是我朋友,这位是冯先生,吃斋念佛的。这位是高先生,捣动买卖的,有钱人。”
爷爷点点头,对着两个人笑了笑,“上屋坐吧。”
“唉别着急,还有一位呢,爷你看她眼熟不?”于塘说着把白凤棠推到前面,爷爷看了看,摇摇头,不过却注意到于塘和她牵着手,问:“这闺女真漂亮,是你找的对象啊?”
于塘:“爷,之前你咋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还有个大爷呀?就是白常止白大爷?”
爷爷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倏的就沉了下来,眼皮耷拉着,半天没说话。白凤棠有些害怕,恐怕是爷爷不太待见自己的爸爸。于塘却没管那么多,继续说:“这是我白大爷的女儿,叫白凤棠,来看你来了。”
一说白凤棠是白常止的女儿,爷爷抬起头仔仔细细看了看白凤棠,“你是白常止的闺女?”
白凤棠急忙点头。
爷爷嗯了一声,脸上也有了笑容,拉着白凤棠的手往屋里走,“进屋来闺女,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的名字还是爷爷给你起的呢。”
白凤棠一边跟着爷爷往屋里进一边回头看于塘,于塘摆摆手意思是告诉她进去吧,随后又对冯更谣和高思继说:“咱们也进屋吧。”
高思继却说:“塘子,你家厕所搁哪呢,我的小兄弟想出来透透风啊。”
冯更谣白了高思继一眼就跟着进屋了,于塘指着屋旁的砖道说:“往屋后走,一片野地,你的小兄弟可以随意撒欢,想在哪尿就在哪尿。”
高思继听了笑逐颜开地往屋后走,于塘也进了屋。
屋里,爷爷和白凤棠坐在炕沿上,冯先生坐在板凳上。就听爷爷问:“你今年多大来着?”
白凤棠见于塘进来了底气也足了,大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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