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钧天大学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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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之侃本来就觉胸中憋闷,无处可泄,只得一杯接一杯的饮酒,此刻既然仲仪相邀,便欣然答应。
二人借口更衣,便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夜色中的御花园,天上一轮明月,地上一湖碧波,听着远处的欢声笑语,倒更显得清幽。
仲仪拉了一艘小船过来,道:“仲某带了一壶酒,不如你我二人至湖心饮酒赏月。”
二人上了船,也不管它,任由这小船在湖中晃晃悠悠飘荡。
仲仪替齐之侃斟了一杯酒,苦笑道:“不知齐将军上回如何得罪了巫祝大人,这几天也不许我进宫去看章儿了。”
提起那日之事,齐之侃也是郁闷难消,蹇宾根本不愿意见他,他也无计可施。他本以为自己的夫郎是个柔顺的性子,奈何今日才发现他根本就像块冰,水火难浸,他也实在想不到有一天蹇宾会对冷着脸让自己滚出去。
仲仪见他沉默不语,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齐将军是个忠义之人,谋略武功样样不缺,只是对于如何与坤性相处,大抵是经验不足。”
齐之侃苦笑道:“若不是蹇宾,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娶亲。”
他以前从来也没想过要娶亲,就连蹇宾起初也是父母硬塞给他,新婚之时他满心抵触,对蹇宾更是不冷不热,只不过后来却不知不觉爱上了这个夫郎,却又被天意捉弄,如今所爱之人竟连他是谁也不记得了。
“今日十五,不要想这些了,”仲仪见他面有哀戚之色,便岔开话题:“还未恭喜齐将军得封上将军,仲某敬你一杯。”
齐之侃举杯与他饮了,幸而中秋时钧天的习俗是饮菊花甜酒,度数不高,因此饮得略多了些,也并无醉意。
“齐某并非贪恋权势之人,只是心中有些不平之意。”
“哦?齐将军请说,不知仲某可否为你纾解一二。”
“齐某在外征战,家小全赖朝中看顾才能安心。本以为回来后便可共享天伦,怎奈何我的夫郎却成了巫祝,陛下就是如此对待功臣?齐某实在是意难平!”
仲仪听他说完,想到前日进宫,启昆正和魏太后商议要嫁一位郡主于齐之侃做夫郎,便道:“巫祝大人的本事,实在是惊世骇俗,若不让他进宫,难会遭小人觊觎。我听说,天玑历来的大巫命格极硬,只能嫁入宫中或是是孑然一身,不然只会妨了夫家。”
“呵呵,”齐之侃摇头笑道:“这种毫无根据的说法,我是不信的。我不管他什么命硬命软,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夫郎,既然定下婚盟,此生我绝不会与他背离。”
“齐将军有情有义,只是可想过,就算能与巫祝大人破镜重圆,他顶着这样的名号,又怎么和你相处呢?”
是啊,就算是能挽回蹇宾,他们两人又该怎么办?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蹇宾的本事虽好,便也是招引祸事的端倪,大概他们只能找一处僻静之地,远离人群,默默隐居才好。这样想着,又觉得也不错,他本就不耐烦做什么官,到时候退居山林,自由自在,岂不是很好。
仲仪见他面色和缓,便道:“齐将军可是有了解决之道?”
齐之侃点点头。
仲仪笑道:“仲某猜想,不过是辞去官职,隐居避世。”
既然被他猜中,齐之侃也不再隐瞒:“正是有此想法。”
“此法固然是好,却也难保不出意外,现在陛下是以国力保护巫祝,而齐将军你只有一人之力,若是真有他国觊觎,又怎能确定保他周全?”仲仪反问道。
齐之侃沉吟半晌,也不得不承认仲仪说的有理,只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到底要怎样做?
“听闻太后要将一位郡主配给齐将军。”仲仪道。
“荒谬!”齐之侃闻言震怒:“我已有夫郎,如何还能娶郡主?”
“可现在齐将军的夫郎是在天牢里病死了,现在只有巫祝蹇宾。”仲仪看着他道。
“那又如何,他是谁,难道是编些谣言就能改变了吗?”齐之侃拧着眉看向他:“仲大人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何意?”
“仲某只是觉得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见他有些生气,仲仪也不再卖关子。
“什么办法?”
“想办法让巫祝失去巫力,或让世人以为他已经失去巫力。”仲仪道:“太过逆天的能力,于人于己,都并无益处。若是巫祝失去了这样的能力,他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谁还会关注他呢?”
“失掉巫力”齐之侃思索道:“这种东西怎么又能剥离掉?”
“仲某也只是摆出事实,至于解决办法,还得从长计议。”仲仪自问目前也是无能为力。
二人又饮了几杯,齐之侃问道:“尊夫人还未转醒吗?”
仲仪举杯自嘲道:“你我都是一样的糊涂人,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却又抱执念着不放,可恨又可怜!”
齐之侃想来,他的话虽然刺耳,但当真是切中要害,他不也是这种可怜可恨之人?老天的赏赐,若不加珍惜,老天便会回,这时候再追悔莫及,最该埋怨的人就是自己。
二人各怀心思,竟默默把酒喝了个一滴不剩,虽是菊花酿造的甜酒,终归是有些度数的。一时间酒气上涌,迷迷糊糊看着远处流光丽,丝竹管弦之声间或入耳,只觉头脑发沉,不知何时就躺在船中睡了过去。
第207章莫问归处9
偌大的起居室中早早烧了炭盆,闷着些熏香,愈发添了暖意。慕容离正守在执明的床边,为他喂药。
他一回京中便进宫向启昆帝请罪,言明自己的身世。此事就算他不说,那日有这么多人听到,也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终归已是二十年前的旧事,瑶光国早已不存,慕容离现下也已经是执家的夫郎,怎么也翻不起太大的波浪,因此启昆索性也大手一挥,给了执明一个御赐商人的封号,叮嘱慕容离日后要安分守己,便放他回去了。
执明受的伤看着严重,其实并未伤及筋骨,经过随行的军医诊治包扎,回京又延请了名医,已经并无大碍。
慕容离心中着实愧疚,自从回家后,便衣不解带地照顾执明。
执明就着慕容离的手喝完了一碗药,虽然被药物苦的咂舌,但依旧调笑道:“执明能有一位公主侍疾,当真三生有幸。”
慕容离无奈地为他掖了掖被角:“你还说笑,哪里有什么公主?你面前的这位,只是一介草民慕容离。”说罢便要起身。
“还是我执明的夫人。”执明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
慕容离从桌上拿了一个甜枣塞到他嘴里,摇头笑道:“伤口不疼了?仔细动作大了又裂开了。”
执明换了一幅苦脸:“这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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