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说好听点,我们是朋友,难听点,我们不过是认识的陌生人,美国队长,你管的真宽,别人家的家务事你也要插一手。”
伊妮德停在史蒂夫面前,微仰着头笑意盈盈的望着那双柔软的蓝眼睛,充满光明和勇敢的眼睛。
伊妮德在笑着,可她眼里的颜色却比当年将史蒂夫冻起来的冰块还要寒冷。
“你让我再次变成了孤儿,美国队长。”
伊妮德弯了弯眼眸,眼角湿润的痕迹滴落到下巴,声音哽咽:“哪怕,我从未拥有过爸爸,但是你就不能让我多拥有几天梦境吗!!你非要戳穿我!!!”
“你们所有人,总是这样!爸爸是这样,你们也是!自以为是!统统自以为是!!”
九头蛇特工的失败,让伊妮德此刻的愤怒变得毫无威胁力。
史蒂夫也放下了攻击的防备,他怜惜的抱住伊妮德,试图给她温暖,“伊妮德,对不起……对不起……”
死侍的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柠檬的洗衣剂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嗅起来对鼻子并不是很友好。
可死侍身上的气味曾经是伊妮德感到最安心的味道。
哪怕死侍在伊妮德的心里已经死去。
可她一生中最美好最温暖的回忆是死侍给她的。
伊妮德脸贴着史蒂夫的胸膛,听着胸大肌后头沉稳的心跳,她缓缓抱住史蒂夫的腰,越缩越紧,紧到史蒂夫感到了束缚感。
可少女太过单薄,史蒂夫的视野里,隔着薄薄的衣服,厚厚的绷带晕出一层淡淡的血色。
那是鹰眼射出的那一箭。
“伊妮德,你的伤……”
“没关系。”
伊妮德埋首在史蒂夫怀里,声音闷沉:“你抱抱我吧,抱抱我伤口就不疼了。”
九头蛇已经失败,伊妮德的防护罩虽然阻止了他们进去,但也阻止了九头蛇离开,尼克和寇森也赶到了神盾局,此刻应该在一楼拾残局。
史蒂夫放下盾牌,钛合金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响,史蒂夫双手环着伊妮德的肩膀,轻轻安抚她。
“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嗯。”
伊妮德乖巧的点头,侧着头露出脆弱苍白的脖颈,湿漉漉的蓝眼睛望着史蒂夫,满满的无法依靠的慌乱。
史蒂夫只能看见伊妮德的脆弱和需要安抚,一个受了伤无处可去的孩子,走投无路的孩子。
然而在窗外越来越近的托尼看来,事实可不是这样。
他大喊:“队长!快躲开!!”
史蒂夫顿了顿,随即立刻拉开和伊妮德的距离,然而还是迟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自淡红色的魔法旋涡中吐出洞穿了史蒂夫的右胸,尖锐的刀尖滴落血珠,伊妮德被猛地推开,无法站稳的踉跄两步,脸色竟又苍白了几分。
“这刺的应该是你的心脏才对,真可惜。”
史蒂夫沉着脸,毫不迟疑的拔出胸口的匕首,扔在地上,鲜红的血汩汩涌出来,身形不稳的半跪在地,血流了一地。
伊妮德压抑的笑出了声:“那是巴基给我的匕首,美国队长,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一定很难过吧。”
“伊妮德。”
史蒂夫失望的喊着伊妮德的名字。
伊妮德肆意的笑意微微冷淡:“我们所有人都应该难过,否则,你怎么能体会到我的感情。”
淡红色的旋涡吞噬了沾血的匕首,再一次出现在伊妮德的手中,她手指纤长,白润的指尖沾了史蒂夫的血,出奇的旖旎。
“我们都会死,不如,都死在今晚,也好做个伴。”
伊妮德持着匕首朝史蒂夫刺去。
一道刺目的白光,伴随着玻璃碎裂声,一颗子弹破空而出,打中了伊妮德。
托尼斯塔克静静在窗外,手臂上的发弹器冒着淡淡的黑烟,金红大铁罐沉默无声的打出了这一枪,缓缓的落下手臂,飞进窗户。
“唔……咳咳……”
伊妮德额头抵在地面,视线模糊,她捂着中弹的腹部,轻咳出好几口血,她身下氤氲出一滩殷红的液体。
她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和幻觉,四周一片空茫茫的寂寥,她的眼前骤然出现了十五岁的自己,一脸的单纯无邪,抱着粉红豹站在门口,向一个永不会回头的身影告别。
那或许是死侍,又或许是伊妮德那无忧无虑的人生。
都无法回头了
从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那一刻起。
“贾维斯查出了九头蛇入侵的数据网,值得一提的是尼克办公室的电脑也遭到了九头蛇病毒的入侵。”
托尼打开了面部装甲,露出了凝重的焦糖色眼睛,他不再吊儿郎当的样子,“伊妮德威尔逊在五年前就去世了,至少备案上是这样写的,伊妮德,死侍用了什么方法救了你?”
空白的世界里,托尼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进伊妮德的耳朵,她在这一刻很希望自己的耳朵就此聋了。
有些事不能回忆,一旦回忆,就会发现,都是谎言。
史蒂夫紧紧按住伤口,用蛮力让它止血,美国队长的细胞总是比寻常人要活跃得多,他看向纽约的上空,巨大的魔法旋涡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托尼,纽约的时间不多了。”
托尼的身形一滞,他内线给寇森,让他上来把史蒂夫带走治伤。
却遭到了史蒂夫的强烈拒绝。
“ok,这个时候不适合队长你参与,钢铁侠一个人就足够了。”
托尼不容拒绝的将史蒂夫打落到楼下,也不管这么一打会不会加重史蒂夫的伤势。
“美国队长不会这么脆皮的。”
最主要的是让他离开。
于是这里,只剩下了托尼和伊妮德。
托尼从钢铁战衣中走出来,褪去了钢铁侠的外壳,托尼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有钱人,哪怕在战斗也穿了一身名牌,他走到伊妮德身边,蹲下来,抱起伊妮德放至较为平稳的地方。
少女全身都是血,后心的伤口彻底裂开,染红了白色的衣裳,也不知她的身体里有没有那么多的血可以让她流。
殷红的血夹杂着淡淡的幽蓝的荧光,托尼摩挲着沾了血的指腹,他抬头对上伊妮德朦胧的双眼。
“伊妮德,队长总说你是个好孩子,但我知道,你只是个小混蛋。”
托尼理顺伊妮德耳边的碎发,“事情本不该发展到这一步,也许有更好的办法……”
“杀了我。”
托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伊妮德又重复道:“我死了,纽约就安全了。”
伊妮德急促的喘息着,眼里的泪水无法控制的涌出来,不知是在哭什么,“我没了手杖,我打不过你们,但是,你们可以杀了我,没有双赢的办法,要么我输,要么你们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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