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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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挂着的有万重灯、走马观花灯,或是绘着春夏秋冬,或是江山川河图,也有八仙过海、寿翁献桃的。
只是今日风大,杜恒言想着若是有火星掉落,怕是好一场麻烦。扭头悄悄对诗诗耳语了两句,诗诗微微笑着应了。
杜恒言和林承彦、景川平、陈巍山一起去吴家赴宴,她带着诗诗坐在马车里面,时不时让诗诗掀了开了车窗,放下薄薄的纱帘,两人看的津津有味。
诗诗笑道:“主子,我在徽州的时候,那里的花灯也很好看,有山水画、灰鹊、嫦娥奔月,我们楼里的就更妙了。”
诗诗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有美人出浴、穿衣、梳发、倚窗、打扇、含泪图,都没有衣服。”她小时候像看马戏一样,看着里头美轮美奂又白白的美人们。
杜恒言听她说起徽州,不由动了眉,“你说你认识一个叫牡丹的姑娘和我很像,她是哪儿的人?徽州的吗?”
诗诗见主子提起牡丹,忍不住轻抬眼看了主子一眼,半晌咬着下唇道:“不瞒主子,牡丹姐姐的事,我所知也不多,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被买走了,说是去享福了,不过她走以后有过人来赎她,听说是她的本家。”
“本家?”
“嗯!”诗诗点头。
“驭!”外头车夫停了马车,慕俞在外面道:“夫人,到了!”
诗诗掀了车帘,慕俞将恒言抱了下来。
吴振带着吴麒麟接到了门口,与景川平和陈巍山两厢见过,请了进去。
吴刘氏带着女儿吴敏敏盛装出现在二重月门的时候,杜恒言从吴敏敏娇红黑亮的眼睛里,看出来了此次宴席吴家的用心。
她原本以为吴家在益州做一方土霸王挺舒适的,没想到吴家还有往京城拓展势力的野心。不过,这一日后,吴家一家上下怕是都得去京城逛一圈吧!
原本以为这一回多了景川平和陈巍山二人会是男女分席,没想到竟还是没有分,不过是由两张桌子分为几张小几。
照例上了歌舞,不过这一会舞姬们穿的衣裳更华丽薄透些,白嫩嫩的一双双小脚丫踩在蜀锦织花的缎面上,杜恒言看着都有些心疼,便是杜家也不曾这般豪奢过。
杜恒言正看得入神,吴刘氏身边的华妈妈带着两个女使过来道:“这是我家夫人为林少夫人准备的。”说着斜身让到了一旁,两个捧着锦缎的女使低着头缓步上前来。
那边吴刘氏开口道:“侄息真是过意不去,我家敏敏昨个才说,先前好像在成衣铺子里抢了侄息中意的锦衫,怕我训她,一直不敢说。”说到这里,吴刘氏溺爱地瞪了一眼女儿道:“还不快过去给你小嫂子赔礼。”
一时宴厅里都静寂了下来,看着这边的吴敏敏缓步走到杜恒言的小几前福礼道歉。身姿优雅,曲线优美,耳上的一对玉葫芦耳坠,显得一张脸愈发明艳动人。
杜恒言心中好笑,吴刘氏为了使自家女儿获得关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她来了半月了,不信她和吴敏敏的事儿吴刘氏才知道,原先大概只是想着打马虎眼糊弄过去,毕竟自己和慕俞暂居在益州,多少仰仗着吴家看顾,也不会为这事和吴家闹翻。
说白了,就是吴家有恃无恐。
可是,眼下,大概看景阳侯府的世子和大理寺寺卿府上的郎君皆与慕俞交好,大概估摸慕俞是货真价实的太子连襟呢!
杜恒言笑道:“伯母客气了,原来那一日的美娇娘是敏敏妹妹,我倒没有看清,实在是不值当什么,小女儿家爱衣裳胭脂,最正常不过了,我以前在闺中,和太子妃娘娘也曾为衣裙起过争执呢。”
“难得侄息不计较,不过敏敏既是不敬在先,焉可不礼在后,敏敏今日便站在你嫂子身后,执婢子礼吧!”
杜恒言一惊,这是嫌自己女儿坐在那里不够引人注意呢,不过,她还消福不起,笑道:“怎可如此委屈敏敏妹妹,不若让敏敏挑一样拿手的才艺,献礼中秋佳节?”
吴刘氏眼前一亮,只听陈巍山抚掌笑道:“好,林少夫人这个主意好。”
不一会儿吴敏敏便换了舞裙上来,比舞姬的衣裳略厚些,在蜀锦上旋转开来,腰肢柔软,似弱柳扶风,脚步轻盈,一颦一笑皆透着小女孩儿的娇憨。
不过杜恒言估摸,见惯了樊楼乐伎舞姬们的风采,景川平和陈巍山怕是很难入眼。
酒席酣热之际,吴家奴仆忽来道:“主子,西院走水了!”
宴厅内众人皆是一惊,不一会儿又有人过来道:“主子,西院的火被风吹得越来越大,烧,烧到了这边,还,还请主子速速移步。”
众人出来时,便见到西边已然火光缭绕,吴刘氏干瞪着眼,口中喃喃有词:“救`火啊,快,快!”
整个吴家,连门口的小厮都过来救`火,林承彦和景川平也加入到进去,陈巍山护着女眷,吵吵嚷嚷中,武大人带着一队护卫装扮的禁军,迅速从内里包围了吴家,将府里乱窜的小厮、女使全都绑了起来。
吴振看着出去找水就不见回来的人,正皱着眉头的时候,便见一队陌生的护卫将他们所在的西院围了起来。
吴振想上去干涉,被武大人直接一个扫腿踢趴了,派人将他的嘴堵了起来,吴振本事和林楠一样,不过是文臣,吴敏敏吓得瑟瑟发抖,躲到了娘亲身后。
当夜一辆马车从吴家直接驶出了益州城。谁都不知道,益州的知州吴振已经被押解去了京城。
临行前吴振寒着眸子问林承彦:“世侄此行可是为了老夫这一颗人头?老相公一早便疑心于我?”
“当年我爹爹深入虎穴之前,和你说好里应外合,让你在约好的日子带着罗通判去围剿,可是你却提前悄悄勾结了廖家寨!让我爹爹惨死匪寇之手!这些年你又悄悄投靠了肃王府,在这偏僻的益州城里当起了土霸王!”
林承彦将一封信笺扔给了吴振,“吴师伯,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廖家寨的大当家?这是我爹爹当年安插在廖家寨的细作查出来的。”
吴振撕了蜡封,展开看,越看越是心惊,当年他与廖家寨的书信,竟然没有被销毁!
“吴师伯,当年你与廖家寨大当家成了拜把子兄弟,自此官匪勾结,廖家寨原来大当家去世后,你便悄悄夺了廖家寨大当家的位置,这些年廖家寨不过是你为肃王爷抢夺钱财的工具,你愧对我林家,愧对陛下!也不用我动手,将你送到陛下跟前,我想你吴家满门也难逃一死。”
可恨,竟是这般小人,害了他爹爹的性命,让阿翁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娘亲失去夫君的庇佑,自此躲在庵中十多年,眼下又跟着赵国的送亲队伍远走异国。
吴振踉跄大笑:“哈哈哈,我吴振明一世,竟然拜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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