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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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倒了王子腾,可不就空出一大肥缺了么?
还有一些心地端正的人,眼看着贾家曾经做过不少恶事,有心揭发也是顾虑重重,打击报复事小告不成反而让坏人警惕消灭罪证就不好了。此时他家中用的人也遇险了,不趁机出手,真是对不起公平正义。至于那位遇险并极有可能转化成遇难的同学,顶多大家不参他,说不定还夸夸他,给他来个死后哀荣。
又有宁国府里也不太平,结的怨仇比荣国府只多不少,要说荣国府还有点让人忌惮的,那宁国府就根本没什么好让人手下留情的了。贾珍又是一个重口味的人,早有人看不惯他了。要说他府中丫环姨娘真不少,名义上全归他了,偏偏他心爱的却不是这些人。细数起来,贾珍看得上、喜欢‘照顾’的,秦可卿是儿媳妇、尤家姐妹俩算是小姨子、还有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侄儿贾蔷……不由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心理上有问题。
这回吧,他又闲得看上了后街一贾氏同族人家的儿媳妇了,算起来在辈份上是他弟妹。尤氏跟娘家的关系现在是很淡了、荣国府里又不待见她,她又不能没个人说话,便找来后街上的亲戚说说话。后街上的人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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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分出去的旁支,混得好的少,要靠着两府揩油过活的多,被尤氏一邀,家里人巴不得叫上车把媳妇送了过去。不意被贾珍看上了。先前被贾珍看上搞在一起的,至少搞的时候都在宁国府里关起门来搞,这一回消息就颇走漏了不少。
虽然是分了宗,但是直接动荣国府好像有点风险,毕竟宫里还戳着一位带着儿子混的娘娘。干脆拿宁国府来试试水,看看反应好了。有心人从贾珍的私生活开始参起,这是正式的文本,不小心在处理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他在父丧期间生活不检点,开个聚会聚个小赌,既然是正式被参,还在朝里混的忠顺王岂有不知之理?一听‘去岁于其父丧时’忠顺王打着盹儿反应了一下,去年除了母妃薨了,还有别家办丧事呢?不对!去年我娘死了你居然开庆祝会?忠顺王理所当然地怒了!
京中的纨绔别的本事可能没有,察颜观色的本领还是有一些的,如果让忠顺王在不经意间帮了自己的忙……只要把某些事情捅给他老人家,都不用特意送礼拜托了。虽说有一个恭王爷与在平安州的那个人关系很不一般,不过人死如灯灭,恭王爷真能为一个死人跟大家扛上了不成?打定主意抱成团儿,把各种风言风语传给了忠顺王。
徒忻听了消息之后只是冷笑,综合一下两府分宗的时间,明白人就知道荣、宁两家为什么交恶了。忠顺王正在气头上,徒忻没有直接劝他不要找荣国府的麻烦,只是在跟他哥哥联络感情的时候说了一句:“有用得上弟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去年我就奇怪了,怎地好好的一门两公府突然分了家,宝玉那里也不怕人家说他们有了起色就不顾同宗之谊,原来还有这等事在。他也是,居然不早告诉我一声儿,不然去年就正好把贾珍这个混账东西办了,倒叫这王八蛋多逍遥了这一年。”忠顺王的耳朵动了动:“你听到过风声儿?”
徒忻道:“去年圣上不是又钦定了个案子么?审证人的时候,有说漏了嘴的,我本不在意。你知道的,我与宝玉比旁人好些,那时候父皇又为两府分宗的事儿不高兴,宝玉也因些被黜到了兵部,我不想再惹父皇生气又牵累他。也是想不到贾珍这东西居然这样大胆,他亲生父亲的热孝还没过呢,就这样。也不怕老头子气得半夜从棺材里爬出来。不说这个了,我去翻卷宗去,只要哥哥用得上的,都给您找出来,只是卷宗不好随意拿走,您看完了我还得还回去。”
荣、宁分宗的事儿忠顺王是知道的,太上皇是借这个机会打压了一下‘叛徒’荣国府,以此与皇帝打擂台,忠顺王忆起此事,冷哼了一声:“他们倒乖觉,当时就该告发!”徒忻笑道:“他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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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别看您现在气成这样儿,当时他要告发了,您也要瞧不起他为避祸而卖亲了。”忠顺王气平了点儿,心理的不舒服还是有的:“小王八蛋,居然还成了妹夫了!你干的好事儿。”徒忻玩着茶杯,笑道:“就是取中的这一条儿。”忠顺王道:“也是。贾珍我却是饶不了的。”徒忻道:“贾珍又干咱们什么事儿了。”忠顺王道:“当日的供词,你把说的人给我,我自去问,不用你担干系,只是圣上问起的时候……”“我必据实以告。”
要治贾珍,光一条居丧不谨就够了。皇帝把他下部治罪,那罪名一条一条地挖,把府中心腹仆人一审,连偷小姨子扒灰与同族通奸都审出来了。皇帝心里也在嘀咕着。前面说了,皇帝是比较想于旧家里面择几个能用的,本来选中了贾宝玉的,但是看他的亲族实在是不像话,要不是近来又发掘出贾宝玉在大局上的那点儿能力,皇帝都有心另择一人来培养入阁了。看吧,舅舅败仗、原来的同宗不顾伦常孝义、远亲史鼎也是个祸头子,姨表兄闹出了人命官司,幸而现在悔过了……
于此同时,都察院上了一章,却是看着王子腾失势,急着摘清自己。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皇帝的案头上了一本,却是参贾宝玉于国孝家孝期间偷娶的,原来那位御史被上司压下了本章,心中自然是不乐意的,现在见上司都不顾情意了,自然要申张正义。他还记得上回是上司把事儿压下来的,专门走了个后门儿,找了个同乡把折子塞了进去。这位同乡姓秦名璃。
唐佑是个仔细的人,掂着手里的折子发现感觉不对,细细一看,乐了,他本来是很担心得意门生的,现在么……他等着看笑话了。以唐佑对贾宝玉的了解,死了也就罢了,只要有一口气活着回来,必定会有一副正义、公平、慈悲、宽容又为难的样子,到时候这御史的名声就臭了。
并且……皇帝怎么可能让事关他妹妹的丑闻宣扬出去?只会在小范围内愤怒,然后等到事情真相大白了,诬告的人就要倒大霉了。不知道整个平安州事件到最后就没几个能拿出来装脸面的人么?还来添堵!皇帝现在对偷娶事情有多么愤怒,未来对诬告的人的怒火只会更高。再者说了,唐佑倾向于给贾琏一个大教训,位置越高能力越差的人闯的祸就越大,为了不让他以后拖累自己的得意门生从而拖累自己,唐佑乐于在这些事情上把贾琏的地位打得低点再低点,让他以后拖累人的效果降到最低。
至于王子腾同学,贾宝玉临行前与这位老师有过一番密谈,唐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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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很担心。
皇帝果然愤怒了,正常的皇帝看到这封奏折,那心情简直就是在看梅花烙了,当场就摔了笔。唐佑见皇帝这样,遂上前开解:“陛下这是因何而怒呢?”伸头假意看了一下,笑道:“本是拿来给圣上解闷权作一笑的,怎地惹您生气了呢?贾宝玉是什么事的人,圣上不信自己的眼光么?再说了,他们那样的人家,要什么样儿的没有,犯得着偷‘娶’?”皇帝平静了下来,着锦衣卫去查,唐佑拦着道:“此事干系到长公主,毕竟也是准驸马,如今正查着宁国府,不如宣了恭敏王来,悄悄的一查,媒是他保的,有事儿他也得担着呢。真有什么,也不用您操心。”
皇帝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徒忻一摇头,还查什么?翻一翻黄历查一查值班表,那天贾宝玉在宫里呢没时间去办‘喜事’。贾珍的小厮全招了,看门的苍头说是贾琏去的外宅,卖香烛纸马的铺子老板说是贾珍着人去他那里买的一应婚庆用品。徒忻拿笔一改,春秋笔法,成了贾珍养着小姨子当外宅,邀贾琏去饮宴作乐。反正户籍上没有显示,贾珍与尤家姐妹早有首尾,正常人谁能想到有人心甘情愿地做活王八的。
徒忻夹着卷宗,邀着忠顺王,带着一个看热闹的徒愉来复旨了。至此,宁、荣两家翻脸的真相大白了。为了脸面着想,还不至于明旨说这个事儿,但是贾珍却以不遵孝道为由夺了爵位,另择旁支承嗣贾敬。贾琏以与贾珍丧期会饮,夺了捐来的同知,躺在床上的贾赦当时还没瘫,以教子不严为由一口气降成了骑都尉。
一档子打贾珍黑枪的人也没大讨着好,有不少人有亲戚跟着贾珍赌过钱的,有些人干脆就是本人去喝过酒,被皇帝下决心裁汰了。平安州那里捷报频传,几个原纨绔也略有功劳,皇帝的面子也转回来了,也不担心说皇家不能与开国元勋共患难,一气把给他添堵的人的爵位降的降夺的夺,皇帝心里舒爽极了朕不差你们这几个。
皇帝的意思,还要罚着贾政与贾珠连坐一下。忠顺王开口了,笑对徒忻道:“这么说来,贾宝玉也实在可怜了,在前头拼死拼活,为了捞他们连命都不顾了,后头还在捅漏子。”皇帝要连坐的心思就淡了。恰在此时,贾宝玉的最新战报来了。皇帝看着居然笑了:“天将降大任于厮人。”忠顺王异常开心,本来是卖弟弟一个面子才说的好话,这会儿说得正是时候,人情卖得太顺了。说话服了皇帝耳朵的忠顺王被皇帝留下来吃饭,顺便联络感情,琢磨着是不是给小儿子也求个好一点的爵位。
唐佑还要下个舌头:“都察院自郑大人去后,越发不堪了。王子腾倒也可怜,得势时什么事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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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着掖着,一朝失势,就成了旁人的投名状。这样的人。”说着摇了摇头。徒愉大大咧咧地道:“看人下菜碟儿,他叫什么名儿,我得记下了,以后离他远着点儿。倘或犯了错儿,真怕背后下刀子的。”徒忻自从汇报完就没说话,这时忍不住了:“到现在不知道左都御史叫什么,你可以了!”扬一巴掌拍上后脑勺。皇帝笑道:“你别欺负他了,那般小人,原就很不用记。”
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贾宝玉已经踏上了返京的官道。路上听说新的左都御史已经上任了,据说名义上算是他的师叔此人是唐大人的同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有同学过生日?生日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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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京中消息,贾宝玉并不很难过,贾珍父子是活该,贾琏更是活该了,心知肚明这里面徒忻没少操心,自家兄弟倒霉了贾宝玉反倒一路抿嘴笑着回来了。没想到这一回除了被人烤了半天,一切都很顺利,更不想史鼎那里也挺顺溜,原还以为这里官僚体系比平安州完备得多,各种关系也复杂,担心各种扯皮。谁料到史鼎处的善后工作非常简单,毕竟还没有弄出大毛病来。
事情全交给张炯来办了,贾宝玉本就属于一个记分员的工作,屡次申请过来不过是找一个想锻炼的借口好过来捞舅舅一命而已,到了这里就安份地窝起来继续做他的记分工作。捞舅舅那是近不得已,亲缘关系再远一点的史家他就不怎么乐意管了,公平地说,这么些个贪赃枉法的家伙,要不是自己亲戚,他非常乐意想法子把事情捅到皇帝跟前,也就是碍着这一份关系才没主动去招惹。因此给两人互相介绍完了,贾宝玉就退居幕后休息去了。得好好洗个澡,在香罗软衾里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赖尚荣特意赶到了省城来给主子磕头,主仆二人趁着史鼎与张炯磨牙的时候说了不少的话。贾宝玉看赖尚荣身着官服,人显得更加白胖了,脸上比在京中更带着几分骄纵之气,显然日子过得不错。虽然还是给贾宝玉磕头,贾宝玉现在却不能受了他的全礼,赖尚荣已经是朝廷命官了呢。叙礼毕,赖尚荣就说:“听说二爷来了,把奴才吓得不行,那是块险地,亏得祖宗保佑,您建功而还。到底是国公爷的血脉。”
贾宝玉不置可否,只问目下情形。赖尚荣道:“不瞒二爷,这块地方儿,扣点子火耗银子,弄个踢斛淋尖,点好处给人办事等等等等都是有的,上上下下也都明白。别说是这里了,全天下外放的官儿,都是这么做的。只是……史侯爷做得有些儿过了,单火耗一样儿能得比旁人多一倍。”贾宝玉笑得怪异:“他们家到了他手里,过得原也拮据,外放本就是捞银子的好去处,我就知道他必不会手软,只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赖尚荣是被同僚公推了来打听风声的,这时候贪污要不连成网,根本不可能长久,一省上下,都有惯例在的。是以史鼎之前下手太狠却不怎么分给底下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些微词,后来见势不妙,为了长久地贪下去,倒也团结起来顶住史鼎的压力坚决不做竭泽而渔的蠢事。期间史鼎写信求援的时候,他也没少偷偷写信与同僚们走门路把信往贾宝玉手里递。虽然原因不同,结论都是一样的:快来吧,再不来就要出事儿了。我还是贾家出来的人,别人可没这层关系,真要让他们偷偷参了史鼎,大家的面子就都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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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又问了一回赖尚荣家中如何一类,没给他个准信儿就开始东拉西扯,说起京中趣闻,又说:“再没想到还能在京外相遇呢。”赖尚荣急个半死,耐住性子给贾宝玉介绍本地风物,贾宝玉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心知他的同僚们恐怕在另一边已经盯上张炯准备拉拢行贿了。但是是张炯虽贪却不蠢,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拿要拿到个什么程度,他是再有数不过了,不然何以为么多年来贪了这么多的钱愣是没激起士卒哗变来?
如是数日,这边贾宝玉听赖尚荣讲古,跟他打太极。那边张炯一面研究军情,一面着史鼎孝敬的钱银,觉得把史鼎掏得差不多,才与贾宝玉沟通:“这位史大人,早老实不就没事儿了?您看看,是不是接手一下庶政?”贾宝玉连连摆手:“平安州那是不得已,再没个帮手了,我这才勉强顶上的。到了这里,处处盘根错节。平安州是咱们说了算,有您一句话,我是想什么着就怎么着,不用怕人告黑状。到了这儿,”摇摇头,“没这么容易呢。”张炯道:“搁了你来场,能做到什么样儿?”
贾宝玉道:“要我说,火耗先减到常例,再请旨,说有小股盗匪越境,把这两年的租税减个几成,最后把那位爷弄离了此地,能做到这三样儿,也就齐活儿了。此地并没大乱,大军过境再多做手脚反而易出事端,这个时候少做少错。”张炯再次确认:“你忍心叫他灰头土脸儿的回京?”贾宝玉道:“难不成这回成全了他的脸面名声,留着他再作耗把这里变成第二个平安州,然后全家跟平安州节度使似的叫人乱刀剁了?到时候连亲戚的脸面都没了,没那个本事就别出来找死。”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转脸就继续写小报告把史鼎平日的行为一一细写,言词恳切,求皇帝救救他家亲戚:史某已有贪酷之行,臣为陛下臣,不敢有一字虚言。古人云,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然人心有偏正,为史某计,实不如令其归田或可保全首领于户牖之间,亦可安一境之黎庶受荼毒之苦。史某才德不足不堪此任,害人害己,恐其累及家人。臣不忍祖母高年而闻此噩耗,涕泣恳请陛下全忠靖侯一脉。此与不令张炯久居要职,同一理也。
真是闻者感动,智者叹服。
他敢这么做,也是因为锦衣卫非常好使地抄了史鼎的账本儿,不怕有人翻供。
皇帝派锦衣卫跟着他是做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贾宝玉禀公办理了,那就是帮手,如果他下手捣鬼,那就是阎王。锦衣卫说来是亲太子一系的,与贾宝玉也算有点儿八竿子能打着的关系,倒是挺帮忙。
皇帝接了贾宝玉的捷报就把他从那个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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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偷娶’事件里给摘了出来,看了贾宝玉的新报告,想了半晌,倒是挺放心贾宝玉。贾宝玉当初要是首告了贾珍、贾琏,此时再告史鼎,那就是为人刻薄寡恩,但是他一力要救舅舅去了平安州,又颇有建树,宁荣二府的事情也只是分宗而已并无宣扬,倒是显得公正隐忍。至少在皇帝的眼里,他是个大大的好人,可怜的被亲戚拖累的好孩子。贾珠在京中还很照顾那个曾经闯了祸的薛蟠,又据最新消息,贾宝玉同学出京前还记得把贾雨村通过非正规渠道弄来孝敬贾赦的扇子千方百计找人还给了原主,还给了安家银子。不管怎么说,足够了。
皇帝还拿着这个到太上皇那里炫耀了一阵儿,您看怎么样?朕选的人,够意思吧?您看好的那些个可不怎么样哟~为他们分宗,您老还跟朕打过擂台呢,看看,冤枉了吧?太上皇笑呵呵地:“忻儿看上的人,果然是不错的。”皇帝满头黑线,郁闷的心情无以复加。回来一挽袖子,召集内阁叫来太子与诸王,好好说道说道如何赏功罚过。
平安州节度使死了,但是事情还没完,人死了官也要夺了去,家产估计早没了,即使还有,大概也是被哗变士兵与乱民抢了,然后如果有剩下的,再转手让张炯一抢==。与他合伙做买卖的,一个一个也不能逃,鉴于不能牵连太广,只罚了北靖王,与吴贵妃的娘家。邻近州县作壁上观,但是有个报信及时的功劳在,今年的考评就得了个中。史鼎处亦有民变,可见是主官无能,罢官回京,降爵与贾赦作伴去了。被连累死了的张将军,无法说得出口的原因,不赏不罚,却让他的儿子补了个侍卫。先期被弄回京的纨绔,皇帝把他们的名字记在了屏风上,提醒自己,以后有正事千万不能用这些人。
这些是罚的。
当然还有赏的,不过这要等兵部统计出最终成绩后才能颁布。眼下大军凯旋,当然要有个郊迎仪式。平安州的事情说大不大,一番闹腾下来说小也不小,去迎的就是内阁领着百官。如大家猜测的那样,张炯的人品名声在那里了,真立了功,也不敢大用、不能大肆表扬。这也是初战失利之后皇帝不想马上起用张炯的原因,用他可以,给钱也可以,但是用完了如何场是个大问题,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体面的交代不是?哦,我用个贪官儿打赢仗了,赢了就要奖励,皇帝奖励巨贪?听着也不像话啊。张炯一回家,有了新上司的御史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卯足了劲儿参他,弹章像雪片儿一样的飞了过来我们有理由相信,唐佑唐大学士在里面表了态。
有勇有谋安民有策的贾宝玉同学就拣了个大便宜,顶着万民伞回来张炯就是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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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艺儿也没人信,就便宜他了又有几百颗脑袋的战功,还是自家亲戚,不捧他捧谁?就算皇帝没这个心,唐佑也会掇撺着他有这个念头。培养一个政治接班人太难了,首先得考得上翰林,其次要投了皇帝的缘,人品还不能太次,要有感恩之心,还要有点能力。现在看来贾宝玉不哼不哈,已经把亲戚从泥坑里捞了出来,虽然不如以前风光,但是案底已经全抹平了,完全过了明路,人也简在帝心了,又有长公主这个护身符,还是自己的学生,再不烧这个热灶,那就是脑袋有问题了。
唐佑一面说皇帝圣明,一面琢磨着怎么把窝里放横炮的秦璃给掐死当然要让贾宝玉知道老师出的力。原本唐佑还想留着秦璃,一是刺激贾宝玉更死心塌地跟着老师混,二也是觉得秦璃到底是自己学生,再不看好也说不定会有别的用处,但是秦璃同学一件事情记恨人一辈子的剽悍战力让唐佑也脊梁发凉,万一唐老师做的什么事情让秦同学觉得不满意呢?
贾宝玉回来,先不能回家,他得先陛见缴旨,把写好的各人功劳簿子一递,被皇帝问完话,然后才能捧着封赏回家。皇帝还挺伤感,贾宝玉小朋友黑了瘦了,水汪汪的正太不见了。就冲这一条儿,皇帝就认为贾宝玉认真干活了。再一看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认为贾宝玉的评论很中肯。再看张炯递过来的折子,两者差别不大,只是贾宝玉的更详细。皇帝笑道:“知道了,你且回家看看罢,这些日子,怕家里也想了呢。”贾宝玉告退回家。
一同陛见的当然有张炯,皇帝与他略交谈几句,问了平安州的形势。然后皇帝非常和蔼地命令小太监抬出一堆的弹章,让张炯自己看。张炯也非常配合地惶恐不已,心里却骂,老子卖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嚷嚷?只听皇帝说:“他们远在京中,如何得知军中情状?朕竟不知道他们比朕更清楚了。卿不必过虑。”但是御史们的话也不能全当放气,张炯的名声实在不好,御史们也说了‘向有贪名’,还有御史非常灵醒地开始算账,朝廷给了多少钱,一场战争要花多少钱,士兵的粮饷本来就是国家给的,那另拨的钱到哪里了等等。皇帝意思意思地又安抚了两句,就把这位狠宰了他一刀的家伙给打发走了看着他都觉得肉疼,御史算的账虽然有水份,却也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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