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装模作样地看书,就听到崔老师从他身后走进来的脚步声。一个老师进来上课还走什么后门。
“赵临,把作文发下去。”正在心里吐槽着,就听到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吓得他差点把他那页书撕了。
“哦。”赵临假装镇定地转身接过叠起来的作文本。
“怎么这几天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崔卓盯着他的脸瞧。
“霜打了的茄子什么样,没见过。”赵临眼球往上抬,挑了挑眉,一脸冷酷地站起来去发作文了。
“诶,临临,你看,我作文,a。”这是骆子东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在英语上拿到a,第一反应就是转过头去跟赵临分享,结果一眼就瞄到对方的作文本上一个显眼的a-。
那个姓崔的一定是故意跟我作对,赵临把作文起来往抽屉里一塞,伏在桌子上睡觉,身体力行地抗议老师的偏心。
赵临最近上英语课越来越认真,所以对于他偶尔的放肆,崔卓还是没有怎么管,反正明天补习的时候还会再跟他算账。
睡了一天,赵临晚修就特别神。他之前讲话被老班揪出去教育了一次,也觉得挺没意思的,今天就乖乖地在一旁做完了物理卷。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十点下课时间,他实在无聊地想骂人,只好去厕所隔间里刷手机。
刷了两圈微博,他还是没忍住在浏览器输入了“霜打了的茄子图片”,等了几秒,图片跳了出来,一段描述出来了“霜打了的茄子蔫了是一个歇后语,形容神不振……因为霜打过的茄子外皮皱缩……”随后还附了一张图。
赵临立马关掉了网页,有点不爽地想走回课室去,就听见崔老师的声音,好像是在跟别人讲电话。赵临知道偷听别人讲电话很不好,可是对方是崔老师,他又还是屈从于自己卑劣的好奇心,没有推门出去。
“妈,我在上班,明天再跟你说好不好?……真的,我不骗你,最多下个月,下个月我就回家……我知道,回去我会好好考虑的……嗯,行,我给她发信息……”
赵临没听出什么,等崔卓出去之后再过了五分钟,才往外走。没想到就看见崔卓坐在5班外面的座位上值班,旁边还站着陈亦言,不知道又在讨论什么。
赵临假装没看见,靠着栏杆一侧快步回班上了。
“临临,今晚林念值班检查教室门,我等她送她回去。”每个年级都有一个学生纪检部,由各班班长和团支书组成,每天都轮流派两个人晚修后检查年级所有课室的关门关窗情况。
“知道了,那我不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自己好好把握机会啊。”赵临挥了挥手,便自己一个人回了。
从学校后门到家楼下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路灯很亮,赵临拖着步伐踩着自己的影子走着,就看到另一个长长的影子在自己的前面。
“老师!”崔卓听到少年清亮的嗓音,转过身就看见赵临在柔和的灯影下,眼睛也映着光影。“怎么一个人?”崔卓停住脚步,等赵临走过来。
“东子泡妞去了。”赵临一脸潇洒地说,“再说了,又不是女孩子,干嘛非得每天一起回。”
“那你呢,怎么不去追女孩子?不是还说喜欢亦言吗?”崔卓看着他故作成熟的样子,烦躁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赵临本来就想着明天补课问他这事,现在听到他提起,想着干脆就现在问了,他难得在心里梳理了一下措辞,才开口说:“老师,你是不是喜欢陈亦言啊?”
“嗯?”
“陈亦言跟我说喜欢你。而且今天看你们一直都聊得挺好的样子,你肯定也喜欢她的吧。”赵临本来是想套话,但一想到崔老师说过陈亦言漂亮又优秀,不由得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又继续说:“其实,师生恋也没什么啊,你该不是怕我们知道吧?……”
崔卓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望着赵临,越听越觉得离谱,打断了赵临的话说:“我不喜欢女的,也不会搞师生恋。”说完就直接上楼去了。
楼道上亮起了白晃晃的灯,赵临站在楼下,眼睁睁看着崔老师的背影转了个弯消失在视野中,也忘了挪步跟上。
第10章
崔卓很少有像昨晚那样情绪失控的时候。他含着漱口水,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25岁了,还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不该贸然地把私人情绪带到学生身上。
大学本科的同学毕业两三年就有不少结婚了,他那时还在读研,觉得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也没往心里放。硕士毕业后不久,跟自己关系较好的女生突然闪婚,给他发了请帖,才知道在她读研期间,就已经被家里人逼婚,后来相亲了几次,遇到感觉合适的人便约定好毕业后就结婚。
崔卓唏嘘现代女性的不易,却没想到自己家里也会这么着急。
他妈妈从上个星期就开始打电话给他,催他去见见同在g市教学的一个女生。对方的姓名,手机号和微信号也随之发了过来,那人名叫何诗莹,听说是本科毕业一年,初中教师,就在培信中学。
崔卓到短信时刚好手头有事在忙,转眼就忘了。过了没几天,他妈又给他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联系那个女孩。
崔卓的父母是小县城的高中老师,每天都很忙,他从小就听话,知道自己不能丢父母的脸,一直扮演着好学生的角色,认真乖巧,高中时以全校第五的成绩考到g市最好的大学,家人劝说他考研,出来直接就当了公立学校的老师。
他的同学们都以为他是贪图当老师安稳、有假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一腔热血,全在他的学生身上。
父母都是专注于教学事业,对学生认真负责的人,许多学生感念于他们的教育,读了大学甚至工作之后会回来看他们。教师这个职业,对于从小耳濡目染的他,是神圣,伟大的。最后听从家里的安排去当老师,他是心甘情愿的。
和他父母希望自己学生乖巧听话尊师重道的教育理念不同,他更崇尚于让学生在专心念书的同时,保持独立的思想。他只希望自己能做个叫人打渔的人,而不是把鱼直接钓好送给学生。
也许是从小都没有过中二叛逆期,他见到赵临这样的人就觉得特别好玩,那小孩能在一中严厉的规章制度和压抑的题海战术中,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个性。所以他乐意纵容赵临的小脾气,也理解他偶尔的叛逆。这是他喜欢的学生类型,和乖巧截然相反。
昨晚又接到他妈询问他事情进展的电话,电话那头用听起来善解人意的语气劝说:“你现在觉得不急着结婚,也要先从恋爱谈起啊。你先跟诗莹好好处处,要是感情稳定一年之后就可以结婚,不行的话还有时间多见见其他女孩。你等得及,女孩子也等不及啊。你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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