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诺(主攻 青梅竹马,高干攻X坚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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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诺,还记得高中的你们?还记得我反对你被这个花花公子骗走友谊吗?我一直狭隘地误解他是不甘心我对你的移情而接近你,结果这么多年的事实证明我错了,施言与你,我甚至都会羡慕。他真的做到了一个铁子,一个兄弟。黑诺,珍惜他,珍惜这份情义无价!
只要你确认施言是你一生的朋友,只要你确认异地换之你也可以为施言倾尽所有,那么不要有压力,不要让施言为难!要知道朋友就是风雨中送你一把伞的人;朋友就是面对戈壁时送你一片绿色草原的人。别让无谓的骄傲伤了我们最纯最真的朋友!”
第67章
施言开了禁之后,王丰秦明旭就更上一层楼地花天酒地,胆子也见大,以前还残存的芝麻粒大小的礼义廉耻打包扔下水道,哗哗一声去得干脆。出来玩久,摸出门道,他们现在也熟悉另外几个家附近的大娱乐城,一般开车半小时就到的邻县。
距离近提供不少便捷条件,可以说日日笙歌都不耽误次日的上班,而且因为不会影响工作,拉上三哥和其他哥们的频率都大大增加。周小东、萧君桥等人第一次见到咳嗽药水的时候,也半信半疑,眼看了王丰喝下去并没有癫狂病酒,禁不住秦明旭地怂恿都试了一口。施言和邱林松抱着不赞成的态度说了几句,也由他们好奇尝尝。
邱林松如今在司法系统,对这些东西敏感而抵触,勇于接受挑战的新新人施言呢?他怎么会甘心落后于人?这与黑诺昔日的谆谆教诲是分不开的,黑诺几乎足迹不踏入欢场,偶然的卡拉ok玩乐都是与施言和阿松这批早期朋友,所以他对里面的鱼龙混杂概念不深。
可是黑诺是学法律的,他学习中接触太多海洛因、冰毒引起的案子,通常会引发一系列家庭与社会的惨剧。所以在两情相悦的时候,黑诺经常与施言互动自己的案例分析的时候,他曾经很郑重其事地发下圣旨:不许在应酬中抽不熟悉的人递上来的烟(方法就是主动拿自己的烟出来,这也是为什么黑诺从来没有建议过施言戒烟);不许喝不明液体。
黑诺难得一回使用祈使句发下命令,施言脑海至今浮现黑诺从案例书中抬头,眼角眉梢那么一挑,就宛如开了刃的刀,锋利利明晃晃:“施言,我告诉你,你要敢出去充好汉装英雄,乌七八糟什么都新鲜地试,我打得你吐h二o为止!”
那般俏丽生动的模样,琳琅的声音,整个一头英姿勃勃的小白老虎,这哪里是威胁警告?分明就是引得某人邪念大发,施言立即扑上去,抱起来:“不是我打扰你学习,是你先勾引我的,我现在就满嘴流h二o……”想当然而,黑诺规定的周末看课外书勿扰的时间最后化为一场热身运动。
甜蜜的记忆隽永齿甘,第一次贝戈戈拿出药水,黑诺魅中带煞的叮嘱就栩栩出现,严厉警告清晰在耳侧,施言怎忍心违背对他的承诺。所以,凡事龙头一样的施言毫不受已饮者的蛊惑之词。
因为施言不喜、阿松又斥责王丰秦明旭昏了头,所以其他的哥们承认爽是挺爽,但是再没有接触第二次的。阿松与王丰走得更近,有一天专门为这咳嗽药水给他打电话,劈头盖脸什么面子也不给就是骂,而且把王丰与秦明旭一起做的事贬得无耻又下流。王丰招架不住,供出三哥也睡小姐给自己垫背。
阿松是又惊又气。打陪三哥一起过了他们的情人节,阿松与施言的那种亲密得到进一步升华,自小打出来的兄弟哥们情,如今添加了惺惺相惜的男人胸襟。他是真从心底佩服三哥,也支持三哥。因为懂得三哥与黑诺,他与二人都是兄弟,他就从来不做二传手,既不会在三哥面前说黑诺,也不会与黑诺谈起三哥。
虽然王丰秦明旭时常勾着三哥去那种地方,会有一些影响。但三哥是有原则的人,他不会人云亦云,不愿意的事没有强按头一说。而且要说想寻找刺激,阿松觉得三哥与黑诺分开的最初,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没有这心,现在究竟为什么会让三哥放弃了坚持呢?
何况阿松是那么了解施言,游戏花丛一样的初中高中只是年少懵懂的一种炫耀,却迷惑了众人的判断。施言的华丽外表与专情的心格格不入,能够在高三得到黑诺而整个大学守护黑诺的人,面对一次次追求诱惑而爱心不移的人。阿松看见的施言是一个霸气而长情的男人。
施言的花花公子名声由来已久,可以说这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才坐实了他的花名,不再是枉担虚名。花样年华因为追求纯真而守住轨界,青年时期偏偏遇见是黑诺这样一位冤家与克星,每一次的情爱带了多少怜惜与不舍而敛着。
盘点一下施言由男孩迈进男人大门以后的情欲:高三初得至宝却也落荒而逃;黑诺复课那一年中只有2-3个月中每2个星期品尝甜蜜性爱;然后就是黑诺大一全年的禁欲;即使是蜜月期的大二,他们可以依偎的时间也是寥寥无几;大三的风暴几乎撕碎了彼此,施言又一次开始了戒律的禁欲直到现在。相知相爱的岁月不短,可是相溺在彼此身体里的机会一直都是珍稀的。
今天的施言,不再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去享受情欲;也不需要因为伴侣而注意、克制自己的欲望。情欲出笼猛于虎,他解了禁地饕餮吞蚀。他抱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滚在酒店,只是他从不亲吻,每一个女人都先主动,然后再接受驰骋,然后拿钱走人,施言从来不允许谁躺在他身边。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可是除非施言早上回来换衣服,父母几乎要看不到儿子了。施言解释的理由:晚上应酬客户晚了,一般就懒得回来直接睡酒店了。母亲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男人总不会吃亏而不太追究施言的夜不归宿;明的父亲早看出来儿子的变化。所以他才安排了北京的培训,他要儿子学会忘却、学会舍弃,谁料到本来以为开始淡忘的儿子突然间性情大变,父亲看着爱子无力自拔忧心重重。
父亲检讨了自己事件对儿子的伤害,隐隐觉得起了刺激的作用。不过儿子秘而不宣,做父亲的反复思量,终觉得这话题不适合开诚布公。父亲密切关注着儿子的变化,期盼他早日走出颓废,期盼他放逐后的振作回归。他知道儿子疼,也疼在他身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替儿子承担,然而儿子的伤带了难言之隐,父亲至今没有搞明白儿子沦陷在哪里?
又一个周末,又一次来到mo城,又一次躲进包间的阴影里,这一次来得比较全,施言与邱林松来了两辆车呢。
同一天黑诺正式答复中法领导的厚爱,他先后向美国和加拿大使馆递出了签证申请,所以他谢绝领导的厚爱并且推荐了就在本市的老六。这体现了黑诺豁达的心胸,因为等他到面试结果出来再推荐老六就来不及了,而现在保证了老六的机会却断了自己的后路,法官们与他相处虽时间不长,但是他的言与行时时在征服着别人。
那天恰好有完结案子的家属做东,厅长和同事们为黑诺高兴而拉上他一起算庆祝吧。不知道是否因为带了黑诺这个学生娃,或者法官们本身就洁身自好,他们身处大娱乐城的喧嚣,也是歌舞升平热闹得很,不过是自娱自乐,自家扯了脖子喊。
黑诺和施言他们寒暑假也唱了卡拉ok多次,里面就数黑诺弱一点,会的歌最少,而且第一次被逼着唱出来的半拉磕基,有一句没一句跟不上。黑诺以前哪里接触流行音乐,觉得聆听已经是享受。然而回家后施言就说自己这么一个名师需要教出来一个徒弟,强迫着黑诺练习了几首又好听又容易唱的。
施言拎着破拖布往黑诺手里一塞,非说要找拿麦克风的感觉。他闭着眼睛听黑诺练习,一个音一个音地纠正,施言唱歌极好但是不独,即使爱唱也注意轮麦克风,不象与他不逊色的萧君桥一样总习惯开个人演唱会。再后来黑诺就明白了,如果一群人去唱歌,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当听众,不但无法融入他们,还会打消别人引吭高歌的积极性。施言总是让他自由自在地被大家所接受、打成一片。
施言那些哥们大学4年除非午夜,寝室里有人就有音乐,谁都是至少几十首唱下来不成问题。比起他们,繁忙的法官们一展歌喉效果就差了不是一个等级,再然后黑诺真的是悄悄掐自己大腿来忍耐最尊敬的法官老师了,拐到幽冥鬼府的声音再颤巍巍从门缝刮进来尖叫着扎上耳膜,全身发抖的黑诺对镇定的其他人投去钦佩的目光。
厅长含笑拍拍黑诺:“是不是声音很洪亮,小赵的声线很有几分花式唱腔的天赋。”“大珠小珠落玉盘,也有点象惊惧(京剧)。”黑诺点冒虚汗的头,默默对白居易告罪:“我没有想冒犯您老人家,其实我是想说‘嘈嘈切切错杂弹’的。”
黑诺在老师第二首前奏过路的时候立即尿遁,在卫生间洗手池前磨蹭,不到5分钟他死也不往回走。有人推门,黑诺急忙做照镜子样,那人并不注意走过去了却突然回头,迎上黑诺呆若木鸡的脸,施言也神情惊讶。
俩人心头都有一只钟,一秒一秒哒哒清晰。我听见我的,你听见你的;不,你听见是我的,我听见是你的;不,我听见我们的,你听见我们的。他们跳动得那么一致,那么同声。足有60秒的对视无声,黑诺情绪有了变化,脚一动,施言先声夺人:“恭喜你,黑诺。因为工作脱不开身,遗憾我没有能够亲自祝贺你。”
黑诺被冻住了,施言说得冠冕而吐字清晰,优雅的君子之淡划下了一层透明而不可穿透的冰川。“有事吗?”施言问呆头鹅的黑诺。
在黑诺摇头以后,施言点点头,率先出去。施言挺直背,伸直腿,怒斥着:不许回头!不许回头!
他的黑诺,差一点就扑向他的黑诺被他及时制止了,因为只要他敢扑进来,自己勒死他在怀里都不会放手。可是一瞬间冲动而投怀的黑诺,清醒过来怎么肯安于自己小小臂弯?怎么肯放弃那张该死的海外通知书?那会逼得自己拆了他。悲恸中施言狰狞地笑,他看见了黑诺在冰层后的脸裂了,漂亮的瓷露出了哭纹。黑诺,这就是你要的!我受到了报应,你可逃掉了惩罚?
邱林松见三哥端了杯子走向王丰,回来后就开心笑地大口喝酒,但是一会就又目光凶恶,呆滞以后变得朦胧,阿松一惊:“王丰,你给三哥喝了?”
王丰半醉半醒不在乎地点头:“三哥说尝尝,又没有什么,大家不都尝过吗?你要不也来点,我保你……”
施言心比绞肉机出来的血肉还模糊,他恨黑诺,恨他刚才湿润的眼,恨他倾刻间碎在自己眼前。恨到想抱在怀里答应他一切条件,只要他别哭泣。
施言对阿松神秘地笑:“你猜猜,什么感觉?很熟悉,象宠他、抱他的感觉,爽到你会融化,爽到你死了,爽到可以看见每一根头发立起来,每一根都在射,高潮接着高潮,你摸摸,汗毛里也有高潮。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没有种了呢?除了他,没有(人得到)我的种子,射出来的是一泡水,不痛快。我的种只下在他身上,我只射给他我的种子……”
阿松憋住气拎施言,拽出来三哥到了卫生间二指就伸进施言嗓子里扣,施言扶住台面呕吐,半响自己低着头拧开水龙头:“阿松,没有幻觉,很爽,真的爽,很久没有这感觉了。”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一行人中最淡漠的冷公子都带上了泣音。
施言的发梢带着水滴,施言的眼睛恶狠狠象狼:“做什么?你去问问他做什么?”一阵轻笑:“你去问问他悔不悔?”
阿松一惊:“谁,你看见谁了?你看见他了?”
“回去吧,咱回去,咱不发贱。”施言搂上阿松。
阿松吩咐再不可以给三哥喝药水就跑走廊里找,他只有走来走去有的半开门缝里看,有的趁开关门瞅。
黑诺被法官打趣,不是只喝了一杯啤酒为什么眼睛就泛红?莫不是这楞头的孩子不觉又被人偷添了酒?黑诺实际上连一杯啤酒的量也没有喝到,整个人只有透出了桃花红的几亿颗细胞是热的,它们排列在心灵的窗口。
胸膛下刚刚还与另外一只同步跳动的钟象年久失修,迟缓无力,挣扎泵输的液体失去颜色,让黑诺青瓷一样淡;液体太冷,冷到无法流动。似委屈非委屈,似无声胜有声,他的爱人必然抢步入怀,乱了无主六神。
可是那个人的恨意浮现吓退了黑诺的脚步,黑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看自己。在黑诺措手不及的倏瞬,墨云自消散。他窥破了自己欲动的身形而冷肃戾气如光,窥破了自己的心念而目犀利划冰川。他谦谦礼贺,他杳杳退场。失去了!失去他!他不要我!
第68章
在人生最初的阶段,大部分孩子通过哭来吸引外界注意,呼唤关爱。然而这一伎俩并不保证每一个孩子都因此而达成愿望,如果孩子的眼泪换不来心疼与呵护,相反会引起厌恶与叱骂令期盼成为妄想,那么他自然就会放弃这方式。
黑诺属于后者,因此打小就不爱哭,连偷偷流泪的时候都罕见,因为他的眼泪打动不了别人,他又抗拒自怜,所以也不多此一举。不过此时的黑诺,怎么都无法控制泪如泉涌的冲动,他特别想无拘无束任性地、肆意地冲洗一次眼睛。
很久不见的施言,乍然出现,黑诺人忽悠一下心就跑到浪尖的感觉,高高吊起都不能忽视邂逅的雀跃心理。保健品没有提过,准考证没有说过,申请没有谢过……黑诺纵万言在心口难开。也想亲自告诉施言offer,不为炫耀成功,不为雪上降霜,而是他有权利知道,自己愿意并且有义务向他汇报。
然而由来以己为先的施言拒绝自己,关闭了自己专属的港湾,黑诺刹那间就象失了舵手的帆船,飘曳在波涛里却不知方向。耳边的厅长法官们谈笑中,不时夹带着对黑诺年少风发,志气相逑的欣赏和爱护。黑诺配合着演出一张张赧然的脸,在挂不住愉悦表情之前再次尿遁而出。
黑诺一出包厢邱林松就看见他了,不敢大声喊而紧走几步要追上去。黑诺步子迈得大,而且越迈越急冲进卫生间。阿松认为这是他喝了啤酒的反应,也走进去。应该在隔间里的人低头在水池前,双手捧水一次次扑到脸上。
“黑诺?”
黑诺听出来是阿松,手上有个小停顿,“嗯”了以后还是几次泼水才站直了腰露出微笑。湿漉漉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甚至连嘴唇也是湿漉漉的,而全身几乎没有酒气,那么眼里泛起的凄凄绯色由何而来呢?
“你见到三哥了?”
“刚刚见过。你们来玩还是有事?”
“王丰闹着聚聚,就都来了。”阿松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三哥和黑诺都谈什么了,又顾忌他们俩个都不是愿意说隐私的人。
俩个好朋友也有了一瞬间的沉默,真正想聊的不能聊,难道要他们谈天气、论实事?不过他们显然都不愿意结束谈话,不约而同就往无人的消防楼梯走去。
“你有话要说?”站定以后,阿松抢先把问题扔给黑诺。
“嗯?”黑诺脑子乱,千头万绪一团麻,怔怔看着阿松嘴一张一合。
的视力就可以看见。看样子不只是三哥被刚才的偶遇刺激到了,这位也神经短路中呢。阿松双手插裤兜里靠着墙看黑诺,黑诺对面墙上而依看脚下。
注视昏暗朦胧光影下的黑诺,阿松就禁不住酸酸的失落。他一直觉得黑诺做得对,黑诺的选择超乎三哥的理智,因为黑诺比他们任何一个人付出的艰辛都多,他理应该超越他们。站在三哥的立场,三哥也没有做错,象黑诺这样的恋人,仅仅靠宠、捧是不够的,只有跟上他的脚步甚至走在他的前面,才可以真正攀折到黑诺,所以三哥的放手真的明智。
本来他们分了,散了,阿松以双方朋友身份支持他们的决定,在明知道他们即使分手也相爱的情况下也以默然做支持。阿松每次想这事的时候,都坚持自己是尊重的出发点,刻意的强调是为了掩饰心里的平衡,他不愿意任何一个男人得到黑诺!可是,就在刚才,三哥笑着说出发自肺腑的话,却让阿松看见了字字血泪。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没有种了呢?除了他,没有(人得到)我的种子,射出来的是一泡水,不痛快。我的种只下在他身上,我只射给他我的种子……”
做为一个男人,一个欲望鼓噪之年的男人,阿松终于体会到了三哥疼得有多厉害。而理智到冷感的黑诺身上,也象灾难之后失去亲人的孤儿一样出现了荏弱。真的因为他们是同性就应该支持分手吗?理智名义下的选择就是唯一的正确吗?那么深的感情就应该屈从理智吗?理智的他们快乐吗?
阿松一个个连连自问,答案都摆在眼前,三哥的伤可见骨,黑诺的枯可凋魂。做为朋友的自己因为某种感伤的心态,一直遵循高尚而冷酷地旁观。阿松因若有若无的觊觎而糊涂的心突逢醍醐灌顶,象坐化前的禅师开了慧心,围绕他的悒悒酸水减去了七八分。头脑清明起来,再看他们就带了许久不见的豁达。
黑诺仅仅是因为沉默的气氛压人才无意识地抬头,就撞上阿松深思的窥视。他本能就想藏后一步,奈何一堵墙阻止着,他不习惯最软弱的自己暴露在人前。
“黑诺,你有过后悔的感觉吗?”
黑诺听得出来有所指,他面对施言的时候可以真诚到赤裸,其他人想敲他心门可不那么简单。不是黑诺用心有意,而是多年的生活让他呈现出反射的自保:“人活一世,哪里有没有后悔过的人呢?恐怕连学龄前的儿童也有他的后悔呢。”
听听,多么标准的黑诺式回答,阿松苦笑。就知道问也白问,自己又不是三哥?想黑诺承认他用情至深还是放弃吧。
“三哥说你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于瑶说学不便宜?”
“嗯。”
“三哥为你准备好了学,还有生活。”阿松再出击,因为黑诺不吐真言让阿松心急。
黑诺早知道了,于瑶的信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吃惊与幸福。以施言强悍之手段,如果他不允许自己走,即使有了offer,自己没有学还是走不了。那么施言先前的成全,自己也不过是盘旋了一圈,最终还是逃不开他。可是不知道有唐朝这个后援的施言,不愿意放飞自己的施言,为自己存出了用。黑诺不可想象施言赚取财富的时候,金钱的成功到底给施言带来的是喜悦还是苦涩?他只知道那时他几乎拨打施言的电话,听他,念他。
“谢谢,让他再投资去吧,我不要。”黑诺早考虑好了,他真的不会用施言的钱,不是欠债的感觉,而是施言付出的已经够了,无论是朋友、知己、情人,黑诺都充满了愧疚和爱。侧面的消息是知道施言做生意呢,黑诺并不了解施言的生意,他想到的就是施言毕业不久,生意才展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给自己的钱恐怕也是施言牙缝里挤出来的流动资金。他告诉阿松的本意也是让施言知道,他不要施言为自己连经济上都苦。
“那你怎么办?你不走了?”阿松一听就急了,没有钱寸步难行,黑诺这时候不会闹别扭讲什么清高吧:“那你考那么多破试是过瘾去的?”
阿松已经克服心里障碍,当然希望有情的俩兄弟别抱恨后半生,可那不代表他赞成黑诺放弃梦想。如果由三哥帮助黑诺圆梦,将来三哥的愿望也与黑诺一起谱写,两全其美不行吗?
“走,我已经递签证申请了。”
阿松惑然,于是黑诺解释:“唐朝和他父母帮了我,我首选了美国的学校。”“你做家教的那个美国人?”
“是。”
阿松突然冷笑,站直了身体:“恭喜你,黑诺,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三哥。”
阿松为三哥冤得难受。黑诺宁愿接受一个外人的帮助,一个连自己也比不上的外人,他是连自己心声都不听,一门心思要断了与三哥的羁绊?别说自己,就连三哥也看出来黑诺情根未断,才怒悲质问悔与不悔?阿松气黑诺执迷不悟,所以特无礼的抬脚就走。因为他确信有黑诺后悔的那天,根据就是黑诺绝对不亚于三哥的用情。
阿松实际上也有一个骄傲的脾气,自视不低。投缘的人,认可的人,他摆个低姿态不觉得委屈;而不对盘的那种,任你如何讨好巴结,他也不买账。在他的概念里,自己是黑诺心中仅次施言的人,自己于黑诺也是特殊的。然而刚才一番话充分体现了自作多情,黑诺对他与外人哪里有区别?
阿松贵人多忘事,他早不记得曾经按耐不住地挑拨过黑诺,所以当他表现出对三哥黑诺关心时,黑诺说起来是保留几分的。本就因黑诺对二人交情的定位而憋气,再看见三哥不入格地与小姐调笑,阿松自暴自弃地想着大家谁也别痛快!他把黑诺不需要施言的支持,转投美帝国主义怀抱的事转告。
施言视线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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