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对方的牙齿,乞求道:“别咬了,我会心疼的。”
洛翊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冰冷决然的笑意:“我的心比这伤口还痛,你心疼吗?”
觅灵手里的动作顿时一顿,她看着洛翊沉默了许久,才压着嗓子说道:“对不起。”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为什么?”洛翊再次问道,明明她们那么相爱,为什么她要放开她的手。
觅灵伸手将洛翊的帽子摘掉,那被帽檐盖住的碎发带着水渍,看到那额头还在不断渗出的汗水,她用手去擦,可是没一会又渗了出来。
那双漆黑深邃的双眸,里面带着浓浓的血丝,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觉一样。
“对不起。”觅灵眼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摇晃着脑袋,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洛翊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这个时候她再追问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好痛,怎么办,为什么自己没有死掉,如果死了是不是所有的痛都可以结束了。
“我们都是女人,我的家人不会接受我跟你在一起,我还有弟弟要抚养,阿翊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就在洛翊以为对方不会说出原因的时候,觅灵却开口了:“你的工作那么危险,每一次我都要担心你这次的离开,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我受够了这永无止境的担心和害怕。”
“我说过,我会辞了工作。”洛翊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而我这次回来,已经辞了工作。”
觅灵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然后痛苦出声道:“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为什么会晚,婚礼还没有开始,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走你走。”洛翊心里升腾起了一丝希望,上前将觅灵拉住,希翼的眼神带着浓郁的祈求。
“对不起。”觅灵哑着声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洛翊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身体摇摇欲坠,一副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松开拉住觅灵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死死的按住那里的伤口,深深的刺痛让她的神智恢复了一些,死死的看着觅灵。
“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怀了她的孩子。”觅灵轻轻的,有些飘渺的重复着。
洛翊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如果手里有枪,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枪将对方的肚子打穿。
手中的力道加重,伤口被她硬深深的压裂开,鲜红的血液渲染了白色的衬衫,就像是雪地里的一抹鲜红,耀眼的要命。
“我不会祝福你的,永远不会。”
洛翊走了,带着极大的痛苦,她没有说自己承受了多重的代价才换取的自由,就像觅灵所说的,已经晚了。
阳光在眼前闪烁,没有带帽子的她更加无法睁开眼睛。
恍惚间,她看见了身穿淑女长裙的觅灵在前方不远处对她伸出了手。
洛翊笑着伸过去,近了,近了,就快要拉住的时候,眼前一黑,人倒了下去。
☆、离开
洛翊在医院醒来,天色已经渐暗,伤口重新包扎,医生一脸严肃的对她道:“洛小姐,你身上的伤再次裂开,这一次没有那么容易好,你一定要好好的休息。”
洛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下,就连月光都舍不得露出一抹银辉,只有路灯点缀的地方可以看清楚。
在病房下面的路灯处,有几名病人正在那里乘凉,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洛小姐需要帮你找来家人吗?”医生见她不说话,再次叹气的问道。
“不用了,我是一个孤儿,没有家人。”洛翊淡漠深沉的嗓音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里面的波动,又让人觉得难过。
医生再次叹了一口气,吩咐护士小心照顾,这才带门出去,喃喃自语的声音从门缝处传了进来:“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洛翊重新躺了下来,护士见她闭上了眼睛,将病房的灯关上,缓缓的打开门,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脑海里浮现出医生的低语,可怜吗?
原来自己是可怜的人啊!
眼角有泪滑落。
她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伤口已经重新结痂,她还是没有想要出院的打算,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出院后要去做什么。
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望着电话上的名字,痛意在一瞬间袭卷全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将电话接了起来,原本低沉的嗓音被暗哑替代,展露着说话人的不平静:“喂。”
电话里传来静静的呼吸声,似乎那个人也在犹豫着说什么,等待了良久,轻柔温婉的声音这才响了过来,“阿翊,你还在这个城市吗?”
“恩。”洛翊轻轻的应了一声,眼睛深深的闭起,阻止快要汹涌而出的泪花。
“我在咖啡厅等你,我们谈一谈。”静默了良久,电话里传来了那个女人迟疑的声音,迟疑的语气,带着一丝忐忑,让洛翊的心更痛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谈话要这般的小心翼翼起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幸福在她们之间渐渐的变化。
“好。”洛翊应道,她拒绝不了这个女人的任何要求,这个爱了两世的爱人,就算没有办法在一起,她都不能拒绝她的要求。
这是自己对她的承诺,哪怕是见面会觉得呼吸都困难,依旧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下午两点,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缓缓的推开门,清脆的风铃声伴随着推门的动作缓缓的响了起来,发出悦耳的声音,洛翊一进来就看到了那穿着连衣长裙的女人,笔直的披肩长发随意的垂在脑后,那双透着温柔的眸子盯着手里的咖啡,致圆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伤感,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洛翊在她面前坐下,她都没有丝毫的感觉,双手握住手里的咖啡杯,就像是在握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觅灵。”洛翊低沉的嗓音轻轻的唤道,生怕声音大了就会吓到这个女人。
然而沉溺在自己思绪的女人还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呼唤声吓了一跳,手微微一抖,被她握着的咖啡也洒落在手上,好在咖啡已经没有了温度,并没有灼伤皮肤。
洛翊连忙抽出纸巾,轻柔的在她的手背上擦拭着,认真而专注的模样像是在执行任务,不容许有一丝的偏差。
觅灵很喜欢被洛翊这样的对待,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她有一个这么珍惜她的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明白了,眼前这个优秀的女人爱的并不是自己,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舍不得,放不下,却又不得不放下,这么优秀的人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本来应该属于她的幸福。
觅灵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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