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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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拽住莫修的衣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去揍他,“国师,你一定知道怎么救他的法子吧?”
莫修不动声色地掸开我的手:“我当然知道,可即使告诉你,你也不一定愿意去做。”
“怎么你这么肯定……该不会是拿我的命去换他的命这种老套路吧?”
我脑补出一堆以命换命的俗套,心中一阵恶寒。
喜欢沈月卿是真,想救他也是真,但以一命换一命这种事,我可能还真做不到。
“想得美,哪有这种一了百了的好事。”莫修摇了摇头,“以命换命倒是便宜了你。”
……我并不觉得那叫便宜了我。
“月卿的蛊毒来源于父亲,只是因为种种原因,父亲没能完全把蛊毒都过到他身上。按照父亲原先的计划,蛊毒全过到他身上,父亲就解脱了,而相应的,月卿会死。”莫修似是有些惆怅,顿了半晌说,“这或许就是他的宿命。”
“狗屁的宿命!”我气的不轻,想到沈希白那张恶毒的嘴脸,就恨不得亲手撕烂他,“没有哪个人是生来替别人牺牲的!”
“父亲让他出生就是为了拿他解毒。”
“可沈月卿出生不是为了来替他解毒!”
莫修闭了眼,缓缓道:“生养之恩,不可不报。”
这句话着实好笑,我讥笑道:“生养之恩?你确定沈希白那家伙对沈月卿有生养之恩?他养他什么了?”
“他做的如何,他也是我们的父亲。月卿不会恨他却不能杀他。”莫修顿了顿,又问我,“你想救月卿吗?”
“……你有办法?”
“食子之蛊,有子尚可解。你和月卿生一个孩子,把他身上的蛊毒全数过到那个孩子身上,他就解脱了,否则,他也就剩一年可活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但别忘了所有的得,都是以舍为开端的。”

……
………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营帐里的。
这间营帐简陋了许多,茶盏书案都没有陈设,因为这阵子我们一直在退兵。
莫修厚爱士兵,每日与他们同寝同吃,原本特意为国师准备的那些稀缺粮物,也被他尽数分发给了伤患。
只有一条规矩,绝不出战。
南诏军队来袭时,也只是死守不攻,守不住了便退,一连退了数十里。
常常夜里刚睡下,罗寒那边就打过来了,我们又得狼狈逃跑。
渐渐的,将士们的心情开始躁动了。
憋屈、愤怒、不甘、怨恨,各种负面情绪扑面而来。
只是没人敢当面质疑国师的决定。
这日,我像往常一样替沈月卿梳头,手下的有点重,拽下了他好几根头发。
沈月卿疼的吸了一口气:“轻点……”
我讶异地问道:“你不是不怕疼吗?”
“肉体凡胎,哪个不疼?”沈月卿揉了揉头发,“朱珠,轻点啊。”
“我以为你不会疼啊,你不是一犯病就去莫修那里藏着了吗?”我气呼呼地把他梳好的头发又扯得乱七八糟,“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瞒着我。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停停停……啊。”沈月卿按住我的手,将我按在他的肩膀上,“你少听莫修胡说八道,他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总是给我添堵。”
“……他告诉我,我们生个孩子,过了你身上的蛊,你就平安无事了。”
“……这种话你也相信?”
沈月卿按住我的头,语气颇为无奈,“我现在事务繁忙,不适合生养孩子,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归山庄我们不去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我仰起头看着沈月卿:“师父,我不想好日子刚开头,你就不在了啊。”
他拍拍我的头,满眼笑意:“放心放心,师父好的很。”
正在这时,楚无疑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快点,沈先生,国师大人让集合到一起去。”
……这个莫修,总是来破坏气氛。
等我们和楚无疑赶到集合地点时,整个军队都整装待发了。
莫修一身黑衣站在白泽阵中,手举两个葫芦瓢,面色漠然,看起来既滑稽又严肃。
仔细一看,他的衣服上都是些暗红色的花纹,随着腾起的火光,翻滚出奇异的光泽。
等等,这不是跳大绳必备的装束吗?
他念道:“风起……”
一阵大风吹来。
“云涌……”
天上还真有一些乌云。
“天下动……”
还动?这天下都乱成一锅粥了。
“西凉欲雨……”
“夺路归!”
随着一声“归”字结音,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声呐喊,几乎震耳欲聋。
我简直目瞪口呆,又一阵大风吹来,裹挟着几滴冷雨,刮在了我的脸上。
“诸位,我知道你们这些天心里有怨言,只是星辰和风云告诉我,还没到时候。
刚才我卜了一卦,上吉。今夜,就拿出你们的实力,进军南诏,先夺下西关!”
他们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天佑西凉,天佑西凉”,神情慷慨激昂,似乎让我感受到了传说中的“士气大振”。
随着莫修手中的军旗高高扬起,七座白泽机关兽在钟离子音的带领下缓缓运作,而一直往后退兵的西凉军队,第一次向前迈开了整齐又坚定的步伐。
我心情平静地问沈月卿:“这场战争他们会赢吗?”
沈月卿毫不犹豫地回答:“会。”
“可是他们先前一直在输啊……”先前,对了,是先前。
先前为什么会输?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而今,天空飘雨,天气原因南诏的火攻无法施展,于我们,天时。
白泽机关兽破阵,易守难攻的西关在地势上也没了优势,地于他们不利便是我们的利。
人方面,敌方主将罗寒,只适合开荒种地研究水稻的草包太子,并不适合带兵打仗。而我方主将国师莫修,饱读兵书,是西凉的军魂。
……人也和了。
“先前一直让他们逃窜,压迫到一定时候,他们心里必然是极其屈辱的,靠着这股屈辱带来的力量,他们也没什么害怕的了。”沈月卿顿了顿,问我一个问题,“知道莫修为什么装神弄鬼吗?”
“……你也知道他是在装神弄鬼啊?”
“是为了定军心。莫修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可大家需要信念。”
“月卿,你相信有鬼神之说吗?”
沈月卿仰头望着层层叠叠的乌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小的时候就想过,倘若有神明,我为何会遭遇这么多的不幸?为什么从来没有神明来帮过我?”
“……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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