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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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从墙内往外投递食物和药品,到了后来,这些物资大抵也告罄了,这些百姓有的还抱着希望在此等待,有的已经等不下去先行一步了。
楚长安上一次见着苏世元,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对苏世元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和苏言明性子截然相反,喜静。
重逢的时候,楚长安差点儿没认出来。
一年前在京城的时候,苏世元俨然一副大家少爷的样子,举止投足露出的儒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模仿出来的。
然而今日……不难看出,想必是饱受疾病的折磨。原本的乌黑的头发也枯黄稀疏了不少,鹳骨也突出了好些,虽然大体五官没有什么变化,但乍一看还是令人有些不敢相认。
这幅样子到底是怎么抵御外侵屡屡大捷的。
“赶紧进来坐,站在外面吃风做什么。”苏世元似乎是看出来了楚长安眼神中的惊愕,先一步开口招呼他坐下,又裹紧了些外面御寒的貂裘,解释道:“近些日子着了风寒,过两日就好了,以往可不是这样儿的。对了,这一路可还平安?”
“挺顺的,没遇上什么麻烦。太医是从宫里来的,有十余年从医经验。药材和粮食也一并带来了,进府的时候已经吩咐他们在后校场里卸货,待会儿会安排太医给带来的将士们一一检查身体,没问题才会放进来。”
苏世元听完点了点头,看样子应是对楚长安做的事儿还满意,“嗯。前两日已经派信使上路去和张大人会和了,这些日子想着一个是让太医多见些病患,也好研究对症的方子,但主要还是等京城那边的消息。再一个也是把这些物资发放下去给百姓,毕竟只要多活一日,就多一些希望。”
临行之前,萧寂嘱咐他万般小心之下,还有一事。
若真是疫情到了最后,没了控制的余地,希望楚长安能够掂量的清楚,不要因小失大。楚长安知道萧寂指的掂量清楚是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情之所以没有指望苏世元,主要还是因为性格的问题。
苏世元之所以肯安安分分的守在边疆,没与他那父亲同一战线,倒不是真的肯忠于萧寂。
而是打心底的热爱百姓,心里有家国。
正如很久以前他对楚长安所说,他只忠于心里能够怀有百姓的君王,并不在意这个人是谁,可以是萧寂,亦或是其他人。
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刻,估计是指望不上苏世元下这个狠手,可能还得楚长安来背负这个罪名。
苏世元这个心理,楚长安倒是觉得不难理解。虽是不难理解,但总觉得苏世元的做事动机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从以往的只言片语也能摸出来些蛛丝马迹,只是难以联系到一起。
虽然萧寂这么嘱咐过,但是楚长安还是愿意相信此事能得到解决,所以也没敢提前与苏世元说这些,“全按将军的意思便是,吾等定当竭尽所能。”
苏世元没急着接话,而是从身边的红泥炉上取下了酒壶,倒了一杯与楚长安递去,“这个时候京城应是已经入春了罢,只可惜戍陵还冷,明儿个怕是又要下雪了,喝些酒暖暖身子。”
楚长安接过酒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饮了下去。
毕竟苏世元要真的对他打什么主意,也不至于拐弯抹角的,镇北府这么多人,楚长安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现下情况紧急,根本不允许他们内斗,哪怕真有什么私人恩怨,也得再往后等等。
不过这酒倒是真烈。
楚长安忽然觉得以往买的怕都是老板掺了水的,才会造成千杯不醉的错觉。
四五杯下去,冷倒是真的不冷了,只是再喝下去怕是今天什么都别想干了,楚长安赶忙罢了罢手,示意苏世元别再倒了。
“可暖和了?”
楚长安心想何止是暖和。
“其实还有一事一直好奇,陛下说了,来着是个对边塞这边儿熟悉的,却没想到来的是你。而且这镇北府偏僻,本是还怕你找不准位置的,毕竟我当初来的时候在戍陵兜兜转转的一天多,才算是找到。”苏世元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尤其配上满室的热气,简直是催人成眠。
“以前在这一片待过,所以熟悉。”
“也是,差点儿忘了前些日子里言明和我说的京城里的那桩大事儿。”
“什么大事儿?”楚长安仔细想了想,可不记得京城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大事儿。
“同食共寝数载,堪比世间最亲密的眷侣。听言明说当时可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京城上下都知道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喝过酒,还是屋里头热,楚长安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烫。这种事儿被当面点破,再厚的脸皮还是兜不住。不过楚长安也并未有意隐瞒,所以也没否认,只是笑了两声。
“本来还是不信,结果今日看着对戍陵熟悉,也不难理解这同食共寝数载了。”上半句苏世元还是笑着,然而下半句就转了调,
“不过长安,你从小可是生在京城的,言明跟你一道长大,你也常往苏府上去,何时会在戍陵待过?”
☆、第五十八章
屋内的炉火烧的暖。
然而楚长安只觉得背后无故发冷,一时间什么也说不上来。
从一开始回来,楚长安并未刻意注意这方面的事情,捡起来了原主的人际关系继续维持,除了萧寂,大概也没人会看出什么异常。
毕竟起死回生借尸还魂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信?
“差点儿忘了,长安的父亲常年在外通商,戍陵来的勤也是应当的。”苏世元见着楚长安神色凝固,轻笑了两声,又斟满了杯,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事怕是还要冒犯,幼年时候的事儿,不知长安可还记得?”
楚长安心想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可别是这原主小时候欠了这个苏小少爷钱没还,结果现在找上门了吧。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真的不怎么记得了,自打有印象起就是在边塞流浪,风寒露宿的。家住哪儿,父母姓甚名何一概不知道。
也是,五六岁的时候,能记什么事儿啊。
“不记得。小时候脑子笨,连开口说话都比同龄人晚了不少,压根记不住事儿,您就别再取笑了。”说起来楚长安上一次见到苏世元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明明二人并未熟识,但苏世元总归是会不经意流露出亲切。
这种情绪与其说是亲切,不如说是含着歉意,有意赎罪一般。
楚长安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归咎于是苏世元和前主的恩怨。
不一会儿,便有郎中上来报,说是楚长安带来的将士基本无大碍,有几个似有着了风寒迹象的已经与人群隔离,进一步观察。只是那个孩童,这个年纪估摸着得有人照顾,所以来问问该如何处置。
“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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