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一到吃饭时间就像饿死鬼投胎。
贝莉儿慢慢地一边看着屋外的雨后景色,一边吃完了,拍拍手,拾东西,把碗细细地擦干净了,这才蹲下身跟小黄说:“今天你想吃什么呢?”
小黄摇着尾巴快乐地说:“吱!”
“今天吃鸡肉吧?”她想了想说:“我昨天在树林里捉回来的野鸡,这可是冬天结束后出来的第一窝鸡哦!”
鸡还用绳子拴着脚关在鸡圈里,本来也有鸡笼,不过刚捉来的,野性难驯,放在外面会比较好。总共有三只鸡,贝莉儿认真比较一下,逮了一只肥硕的小母鸡。杀鸡是要去水边的,小溪边要讲究干净,不可以干这种活,她用绳子把鸡的脚绑住倒吊起来,脚步轻快地往湖边走。
是的,她又回到了曾经的这片树林,银龙的庇护所,这片湖边。曾经挖出来的地基已经在雨水中被淋透了,龙替她挖了一个新地基。周围的泥土被堆起来,抽干水分,砌成一个平平的台子,踩实,再把小木屋像摆玩具一样摆在台子上。小木屋是被改造过的,是有魔力的藤枝交织成的树屋,屋子吸了阳光就会很漂亮,晚上会亮灯,春天还会开花。贝莉儿打量过窗台上结起的有些青的花骨朵,鼓胀胀的,应该近期就要开花了。只是不知道开出来的是什么颜色,还是别是白色的了。幸运的是屋子就算开花也不生虫。
小黄从她脚边飞快地蹿过去,跑到前面去。
曾经的那片空地上仍是躺着龙,……两头龙。一头是真的睡着了。贝莉儿走到那边去,像是走到两辆大卡车面前。一银一红的龙头靠着头睡着了,银色的翅膀盖在红龙身上。
贝莉儿走到那个大嘴前面,这张大嘴一张嘴就可以把她整个吞进去。小黄跑过去,停下来看着她,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摆,它知道她会过来。贝莉儿走过去抱着银龙的大嘴亲了亲,她有点矮,亲不到他的嘴和牙齿,只好亲在下巴上。
“早安,玛多。”
然后是红龙。他也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他有一只前臂的位置是空的。贝莉儿拍了拍他的另一个胳膊的爪子,爪子抓在地上,陷入浅浅的泥土中,在前几天的时候这里还是被雪覆盖着的。她说:“早安,杜罗罗。”
龙的身边招摇地开满花,还有一丛又一丛都数不清楚的龙血草。看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睡觉的去处,又香又漂亮。不过因为冬天刚刚过去,贝莉儿略无能为力,龙身上还落满积雪,还没有全部融化完,一些半化不化的雪从两头龙身上流下来,把他们身上搞得有点脏兮兮的。玛利多诺多尔还好,杜维因的颜色是红色,更明显更凄惨。
贝莉儿已经试了两天把他们身上的积雪尽量扫掉,不过龙太大坨了,还是两大坨,这是一个艰巨的工作量。玛利多诺多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他重新回到庇护所,把她安置在这里,把小木屋和食物留给她。他说要带着杜维因回龙岛去,贝莉儿带着担忧在房子里等了大概一个月,在一个风雪呼啸的日子里两头龙又无声无息地回到这里,在地上并排卧着,沉沉地睡着。
贝莉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被吓到,连滚带爬地在风雪里跑到龙的身边。谢天谢地银龙还活着,他还在呼吸,契约里传来的共鸣很微弱,他曾经受了足以致死的重伤,还没有养好又在塞西瓦尔的拍卖会上打了一场,杜维因死后他马不停蹄地长途跋涉又再回来,他太累了。
贝莉儿让他去睡,这一睡就睡到了来年春天,雪融花开。她再亲了亲他的下巴,拎着鸡往湖边走。
她没在那里留太久,如今杀鸡也是很熟练的活,出去一趟,一年的时间,恍如隔世,在森林里一切都是安静的,安静得很美好。她把鸡塞进罐子里熬汤,把内脏洗洗干净烫了,炒了一盘鸡杂。太可惜了,她现在还是没有发现辣椒,虽然她不吃辣,不过偶尔有菜用辣椒提提味也是好的嘛,可是一直没有来得及去找。
她把鸡汤盛了一小碗出来,跟小黄一起分了,汤还可以继续熬的,到晚上吃才是真的香。她就早上的土豆羹吃了一碗鸡汤,吃了一点肉,小黄舔着嘴巴还要,贝莉儿摸了摸小黄的肚子,严肃地告诉它:“你不可以再吃了。”
它吃起来根本没有节制的,喂了两年几乎都想不起来它长什么样了。反正感觉是肥了一圈,贝莉儿觉得小黄的脸捏起来没有以前这么多肉的。“吱~”它失望地叫了一声,黏在贝莉儿的脚边蹭蹭,被她敲了头。
小黄跑了,过了一会儿又忘记了,眼巴巴地跑回来,打了个哈欠。冬天的时候贝莉儿也没什么事,就是整天在屋子里睡觉,说来奇怪,她一直觉得很累,也一直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没打采,终日发呆。她在雪很大的时候不能出去,就只有开着窗户的一条缝,看着外面睡着的龙,玛利多诺多尔的尾巴还绕在她的平台上。雪小一点她就披着皮毛出门,去外面看看他们还好不好。虽然她也看不出什么来,玛多还在睡着,身上的鳞片结了冰。杜维因也在睡着,他身上的冰看起来永远不会化了。
小黄回来的时候贝莉儿正准备睡午觉,见它跑回来也没有计较,拉开毯子招呼它进来。想起来又爬到灶边,往里面添了两根硬,让汤慢慢的滚。门是开着的,风从门外吹进来,光线很亮,不过不妨碍睡觉,她能睡得着的。她摸着小黄慢慢地闭上眼睛。
她似乎在梦中回到那棵树下,树还没有燃烧,树上有火红色的烈火,树下有一道月光。她在灵群里看着,无能为力。有一条手帕被递过来,有只手扶着她的肩膀,钢铁的力道柔软成棉絮。
贝莉儿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她扭头看着他。他们其实根本都不熟悉,就算是现在的立场也不能够说是朋友。这个灵为什么长得这样年轻,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那头垂肩的绿发翠得明媚,身后的巨弓英武绝伦。他鬓边的辫子雅致地落下来,垂在他的脸颊边。
阿尔?莱尔看着她,她在泪眼模糊中也能看到那双绿眸,绿得像春天的叶子。灵眼中带着歉意。“您要知道这不是您的错。”
他说:“我很抱歉,莉莉小姐。”
然后那个力道将她向前推,贝莉儿在失重中惊醒,眼前是一头银发,如月如海。玛利多诺多尔坐在她身边,把她抱起来,他俯下脸看着她,银眸中是认真的担忧:“莉莉……”
龙仍旧是这样的美丽,哀伤和悲痛都不会摧毁他,他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如此耀眼、艳丽、光而华贵,他伸出手,微冷的手指擦过她的眼睛。
“你做了噩梦吗?你哭了。”
好像一切都回到原点,森林中的小木屋,夕阳西下,暮色四合,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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