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王

分卷阅读33

关瓒摇头表示不用,说:“那架琴贵重,舅妈不一定留家里了,我想拿到手再走。”说完,他下意识捏了捏手里的信封,“这笔钱我会还的,就是可能久一点。”
“两千万不算什么,三环以内都买不下来一套像样的房子。”柯谨睿道,“不过要是能把你栓住,那倒是赚了。”
关瓒听得出这是句玩笑话,没当真,道谢以后便推开门下车了。
他走得不快,因为面前的宅子里没有一个他想见的人。
然而今天很幸运,孙艳红过了中午没等来人,直接被闺蜜一个电话叫出去打牌了,关瓒开门进屋,注意到客厅冷冷清清,本来以为家里没人。结果一进客厅,他看见袁帆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也不开灯,黑咕隆咚的,只有烟头的一点火星忽明忽灭。
关瓒盯着他静了一会儿,兀自把开关打开,随口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大三以后就出去住了么?”
“送你的人是谁?”袁帆把烟灰随手弹掉,“嘉睿科技的那个柯总,柯溯的儿子?”他转身看向关瓒,“你挺有本事的啊,以前真看不出来,现在一找就找了个可以当爹的?”
他脚下有抽剩的烟蒂和烟灰,显然等那里的时间不短了。
关瓒意识到袁帆是站在这黑漆漆的阳台上看着他进门的,心里顿时有点膈应,冷冷道:“你调查得倒挺仔细,还有没有更新鲜的,比如,我不知道的那种?”
袁帆听完一哂,扔了手里的香烟用鞋底撵灭,走过来低头看关瓒,笑得痞气十足:“他活儿怎么样?三十多岁应该很有经验了,是不是把你操得特别爽,欲仙`欲死、浪叫个不停……”他突然摸上关瓒臀瓣,很是轻佻地捏了一把,“第二天连床都下不来那种?”
关瓒神色冰冷,一脸漠然地推开他:“你抽什么风,回来这趟就是为了恶心我?”
“不然呢?”袁帆双手插进裤袋,“我还能闲的没事关心你?”
关瓒受不了刚才那番下流的言语,不想跟他废话,直言问:“舅妈什么时候回来?”
袁帆道:“怎么也得后半夜了吧?”
俩人一进门就不痛快,关瓒不想给这种“不痛快”延续的机会,于是说:“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再过来,会早一点,今天就不留下了,得你看了碍眼。”说完,他转身要走。
也不知道这句话里有哪个字说的不中听了,上一秒袁帆脸上还挂着痞笑,下一秒瞬间凝固。他疾走上前扣住关瓒胳膊,像一头猝然暴怒的野兽,大力往回拉扯,再泄愤似的一甩。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茶几被砸得粉碎。
关瓒整个脊背都疼木了,眼前一阵发黑,全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还动得这么狠!他万分狼狈地翻过身,手掌按上玻璃碴子,关瓒疼得一抖,却顾不上太多,他捂住胸腔不住喘气,从泛起的唾液里品出了一股铁锈味。
“你……!”
这话没说完,袁帆扼紧领口把他提起来,双目怒红,凶狠质问道:“明天再来,那你今晚去哪儿,那男人家里?”他攥紧的右手僵硬颤抖,手背青筋暴起,分外狰狞。
关瓒被勒得气结,指甲掐进对方胳膊,脚下猛踹:“松开!”
袁帆无动于衷,一拳打上关瓒的脸,再拖着他进阳台,按在落地窗上。“你睁眼好好看看!”他掐着关瓒后脑,五指死命去拽他头发,“那人已经走了!他根本不管你死活!你他妈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情人?得了吧!你也就是个妓,花钱买来的玩意儿,谁会对你这种卖屁股的贱`货动感情?!”
关瓒嘴里全是血,眼睛盯着窗外,柯谨睿的车不在了。
是自己让他走的,关瓒感觉不到疼,只是意识不清地想,他明明问过用不用等,是自己拒绝的。
他们是没感情,可那又怎么样?原本也不是会动感情的关系。
但是……
关瓒抿了抿唇,把血咽下去,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沉迷柯谨睿的温柔,那男人是带毒的,沾染过一次就会成瘾,还是无可救药、想戒都戒不掉的毒瘾。
他撑在窗框的手指动了动,力握住花架上一只水晶花瓶。
“哥……我疼……”关瓒抽了口气。
袁帆愣住,眼神有了短暂错愕,仿佛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了一瞬。
下一刻,关瓒猛地挣开,回手用花瓶毫不客气地狠砸袁帆额角。
寸厚的水晶瓶悍然爆碎,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关瓒握着残余的一截玻璃碎片,冷眼注视,淡淡道:“我的事,你他妈是不是管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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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再上天堂
袁帆微弓着身子靠在墙上,手掌按住额角,指缝里全是血。他抬头迎上关瓒的视线,左眼被血糊住,另一只眼的眸底有诧异也有不解,似乎是没想到那个被他从小欺负到大的小孩竟然能有还手的一天。
紧接着,袁帆注意到了关瓒浮肿的嘴角和带血的手,仿佛如梦初醒,下意识要过去。
“瓒瓒……”
关瓒头晕得厉害,见状赶忙用碎花瓶指向他,低声威胁:“你别过来。”
袁帆果然不动了。
关瓒不错目地看着他,像一只极度戒备的猫,浑身的毛都竖着,一步一步退出阳台。
对峙中空气陷入死寂,先前不易察觉的痛感席卷而来,关瓒额头沁着一层密匝匝的冷汗,手指颤抖着去拿沙发上的双肩包。砸向茶几的那一下可能伤到了脊背,稍微拉伸便会疼的厉害,他脚下踉跄着绊了一步,整个人登时重心失衡,狼狈地撞向门框。
袁帆脸色剧变,正要赶过来。
关瓒撑着墙壁站直身子,喝道:“别动!”
“我只是看看你伤的重不重。”袁帆解释,目光瞥向关瓒倚靠的那面墙,看他手掌按过的地方留下的那枚带血的手印。什么时候伤到的?袁帆不动声色地回忆,片刻才想起满地的玻璃碴子:“去医院吧,我送你。”
“不用。”扔掉碎花瓶,关瓒拉开大门,又从鞋柜上摆放的纸巾盒子里抽了几张面巾纸。手掌攥紧,面巾纸迅速被血液浸透,关瓒疼得止不住发抖,不得不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平静:“告诉你妈,把下周日一整天都空出来,准备好我爸的古琴,我会再来。”
“关瓒!”袁帆追过去。
大门“嘭”的一声合上,关瓒走了。
门廊的声控灯被惊得雪亮,关瓒顾不上背疼,脚下走得很急,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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