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虔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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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电话那头的人无奈道,“我明天过来看你。”
“还是算了,万一你一来又出事,这戏估计就拍不下去了。”舒媛无奈,又忽然提高了语调,“你别跟倪霜说这事,她要是跑过来探班我俩的事估计就瞒不住了。”
“你俩民移了结婚证领了孩子也生了居然还怕曝光?”
“我是不怕,这电影要是上映不了谁赔我那一棍子,赵大导演?”
“我赔?”
“当然,你不愿意你旧情人也行。”
舒媛斗嘴斗得兴致勃勃,全然没意识到门口的霍霖,直到霍霖不声不响把花放在她床边的柜子上,才猛得反应过来挂了电话:“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您聊得太开心,不想打扰您。”霍霖说,脸上一派无辜之色,“是赵叔叔吗?”
“嗯,是。”舒媛预摸他可能听到点不该听的东西,想要转移话题,“你来对剧本吗?”
“导演让我们休息一天,您也是被我连累的,我总得过来照顾您。”霍霖耸耸肩,拿起水壶给舒媛烧水,“等电影杀青了我舅舅和我一起给您赔罪。”
你赔罪没关系你舅舅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从自己跟赵文彦的短短几句话就推出了了不得的信息?舒媛干巴巴地问:“你知道了什么吗......”
霍霖放下手中的水壶,微微一笑:“如果您说的是我舅舅和赵叔叔的事,我早就知道,您不必自责。”
舒媛:“......”这孩子莫非是个切开黑?
第二十九章:
“说贺璇的事吗?”办公室里,谢焓接过电话,道。
虽然名义上他已经没有在旗腾担任运营职务,但现在的总经理想做什么大事一定绕不过他。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还相当年轻:“是。这件事闹得很大,到底是不是她干的?”
“应该不是,她没那么大胆子。”谢焓不动声色。
“可不管是不是贺璇,现在人人都认定了她。”年轻人口吻略急了些,却不失敬畏:“谢叔,弃卒保帅,你比我懂。她现在带给公司的只有麻烦,不如......”
“不如拿她给飞帆出气?”谢焓问,不等回答便淡淡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再管。做好你的事,别跟飞帆走太近。”
年轻人似乎还想说什么,谢焓却直接挂了电话,躺倒在办公椅上,将手覆在额头上。
孩子不懂事,他却明白。
那一棍应该只是狂热粉丝的行为,或者别人嫁祸给贺璇。贺璇要越过他联系别人不仅没胆子,也一定没能力。不过这事下去沈乔肯定会继续报复,正好给了他出手的理由。
只是以沈乔现在在北京的地位,他想瞒着美国那边动手,恐怕不太容易......
手机忽然再度响起。谢焓本有些不耐,一看来电人却立刻接了电话,语声甚至有些颤抖:“喂?”
“是我,阿焓。”来人静静道,“听说旗腾出了事?”
“是沈乔想动手。”谢焓沉默片刻,道,“我以为可以解决,就没有通知你。”
一听到那个名字,那人便许久无话,良久,他轻轻念出那两个字,那种温和又无奈的口气,只对自己的至爱之人才会有:“沈乔......”他微叹一声,“他不听话,也是因为他现在翅膀硬了,要管教他,用不得你们的法子。至于那女人......”他语调一冷,“沈乔要是纯心想折腾她,就由他去,他是我的人,底下的人越不过他。”
一言一语,分明是对沈乔的极力维护,同时暗暗警告他,不能对沈乔动手,
谢焓沉默许久,忽然轻轻一笑:“是,梁哥。”
谢焓进来时贺璇立即起身迎接,她已经等待许久:“谢总。”
“现在管事的不是我,别照着以前的叫法。”男人摆摆手,语调森冷,“刚刚聂先生给我打了电话,他依沈乔的。”
贺璇一愣,片刻,她,急忙想抓住谢焓的衣角,仓皇道:“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派的人,您要信我!”
“我信你,但沈乔不信。”谢焓坐上沙发,不动声色地摆脱她,“保你的代价太大,我受不起。”
“不......”
“我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才告诉你原因。”谢焓加重了口气,“做主意的是聂先生。沈乔容不下你,所以连我也不行。”
贺璇没有说话,双腿无力地一弯,倒在地上。许久,她才颤颤道:“怎么会这样......”
不就是扇了两个耳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霍霖和蒋密是什么人?娱乐圈没人敢同时扇他们!”谢焓冷笑,眼中带着淡淡的讥讽,“就这么放不下霍二?贺璇,他都死了十八年。”
“不是!”贺璇尖声道,五指却情不自禁捂住脸,缓缓伏倒在地毯上。
十八年,十八年了。
她认识他,也不过十八年。
她是谢焓养的“瘦马”,他第一个相中的客人便是那个人。席上,他放下酒杯,朝谢焓扬了扬眉:“多谢了。”
她后来不是没遇到比他更英俊的男人,可眉眼间那种特殊的气质,无论在什么场合,她都找不到第二个人。
他给她安排了住所,时不时过来看她,尽管绝大多数时候都有旁人在场。她未经人事,不懂每次他看她时混杂着怜惜与愧疚的目光,只满心欢喜地以为,这就是爱情。
她听说他似乎打算离婚,原因似乎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她满心骄傲,以为自己成了童话故事的女主角。可三个月后,他对她说他要回家,她往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来安排。
风月场上的权色交易,不是态度,用不用却是自己。
她犹不甘心:“我听说你要离婚......”
“我是想过离婚。但我是为了别的事,自始至终,我只爱过我的妻子。”他说,“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你放心,北京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想结婚或者做别的事,都没人会嚼舌根。但我不会再见你,我不希望我的妻子误会什么。”
一切只是误会,是她的自作多情。
他仁至义尽,她却不肯接受。
她开始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妻子是什么模样。她有多好,可以让他如此放在心上。
她听说他们要去一个晚宴,想办法混了进去。她终于见到那个人,和他的妻子。
服务员恭敬地叫他们,霍先生,霍夫人。
那个女人挽着丈夫的手,仪态万方地走进会场。而她旁边,那个人侧头对她低语着什么,她轻轻一笑,冰雪初融的美丽,毫不力地颠倒众生。
那种温柔而亲昵地神情,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她是他的妻子,他要共度一生的女人,而她甚至连他的情人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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