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抱着苏长汀,静静聆听对方的心跳,不多时,陆庭洲看了下腕表,“该去酒店了,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再抱一会儿。”
“也可以,反正新娘总是最晚出场的。”
“谁是新娘!那是同学宴,同学宴!”苏长汀锤陆庭洲胸口,这位新郎会不会说话!
“再不出发,我们就要在万众瞩目当中,手牵手进去,难道不像吗?”因为酒店订的比较远,陆庭洲只能忍痛打消苏长汀“再抱一会”的念头,天知道他根本不想放手。
陆庭洲忽然身子半蹲,在苏长汀的惊呼声中把他驮在背上,直起身,大步往停车场走去。因为肩上有了想背一辈子的爱人,每一步都走得特别坚定。
苏长汀伏在陆庭洲身上,歪着头,眼中掠过无数风景。那年,他脚背烫伤,陆庭洲也是这么背着他,伸出指头一数,一只手已经不够用。
“六年了。”
风景和人还是一样,真好。
第49章正文完结
六月初,微风拂过墙上的爬山虎,满目绿波,浩荡轻柔地向天穹涌动。
陆庭洲眼神看向虚空,没有着落点。奶奶过世整整三年,他仍然会时不时抽空过来看看。
爬山虎边乘凉的人不再回来,小院绿意不减,只是少了对于陆庭洲的意义。林姨夫妻俩还在,他们跟着陆奶奶住了几十年,早已跟亲人一样。
陆庭洲请求他们继续住在这里,工资照付,他不希望奶奶过世之后,小院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在他偶尔想远远看一眼时,恍如荒院。
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快递员从小三轮卸下一个大包裹,沉甸甸的,包装看起来像是生鲜蔬果。
陆庭洲扫了一眼,有些眼熟。
快递员三年如一日按下门铃,林姨系着围裙从花房里面出来,熟练地签寒暄:“辛苦了,这么早上班。”
“天气热,早上比较凉快。”肤色黝黑的快递员好单子,点头离开。
“老林,出来搬东西。”林姨的嗓音依然爽利。
“哎!”
老林出来看见又是一星期份的蔬菜和肉,随着四季变化,种类也不断调整。都是打农村出来的,他们一看,就知道这菜没有打过农药,刚从土里□□就送到了他们手上。这猪肉地地道道是家养的,肉嫩不柴。
“这数数就快四年还是五年了吧,庭洲这孩子真是有心。”林姨略有感触,“老夫人没多享两年福……”
林姨在陆奶奶去世之后跟陆庭洲说家里就剩他们夫妻俩了,这菜啊以后就别送了,他们哪吃得完。
当时陆庭洲在想什么?
陆庭洲摩挲着方向盘若有所思,林姨打电话说这件事的时候,陆庭洲以为是陆奶奶生前或者陆爸爸订的长期服务,这实在是一件小事,他当时也没在意,只说让他们着到期了就续钱他出。
已经,这么久了吗?
林姨以为是他订的吗?这种箱子,苏长汀隔两天就到一次,里面是苏爸爸的农场品。陆庭洲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他啪嗒推开车门,迫切想要验证。
“林姨,林叔。”陆庭洲打了声招呼,俯身去看快递单。寄出地正是苏长汀的老家!
“什么时候开始的?”陆庭洲没头没尾地问。
林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记不太清了,几年前,老夫人突然跟我说每星期来了就签,第一回还是老夫人自己签的,我记得她当时还挺高兴,还有点神秘,怎么,我以为是你订的所以老夫人那么高兴……”
“我想起来了,是苏先生第一次上家里之后。”林姨冥思苦想,总算记起一个明显的事件节点。
陆庭洲站起来,抬手遮住眼睛,他前后串联了下,奶奶不可能签来源不明的食材,苏长汀那天和陆奶奶也没有特别的交流,之后苏长汀也没有跟他说过……所以,这两人间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吗?
昨天苏长汀的超市重新装修扩建,他回来的晚,陆庭洲不忍心让他早早起来,便天未亮自己先来了奶奶的故居。
夏天天亮得早,太阳未出,天地大亮。他打着方向盘,今天是奶奶的忌日,他回去接苏长汀一起去墓园。
苏长汀穿着洁白衬衫,黑色长裤,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余杂色,手里捧着一束素淡的马蹄莲。
他乖巧地站在路口,看见陆庭洲的车子,招了招手,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等多久了?”陆庭洲问。
“没多久,我估计你会这时候到。”
陆庭洲想亲他,但他怀里抱着花,只能转而捏了捏他的手指,“我想你了。”
“才几个小时。”苏长汀抿了抿嘴唇,不敢笑得太明显。
陆庭洲一笑,没有解释。
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特别想替过去说一万句想你。
能当面说想你,是无上幸福。
过去与现在叠加,思念满到溢出来,他想这辈子都锁不住。
青松掩映下,陆奶奶与陆爷爷永久同眠。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们较为年轻时一起拍的,一个书生气浓,一个智慧怡然。
苏长汀望着他们陷入沉思,陆奶奶给了他最初的勇气,他一鼓作气向家人摊牌,却没有把这股勇气用到最后,自卑仓皇地逃离。
苏长汀垂下眼角,些微泪光掩在底下,使眼皮看起来有些厚重。
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秘密。
陆庭洲坐在台阶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青石的纹路上面游走,蓦地一顿,他抬起头,直视苏长汀
“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没说?”
陆庭洲的目光一瞬间和那天陆奶奶深谙一切的了然重合,苏长汀的眼珠颤了颤。
他没有看陆庭洲,盯着照片上面的陆奶奶,斟酌着道:“你第一次带我去,奶奶就发现了。”
“她说,假装不知道,等你什么时候主动向她坦白。”
陆庭洲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
奶奶连最后一刻都在等他,帮他。
是他顾虑得太多。
如果……
他和苏长汀是不是就不会分别两年?
“对不起,我怎么忘了您从小一直教我的东西……”陆庭洲失笑,如果说全世界都不同意他和苏长汀,那始终、唯一站在他们这边的……
是奶奶啊。
他怎么能忘?
苏长汀坐在他身旁,侧身抱住他的肩膀,“是我们的错,但以后不会了。”
陆庭洲眼睛缓慢一眨,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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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舒难得十分听话,连续五天,一口不该吃的都没吃。
他是会跑会跳的小鼹鼠,最怕被斐途小心翼翼当作病号对待。只要斐途一表现出他的无微不至,宴舒内心抱头鼠窜,面上让他往东不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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