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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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傻,追逐了那么多年虚幻的权势和理想,却忽略了身边最珍贵的亲人。
看着哇哇哭的两个孩子和弱不禁风的公主,陈世美的心里万分不舍。
从位极人臣,到囚牢刑徒,这样大的落差,让他早已心灰意冷。显赫了这些年,却终究是镜花水月,黄粱美梦,如今梦醒了,什么都是空,唯有身上的这副镣铐和徒留给亲人们无尽的悲伤痛苦是真。
他弯腰抱起瑛哥,搂在怀里好生地安慰了一番,最后总算把他哄得破涕为笑,忘记了害怕。
跟过来伺候的两个公公打开带来的食盒,把饭菜碗筷一一摆在桌上,然后恭敬地退到走廊上候着。
公主亲手倒了两杯酒,递给陈世美一杯说:“驸马,为妻和孩子们与你践行,喝了这杯酒,愿你一路平安,早日回来。”
回不来了!
陈世美心下悲凉,面上却还是淡淡笑着,他一手把瑛哥抱稳,另一只手接过酒杯,与公主碰了一下,仰脖一饮而尽。
在这阴暗的牢房里,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吃最后的晚餐。
饭菜全都是陈世美平日里爱吃的,酒也是宫里最好的酒,对陈世美来说,断头饭如此美丰盛,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他给公主夹了一口菜说:“宁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圣上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宠你,但你要低调行事,切记万事不可张扬,这样等圣上百年之后,新皇即位,你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公主的名字是福宁,陈世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公主,这让公主心里凄苦不已,她越来越爱他,夫妻俩却硬生生地被人拆散,从此天各一方,世上最痛苦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
以后没有他的支撑,无论宫里如何血雨腥风,她都不敢再去参与,也不敢再去维护她的母妃。她的母妃就是因为没有儿子才始终不能晋升为皇后,而曹皇后也是因为没有子女而不得不忍让她母妃的嚣张跋扈。她一个女人,即使贵为公主,在失去丈夫后,后半生也只能隐忍退让,她也只能像普通女子那样,把希望和未来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她看着瑛哥,拿帕子擦了擦他那沾满油渍的红润的小嘴,疼爱地说:“你放心,儿子就是我的命,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忍。”
陈世美低头教导怀里的孩子:“瑛哥,爹爹出门办事,要去好久,你一定要孝顺母亲。你是男子汉,爹爹不在家时,你要保护好母亲和姐姐,莫要让外人欺负了她们去。”
“唔。”瑛哥拍拍胸脯,点头答应了,“爹爹,您放心,我是男子汉,一定保护母亲,保护姐姐。”说完,伸手搂住了陈世美的脖子,恳求道:“爹爹,我想做个大将军,等您回来时,能给我买一个弓箭吗?安阳侯家的世子就有,我也想要。”
陈世美疼爱地说:“好。不过,我要先问问韩先生你的功课如何,韩先生说你长进了,我才能把弓箭给你。”
瑛哥是很喜欢读书的,也很喜欢韩先生,听了父亲的话,毫无压力地马上高兴地保证:“爹爹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好好写字。”
陈世美亲了亲儿子头顶茸茸的头发,然后看了看冬妹,给她也夹了一口菜。
冬妹的小脸低垂着,此刻心里难过得要命。
自从陈世美被羁押起来,公主每日为营救他东奔西走,辛苦之余,身体常常吃不消,冬妹每日早晚过去请安时,常常会受她冷眼相待。她早已从下人那里得知她的亲爹被亲娘告了,她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明明爹爹是很爱娘亲的,可为何娘就是不领情?爹娘都进了牢狱,瑛哥有公主疼爱,谁又会来怜惜她?本来公主就不喜欢她,现在更是把对娘的恨转移到了她的头上,以后爹爹不在京城,谁还会为她撑腰?
想到自己日后的生活灰暗一片,冬妹禁不住悲从中来。她仰头望着陈世美,哽咽着问:“爹爹,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世美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答非所问地说:“你记住,养恩大于生恩。你要全心全意地爱着母亲,爹爹不在了,母亲就是你的靠山。等日后出嫁了,不论何时,你都要上敬公婆,下爱丈夫,不要给我陈氏族人丢脸。”
冬妹乖巧地点点头:“爹爹放心,女儿会像爱爹爹一样去爱母亲的。”然后转向公主,可怜兮兮地说:“母亲,爹爹走后,您就是女儿唯一的亲人了,女儿还小,以后若女儿有做得不当的地方,请您一定要告诉女儿,这样女儿才晓得哪里错了,才会马上去改正。”
公主虽然不喜欢她,不过在这种时候,也不会说出什么令陈世美难堪和伤心的话来,便说:“管教你是我这个母亲的分内之事,我当然会尽心而为,只是你大了,我管教你时,你心里别有什么委屈的想法才好。”
冬妹不敢反驳公主,也不敢说别的什么,便低下头忍着泪意一口口地吃着这难以下咽的饭菜。
吃过饭后,待公公们拾好,陈世美示意其中一人把孩子们带出地牢。等孩子们的声音消失后,他严肃地对公主说:“惯子如杀子,公主,你一定要对瑛哥严加教导,千万不能让他染上奢侈骄纵的习气,宁可让他多吃些苦,也不可让他成为不学无术的纨绔。”
见公主点头答应,陈世美又放柔了声音说:“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欢冬妹,可不管怎样,她也是我的骨肉,这孩子是知道感恩的,她一直未向瑛哥透露生母的身份,其实心里就是把你当做母亲对待的。她是因为怕你才不敢与你亲近,绝不是心里有生母才疏远你。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你对她有一分好,她就会三分地回报你。宁儿,我不在了,你们三人才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将来请你为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不求男方家有多大的富贵,只要是妥帖和善的人家便可。”
公主有些怨气地说:“你流放在外不过是五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我等着你回来,到时你自己给冬妹选婆家岂不是更好?”
陈世美长叹了一口气说:“我想我是回不来了。”
“不!”一听这话,公主的心都要碎了,急忙上前安慰他:“驸马,你别担心,我把府里最好的侍卫派去跟着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世美苦笑了一下,伸出温热的双手,轻轻地抚着她娇嫩的脸庞,恋恋不舍地看了半晌,淡淡地说:“娘子,你给为夫梳一梳头发吧。”
公主喜欢听他叫她娘子,只有这样的称呼,才让她觉得他和她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她把他有些凌乱的发髻打开,然后把自己头上的八齿梳取下,耐心细致地把他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梳透,又笨手笨脚地挽了个松垮垮的发髻。
看着那丑陋无比的松散的发髻,公主懊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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