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因为老教师生病,班上来了一个新老师,教地理的,是个年轻小伙,叫樊清,二十来岁,模样很清秀,很瘦,文文弱弱,非常的……招人喜欢。
这个老师教得怎么样暂且不说,反正一来就被班上的女同学奉为新男神,以至于抛弃了阮离等等等一系列毛头小子,这对阮离来说其实还是一件好事,至少宣城不会莫名其妙跑到班上来宣示他奇奇怪怪的主权……师生相处非常愉快,但是两个月后,发生了一件事,导致阮离对这个新老师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那天雨下得蛮大,许久不见停,阮离接到妈妈的电话,让他去车站接一个人,这个人和他有那么一丢丢的血缘关系,具体的辈分和亲属关系早就分不清了,反正阮妈妈让阮离叫他哥哥,这个哥哥研究生毕业很久了,之前在京都一家日企工作,似乎混得不是很好,后来自己辞职做生意,倒是挣了不少的钱,这次到阮离所在的城市是为什么大家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既然是亲戚,那接待一下总不会出问题,但看到他的那一刻,阮离甚至有点想叫叔叔。
他很帅,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举手投足间表现得淋漓尽致,穿的是深褐色的风衣,整个人有一种东方古典男子的奇异风度,身边是一只小行李箱,很简洁的携带。他的脸很白,白得病态,环腮的短胡茬被修剪得很整洁,完完全全就是他那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模样。
阮离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梁冰的远方亲戚给他的印象很好。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聊了挺多,这个哥哥讲话很好听,也非常礼貌,但是当他听说阮离所在的学校时,不经意皱了皱眉。
“梁哥,怎么了?”阮离有点好奇,这是这四十分钟以来,梁冰脸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表情。
“没事,改天去你学校看看吧,我喜欢学校给我的感觉,挺纯粹的。”
“好啊。”
宣城当时已经知道了阮离的住址,所以三天两头就跑人家楼下等着,弄得阮离连下楼倒个垃圾都心慌,忒烦人。梁冰回来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的雨水,一整件风衣得赶快晾干,阮离跑阳台上给梁冰晾衣服,刚把衣服挂上去,他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口哨声,往下一望,宣城两手插在兜里,正望着他笑,阮离回头看了眼屋里,客厅没人,爹妈都在厨房忙,他这才敢小声骂道:
“你来干嘛?快回去!”
宣城一边嘴角挑起,笑着摇头,表示我不走。
阮离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要回客厅,谁知正巧碰到梁冰走出来:
“是找你的吗?”
“不,不是。”
“你看,他向我招手了,你下去吧,还有雨点,人家淋着呢。”
阮离不想让梁冰知道自己被一个男生追的事,只好下楼去,宣城靠在楼道里等着他,见他来了,竟伸手将他搂进了自己怀里,阮离吓了一跳,赶紧逃开,顺便给了宣城一脚:
“你神经病啊!”阮离压着声音,生怕路过的人看见听见。
“那人谁啊?你亲戚?”
阮离没好气地说:
“关你屁事。”
“我看他眼熟,就像在哪儿见过。”
“那你去追他吧,既然一见钟情。”
“……”
“你吃醋了?”宣城忽然笑得很灿烂,好像戳破了阮离的小心思。
“你想多了,而且,他是我远方亲戚,从北方来的,在此之前从未踏足本市,非公众人物,不喜欢拍照。”
“……好吧可能是我看错了,也可能是和他长得像的人,不说这个了,明天周末,跟我去登山?”
“别忙活了,我没时间。”阮离毫不犹豫地拒绝,此前被宣城揩油的时候并不少,而且防不胜防,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不得不杜绝一切和宣城单独相处的情况。
“怎么会没时间?小长假呢,你又不补课,况且学校布置了实践活动的任务,这次我选的是登山爱好者联盟,跟我走吧,最后的报告写出来绝对横扫千军。”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别怕。”宣城的手还搭在阮离肩上,接到白眼以后才悻悻放开。
考虑了一秒,阮离摇头,社会实践有很多法子,但通往生命健康的路只有一条远离宣城。两个人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楼梯间上头有人说话:
“吃饭了,阮离。”
二人抬头一看,是梁冰,他穿着深灰色的v领薄衣,看起来年轻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离总觉得梁冰和宣城在刚刚的一秒内暗暗打了个招呼。
“我上去了,你赶快回。”阮离抽身正欲上楼,忽然梁冰又开口,“不留同学上来吃饭?”
阮离忙不迭摇头,“他吃过了。”而后不等宣城调侃,赶紧把人推了出去,此时天上已经不再下雨,阮离头也不回地拉着梁冰回了屋,留宣城一人在外头搓手苦笑。
饭后,梁冰在阮离的房间坐着玩木雕羊偶,冷不丁问了一句:
“你有女朋友吗?”
阮离摇头,表示女朋友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同时也不知道为何脑子里竟然拂过宣城那个老鸡贼的脸。
“之前在楼梯间和你说话的那位呢?有女朋友吗?”梁冰继续问。
阮离疑惑地摇头,不知道为何梁冰会问这个。
“为什么这么问?”
梁冰摇摇头,低沉的眉眼忽然抬起,笑了,说:
“没什么,看你们年轻人打情骂俏的,还挺好玩儿。”
“……”阮离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梁冰怎么会,怎么会觉得……
“哥,你别胡说,我可是……”
“你是,但他可不是,我早就看出来了,而且你这个性格,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带跑了。”梁冰把木雕放回原位,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起身拍拍阮离的头,“当心啊。”
这下阮离彻底说不出话了,他有点慌,虽然是宣城一厢情愿,但被一个可以说是完全陌生人看出来,这怎么都无法让他释怀。
都怪宣城,为什么要骚扰地那么明显呢!
睡觉之前,阮离翻来覆去好几轮,脑子里乱哄哄的,结合之前发生的一系列面红耳赤不可言说的经历,他深切感受到宣城这个人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于是气呼呼地给宣城发了短信然后拉黑:
“我不会去的,你自己玩儿去吧!”
他还真的有点事,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回了学校,宿舍有几套练习题他忘了拿回来,还有换洗的床单和凉席,这几天是小长假,外面的车堵得厉害,他要快去快回。
学校里的学生还没走完,陆陆续续有学生拉着行李箱从寝室门口出来,大包小包看上去相当喜庆,整个校园并不算很冷清,他走到宿舍楼底下,学生宿舍一楼暂时用来给新来的没有分配住宿的老师做临时宿舍,放假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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