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有点费工夫

凌川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一杯，跟他碰了一下，“不好意思了兄弟，祝你早日找到真正跟你有缘的那个人。”
江恺吃过饭给凌川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就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复。
手机没电了？
他一边吹着头发又给拨了过去。
那边还是没人接。
江恺不有些担心了，因为凌川平常看见信息都会秒回的。
会不会是喝多了把手机给弄丢了？
落在出租车上了？
江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一边下楼一边继续给凌川打电话。
凌川醉眼朦胧的望着昏黄的街道，有些站不稳地向身旁的树上倒去，他看见微信上有江恺发来的信息，想要回个信息过去。
“小凌，车我帮你叫好了，”林诚把手机塞回衣兜，“你一会自己回去能行么？”
凌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散而去的大伙，“没事，你回去吧，我可以。”
“算了我还是在这帮你跟司机打个招呼吧。”林诚说。
戎天把林诚拉到一边，“我住的那酒店离他的小区挺近的，我跟他一起回去就成，你们先回吧。”
“哦是吗，那太好了，”林诚走过去拍了拍凌川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哦，你跟小天一起走吧。”
凌川低头戳着手机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包厢太吵，没听见铃声，我现在刚准备回家。】
夜晚的凉风吹散了不少酒意，凌川靠在树上深呼吸了几口感觉比刚从包厢走出来那会舒服多了。
过了一会，江恺回了过来。
【喝酒了吗？地址发我，我过去接你。】
凌川老实输入喝了，林诚帮我叫车了，但想想以江恺的性格应该会坚持过来接他，大晚上的还是不要麻烦他再跑一趟，就删除重新编辑。
【一丢丢，已经叫车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江恺那边还没回复，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凌川面前，“嘀”了一下，司机探头问：“是你叫的车吗？”
“啊，”凌川扫了一眼微信上面林诚发过来的车牌号，核对了一下点头道，“是的。”
拉开后座的车门发现戎天不知道什么已经坐进去了，皱了皱眉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住的酒店跟你顺路，一起吧。”戎天往旁边让了个位置出来。
凌川关上门，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戎天试着跟他搭话，凌川直接倚着车窗装睡，连吃好几个闭门羹的戎天心里头不太畅快，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次凌川没把他赶下车已经算不错了。
车子快要抵达小区门口的时候司机问了一句，“是这儿吧？”
困得不行的凌川半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点了点头：“就这儿靠边停吧。”
他扫了一眼后视镜，戎天依旧在后座呆着。
视线在后视镜里头撞上，戎天笑着说了一句，“你醒了啊。”
凌川没接话，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听见了另一声“嘭”。
他之前就想过戎天所说的那个酒店根本就是借口，但懒得拆穿，他不想临了大家还弄得那么难堪，这会见戎天跟着下车立马就觉得很是反感。
“你不说住酒店吗？”凌川压着火说。
“我送送你。”戎天朝他走了过来。
“不用，”凌川防备地一挥手，“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还用你抬着啊，你赶紧走吧。”
“那我目送你上去。”戎天说。
凌川皱起眉头指着他，“你他妈给我站着别动，你再走一步信不信我立马……”
“立马什么啊？”戎天往他跟前蹦了一下。
凌川吓了一跳，酒意全消，对着他这张欠扁的嘴脸真想一巴掌抡上去，就在他犹豫的这一两秒钟时间里，从保安室后边闪出一道黑影，跟拎小鸡似的直接就攥着戎天的衣领往后一拖。
戎天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儿栽地上。
“你他妈谁啊？”戎天不服气地伸手推向江恺的胸口，江恺一个侧身闪过，站到了凌川的身侧。
江恺没打算搭理他，闻到凌川身上的酒味之后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喝了不止一丢丢吧。”
“问你话呢！”戎天吼了一声。
“我是他爸爸。”江恺伸手勾住了凌川的脖子。
“我操……”戎天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当初自己打电话喊叔叔的那位就是眼前这人，沉着嗓子又骂了一声，“我操……”
“没礼貌，”江恺冷哼了一声，“怎么不叫叔叔了？”
凌川一想到上回那通电话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他妈有病啊！我认识你么，这么玩我有意思吗？”戎天连吃了好几个闭门羹本来心情就不爽，这会又不想在凌川跟前丢人，吼出了威震八方的气势。
保安室的大叔探出了一个脑门，准备掏手机录像。
“认识啊，”江恺勾起嘴角，“戎天嘛，大名鼎鼎。”
凌川扭头看了一眼江恺，没想到自己就提了那么一次他居然还记得！
戎天一句骂人的脏话卡在喉咙口，咽了咽口水，“怎么，你也看过我新拍的网剧？”
“没，”江恺揉了一下鼻尖，“你本人比你微信头像丑多了。”
“那个开颅就是你？！”戎天一想起自己发的那些信息就觉得一肚子窝火。
“是的。”江恺点点头，回答得一本正经。
凌川有点儿想笑，拉着江恺说，“走了啊，我困了。”
“凌川！”戎天一把拽住凌天的胳膊还想说什么，江恺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劈了下去。
戎天被这一下劈得不轻，捂着胳膊吼了一声，“我又没碰到你，你瞎激动个屁。”
“你再敢碰他一下试试。”江恺指着他。
戎天几乎用光速碰了碰凌川的衣袖，“我就碰了，怎么着！你能拿我怎么着！”
“你他妈！”江恺猛提了一口气把凌川挡在身后，在戎天的肩头推了一把，“想折寿是不是！”
凌川瞪圆了眼睛。
他还是头一回听见江恺急到爆粗口，想想他之所以这么紧张的理由，心里头都快乐开花了，拍了拍江恺的后背说：“赶紧走了啊！你两幼不幼稚。”
江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被凌川一路推搡着走了进小区，戎天紧跟在他两身后。
路灯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戎天还时不时地踩一脚江恺的影子。
凌川扭头看了一眼拧着眉的江医生，努力地憋着笑。
一直到快要进单元门的时候，江恺终于忍无可忍，停下脚步转过身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怎么这路你修的啊？”戎天哼了一声，跟着停下了脚步，“有本事就把我腿打断咯，否则我就这么一直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