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并且变了天,天空阴沉沉的,暗黄的吓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温恬着急地对大金毛说:“糖包,到底在哪儿啊,快点,再快点!”
傅淮一手抓着绳子一手用力地握着温恬的手,他安慰她:“甜甜,你别急,肯定能找到的。”
但是风雨不会给他们时间,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大金毛趁着还能嗅出来还在全力往前跑,温恬和傅淮紧紧地跟着它。
雨越下越大,傅淮揽着温恬的肩膀,用手掌挡在她的额头处,替她遮挡住一些雨水。
狂风暴雨如同惊涛骇浪将他们围裹住,要不是傅淮箍着温恬,她这种单薄的身板几乎都能被大风吹跑。
前面有个老旧的电话亭,能勉强遮挡风雨,傅淮不容分说地拉着温恬和大金毛躲进去避风雨,他抬手替温恬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帮她拨了拨沾在脸上的发丝,然后很理智地对她说:“风雨太大了甜甜,不能再往前走了。”
温恬突然就忍不住情绪,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不知道大金毛是不是真的通灵性,它不断地用爪子抓挠电话亭的门,试图冲出去,温恬抹了把眼泪,蹲下来抱着全身湿乎乎的大金毛期待地问:“糖包你是不是知道豆豆在哪儿?你是不是能找到它在哪儿?”
她仰起脸,眼睛红红的望着低头看着她的傅淮,抽噎道:“我们再去找找,还有机会的,也许……也许糖包还能闻到气味的。”
傅淮脸上的雨滴顺着他脸颊往下滑,聚集在下巴处滴落,他太清楚温恬的性子,要是不走这一趟,她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但现在外面的雨太大了,她体质弱,身体受不住的。
傅淮蹲下来,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摩挲了几下,和她说:“甜甜你在这里等,我和糖包出去找。”
“我……”
“听话。”
温恬的眼泪往下落,抿着唇点头,她抱膝蹲在电话亭里,眼睁睁地看着傅淮牵着大金毛消失在雨幕中,越来越抑制不住,哭的更凶。
温恬甚至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开窗,要不是她,糖豆就不会跑出去,现在也不会找不到。
她不断地厌弃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她望着越下越大的暴雨,除了哭,除了在心里祈祷雨势小一点,祈祷傅淮和糖包能找到糖豆,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第一次,温恬由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外面的风雨也渐渐地小了,周围特别安静,一片漆黑,温恬有些害怕,更多的还是担心。
下午从家里出来的匆忙,手机都没有带在身上,这会儿想给傅淮打电话都没有办法。
心里越来越焦急,温恬在狭小的旧电话亭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推开门踏了出去。
雨已经停了,风还在刮,只不过小了许多,她没有手电可以照明,小心翼翼地慢吞吞往前走,眼睛忐忑惧怕地四处张望着,温恬没走多少距离,前面就隐隐约约有灯光扫过来。
温恬僵在原地,心高高地悬在半空,她在脑子里快速地想自己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躲进电话亭,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特别熟悉的犬叫,温恬的瞳孔猛缩,是糖包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大金毛就飞快地向她跑了过来,温恬怔怔地看着在手电灯光中越来越清晰的挺拔身影,还有跑在最前面的大金毛,完全动不了一步。
傅淮的身影由远及近,从模糊到清晰,最终温恬看清了他,怀里抱着布偶猫的他。
糖豆!
温恬向傅淮跑去,在要把布偶猫抱过来时她刚一碰到它,布偶猫就惨兮兮地叫了一声,听起来特别痛苦。
傅淮语气严肃地对温恬说:“受伤了,前爪有伤口,看上去像是被用刀子割的,伤口特别整齐。”
温恬小心翼翼地抱过布偶猫,心疼地掉眼泪,她啜泣道:“怎么会受伤呢,谁欺负你啦……”
傅淮叹气,“别哭了。”
温恬道脑袋抵住他的肩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抽噎着说:“吓死了,我都要吓死了呜呜呜……”
傅淮抱着她,轻声哄:“没事了,别难过了。”
“甜甜不哭了好不好?”
他正哄着温恬,不远处停了一辆出租车,傅淮这才松开温恬,半搂着她走到出租车旁边,开了车门让温恬和大金毛上了车,最后自己才上去。
一开始下暴雨根本打不到车,傅淮是在找到布偶猫往回走雨势变小后用手机叫了车过来接他们的。
“师傅,去最近的宠物医院。”傅淮说完趁手机还有点电给队长打了电话,说家里有事今晚回不去学校,请个假,假条等他明天回了学校就补上。
把事情办完后傅淮的手覆到温恬的手上,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指,温恬掀起有点红肿的眼睛看向他,傅淮低声说:“没事的。”
温恬鼻头一酸,点点头,然后仓皇地别开目光看向漆黑的窗外,将眼泪吞回去。
……
给糖豆治疗包扎好伤口再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两个人之前都淋了雨,此时身上黏黏糊糊的,傅淮把温恬送到家里,嘱咐她:“甜甜先泡个澡,别感冒了。”
温恬点点头,心情很低落地抱着糖豆回了房间。
傅淮也回家快速地冲了个澡,顺便也给淋了雨的大金毛洗了洗澡,他换好衣服就去了温恬家,到的时候温恬还在浴室里,傅淮就进了厨房一边做晚饭一边熬姜汤。
等他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再次推开温恬卧室的房门时,就看到温恬穿着睡裙坐在床尾的地毯上,怀里抱着受了惊吓蔫蔫嗒嗒的糖豆。
傅淮走过去,在她身旁蹲下来,低声轻唤:“甜甜,把这个喝了。”
他说着就把碗举到她的面前。
温恬的两条腿平直的伸着,布偶猫就趴在她的大腿上,温恬从傅淮的手里接过碗来把姜汤喝下去,傅淮从她的手里拿走碗,放到旁边,然后自己挨着她坐下来。
过了会儿,他偏头问她:“还是不舒服?”
温恬低垂下头,须臾,她的嗓音微颤,努力压抑着哭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稳,对他说:“就是突然觉得,出了事情我除了哭,好像什么都做不了,挺没用的……”
傅淮叹气,抬手揽住她的肩膀,温恬顺势歪头靠在她的肩上,下一秒,她听到他说:“傻瓜,这个世界上让你无能为力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管怎样,只要你尽力了,就没有遗憾。”
“再说,你有我呢啊,我在啊。”
他的最后一句话戳到她的心底,温恬闭上眼,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今天要不是傅淮,她想不到要让糖包帮忙找糖豆,她什么都想不到,只会哭和干着急。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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