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

“我希望，如果到了必须的那天，由他们三个一起开启那个矿藏。再详细的我不能再多透露，对不起。”
“见过生死太多了，我对秘密没有你想的那样有好奇心，只要他们过得比我们更好，就可以了。”
“你说，这个世界应该是个什么样的？我们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在互相争夺这个阶段，是人口太多了吗，还是资源太少？人永远在追求自由和安全，这两件事又要如何做到呢？”
“我要回去了，我现在是个军人，不是你哲学班的同学了。”安德烈将军没有回答我父亲的问题，他拥抱了我父亲和我，山风被他挡在怀抱外，他的每字每句听起来都更加清楚：“如果将来你建设出一个自由和安全并存的世界，那么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
我们分头下山，在停车场，我和科里斯匆匆会面。
陆息然……gaia……
“西伯利亚这个地方呢，地大物博，除了冬天太难熬，其他方面都非常不错。有几个矿更是特别优秀，你好好熟悉一下。”我爸拿出一本笔记来，对着摆弄变形金刚的我说：“你妈今天不家，我替你写作业，你好好把这些知识背诵一下。”
“我背这些东西干吗？我连青海都没去过，我去熟悉俄罗斯人都不爱去的地方？”
“你背不背？不背自己写作业，我看你怎么超过小好奇。”
“背背背！”
笔记上详细写着他留给我的矿的地址和经营方式，年少的我非常敷衍地翻着，一直瞄我爸身边的变形金刚。
“玩玩玩，我真盼着你能一直玩辈子。”他一边拿左手写作业，一边对我说：“就算背不下来，也要仔细地翻上五遍，翻完才能玩！”
不用背诵让我如蒙大赦，我认真翻了两遍，什么都没记住。
陆息然……gaia……
“妈妈，妈妈。”我冲着我爸爸喊：“我要妈妈。”
“妈妈上班赚钱去了，我负责在家看你。”他双手交叉，无奈道：“你不要以为我愿意在家看你，我也想去上班啊，可是我有很多事情要趁你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交代给你。你又总是睡觉，醒着的时候又总和陈琦一起玩，你妈又总是回来给你喂奶，两周半了还给你喂奶，唉，和你说点话可劲了。”
两周多的我，并不能理解这么长的话，但是知道他在抱怨我，所以嘴瘪了起来，委屈道：“宝宝要掉眼泪了。”
“先别哭！”他马上把我抱了起来，对我说：“爸爸给你读点故事，保证非常好看。”
“有这样一个英雄。他又聪明，又心怀世界，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总能轻易做到。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烦恼。这个英雄对大多数人的情绪都不能理解，所以和别人都处不来。而且他的欲望非常小，除了吃饭这种维持生命活动的行为，他几乎放弃了其他欲望，他每时每刻都在工作，为了一个更好的世界。但是这样一个好人，他注定是活的非常辛苦，而且活不长的。”
“所以，他的爸爸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给他留了很多东西，希望他吃的饱，还能穿的暖，就算离群索居，也会过得很好。他的爸爸还想给他培养几个特别能靠的住的朋友，一个叫陈琦，一个叫科里斯，还有一个叫里昂。这三个朋友还会有别的朋友，他的爸爸希望那些人都能成为他的朋友。”
“他的爸爸”
“我回来了！”门口传来了王丽女士的声音，她随口问：“宝宝今天学会了什么？”
“欲望！”我喊道。
“陆、息、然”
陆息然……gaia……
“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财富是，爱情是，报应也是。”10岁的我念了出来，随后笑了一下：“我来看看你都写了什么，这扉页写得可不如我的日记……”
“有这样一个英雄，他”
“陆潜！你干什么呢？谁让你偷看你爸爸的东西……”王丽女士和短扫把一起向我头上飞来。
陆息然……gaia……
我回到了我三个月的时候。
他将我塞在餐椅里面，努力摆正，又在我面前摆了一杯茶，似乎怕我够到，想了想又推远了点。做完这些，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相同的茶，盯着还没有他手臂长的我，微微一笑。
“对不起。”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能想起我们俩这次谈话，我要先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成为我的孩子，也非常对不起让你承受现在正发生的一切。如果你能想起这段谈话，那么，你也在成为gaia的路上了吧。有关gaia的事情，除了现任的继承人，谁知道的都是真假参半的消息，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多少，我只能将我知道的确定为真的消息通通告诉你，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我并不知道gaia是做什么的，有很多说法，为了人类传承，为了寻求生物极限等等，很多种说法。但这些，都不确定为真。我和gaia的渊源，在于我和顾清都是这届继承人的候选之一。我们两个，一个是这届的继承人，而另一个的孩子要成为下一届的继承人。”
“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为了测试gaia的能力极限。你可能已经发现了，在成为gaia的路上，欲望会越来越少，几乎每任gaia都没有伴侣，而且非常排斥拥有下一代的想法，有的甚至会有自己并不属于人类的念头。顾清的上一任希望知道gaia的孩子是不是会拥有与众不同的能力，他不想拥有后代，所以他要用我和顾清来完成这个实验。”
“gaia在自己的任期内拥有的权力很大，我和顾清不可以反抗任何上一任gaia的任何决定。但是成为gaia的路太痛苦，你现在是否已经品尝一二？针剂痛苦，但最痛苦的，我没有锚定，我无法在痛苦煎熬中保持清醒，也就无法解脱。”
“所以，我退缩了。我答应顾清，他成为gaia，而我将我的孩子给他做徒弟。顾清比我大几岁，接受注射也比我早，成为gaia，和半途放弃繁育后代相比，他已经更倾向前者。他给我安排了退烧针停止gaia进程的药物，将我送去了美国，在那里认识了陈琦的爸爸，之后在他的帮助下辗转回国，读了大学，遇见你的妈妈，终于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我没想生孩子的，”他说到这，笑了，走上前来捏了捏我的脸，“结扎了都能怀上你，这就是天意了。”
“刚怀上你的时候，顾清就已经知道了。他给我发了讯息，表示知道了你的诞生，并将你认定为他的下一任。同时，他也告诉我，并不打算用你做实验，又很大可能，他并不会找到你。”
“gaia的能力是很强的，但是我仍然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