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在屋子里一顿乱瞧,看他桌上的秃笔、比擦屁股的纸质量还差的草纸,和只有笔头大的一块墨,啧啧,简直贫穷的令人流泪啊,这就是清廉吧,幸好我家不清廉。又晃悠到门口:“你们瞎啊,去为这位大人打水。”
家丁们赶忙过去拉着绳子,把桶拽上来,灌了一壶水,县令拎着壶进去了,他们就着桶里的水擦把脸,又拎着水去饮马。
县令开始烧水,又出去刷碗。
万达实在是没耐心,拦住他:“别麻烦了,叫小厮去刷,你跟我说说你这县衙门里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县令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县里共有三百余户人家,当年瓦剌入侵,把一百多户人家杀成绝户,猪牛羊几乎都被杀光,余下的有些军户人家,又去远赴边关为国尽忠,留在本地的尽是些老弱病残,又少有耕牛。”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锡罐子,里面是去年晒的柳树芽儿,可以当茶喝,捏了一撮搁在洗干净拿回来的茶碗里:“现在这时候,青黄不接,好多人没了活路,挖野菜剥树皮吃,前儿过去了一队军卒,抢了他们自己都不舍得吃的做种子的麦子,衙役都是当地人,本官叫他们回家去帮农。”
万达听了半天,这可真惨,但就算如此,有些事儿也得说啊:“我在城外的树林遇到人打劫,你是当地父母官,可有什么说辞?”他这才想起来,那群劫匪穿的又破,身上又瘦。
县令脸上发红,讪讪的说不出什么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小声说:“这个,人活不下去了”
“难把礼义廉耻都丢在脑后。”
县令脸上更红,尴尬的解释道:“我曾告诫他们,不许伤人性命,只许讹诈商人,稍稍弄几两银子买牛买种子就行了……”
书中暗表:士农工商,商人乃是贱业,虽然有钱有势的大商人可以买通官府,权势差一点的可以买通差人,但整体舆论来说,还是贱业。
万达翻了个白眼,翻的太用力,差点把黑眼珠翻没了:“你是不是傻!这小镇也算是要道,你派人在城门口进城钱,每人十文钱,一车货交多少钱,几天就够了。”
县令:( ̄□ ̄;)“下官自打上任,就废除进城出城的钱,后来遭了灾……也没想起来。”
万达翘着二郎腿,还抖腿:“切,书呆子。你成亲了吗?”你媳妇跟着你可真惨,大概得饿的癸水都不来了。
县令羞涩的说:“尚未娶妻,家中只有一个弟弟,还有我家老母。”
当夜万达就住在这儿了,县令对他的主意感激不尽,努力找出四个鸡蛋来,蒸了两碗蛋羹,给他送过去一碗。却震惊的看到这位万百户正在就着卤牛肉吃烧鹅。看起来好好吃!
万达当夜可没敢安歇:“你们四班轮换着守门,直接喝井水,以被人下药暗害。箱笼中带了一千两呢!整个镇子里,所有人家加在一起,未必有一千两白银。有道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都给我仔细着!”他虽然没有江湖经验,却听了很多评书,一个有钱人带着银子出门,那么他理应经历暗箭、暗害、美人计、下药、骗子等一系列问题。在这其中,他只期待美人计和骗子,因为都可以拿来爽一下。
幸好当夜啥事儿没有,他也就松了口气,启程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万喜万通到了这个小镇,被人痴缠着要进门税,他们当年在京城出入城门都不用给钱,更何况到了这个破地方。有心两鞭子把衙役打跑,又懒得多生事端,随手丢了一块散碎银子:“你们县衙门在哪儿?”
大哥二哥很快就知道了,税的好主意是三弟出的,,哼。
又按照县令指的方向,往前追了过去,走到一个岔路口就顺着大路往前走:“大哥且慢!”
“怎么了?”
“大哥你看,这里的马蹄杂乱,是朝着这边走的。你看这新新的马掌。”新马掌和旧马掌特别好区别,从磨损的程度上就能看出来。
“说得对,走。”
要不了多久,见到路边有一所突兀的大客栈,房上的瓦挺新,门口一排拴马桩,马厩里有马鸣的声音,可是这青天白日的,却上着门板,门口的酒幌子迎风招展,整个客栈内外散发着一股微妙的臭味。
万喜感觉不妙,低声道:“都别声张,过去瞧瞧。”
众人悄悄摸摸的凑过去一看,悄悄的提起窗板卸下来一点,万喜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回头小声说:“里面有个光着膀子的娘们,这叫一个肥啊。”
“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光膀子的小娘们,又白又细。”
“大哥,还有什么?”
“还有咱们三弟,被人扒光了捆在椅子上,和猪一样。”
万通吓了一大跳,赶紧吩咐家丁们“扑到左右两边的窗户,一会一起使劲砸窗子。你们去左边,你们喊老板娘还钱。你们去右边,喊杀人偿命。把她们从三爷身边调开。”
“老板娘还钱!老板娘还钱!砸窗户了嘿!”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小娘们赶紧开门!”
屋里头两个光膀子的女人顾不得穿衣服,赶紧拎着菜刀和砍刀扑倒窗子两边:“伙计,把这菜猪弄地窖去。”
两边的家丁们疯狂的拆窗户砸门,万喜万通使劲踹门,这门实在是结实,他们实在是舍得木料,门闩也是老木桩子,踹了半天,踹的他们俩脚都疼了,最后直接把门从门轴上踹下来了。
扑进去把两个伙计和这对母子都砍伤抓住了,小姑娘负隅顽抗,老板娘却很明的投降了。对方十几人,这边四个人,打个屁啊。
“三弟你醒醒啊!”
“三弟是不是死了?”
兄弟俩抓着三弟一顿摇晃,还是和死猪一样,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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