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达闭嘴了,他接受不了这种重口味,瞧见杀猪的都觉得恶心,更别提杀人了。
于是就这么定了,万达老老实实的滚回家整理行囊,准备去朱永那儿。
皇帝心说:你以为朱永杀人的时候客气么?嘻嘻嘻。
皇后也回宫去了。
贺明觉也正要告退,皇帝叫住他:“贺都尉,你如今是…朕封你什么官职?”朕又记不得了。
“臣如今是锦衣卫百户,王聘取胡叠云时,皇上所赐。”
朱见深点点头:“看你通身上下英雄气概,本该许你高官厚禄,但是,毕竟你刚刚打了娘娘的弟弟,假若现在就封赏你……万姐姐心胸宽大,可是言官们会以为万姐姐失势,群起而攻之。带日后你立了功,朕一定论功行赏。”
“如此最好。”贺明觉又一抱拳:“陛下,如今贺明觉人间为臣,陛下不必对我另眼相看,拿我看做凡人便是。”
朱见深心说,朕可能做不到。他又慢吞吞的说:“好啊。嗯,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陛下请明示。”
“韩雍是个名将能臣,当年是进士出身,但不知何故,兵部以及镇守太监常常上奏弹劾他。”朱见深皱着眉头:“朕曾与他深谈,虽然信用他的为人,也恐三人成虎。景泰年间,两广守土之臣,多蒙蔽贼情,养成大患,韩雍尤笃情义,威望素著,所至令行禁止。但嫉恶大甚,惨于刑戮。”
他是个人才,文能治国武能□□,可是常常被人弹劾杀人太过。若要派人去调查,怕是有些念佛修善的官员见不得贼子尸横遍野,要为了政见不合而诬告他。既然你贺明觉性如烈火,你肯定不会因为他爱杀人而诬告他。
贺明觉没听明白:“臣去替他杀人?”
朱见深:“……朕让你把所见所闻一一据实奏报。”
贺明觉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问:“是臣趁夜里没人时亲自回来奏报,还是写奏折送回来?”
朱见深(°Д°),随后[_],迟疑了一下:“你写奏折,然后亲自送回来吧。”
贺明觉满心欢喜,领命而去,\(^o^)/~又可以打仗啦~开心开心!
世界上最好的事情,莫过于领兵打仗,阵前厮杀!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听他们拽文!
皇帝叫了一声:“来人呐。”
按耐已久的太监们鱼贯而入,史官已经喝了三壶茶,跑了两趟茅房了,也赶忙回来。默默的提起笔,记下:帝与贺明觉密谈许久。
就算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有的写。
朱见深指了指旁边写了好多备忘录的白纸屏风:“把这屏风拿下去,纸拆下来,重新糊裱,换新的过来。”
“遵命。”
太监们答应一声,立刻动手,把六扇白纸屏风合在一起,搬了下去。库房里还有备用的,立刻搬了过来。
端端正正的摆在原先的地方,就连屏风角在地毯上压出来的印记,也分毫不差。
皇帝提着笔走过去,大红朱笔端端正正的写:国家外夷之患,北虏为急,两粤次之,滇蜀又次之,倭夷又次之,西羌又次之。
写完这句话,又写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韩雍好杀人又如何?若不是他镇守两粤不能轻动,朕倒是可以派他去打毛里孩。唉,先帝给朕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啊,他在位期间若是励图治,怎会如此。
他面对着屏风沉吟良久,又写了另外两件事。
这才沉默着坐在龙书案后,又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轻轻的说:“把奏折拿过来。”
太监们都在旁边低头垂手躬身站着,连一声咳嗽也不闻,这时候听了吩咐,才赶忙开始动手。软底快靴踩厚实柔软的地毯上,一点声响也没有。
这屋子虽有□□个人,却好像只有皇帝一个人一样,安静而沉默。
皇帝开始认认真真的开始工作,批奏折。批了一会奏折:“派人去鸿胪寺,把关于满都海哈屯的国书都拿过来。”鸿胪寺就是外交部,汪古部其实就是一个国家,他们递送的文书都由鸿胪寺保管。
朱见深觉得满都海不简单,不只是喜欢小孩那么简单,他恍惚记得满都海也是个能征善战的女人,其实万姐姐也是将帅之才,只是我舍不得,我大明人才济济,她可以安享富贵。
万贞儿在料理宫务,一个皇后的职责就在于料理宫务,安排事项,襄助皇帝,抚养子女,善待妾侍。她现在虽然不用搭理妾侍,却要开始筹划清明节怎么过,太皇太后的生日怎么过,端午节怎么过。这是近在眼前的事儿。
她坐在钱太后的寿康宫中,笑呵呵的问:“母后,清明节……咱们是过还是不过?”
钱太后现在一家独大,整个人都硬气起来了,舒眉展眼,整个人都漂亮了几分,沉吟片刻:“过吧。皇后,你应该知道的,先帝在位时,曾经奉母后去西山郊游,还叫画师画了下来。皇上尚在孝期,不该大操大办,出去略松快松快,透透气总是好的。”她其实怀疑朱见深早就松快够了,待着没事偷偷的吃肉,沐休时偷偷出宫玩,皇上不在宫里这么大个事儿,谁不知道啊!可是话不能这么说,皇帝半遮半掩的快活,自己也得给她遮掩着。
万贞儿立刻答应下来:“母后说得对,想的周全,我本想着去南海游湖,这时节湖面上还有点冷呢。”
钱太后道:“清明节理应寒食,禁火,宫里往年不这样,今年要禁火么?”
万贞儿沉吟了一会:“算了吧,太皇太后吃不得凉东西,娘娘也要保重,皇上要是吃一整天的冷饽饽,晚上要嚷肚痛了。我打算叫他们在御花园里立一座秋千,娘娘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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