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书生(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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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练场的两头早已经竖起一对朱红柱,并且插上了绣旗,张上了球网。这时候,手持刀盾的士兵一边沿边巡逻,一边禁止观众跃入场界,但却禁止不住很多人兴奋地叫嚷:
“快看,打球了。喝,一看那模样就知道都是好手!”
所有的人,莫不翘首瞩目,一齐紧盯着那些盘马摆仗的球手。整个操练场都显得热腾腾的,又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这对一般的老百姓来,确实是一场难逢的热闹。但是对于柳书生来说,却只觉得烦躁不已。
待在这个人多的地方不动,若是被谢子游他们发现,就连逃跑都会困难!他柳寒江可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可以来个浑水摸鱼,趁乱走人。作为跑多了就会喘的书生,一旦被人群阻碍,只可能是束手就擒!
事情已经恶化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了,柳寒江隔着鼎沸的人声似乎又听到了无休止的犬吠声,只能兵行险招!柳寒江将脚步稍微朝御史的位置靠了靠,用绑着绷带的手,忍痛拿出了一块玉佩,迎风抖了抖,晃动了起来。
这块玉佩还是他在皇宫的时候,百里离风强挂在他衣服上的,后来逃出皇宫换下那身衣服的时候,向来很会过日子的柳寒江也没厌恶地扔掉,而是留了下来以备不时只需(典当了当盘缠),谁想到今日却能派上用场呢?
上官潋晴和司马重锦认不出块没有刻什么龙啊凤的玉佩,但是作为皇帝御史的位大人却指不定能认出来。
只要御史认出玉佩,只要御史能光明正大地从司马重锦手中将他柳寒江要走,只要他柳寒江能够脱离司马重锦的十步限制,转而跟在御史身边,他柳某人就一定、一定能想办法解决了狗患,然后在与御史一齐回南边的路上,找机会恢复久违的自由之身!
虽然这种想法现在还并未实现,虽然这个计划漏洞很多,虽然样做真的很冒险……但是他柳寒江实在没有办法了,诸葛亮还有智穷的时候呢,更何况他区区柳寒江?
下面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只见球飞杖舞,马跃人腾。一开场就打得非常剧烈。四周的喝之声,接连不断,鼓也像骤雨一般地一阵紧似一阵。球手们在场上左驰右突,疾如闪电,宛若“牵缰绝尾施新巧,背打星球一点飞”。
御史看得神采飞扬,满面兴奋地转头对司马重锦赞道:
“这场球,比起本官看过的皇家御球,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不错,很不错,若是天子御临,也要赞赏呢!”
柳寒江把玉佩往御史的方向伸了伸,嘿,嘿!看啊,快看玉佩啊!你倒是忙着跟个没欣赏细胞的司马重锦说什么废话?光看狗熊亲兵的品味,就能知道他这个上司也是个没啥欣赏细胞的大老粗!跟他打球,还不如跟他说砍人更对口。
御史没看到玉佩,但是一直在提防身后的两位亲兵再出状况的司马重锦却看到了!司马重锦嘴里随便应付着御史的话,装出了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眉梢却在隐隐抽搐中,东方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玉佩?小王八羔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公然送上官潋晴定情信物!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该看到的人没看到,不该看到的人倒是都看到了。就连上官潋晴也察觉了柳寒江的动静,但是偏偏却连瞅一眼柳寒江和他那手中玉佩的兴趣都没有,而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下,无视、无视!这块不死心的狗皮膏药,只要不理会他就好……现在还不是跟司马重锦翻脸的时候!
狼骑的护卫们忠心耿耿地护在他们主子的周围,尽力隔绝着某癞蛤蟆的视觉污染,不是狼骑们故意要误会,可谁让柳寒江挥动玉佩的方向,除了御史就是上官潋晴呢?狼骑们相互间默契地点了点头,就知道家伙不会对上官将军轻易死心,只要家伙还敢靠近上官将军一步,他们绝对有勇气当着司马重锦的面,砍了这只不顺眼的癞蛤蟆!
很快,场下的一个狼骑为抢一个险球,纵马向看台疾驰过来,身子倾斜着向球扑去,不想用力过猛,从马上摔了下来,立刻引起了全场一阵哄笑,但笑声很快又哑然而止,因为那个狼骑躺在地上久久怕不起来,只是张嘴吐着血沫。
马球虽然刺激好看,但却也很危险,所以就连军中都会把中游戏当做一种常戏,只因马球确实很能锻炼将士的胆量和身手。而那位狼骑,估计是摔下马的时候磕到脖子或者哪个重要部位,导致受了重伤。
欢腾的球场变得沉寂了,御史在台上一见这种情景,满脸不快地挥手道:
“快把他弄出去,重换一个!”
沉浸在马球中的御史,根本没看到众位狼骑和虎贲的将士,在他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上官潋晴沉下了脸,蓦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亲自走下了看台,查看了那位狼骑的伤势,然后吩咐两名护卫将那个狼骑护送出了场外。
御史的脑袋随着上官潋晴的动作转动,终于一个定格,在柳寒江手中的玉佩上停了下来,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众目睽睽之下惊叫了起来:
“这、不是柳先生的玉佩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如今大魏皇朝的官员谈论最多的是什么?不是南犯的匈奴,不是迁京的事宜,不是大魏皇朝的新帝百里离风,而是被皇帝评为无双国士的柳寒江,那个皇帝亲口承认三个城池都不换的柳军机!
据宫里头传来的消息,新帝刚刚想要重新启用被老皇帝罢的柳军机的时候,柳军机却被敌国的奸细绑架,不知所踪。新帝登基以后,曾经暗暗放出过风声,只要是大魏的臣民,无论是谁,找到了柳军机,当官的连加三品,没官的赏赐万金!
御史突兀的喝声,让台上的司马重锦和台下的上官潋晴都转过了脑袋,看向了柳寒江……手上的玉佩。
柳寒江心里一阵发凉,果然……出漏子了!御史大人啊御史大人,不会说话你就别说,没人不知道你其实不是哑巴!
御史哪里知道柳寒江的胆战心惊,高兴地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肥胖的身躯“嗖”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柳寒江身边,无比庆幸作为官迷的自己曾经仔细研究过柳寒江的贴身饰物,这才一眼就认出皇上送的玉佩!御史一手抓住玉佩,一手抓住柳寒江的身子猛摇,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说!你是在哪里发现枚玉佩的?柳寒江柳先生呢?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小子啊,你这次立了大功!绝对是比在战场上砍了一千个匈奴头颅还要大的功劳!”
御史的喊叫声,在因为打球的那个狼骑摔倒,而寂静下来的球场上分外响亮,别说球场内的人听到,就连球场之外也听得到。
柳寒江?那个探子所说的,狗皇帝无比重视,而上官潋晴也离不开身的军师?司马重锦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柳先生?这个丑陋的想要追求他上官潋晴的亲兵,竟然跟柳先生扯上了关系?上官潋晴的眼睛反常地睁得大大的,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柳亲兵已经恢复了少许原貌的脸孔。
远处的狗吠声突然止住,三声尖锐的厉啸伴随着破空的声音向着球场的方向迅速靠近。明朗的天空之下,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最先暴掠而来,雪白的长发在空中划出飘逸的白色长练,以无匹的速度飞跃过球场中所有的狼骑和虎贲,向柳寒江罩落。
万众瞩目的高台上,柳寒江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黄豆般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猪!他妈的,这御史绝对是猪投胎的!!
抽风
怎么办?无论是被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逮住,后果都是不堪设想!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挣扎的话,他柳寒江一个弱书生又哪里挣扎得过人家?先不说正在赶来的谢子游和荭景,单说如今离他柳寒江最近的三位,为从这位亲兵东方口中逼问柳寒江的下落,早已各出奇招:
正前方,司马重锦的虎爪正在抓来……就算刮着碰着一下,他柳书生也是承受不起的;看台下,上官变态头发上的控人飞蛇电射而出……是个活人就消受不了,更别说他柳寒江;至于从空中降落的卫大教主,那无形的杀人剑,他柳大胆也绝对没兴趣尝试!
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柳寒江在司马重锦的虎掌、上官潋晴的飞蛇、卫长瑞的血色影子触及自己的身体之前,猛然推开抓着自己的御史,从一旁狗熊亲兵的怀里熟练地掏出一个火折子,一倒地,“啪嚓”,火花飞溅中,柳寒江在地面上顺势抱住脑袋,飞快地往后边滚去。
“轰隆隆隆”震的炸响突然从看台上响起,火卷金蛇、霹雳震吼,一场从未在冷兵器时代出现过的炸药造成的强烈爆炸出现在柳寒江刚才所在的位置。
“吭”的一声闷嗥,最靠近爆炸地的狗熊亲兵飞跌出去,被炸伤的伤口在空中撒下溜猩红的血珠,泛着赤红洒落地面。原本他还很瞧不起柳寒江让他设下的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抓狗陷阱,如今亲自体会到了,才发现陷阱别说抓狗,抓狼、抓老虎都绝对没问题!
不过,东方丑鬼,你倒是突然毫无预兆地在看马球的时候引发个陷阱干什么?坏了,这小子该不是追求不到上官将军,所以脑子受刺激发疯了吧?好像,陷阱不但在看台上有布置,其他许多地方也有啊……
狗熊亲兵无限后悔中,他干什么要因为显摆,帮东方丑鬼埋那么多的奇怪黑土呢?还脑子抽筋地连看台上都布置!得了,还没对狗下手呢,就先招呼在自己身上了。果然狗肉吃得太多,连神仙都会嫉妒地降下报应!
其次靠近的肥胖御史则没有狗熊亲兵的皮糙肉厚,五窍流血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和皮肉发出烤焦的味道。而看台上的狼骑和虎贲的护卫虽然反应很快,爆炸刚起的时候就纵身跳下看台,但身上仍是被爆炸溅起的石子打得鲜血四溅。
上官潋晴由于靠得远些,在察觉不妙的时候,已经飞快的回蓝翎飞蛇,迅速地后退一丈,丝丝幽蓝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撒在颈侧。
司马重锦几乎是直觉地抽出腰间的长刀,一层层刀网带着无敌的劲气与轰鸣的爆炸浪潮碰撞,当爆炸的余威消散的时候,长刀终于承受不住炸药威力和司马重锦内力的双重折磨,凌乱碎开,在空中留下一片雪白的粉末。
卫长瑞整个身体在空中不可思议地扭曲翻转,以比来速更快的波动,划着血色的光流,猛然落在看台下,两只脚在黄土的地面上砸出两个三分厚的土坑。
操练场上所有的狼骑和虎贲都警戒地围了过来,操练场外看热闹的人群中则发出慌乱的喊叫,有挑担子的,有做小买卖的,粗布短褐的百姓宛如受惊的蚂蚁,拥挤逃窜起来。
柳寒江叫花子似地从漫烟尘和碎石中站起来,大口鲜血咳出,高举起手中的火折子,一边后退,一边威胁着想要再次靠近的卫长瑞、上官潋晴、司马重锦:
“谁要是再敢靠近半步,我就引爆更多的陷阱!”
若是称呼为炸药的话,这帮没文化的家伙肯定不知道,只好用陷阱代替了。当初他诱使狗熊亲兵埋这些炸药的时候,本意是要炸狗的,但如今炸人却也无妨!大魏的京城选址到底是哪个皇帝定的?实在太有才!根本就是把整个京城建在火药之上啊。
柳寒江此时无比庆幸着自己的狗屎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他被军营的大老粗折磨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果然时来运转,在刚才危急万分的时候,正好让他站在昨天埋炸药的地方!甚至就连拿出火折子第一次击打,都能马上打出火花正好引燃脚下不起眼的引线!
看台的周围突然间诡异地沉默了起来,无论是上官潋晴、司马重锦还是卫长瑞,向来无往不利的他们,这一生中几乎没有被如此威胁过!
倒是曾经经历过上官潋晴威胁的卫长瑞首先从惊讶中回过了神,如冰的目光慢慢变深,冷冽而肯定地开口问道:
“你是……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自己逃走,为什么要躲开他们的搜索,为什么要引起如此可怕的爆炸……能够成为宗师级高手的卫长瑞,若是在柳寒江引起如此令人震撼的爆炸之后,还不明白眼前人是柳寒江、还不能推测出这一切的真像的话,他也就没有资格成为宗师!
除了柳寒江,世上绝不会再有人能令他卫长瑞如此意外,如此震撼,如此……不得不……赞叹!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但却偏偏能做出这种连他这个最顶级高手都要顾忌的陷阱……柳寒江,你果然……是能够跟我卫长瑞并排站立在最高峰的人!
上官潋晴安抚着自己幽蓝色长发上的蓝翎飞蛇,嘴角扯起了醉人的媚笑,妖娆而又致命:
“原来……你是柳先生!也对,若不是柳先生的话,谁又能把谢大少他们耍得团团转,甚至连潋晴都被你当成跳梁小丑一般戏弄,还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此生不渝?痴情的柳先生啊柳先生,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找不到柳寒江。原来……柳寒江一直都在他们的身边!巧妙地利用众人的盲点,柳寒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躲过了狗鼻子的一次又一次追踪,看笑话一般看着他们钻入他柳寒江设下的圈套而不自知!
呵呵,很好、非常好!从来没有人,竟然,如此小觑他上官潋晴!柳先生啊柳先生……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司马重锦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柳寒江,毫无表情的面容让人无法猜测他的想法:
“东方,或者应该称呼你柳寒江?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司马重锦的亲兵,不要忘了本帅说过的话,不准离开本帅十步范围,否则,死!”
好可怕的陷阱,好可怕的柳寒江!此人不愧是狗皇帝和上官潋晴看重的人物,光只是这一个陷阱,若是大规模运用到战场上……天下将没有任何的军队,是虎贲大军的对手!
怪不得、怪不得亲兵东方总让他感觉哪里有些怪异,原来是因为那个虽瘦弱但勇敢的亲兵,竟然是一个弱书生所扮!东方、柳寒江,以后我司马重锦又该怎么称呼你呢?或许……还是叫东方更好……司马重锦迅速下了决定,既然此人当了他司马重锦的亲兵,就决不能再轻易放手!如此的人物,若是自己得不到,那么宁愿杀了,也决不能被上官潋晴他们得到!
谢子游这时候才赶到看台,看到被三人围住的柳寒江,再认真一打量,马上明白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亲兵,竟然是柳寒江装扮的。看到柳寒江浑身的狼狈和吐出的鲜血,谢大少心里头那个痛呦,马上将目光恶狠狠地对准卫长瑞、上官潋晴、司马重锦三人:
“你们……谁伤了寒江!”
竟然敢打伤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寒江!不知道寒江从小身子就瘦弱吗?是谁,究竟是谁!竟然敢如此狠心,让寒江吐血!
荭景几乎与谢子游不分先后到达看台,一脚踢飞垂死挣扎的挡道御史,荭纯纯在听到谢大少的问话后,马上不甘示弱地吼道:
“阿寒,别怕,有我在,看谁敢欺负你!”
柳寒江额头青筋暴露,荭白痴,你小子没资格说这话,欺负我柳某人的人里,也有你一份!正要开口说话,柳寒江的喉咙却猛地一紧,张嘴又吐出一口泛黑的鲜血,嘿嘿,不妙,本来还不会这么快发作的毒药,竟然因为爆炸对身体的打击,而提前发作起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第三口鲜血很快又呕了出来,柳寒江了然,若是任由毒药发作下去,很快自己就会小命休矣……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因为惜命而对这帮子人有任何妥协!眼前的这些人,不管是要他柳寒江的人,还是要他柳寒江的才……都会是让他柳寒江今后失去自由之身呢。
可惜啊,他柳寒江就是个倔脾气,不自由……毋宁死!柳寒江在来到另一个炸药埋伏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毒药发作而开始颤抖的双手,再次打起了火折子……
狠狠地咽下第四口鲜血,待到火折子燃了引线,柳寒江冷笑了起来,就算要死,我柳寒江也要死在自己的手里!我命由我,不由天!更由不得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虽然被震慑住的卫长瑞等人,没有预料到柳书生要自杀,从而没有来得及阻止柳书生的自杀行为,但是某个对柳寒江起了戒心,非常靠近柳狐狸的狗熊亲兵,却顺利地从后边扑向对他毫无防备的柳寒江,飞快地……一脚丫子踩灭了引线:
“我说丑鬼啊……你小子今天到底抽什么风了?这里根本没狗给你抓,你好不好等我引来了狗再发动陷阱啊,就这么糟蹋陷阱,也太可惜了吧?”
你!你!你!!柳寒江手指头抖得跟患帕金斯症似得,面对狗熊亲兵无辜的、大大咧咧的丑脸,第五口鲜血再也忍耐不住,“扑哧”冲出了口!
转头再看向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司马重锦、上官潋晴、卫长瑞、谢子游、荭景……柳寒江眼泪鼻涕差儿齐流出来,是天……要绝我柳寒江啊!
别打
但是,柳直男会就此认输吗?要知道,我们的柳狐狸最大的特点就是从来都不会认输,更不用说屈服于男、人的淫威之下!再说……就算是鱼儿到了砧板上,明知要死,也还要蹦两下呢!
柳寒江顾不得报复没脑子的狗熊亲兵,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对司马重锦的方向愤然大吼起来:
“司马重锦,去你的十步范围!我受够了,你强迫得了我柳寒江一时,但强迫不了我一辈子!你以为什么男人被你上了都会哭着喊着倒贴不成?我呸!”
噼里啪啦,雷轰顶啊!如此令人想入非非、引入歧途的话……
什么样的男人最可怕?冷酷无情的男人、心如蛇蝎的男人?错了,嫉妒的男人最可怕!
唰唰唰,一双双带着嫉妒、仇恨、杀意的目光,聚焦到了司马禽兽的身上。十步范围?没错,就是这个男人刚才开口,霸道地不允许柳寒江离开他十步范围!就是这个男人竟然趁众人不在柳狐狸身边,用武力开……苞了可怜的柳处男!
伴随着凄厉的尖啸,谢子游如同发狂的野兽般猛然噬扑向司马重锦,手中宝剑在空中激起了漫空的莹亮幻影,搅向司马禽兽的下半身。荭景一双牙齿几乎咬碎,长枪划出一溜乌油黑亮的光影,刺向了司马禽兽刚毅而有男人味的脸庞。卫长瑞眼中浮起了暴虐、残酷的血色,血红色的身影猝然暴飞,内力形成的剑罡,带着锋利无匹的杀气,如闪电流蛇般刺向司马禽兽的心脏。
司马重锦抛开了对于柳狐狸污蔑的郁闷,面对漫天的杀招,没有后退半步,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刻般的脸上聚起了疯狂的战意。面对如此的情况,已经不是解释或者退让能够解决的了!而且……战神,从来就不会在敌人面前后退半步!
从腰际抽出双刀的另一把,舞出狂澜巨浪一样的刀海,司马重锦悍然往剑、枪、罡气的所在冲了上去,有我无敌、有进无退!你要战,我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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