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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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大小商贩皆来聚集,车马难行,人货水泄不通。
到了正午,早市已毕,茶馆子里人声鼎沸,东边角落不起眼的方桌上,两个中年文书模样的男人在吃茶闲聊。
看似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友人闲谈,实则说的是摄政王府的秘事。
一个瘦高些的正问道:“先前就从没察觉过异样?”
另一个矮胖些的叹了口气答:“我记着半年前有一回,夜里有军报急递到府上,我亲自送去时,赵喜慌忙出来接信。我见他神色有异,本有些疑心,不想过了片刻,肃王就唤我进去。
我见他面上潮红未去,肤色却有些苍白,鬓发微湿,似才出过场大汗。那是夜里什么时辰,里头又是肃王的内室,我只当是刚行了那事,也不以为意。“
“如今可都打探清楚了?”
“都打探清楚了,真要留意必是有些蛛丝马迹的。我已摸着了规律,等到了时候,会给府里递确信,你们只管万事准备齐全了,当夜动手就行。”
“那就好,周义他们的布防,府里的通路,你可都带出来了?”
矮胖的那个摸出个布包递给瘦高个,先谨慎看了看四周,才道:“都带来了。你们也不必太担心,上次府里出大事,肃王下令闲杂人等若出房,一概乱箭射死。
我虽未亲见那摸进李逸房中的贼人,可后头贼人竟给跑了,这事府里是人人皆知的。就凭这,你们也不必太过高看周义这厮。”
瘦高个的点点头,嘴上仍道:“小心为上。”
两人又说了几句,方才离了茶馆,各自接着办事去。
又过得几日,摄政王府的孙长史,早起正接着清点前一日还未及入库的赏赐,此番肃王大胜回朝,皇帝又赏了不少东西,如今赏赐陆续到府,他每日头一件事就是忙着登册入库。
孙长史的副手刘典簿却在这极忙的时候,迟了时辰,过得好一会儿,人才来,只说是头疼病犯了,早起先去抓过药才赶来。
孙长史知他这是旧毛病了,便也不以为意,照例关心了几句,两人继续指挥仆役内侍搬物入库,登记造册,忙得不可开交。
当天入了夜,黑云密密厚厚遮了月影星光,地上阴冷得叫人直想添衣裳。
赵喜亲自备好干净的巾子,衣衫,又熟练地煲上参汤,查验了下需用的器物。如今已入深秋也不必备冰了,只再备上烧过的凉水即可。
虽然已熟知每一个步骤,每每准备起来,赵喜仍禁不住难过。唯有这时,他想起李逸会心情颇为复杂,没有太孙,殿下和自个只怕都已是一堆枯骨,可因为遇上了太孙,殿下每月要挨一回生不如死的滋味。
依稀外头打过初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秋虫的鸣叫不再闻,只有芭蕉声点滴霖漓。
风雨既起,天地间别有一番孤静。
赵喜照例退到外间,倚灯垂首而立,静待里头的赵渊。
王府的角门处,刘典簿穿了蓑衣脚深脚浅地出来,守门的两个仪卫见了笑道:“典簿大人的酒瘾又犯了?怎得这个天还要出去?”
“可不瞒你们,约了楼里的姑娘,怎么好失信。”
因是熟得很了,其中一个仪卫边摇头边给他开了小门。
后巷里,只闻雨声不见灯火,一簇疾风从门外袭来,开门的仪卫还未及反应,人已经倒了下去,喉间插了把寒光摄人的小刀镖。
另一人惊转身,刚要喊,嘴才张开,警讯已无力出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腹,匕首自后心扎透过来。
那仪卫使足力气钳住了刘典簿的手,圆目眦裂瞪向凶手,口中的“你”字才吐了个气,人已栽倒下去。
大雨犹如天助,消掩了一切声迹,定国公府的锐齐出,只等拿下肃王回去复命。
第七十八章
刘典簿引着定国公府的人直潜至花园处,才露了行踪,喊杀声顿时自四面八方响起,火光大盛之际,王府内的仪卫迅速往园中聚拢。
赵喜听着屋外隐约的响动,不安地抬头看了看,灯火于室内曳个不停,窗外急风刮过,檐下金铃声声不休。
赵喜额上一时都沁出了冷汗,人却是半步也不能离的。
府中仪卫眼看越聚越多,潜入的人却个个俱是好手,雨水混血,很快将莲池里最后几片残叶亦染成了玄色。
这头正自激战,却有一队人直向肃王的正院潜了进去,原来定国公府领头之人早有防备。要想在摄政王府里长驱直入,完全不被发现,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倒不如另作分兵之策,按计诱走守卫,直取肃王。
行到花园的众人才被发现,早已安排好的几人便脱离出来,悄无声息随着刘典簿潜走,留下的大部分人马则负责吸引和拖住涌来的守卫。
遁走的小队不过六人,借着越下越大的雨势,果然顺利摸到了正院,此处守备虽强了不少,然到底还是普通值守的兵士,哪里能抵挡定国公麾下一等锐。
来暗杀的为首之人带头进了正院,直到此时,外头已天翻地覆,赵渊竟还未从屋子里出来,一行人心下大定,果然如情报所说,肃王病发时毫无还手之力。
从雕花的窗格往里瞧,可清晰见到一个内侍模样的人端坐屋中,当先五人直接冲杀了进去,只留了一人和刘典簿同在外戒备。
门窗霍然被撞开,成包围之势的五人直扑而入,白刃欺霜,风过,刀尖已抵到了内侍的脖子上。
五人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杌子上坐的哪里是个人,不过是具摆着的人形偶!
“糟!快撤!”
心知中计,五人掉头就撤。
房门才被拉开,昏暗中只觉眼前一片寒芒,当先之人反应极快,还不及细辩风雨中嗖嗖的箭声,就猛地摔上了门板。
铛铛铛,俱是箭矢射中门窗桌椅之声。
闷哼声很快在屋内响了起来,为首的参将看了看同伴,已死一人,重伤一人,另两人亦都中箭,只有自个一个逃过了箭雨。
他咬牙示意两个轻伤同伴,三人轻轻推倒檀木嵌贝的圆桌,顶着这临时的大盾,挪移到窗下静听。
火光在屋外亮起,照得雨丝根根分明,无数火把被水滴浇得滋滋作响。
周义在院内冷笑了几声,朝里头的人喊道:“定国公府所剩贼人俱已伏诛,尔等放下兵刃,投降出来,殿下自会饶你们一命。”
屋内三人惊疑不定,还未有任何动作,又是一波箭雨袭来,其中一人左臂再中一箭,显见突围越发无望。
为首之人返身突发两镖,当下就了结了重伤同伴的性命,再开口时,眼中俱是疯狂的狠厉,“杀出去,不遗余命!”
房门重又被破开。
赵渊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就见赵喜面露担忧,行止服侍间也不似往日沉稳。
他坐下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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