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你没皮没脸,想不到举止还如此轻浮。”
酒久愣了愣,却牵唇一笑,“行啊,说我轻浮,那我便轻浮个彻底?”
扬刀眉头拧了拧,“你做什么?”
酒久伸出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扯了衣领让他低下头,仰起了脸慢慢凑近。
扬刀垂眸看着她的动作,不避不让,却在二人相距咫尺的时候轻轻开了口。
“再近一步,”他道,“你从今往后别想再看见我。”
酒久抬眼看他,泪行从眸里无声地滑下。
扬刀抬手拭去她面上的泪,软下了声音,“我喜欢你这么久,不是为了让你当痛苦的消遣。”
“我知道,我知道……”酒久蹲下身子,蜷作一团,“可是……可是!我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啊……”
“你知道吗?”她慢慢道,“我跟着他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认真地喜欢一个人……他一直在笑,可也仅仅是扯个嘴角罢了,”她吸了吸鼻子,“直到后来……他说过,觉得生活突然有意思起来了,就好像一个黑白的世界,突然有了色一般……可是我不明白啊!”
酒久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不明白,我不明白……”
“薛子安想让苏瞻洛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靠着逆来顺受就能敷衍的,”扬刀将她扶起,“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苏瞻洛迟迟不会意识到晏亭的变化。”
“可是他会死啊!”酒久哑声道,“这样留下一人又有何用?生离和死别,多么痛苦的鸿沟!”她抬起眼,直直盯着他,“我拖着残缺的身体爬了七八里,死死吊着一口气不想死,就是因为……想找到你。”
扬刀心头一热,微微弯了弯唇角。
“很痛,很痛,痛不欲生,可还是不愿意死,”声音哽咽了,“可谁知到头来还是……”酒久合了合眼,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生死由天,现在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好吗?”
酒久愣了愣,“什么?”
“我能一直看到你,看到地老天荒。”扬刀慢慢将她拥入怀中,在耳边低语道,“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何会死心塌地地追随他,原是因为自己不能得偿所愿,便希冀于他人有个好结局。”
“若是薛子安真的……”酒久深吸一口气,“待到这件事了结之后,我们也成亲吧。”
他垂下眼,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却扯开了话题,“谁也没说尸人的命有多长,看看我们俩谁的命比较长?”
酒久身子僵了僵,攥着他衣角的手指缩紧了,挑了嘴角,“跟王八比命,折寿!”
扬刀眯了眯眼,捏住她的下巴,“谁是王八?嗯?”
不知是谁先动的脚步,不知是谁先偏过的头,亦不知是谁将谁的话吞下,在唇齿之间反复摩挲。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昨天前天都没更,所以今天双更。
每次看到别的同期大大写的,又看看自己惨淡的数据都会十分十分滴心痛tat
就会有种自己的爱好不被大众认可的悲哀感。
哎()
不过回头看看自己以前写的,还是觉得自己进步了很多很棒棒哒~
嘿嘿嘿脸皮好厚遁走~
第46章扬州再见(一)
一年多的时日里,偷袭的尸人再没出现,但苏瞻洛望着孟醒离去的背影依旧头疼极了。
更头疼的是,他仍在云里雾里,不甚明白孟醒突然愤怒的原因。
苏瞻洛往外追了没两步,兀自默默地往后退了回来。
前院里酒久和扬刀正在月下幽会,苏瞻洛一瞬间牙酸得很,转身跃上房梁打算踩着屋顶绕过前院,却见夏容正翘着二郎腿月下独酌。
“哟,苏兄,”夏容朝他招了招手,“先前欠你一壶酒,现在还了可好?”
苏瞻洛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先前一团混乱之际,为了安慰晏亭而失陪的那壶酒。
可谁知呢,那些成为尸人的一剑山庄弟子,本就是晏亭的部下,而那出戏,只是为了掩盖和嫁祸而上演的。
“这……”苏瞻洛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想追孟醒去,”夏容指着前院里紧贴的两个人影,“方才那小兄弟贴着他们俩往外跑了。”顿了顿,喝了口酒,“但我劝你啊,别去了。”
夏容拍了拍身侧的空处示意他坐下,又递他一壶酒,“阿秋总说,你对人情世故总缺一根筋,真真是戳到了点子上。”
“什么意思?”
“苏兄啊,你总是心肠很软,认准了这人是朋友,便掏心掏肺地待他,”夏容笑了笑,“可如此这般,会让有心人误会啊。”
苏瞻洛隐隐明白了一些,却又感觉什么都不明白。
“你觉得,薛子安待你如何?”
苏瞻洛望着酒壶,愣了。
“换句话说,”夏容道,“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他看着兀自出神的苏瞻洛,继续道,“他以阿秋、满满为要挟,逼你杀他,是为了用自己扫地的名声给你铺路。”
“可我不需要。”苏瞻洛痛苦地合上眼,“我不稀罕这些。”
“你不稀罕,可你需要。”夏容缓缓叹了口气,“这世间,不是你单枪匹马便能摆得平的。”
“江湖,江湖,”他道,“惊涛拍岸,浊浪蔽天,任凭你一叶孤舟如何坚实,也无法冲破这游离于人权之外的天意。”顿了顿,喝了口酒,“若你只是撑船划在岸边也罢了,可你却被随波逐流地推向了中心。”
“药人册、一剑山庄、尸人……”苏瞻洛睁开眸子,“自我幼时从脚下这片土地逃离之时,便不能摆脱如此命运。”
“你一直被一剑山庄限制着,被阿秋的病禁锢着,但你却不愿冲破这些固有的枷锁,仍在小片天地里安然自得,”夏容笑了笑,“并不是说随遇而安不好,只是你处在风暴的中心,哪能给你偷闲的间隙?”
夏容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道,“喏,打个比方,你一直呆在那座狭小却自给自足的屋子里,将门窗紧闭,隔绝了屋外的风雨。”
“可迟早有一天风雨要打进屋里,冲坏你那间自给自足的屋子,将你吞噬进江湖的浊浪之中,所以……”
“所以薛子安在那之前,强制将我拉出屋,直面风暴。”
“对。”夏容点了点头,“同时,他怕你受伤,就给你戴上了战无不胜的盔甲,铺上了一条坚实平稳的道路。”
苏瞻洛狠狠咬住唇,手中的酒壶攥得死紧。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我问过他,他说……为了报恩。”夏容叹了口气,“不过,究竟以命‘报恩’的原因是什么,多少,我想你应该明白了。”
“至于孟醒,”夏容又道,“你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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