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还是暴露。
两人趁夜色出门,门口早有车马来接驾,来人却不是成衣店老板,而是另外一个离南打扮的年轻后生。
闵鹤媛再仔细看了会儿,这不就是陈昭吗?
“侯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陈昭操着一口边境口音,赶着那破烂的小马车,车上还有一股子味儿,像是鱼腥味。
说着,瞥了一眼闵鹤媛,那眼神高冷的,好像她是什么不明人物一样。
啧啧,这样对我是娶不到小蝶的!
她弱弱问一句,“这位少年好生俊俏,不知婚配否?”
陈昭还没说话,霍珩就开了口。
他斜了一眼闵鹤媛,“怎么,你瞧上了?”
闵鹤媛噎了一下,看看自己这般苍老的模样,来了点儿兴趣。
“是啊,老身确实好这口儿呢。”
说着一只蜡黄的手摸到了人家小伙子的肩膀上。
霍珩出手如电,拍了她手背一下。
陈昭板着脸,冷静的看她一眼,“娘,别闹了。你儿媳妇还在家给你做饭呢。”
“……我……去。”
事情就是这样,早在他们进城之前,霍珩就派陈昭先行进城。和他们二人的偷渡方式不一样,陈昭是跟着大梁派往皇室祝寿的礼队一起进城的,皇帝也是下了血本要搞清楚这魔鬼窟谜团。
祝寿大队将陈昭等人暗中留在离南,他们抵达都城,根据霍珩的皇帝的计划,使臣还担当着查探情报和暗中离间众位皇子关系的重任。
早年霍珩布下的隐驿势力也在这边境城市铺开了,和武艺高强可以自保的成衣店老板不同,一开始他就是负责经商给予经济支持的,没事儿不动他,隐驿则是肩负着更危险的情报工作。
陈昭与他们暗中联系,搞到了新的身份。
同时在这边也学了一个月的方言了,隐驿的每个成员都具有超强的学习能力,这也不再话下。
所以闵鹤媛与霍珩是以江湖人的身份进城,但是进来以后,就再也用不到那个身份。现在他们二人的新身份就是一对老两口,陈老汉和徐老娘,膝下育有一个儿子,陈二狗,陈二狗娶了个邻村儿的姑娘。
标准的乡村一家人。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找陈昭呢?”
先不说他觉得住客栈明晃晃的引人注意了,霍珩上下看她一眼,
“刚进城就住这种屋子你干么?”
谈话间已经到了地方,闵鹤媛下车,一抬头看见这几间土胚房,孤零零的矗立在荒草地里,怎么看怎么凄凉。
还没进门,一个姑娘已经飞奔出来,普通的村妇打扮,脸上白白净净的,闵鹤媛揉一揉眼睛,这是小蝶?!
小蝶一脸的羞赧的看着几人,“侯爷来了,快进来吃饭吧。”
陈昭自然的拉着她的手,“现在开始要叫爹了。”
“好,那你们快进来吃饭。”
小蝶的口音不标准,但是也差不多,像是那种边境长大的,两边国家都接触的人。
她说着,热热切切的挽起闵鹤媛的胳膊,开开心心叫了一声,“娘!”
“哎!”
话说你怎么不叫他爹啊?
闵鹤媛偷偷看了霍珩一眼,再看小蝶,觉得这熊孩子心里还是怂,就算霍珩变成这糟老头的样子了。
陈昭来之后还有一个喜人的消息,就是隐驿把他们这家人打造成了菜农的身份,选择的地方也是隐驿买好的一处园子,夜黑风高的,闵鹤媛看走了眼,人家外面那根本不是野草,而是人家的田地。
陈昭晨起捕鱼,总是最早的一个,卖的鱼肉总是最鲜活的。加上小蝶料理这边的园子,蔬菜什么的量大又新鲜,一来二去两人在市场上有了名声,被驻守魔鬼窟的勤务兵给看上了,每天的鱼肉蔬菜瓜果都专门送往魔鬼窟去。
小蝶是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听见那士兵叨念了一句“后厨饭菜做的难以下咽”之后,送菜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己做的熟饭,熟米上面拍好几个菜,还是量大实惠的路子,谁愿意买谁买,第二天送菜的时候带着新饭,再把昨天的碗回。
就这活儿,已经赚了不少钱。同时后勤上的一看,这搞毛啊,他们本来大老爷们就不会做饭,对付一顿是一顿,干脆就把这两口子留下了,虽然看管的严实了些,但是早上送菜,做饭,晚上再给放回去,这就成了这两口子的生活。
小蝶的生意头脑倒还成了打入敌人内部的利器。
闵鹤媛听的目瞪口呆。
看来这些兵蛋子也知道捡便宜,估计还觉得这两口子菜价低廉的傻乎乎的吧。
第二天,闵鹤媛和霍珩留在家里,两人学习照看菜田,小两口用昨天拉他们的小板车,载着蔬菜鱼肉又朝着魔鬼窟的方向进发。
“我小时候在外面生活过,所以这些我会,你看一看认一认菜名,不会的问我。”
霍珩蹲在田间地头,扭头看闵鹤媛。
闵鹤媛当然知道他会,当初赈灾时候的他简直让人敬仰。
她笑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好巧哦,我也会。”
霍珩当然也知道她会。不过盯着她那闪闪发光的小贝齿,叫了一句“糟糕。”
“咋?”
闵鹤媛学着老婆子的语气。
“牙齿忘涂了。”
霍珩拉着闵鹤媛一路健步如飞回了土房子,拿出家伙开始捣腾,就算闵鹤媛再抗拒,还是不由分说给人涂了一口大黄牙。
闵鹤媛丑哭了,这功夫霍珩给自己也弄好了。
就这会儿,官兵乒乒乓乓的敲门。
“例行搜查,开门开门。”
那破旧可怜的木门眼看着就要给拍掉了。
“东西怎么办?来不及了?”
闵鹤媛一脸的绝望,迅速的把它们胡乱卷在一起,然后抱在怀里不知所措。
“你去放在灶台下面,我去开门。”
霍珩叮嘱一句就出去了,一边喊着“来了来了咳咳咳咳。”
闵鹤媛“嗖”以下掠进厨房,这几间屋子里面都是连在一起的,连个门也没有,就相当于墙上开了个方方正正的洞吧。
她拿起锅把东西丢进去,再把锅重新安回锅灶。
妥了,没毛病。
士兵也进来了,“家里都还有谁?”
口气凶神恶煞。
“还有老婆子……”
闵鹤媛佝偻着腰,一头鹤发银丝,,暴露在外的皮肤干皱的像是老树皮,看着官兵还露出一个“慈祥”的近乎吓人的微笑。
“我儿子也是你们的人,我儿子可争气了,都能给你们做饭了,老婆子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切,老太太年龄大了脑子转不动了吧,谁要听你儿子?”
他们刷一下抖出一张画。
“说,见过这两个人吗?”
那画儿上画着两个人清楚锋锐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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