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分卷阅读248

幸他来的并不算晚,虽然圣上扬言要斩了太医们,但赶来的太子阻止了护卫如果他们都死了,日后再上哪儿去找那么多医术湛之人?
可顾川不管那些,他只知道有人想要陈钟死,于是他趁着夜色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梦境,带着同样睡着的陈钟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连夜前往江南。
就算有战乱,江南也应该是最后受到波及的地方。顾川心想,无论如何,他至少要让陈钟这辈子过得安稳无忧。
一直到第二天天色隐隐作亮陈钟才悠悠醒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和顾川大吵了一架,说是吵架,其实是陈钟单方面发起的,他埋怨顾川自作主张且不问缘由,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清楚的很,但这是他陈家世代选择的路,他以往从未有过离开的想法。
顾川默默承受着没有一句反驳,遥远路途中事无巨细地为陈钟打点好一切,不肯让他受丁点儿委屈。陈钟无奈,意识到无论如何这块石头都不会让步改变主意,只得妥协。
两人来到了苏州,买了处房产暂且定居下来,花了几天适应这边的风土人情,陈钟便拾起了自己老本行,他没有开医馆,而是做起了铃医。
顾川亲手给他打了串银医铃,铃铛清脆的声响能传到很远的地方,里面灌入了他的灵力,关键时刻也可用来防身。
陈钟走街串巷,医术湛,名声很快便起来了,加之他长得温润儒雅一表人才,不少人家打听到他还未娶妻,便张罗着把还未出阁的女儿嫁给他。
给他打下手的顾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挨不住内心愈加剧烈的古怪,对正在窗边整理药箱的陈钟道:“你要娶妻吗?”
陈钟似乎没想到顾川会这样直接问他,他合上药箱,想了想,点头道:“迟早会的。”
顾川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你不能娶妻。”
陈钟讶然:“为什么?”
顾川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你娶了妻,我怎么办?”
陈钟不禁失笑,随即他正色起来,轻声道:“没关系,就算我娶了妻,也会陪着你的。”
“不可以。”顾川只觉烦躁得要命,他站起来,走到陈钟身前,双手撑着桌子低头看着他:“你只能陪着我一个人。”
陈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一些,试图避开顾川野兽般具有强烈侵略性的视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川抿了抿唇没说话,从半开的窗户里能看到夜空中明亮的圆月,鼻畔是无比熟悉的草药香气。心底蠢蠢欲动的某些东西正叫嚣着破土而出,终于他追随着本能,一手按住陈钟肩膀,俯身啃了上去。
我要你这辈子只能陪我一个人。
【七】
陈钟回绝了所有亲事,所幸现在正值乱世,他执意不肯娶妻倒也不显得奇怪。在外行走了一天陈钟只觉腰背疼痛更甚,尽管给自己上了药,但身体某个脆弱的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愈合的。
顾川寸步不离地跟在陈钟身后,自打那一晚他在某个方面彻底开了窍之后,就再也不肯让陈钟单独出去行医,生怕他被人抢走。
一路忍痛地回到家中,陈钟放下药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杵在门口的顾川严肃道:“以后再也不能像昨天那样了,我会生气的。”
顾川歪了歪脑袋,仔细回想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陈钟生气的事情,他皱起眉头,不解道:“可是你明明很舒服啊。”
满脸通红的陈钟顿时气结,决定不再理他。
六月初叛军攻破了皇城,改朝换代之际没有一处是平静的,与此同时南面的蛮人蠢蠢欲动,试图趁机侵占江南富饶的土地。
战乱来的那样理所当然,顾川小心翼翼护着陈钟,偏安一隅倒也过得安生。陈钟默认了两人现在这种关系,最开始那一晚上也更像是半推半就,顾川寻思他们俩个是不是老早就对彼此有意思了,跑去问陈钟却被他虎着脸赶去整理药材。
就这样两年过去。
新王朝建立初期一切都不□□稳,然而顾川和陈钟两人小日子过得很自在,直到第三年仲夏,一场瘟疫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这场灾难爆发地毫无缘由且来势汹汹,迅速血洗了这片富饶安然的土地,陈钟忙的不可开交,整日和全身溃烂的病人打交道,一时间大街小巷都是浓重的中药味儿,掩盖了肉体腐烂的恶臭。
顾川在陈钟最开始治疗瘟疫病人时便想方设法地把他关在家中,他太害怕陈钟会被染上了,恨不得把他装在口袋里带走,远远的逃离。陈钟为此和他大吵了一架,他说在这种危急时刻如果连他这个大夫都不去救人,那还能有谁去帮助那些垂死挣扎的病人?
顾川拦不住他。只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在他接触病人溃烂的身体后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洗手。
陈钟发起高烧的那一晚,顾川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眼睁睁看着陈钟高烧昏迷,从四肢开始溃烂流脓,除了给他用上他平日配给病人的药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祈求上天,只要能让陈钟好起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然而命运并未眷顾他们两个,陈钟的病情一天天恶化下去,顾川听闻在南蛮雨林中有一棵能治百病的神树,但他还没来得及动身,陈钟便不行了。
时至今日顾川仍清楚记得那天傍晚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在他脑子里重复过太多遍,哀叫低徊的黑鸦,萦绕不散的腐臭气息,天边血一样艳红的夕阳,院子因疏于打理显出荒颓之势,他坐在小板凳上,沉沉望着床上已经毫无意识的陈钟。
太医院暖绒的春光晒热了青石台阶,从指缝中流泻的泉水清凉甘冽,挂在手腕上的银医铃随着步调渐行渐远……他所有鲜活的记忆里,都有陈钟的身影。
“我会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然后去找你。”他低头亲了亲陈钟嘴唇,低声道。
陈钟没有任何反应,尽管在昏迷中他眉头仍因痛苦紧紧皱着,顾川见过太多疼得恨不得自断手脚的病人,他能想象出那有多痛。
我来帮你,好吗?
顾川闭上眼睛,伸手轻轻抚上了陈钟脖颈,手掌之下的脉动急促而微弱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夕阳渐落,昏暗笼罩大地,顾川默然半晌,终于干脆利落地拧断了他的颈骨。
他宁愿亲手杀了他,也不想让陈钟再经受这样非人的痛苦。
他仔仔细细地给陈钟整理好遗容,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那里依旧十足干涩,一滴泪都没有。
顾川用力按了按生疼的胸口,不敢耽搁片刻,立即将自己的本源之力一分为二,放入了陈钟即将飞离躯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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