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问,“这是哪?”
他还记得两次缩地成寸都是在郊外,怎么这次直接瞬移到别人家里了?
渡厄抓住苏懿的手臂,小猫的尾巴本来懒洋洋搭在小臂上左右摇晃,此时突然缩了回去,被它瑟瑟发抖的抱在怀里。
渡厄:“......”
苏懿毫无同情心的笑了出来,“哈哈哈。”
“......”拉着人往前院走,渡厄道,“这是那个巫医落脚的院子。”
“画灵儿提前找到了巫医?”
“不是她,是太后。”
苏懿留在陆砚身体里的阴气逐渐发挥作用,以至于陆砚一天天虚弱下来,御医们束手无策,太后只得寄希望于巫医。
他对苏懿道,“这是太后为巫医安排的院子,他今天进宫。”
苏懿心中一凛,巫医能为画灵儿换脸,自然有几分真本事,说不定还真能把陆砚治好了!
他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于是转头开口,“不能让他去。”
要是让他把陆砚和画灵儿医好了,他两个仇人都逍遥法外,他岂不是白死了?
抿了抿唇,别开脸,耳根发红道,“你帮帮我,我就娶你。”
渡厄弯了弯唇,目光落在苏懿因低头露出的白皙后颈,眼神幽深,语气却十分温和,“想进宫看看此时陆砚和画灵儿的样子吗?”
苏懿抬起头。
渡厄摸了摸他的头,“待会你以巫医的身份进宫。”
“可是,别人看不见我......”
“别担心,其他交给我来办。”
苏懿跟着渡厄来到前院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正在拾东西的人,他的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分不清男女。
渡厄将人敲晕,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苏懿换上,带兜帽的黑披风将苏懿完全笼罩进去。
苏懿刚把衣服换好。
“咚咚,巫医大人,宫里的马车到了。”
他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在对方肯定的目光下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小太监低垂着脑袋,瞥见脚下黑色的斗篷,“请大人随小的来。”
苏懿便镇定的跟着下人出了院子上了门口的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在宫门口被侍卫叫住盘查,然后小太监拿出了太后的信物,侍卫便痛快放行了。
马车先是在太后的寿康宫外停下,苏懿下了马车,与太后换乘小轿到陆砚的寝宫。
陆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容枯瘦,与苏懿离宫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死气,若不出意外,一个月之后陆砚就会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下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给陆瑜准备了吧,苏懿淡淡的想。
他没再对陆砚做什么,应付了太后,又在对方的示意下往长春宫走了一趟。
比起陆砚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画灵儿的情况就要严重些了。
阴气已从脸上扩散至全身,伤口腐烂发臭,深可见骨。
而意识却还完全清醒着,一点点目睹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毁掉,然后走向死亡。
最多三天性命,苏懿下了结论。
其实他更倾向于留画灵儿一命,让她顶着一张毁容脸度过残生,岂不是更能起到报复的作用。
后来一想对方的身份,画灵儿活着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苏懿又歇了这个想法。
就当满足女鬼的遗愿了。
苏懿坐上来时的马车回到别院,房间里渡厄正在逗猫,巫医已不见踪影。
他没问巫医的下落,而是道,“画灵儿没几天好活了。”
渡厄点点头,小猫被他的气息吓得团成一团,想去主人怀里求安慰,又不敢逃跑。
苏懿:“等画灵儿一死,太后很快就会发现巫医徒有其名,十有八、九会派人去找你。”
“渡厄已经去云游了。”言下之意就是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苏懿弯唇笑了起来。
就见桌旁坐着的男人戳了戳小猫对着他的屁股,似乎有些苦恼,“这么怕我?叫爹爹。”
“没看见它都发抖了吗?”他一把将猫抱了起来,撸着猫安抚,觑着和尚无奈的脸,眯着眼睛笑,“别听他的,叫娘亲。”
第62章真假
渡厄清楚苏懿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对他有意,不会用“在一起”这样的条件来交换。
既然清楚苏懿是对他动了心,他就更不会拒绝,因小失大。
苏懿脱单了。
在他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完成了自己的第二个执念,然后他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力传来,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喵!喵!”
小猫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扒着苏懿的胸口,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
苏懿抱着猫的手紧,脸上露出无措的神色,他心中有一种直觉,他要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去投胎还是直接脱离这个世界。他下意识看向渡厄,有点愧疚。
渡厄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些许复杂,干净修长的手轻抚在他头顶,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幕并不意外。
长期浸染着佛香的味道让苏懿轻易安静下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渡厄不会害他。
“别害怕。”渡厄吻了吻苏懿的眉心,这是这个世界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
苏懿找到了点熟悉的感觉。渡厄说自己是他命定的道侣,难不成是上辈子?
可是他上辈子不是在解救注孤生的自己的吗?
“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只来得及想明白这一点,耳边响起男人安抚的声音,意识便被拉扯回了那片星海。
苏懿有点懵。眼前漂浮着一颗金光灿灿的水晶球,他反应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是什么。
水晶球内部已看不见半点墨色,金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结束了?”
“结束了。”
灵的回答肯定了他的想法,他向苏懿表示了感谢,“我会解开你所有封锁的记忆,然后你就可以回自己的世界了,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问题吗?自然是有的。
脑海里突然被塞进一大堆记忆,他强忍疼痛,“我想问问,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是。”
“我还能见到他吗?”
“或许。”
留下这句话,声音消失,整片星海在苏懿面前崩坏,就像几个世界的记忆都只是梦境一般,梦境碎了,梦也醒了。
苏懿租的单身公寓里,半趴在床上的男人还有一条腿垂在床边,他双眼紧闭,露出的半张侧脸俊逸美好。
晚霞的余晖洒在脸上,在眼睫下投下一片剪影,忽地,眼皮下眼珠动了动,男人睁开了眼睛。
苏懿一时有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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