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和野花

电话拿过来接了。
“喂。”
女孩儿的声音，水灵灵的。
陆：“你好，哪位？”
“哥，真的是你吗？我是明月。”
明月...几时有？
哦，是在青海湖偶遇的那个姑娘，陆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他笑了一声，说：“我不是你哥，我是你哥！”
“啊...哥，怎么是你接电话啊？江呢？”
语气里明显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江他......”
正说着，卧室门开了，江一手摸着肚皮，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醒的还真是时候。
陆说了句“你等一下”就把电话递给了江。
江看着陆，“谁呀？”
陆指了下电话，说：“一个姑娘。”
江看了眼号码，又拿回耳边，“哪位？”
“嗯，明月，你好。”
“睡觉了，不好意思。”
江一直站在阳台边上接电话，陆也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乃至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有两次江转过头来，他们的眼神对上，陆梗着脖子，很坦荡的样子，也不躲。
“你跟她说什么了？”
江把电话扔在茶几上，在陆旁边坐下来。
“没说什么，她上来就找你，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呃......”
陆抬手过去轻掐着江的下巴，问他：“睡醒了吗？”
江点点头，眼睛比刚起来的时候有神多了。
放在下巴上的手没有拿开，“还睡吗？”
“...不睡了。”
“好。”，陆站起身，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说：“走，哥带你出去兜兜风。”
江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十一点了。
“去哪啊？”
陆一根手指转圈摇着手里的车钥匙，笑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
接近午夜的街道，行人稀少，夜色把整个城市都蒙在一面实心的鼓里，击不出任何声响，霓虹灯也照不到天上。
陆很快把车开上二环，看样子是要奔江边去。
江已经很久没有到江边走走了，上次去好像还是过年的时候，陈麦休假回来，非要溜冰，江逼不得已才带她去了一次。
每年冬天的时候这城市就会被冰雪覆盖，大批游客涌进来，一睹冰雪之城的风采，江和麦子长在这里，新鲜感不比外乡人，但是偶尔还会去玩一玩，像小时候一样。
第32章第三十二章
主街道没有几辆车，高架上就更少了，陆暗暗地踩着油门，速度越来越快。
江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可随着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他有些坐不住了。
“慢点开。”
陆闻声看了他一眼，转头又笑笑，没说话。
速度并没减下分毫，仪表盘的指针反而向右/倾斜了点儿。
江下意识地摸了下安全带，系紧了，他望着前面不断减少的车辆，心里没底。
“害怕了？”，陆故意问他。
江看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暗影下有些模糊，“没有！”
“那坐稳了。”
陆一脚油门踩下，方向盘左转右转，连续超了前面好几台车，江真怀疑他是不是一秒“车神”上身，手法太特么熟练了。
车子最后在江桥上停下来，陆一手搭着车窗边沿，点了一支烟，然后看着江，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说：“过瘾吗？”
他平时笑起来就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刚才那一下，尤其...坏。
江解开安全带，暗自长出一口气，说：“这个超法得扣多少分合适啊？用不用我让交警大队的朋友帮你查查？”
陆叼着烟，哼笑一声，说：“新车，还没上牌照。”
怪不得这么敢开。
陆把抽了两口的烟塞到江嘴里，说：“下去走走吗？”
出乎陆意料，江把烟拿下来又给他塞了回去，然后独自下车。
这架江桥是去年新修的，原来那个虽然也用，但通往的方向不一样。
站在桥边，江手撑栏杆，身子微躬着，午夜，江水无声，只有水面上波纹攒动，将月亮的倒影往岸边推。
陆站在他旁边，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递给江，说：“你发没发现，有时候你挺嫌弃我的。”
江正用手挡风点烟，听到陆的话，从手指缝里抬起头，看他，“......有吗？”
陆诚恳地点点头，“有。”
江把火机揣回陆的裤兜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看看他，身子转过来，也跟江一样姿势站着，头顶还是比他高了那么一点儿。
“江。”
“嗯？”
“你为什么跟我啊？”
好好的怎么想起问这个？
江弹弹烟灰，说：“你自己不是说了嘛，个高，腿长，长得帅，不嘴馋。”
陆听到笑了一声，低低的声音，磨人的力道拿捏得很准。
最开始的时候江只是听着不舒服，可是现在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听上瘾了，就像以前他不喝咖啡，可是喝了两次之后就再也拒绝不了它的味道了。
“我还说过自己体力持久呢？你怎么不提？”
陆往江那边挪了一步，身子紧挨着他，两只胳膊贴合，随即陆的手握了上去。
江的手不小，但很软，肤质细腻，陆轻轻摩挲，心底慢慢涌起一股暖意，刚才憋在嘴边的话此刻他也不想说了。
江低头看被陆握着的那只手，抬头又看他，说：“你是不是不确定？”
不确定我是爱你的，对吗？
陆看着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说：“确不确定的......反正你别不要我就行。”
江忽然想起下午从机场回来时他到的那张照片，是陈麦在飞机起飞前发来的，照片背景是在机舱内，内容很简单，就是他还有陆两个人相偎入眠的场景。
要非找点有看头的地方，那就是照片里的光影，很干净纯粹。
江脑子里回想着那张照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后备箱里有啤酒，喝点儿？”
“想酒驾啊？我还没活够呢。”
“喝一瓶应该没问题。”
江毫不犹豫就给拒绝了，他说：“我喝酒，你喝水，你就当陪我了。”
说完，江走到后备箱，打开，从里边拎出两听罐装啤酒，还有一瓶昆仑山矿泉水。
把水塞给陆，江招呼他，“走。”
“去哪？”
江脚步没停，说：“带你跳江。”
陆笑了声，转身拇指一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