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上了一个台阶,身形轻盈如同疾风中的飞絮,转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暗夜岛,只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岛屿。这岛屿很大,地形复杂,草木繁茂,不仔细看,会觉得这里根本没有人迹。
暗夜岛,在很久以前,曾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盖着很多牢房,但魔教接管此地后,便拆了大多数牢房,开辟出了练武的空地,新盖了几间住人的屋舍,只留下那间最为破旧的死牢,成为孩子们的住所。
天成离开暗夜岛后,青蛟也离开了,暗夜岛便罕有人至,只留下几个黑衣人,洒扫这为数不多的几间房屋。当然死牢是没有人会去打扫的,因为那里,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程山水本想在岛上随便逮个人,追问青蛟所在的,但他走了半晌,根本没看到人。他再向岛屿内部深入,半晌才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一溜烟,跑远了。
看身形,那好像是个老者,步履蹒跚,当然不可能跑得过程山水,转了个弯,便发现程山水手握鬼笑,正站在他面前,吓得够呛,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这人很是苍老,因为有战斗力的年轻人,都被教主调去做别的事情了,只留下他这老态龙钟之人,日常打扫房屋。
程山水无意为难老者,也不想耽搁时间,便开门见山的问:“老丈,青蛟在哪里?”
那老者听到这名字,立刻面露恐慌之色,好像很害怕青蛟,但他还是说话了,用苍老的声音说:“蛟爷,他在岛中心的石屋里闭关。”
从他的语气判断,他多半说的是实话,程山水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岛屿深处,葱郁的林木之中,有个圆形的石头屋子。他点点头,本想拔脚就走,却忽然想起来什么,压低声音,试探的问道:“老丈,你可知道,天成在哪里?”
出乎程山水的意料,这老者听到天成这个名字,似乎比青蛟更令他害怕,只见那布满皱纹的脸庞皱成一团,嘴唇嗫嚅着,喃喃道:“天成,你说……四十二……他,他……教主饶命,我虽然打过他,但,那是,那是你的命令啊……教主,我已是快入土的人,求您不要折磨我了……”
程山水有些奇怪,便追问了几句,那老者语无伦次,但大致解释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前些日子,穿心鬼面不知为何,将当年所有在暗夜岛上做过打手的人都找来,吊起来用鞭子狠命的抽,那些人疼得死去活来,哀哀惨叫,穿心鬼面却毫无怜惜之心,还下令用海水泼他们,不让他们叫,越是叫,打得越狠,有几个熬不住的,竟然被活活打死了。那老者当时也受了刑,不过能熬些,没有送命。
听说,刑堂中也有些人受到了教主的责罚,刑堂堂主极力阻止,却根本拦不住一意孤行的教主。他还把血堂堂主姬红烈赶了出去,让他不要再回魔教,死在外面好了。起初,众人不知就里,后来,有人说,所有这些人,都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打过天成,也就是当年,暗夜岛上的四十二。
他们都说教主疯了,天成只是个小人物,从小经常挨打,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了,况且这些打过他的人,都只是在执行教主或青蛟的命令,只有姬红烈曾经仅仅为了取乐打过天成,但一个老资格的堂主,地位比天成高出太多,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
老者说,他觉得,天成对于教主来说,好像是极其重要之人,但如此重要之人,为何要多年轻贱?他猜不透教主的想法,或许是真的疯了。
程山水叹息,果然跟他猜的,差不多。魔教教主这人,真的是个疯子,可是你疯随你疯,若是动了我的天成,我便绝不饶你!
想到这老者也曾作为岛上的黑衣人,毒打过天成,程山水便看着他就满心愤恨,可以理解穿心鬼面为何要把这些人吊起来打,他其实已经很克制了,没剁了他们就不错了!
他瞪一眼那老者,便转身离去,却意外的听到那老者颤抖的声音:“四十二以前,就住在那边,死牢最里面的牢房里,教主,不是我们让他住那里的,是蛟爷,蛟爷啊……”
程山水心中一沉,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里是天成长大的地方,他踏过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可能有着他的足迹,他心中莫名的有种亲切之感。他想要了解天成,想要知道跟他有关的所有事情,所以,当他听到老者这么说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腿,几步,走向那低矮破旧的房屋。
走近那布满灰尘蛛网的走廊,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痛骂穿心鬼面。天成当年还是个孩子,如何能让他住这种地方?四处透风,冬冷夏热,地面肮脏而坚硬,难以想象,天成那样纯净的人,是如何在这里生活的!
遍体鳞伤,浑身冰冷的被丢回这种地方,他到底,是如何熬过去的?
心中剧烈的痛,他真想抱住他,让他永远不会再寒冷。
“程堂主。”
这声音让他意外的抬头,本以为这里不会有人,他却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让他很想剁了的身影。
池渊。
第73章身世之谜
皇宫,御书房。
黎月德正在桌前批阅奏折,最近沙凉之乱已平,清石县百姓也都回到当地,安居乐业了,本应该稍微轻松一下,但他总觉得,战争那些血腥的场面,给他带来了太过沉重的阴影,让他多日以来,一直心中忧虑,不再是那个终日不正经的皇帝了。
门响的声音,他稍稍抬头,等待总管太监告诉他,是哪个大臣在外求见,却没看到总管太监颤颤巍巍的身影,他迟疑的抬头,待他看清面前的人,却立刻愣住了,本想大声叫喊,却立刻被那人点了哑穴。
那人约莫二十几岁,眉目狭长,很是俊秀,身材修长而结实,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而且是高手,像黎月德这样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一招都接不住。
这人擅闯皇宫,到底要做什么?黎月德惊恐的想着,却忽然被这人怀里,抱着的人儿吓得脸色发白。
这人,便是青落,他怀里抱的,自然是天成。
黎月德认识天成,对他印象很好,因为曾经带着他一起去偷看女人换衣服,总觉得有点患难之交的感觉,但此时的天成,竟然是如此模样。
他浑身是血,青落把自己的外衣裹在他身上,那白色的外衣立刻被血浸透,成了血红色,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薄薄的唇竟然苍白到跟脸色一般无二,虽然经过擦拭,仍然能看出,隐隐的血迹。
“你外面的守卫,我让他们先睡一会儿,你不要大声说话,我便解了你的哑穴!”青落淡淡的说,他的声音很是动听,中正平和,却隐隐透着疯狂。
黎月德用力点头,青落便一挥手,解了他的哑穴。
“他,他,他……他怎么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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