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便俯身扑上去。
然后,他的生命便戛然而止了。
程山水瞬间挣脱了所有束缚,一把掐住那肥厚的脖子,将他整个身体扔了出去,后脑重重撞在墙上,只一瞬间,便没了性命。
程山水的内力,竟然恢复了,不,是比原来更强了!
他站在屋子中间,望着那群被他的举动吓得战战兢兢的大汉,狂野的吼道:“我的身体,只有天成能碰!”
天成,天成,天成!
醍醐灌顶一般,整个头脑霍然清晰,但清晰的记忆带来的,是更加清晰的,深刻的痛!
天成在哪里?我本来只剩下十天的命了,是谁救了我?有人为我修复了经脉,而能够修复玄夜经脉之人,只能是玄夜大圆满,真正的大圆满!即是说,救我的,是穿心鬼面!天成,天成为此,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他不敢去想,痛苦的抱着脑袋,咬紧牙,用尽全力抑制住将要涌出的泪水。
心中仍是燥热难耐,他运起内力,压住□□的毒性,却压不住,内心深处涌出的,岩浆般火热的浪潮。
那天,天成把自己给了他,他是那样生涩,却是那样坚决,程山水做梦也没想到,一直沉默平静的天成,竟然能够主动做这种事情!可是他们的第一次,注定要如此苦涩吗?
他用颤抖的手,捡起那张被随手丢在地上的画卷,小心的叠好,捡起被仍在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将那画仔细的放进衣袋里。
穿心鬼面,你若伤了天成,我便跟你没完!
他满心悲愤,无视那群呆若木鸡的大汉,径直走出屋子。
入冬了,天气渐冷,他衣衫单薄,但丝毫不觉寒冷,玄夜强大的内力在血脉中涌动,那是前所未有的强,之前的程山水,根本不是他现在的一合之敌!
玄夜,大圆满了!
他想明白了,玄夜并不是邪功,玄夜,竟是这样的功法!
现在的我,能够保护天成了吗?穿心鬼面,你这混蛋!你那样折磨他还不够,还要连他的感情,都欺骗吗?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头上那轮新月。
第一次见到天成,便是这样的月夜吧?徐子归将他从烟雨楼叫回来,他气急败坏的跑到刑堂,在那里,看到那个永生难忘的身影。可恨他当时竟然还对他用了刑,他应该把他直接抱回屋里,为他疗伤才对!那时的天成,好清冷,自己要死了都不动声色,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心里恨恨道:穿心鬼面,你真舍得!
他用力晃晃脑袋,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他没有时间想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伸出右手,对着月亮,大声吼道:“鬼笑!”
这里离魔教,还有一段距离,要快马加鞭,赶过去!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把许多从前想不通的事情全部连在一起,什么都清楚了!原来,这一切,都只因为当年青荣的惨死,和这部诡异的玄夜功!
魔教,也是深夜,睡梦中的天成,忽然被一阵响动惊醒。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把钢刀,正从头顶砍下来,直取他的心脏!
天成一惊,立刻翻身下床。内力不在了,但招式还在,反应还在,他站在地上,随手抓起桌上,青落的那把剑,护在身前,心中奇怪,青落去了哪里?
天成本就曾经学习各种兵器,加上程山水教过他一些沧海剑法,他握剑的姿势并没有破绽,剑锋对着面前那拿刀的黑衣人,发出闪闪的亮光。
他们是谁?为何要杀我?
天成只觉脊背发凉,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他身后的脚步声。
三个黑衣人将他团团包围,若是内力还在,这些人自然不是他对手,可现在,他恐怕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住!
“你们是谁?青落在哪里?”他将剑握的更紧,环视敌人,高声问道。
这些日子,他睡不安稳,连日噩梦,每晚都要惊醒几次。他一贯安静,醒了也不出声,只是抱着被子发抖。他本以为青落不会知道,直到一天晚上,青落从背后温柔的抱住他,抹去他额头的冷汗。
那一幕,让他想起程山水,他也曾这样做过,只有这两个人,这样做过。
从那以后,青落便夜夜抱着他睡,只是抱着他,没有做任何其他事情,天成知道,他其实很想,但他不会勉强他。
天成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那种事情,他可以认可的人,只有程山水。青落对他很好,但他再也抹不去,程山水留给他的印记了。
可是现在,青落不在!他在哪里?是否处于危险之中?
天成心中慌乱,黑衣人们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对视一眼,三把刀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攻了上来。
天成知道自己接不住,他只能躲,他的动作很是敏捷,侧身低头,便让其中两把刀落了空,然而第三把刀,却从后心攻了上来。
知道自己躲不过,天成满心绝望,程山水还在这世界上,他却要死了!他不怕死,只是怕,死后没有他的世界,更加孤独。
“住手!”这声音很是意外,这居然是穿心鬼面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那把将要贯穿他心脏的刀断成两截,穿心鬼面冲入屋子,用那把古琴当做兵器,瞬间击落三人手中钢刀,抱起天成,向远处奔去。
为何,为何救我的,会是教主?
天成满心疑惑,却被恐惧压住。在他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他给他的痛太过深刻,根本无法忽略。
穿心鬼面有些奇怪,气息紊乱,中气也不似从前那般充足了,他没有放下天成,而是一路狂奔,跳上一艘小船,将天成放在船上,摇起了桨。
夜色深沉,天成恍惚看到,后面有人在追赶。怎么回事?有人要杀他,教主却在带着他逃走?
“天成,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
这无论如何也不像教主会说的话,会说这句话的只有两个人,程山水,和青落!
青落!
天成忽然意识到什么,满心震惊,那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纠缠到一起,让他只觉心中恐惧,和说不出的难受。
他长在海岛,对船并不陌生,无论小船怎样颠簸,都能行动自如,此刻,他猛然站起,急于求证什么事情,没有停留和犹豫,一个箭步冲到那张鬼面前,伸手,揭开那张熟悉的面具。
穿心鬼面很久没有亲自摇桨,有些生疏,加上天成行动突然,竟没来得及阻止,面具被揭开,那张脸,立刻暴露在稀薄的月光下。
天成看清他的脸,连连后退几步,便僵在了原地,目光从惊讶逐渐变为恐惧,记忆中,那数不清的刻骨的伤痛划过脑海,混合着,这些日子无微不至的关怀,扭曲纠结,让他根本看不清,这个世界,这个人!
那张脸,就是青落!
魔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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