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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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还是我不跟你分开。”刘又夏摸着安远的头发,“她是不是说如果你还要缠着我,她就死在你面前。”
安远默认了,没多久又听见刘又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怎么说的?答应了还是挂了她的电话?”
安远闷闷地回答:“我对她说打错电话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刘又夏轻“哼”一声,“幸好你是这样说的,不然我就真生气了。”
“那你要回家吗?”话音刚落,安远就后悔了,他连忙补上一句:“不不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我在家等你。”
刘又夏抬起安远的下巴,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直到渗出血了才罢休。
“周末你跟我一起回去。”他话说得坚决,没有半分供人拒绝的余地。
安远咬着下唇,把上面渗出来的血舔掉了。明明很痛,却又掺了点苦涩的快意。他听着刘又夏的心跳声,缓缓应了声“嗯”。
第25章二十五章
安远还记得意识到自己对刘又夏的感情不单纯是什么时候。
那一瞬间其实是很值得纪念的。如果之后他并没有和刘又夏在一起,那时的风和云也会在他心里留白成一幅画。
他们学校的风景有着江南地界特有的秀致婉约,树一排排的种过去,夏天的黄昏能看见叶片反射出来的光。
刘又夏就站在安远前面三米的地方,他脸上带着好看的笑,手上扶着自行车,朝安远喊了声:“回头看。”
于是安远就回头了。路两边是高大的樟树,后面有钟楼,那点夕阳被框在教学楼和钟顶之间,稍微露出个尾巴,映红了他的眼睛。
天空是分辨不出来的蓝白色,风柔柔地吹过去,搅动树叶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
安远被这样莫名的气氛打动了,心跳得飞快,他那个时候开始知道自己对刘又夏怀抱了不一样的情愫。
之后他们俩骑着自行车,绕着操场外界转圈。风鼓起少年的衬衫,拂开了掩在刘又夏脸上的面具。
他笑得很肆意,大声和安远说着一些和学习无关的琐事。喋喋不休,像是把攒了好几年的牢骚都抱怨出来了一样。
在刘又夏离开的五年里,安远不止一次回想起那个时候。不仅仅是爱情,在随风飘荡的岁月里还有他曾拥有过的青春。
安远是个早熟的人。在别的孩子还在向父母撒娇的年纪里,他就已经对生活感到了厌倦。所以也庆幸遇见了刘又夏,让那颗沉寂多年的心能够跳动起来。
接下来的一周里安远过得颇为煎熬。他不止一次地想跟刘又夏提议自己不去了,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被这件事所困扰的不是只有自己。短短三天,刘又夏就消瘦了不少,在家的时候也是沉默居多。
安远除了无计可施的心绪外,他还有些害怕,害怕刘又夏又一声不吭的走掉。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两人都松了口气。
早上起床的时候刘又夏缠着安远做了一回。他有些没控制好自己,咬在对方肩膀上的印子洇出了血珠。
“痛吗?”他怜爱地抚上去,语气很温柔。
安远还在大口喘气,等他平复下来那点痛觉也算不上什么了,便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是很痛。
“不过,”他搂住刘又夏的脖子,打趣他道:“你最近是属小狗了吗?上次咬破嘴巴,这次又咬肩膀。再这样下去,你怕不是会把我煮了吃了。”
刘又夏被他说的也觉得自己幼稚起来。他笑着吻上安远,在伤口处细致地舔了好几回。随即□□流转,两具温热的身体再次缠绕到了一起。
最后一次刘又夏把人抱到了浴室,做完后搂着安远泡澡。
浴缸不大,刘又夏侧躺着,让人趴在自己怀里,以泡不到水着了凉。
“冷么?我们明天去看房吧,地方太小,两个人都不好一起洗澡。”
安远命去了半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闭着眼睛养神。
“睡着了?”刘又夏见对方不搭话,便自顾自地说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这些年一直在攒钱,再加上外公留给我的,买个房子应该没有问题。”
“房子不用很大,够我们俩住就行。但是浴缸一定要买能躺下两个人的,深一点,这样水也不会都溢出去。装修你喜欢什么风格的?算了,装修还是你来吧,你学设计的,审美肯定比我好很多。”
……
刘又夏不断念叨着,好像房子已经买到手了一样。
安远闭着眼睛笑,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那么在意了。
五年没有回来这个地方,刘又夏惊讶自己竟然还记得路。城市发展那么快,唯独这处没有半点变化,连路边的树都修剪的一如当年的样子。
刘又夏路上一直牵着安远的手,摁下门铃的时候他感觉到安远想把手抽出来,于是握得更紧了。
安远只动了一下,见刘又夏毫不在意也就不再动作,任由他握着。
今天早上下了点小雨,天空灰蒙蒙的,北风刮出来让两人都颤了一下。于是刘又夏有些不耐烦,一连按了好几下门铃。
门是刘又夏父亲开的。他比安远上一次见显得苍老多了,头发几乎全白,脸颊上的肉也变得松弛,那双掩在镜片后的眼睛没了曾经的冷漠,反而浑浊起来,像截枯朽的树枝一般。
对于再见这个离家五年的儿子,刘父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只是微微欠身让两人进来,然后去厨房端了两杯水过来。
客厅的地上有一滩血渍,安远进去的时候看的胆战心惊。
刘又夏倒是无所谓,他把沙发上的脏东西扔到一边,拉着安远在自己身侧坐下了。水没有喝,他只是看着那个老去的人问道:“你们叫我回来想做什么?她人呢?”
“刚吃了药睡过去了。”刘父推了下眼镜,看着刘又夏终于泄出来点痕迹。“她是你母亲。”
这句话让刘又夏沉默了很久。半晌,他才讥笑着回了一句:“她还是你妻子。”
“是,她还是我妻子。”刘父整个人松懈下来,“你回去吧,如果可以,让你的朋友把手机号码换一个。你的东西我都拾好了,是现在带回去还是寄过去?”
刘又夏额头一直紧绷着,安远甚至能感受到被他压下来的怒意。
“那些东西我不要了,你扔了吧,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刘又夏就拉起安远往门口走。手上力气很大,不自觉就捏的安远有些痛,但他没有出声,只跟着对方到了门口。
“等等,”最后面刘父又开口叫住了他。
刘又夏站住了,却没有回头。对方不知道去拿了什么,走过来的时候也了不少时间。
“你应该去看看她。”他递过来一份病历本,上面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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