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可你错了,大错特错。”游戏中的亡灵很奇妙,看上去是半透明的,却可以触碰到实体。所以他大胆地把胳膊搭在国王肩上,用好兄弟酒后聊天,互相劝慰的语气说:“别这样,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怀着愧疚度过余生,一辈子都不开心。”
“愧疚?你说伊莎贝拉?怎么可能!”国王苦笑,低下头,眼神很落寞:“她恨死我了,现在一定在庆祝我的死亡。”
“她的确恨你,不然不会下毒,可是你死了,她并不感到快乐。你死的时候她哭了,哭得很厉害,那不是演技,也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真正的悲痛。”这段描述不需要任何人证,因为他写故事的时候就是这样设定的:“你也许不知道,当她失去你后不断回想起过去的一切,想到你为她做过的事,付出的感情。那些甜蜜的回忆占领她的头脑,她迷茫、困惑、不安,然后感到后悔。是的,她是爱你的,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既然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那你又从何得知?”这位亡灵毕竟是一国之主,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他站起来,抓住韩元的衣领,面带狡猾的微笑:“我知道你的策略了,先激怒我,让我情绪产生混乱的变化,再假装很了解我的样子切入主题,让我失去戒心。孩子,别走那么多弯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救你,还有半小时你就该上绞架了。”
“就算你曾经是统治者,但你死了,难道还能去下命令,让他们放了我?拜托,没人会听亡灵的话!”镇定,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怕死,那就坏事了:“跟你说这些完全是出于我对那位可怜的女士的同情,对你的同群。好吧,我真蠢,我以为你想知道让她过得更好的方法,看来我错了,你根本就不爱她!”
“胡说,为了伊莎贝拉的笑容,我可以抛弃全世界!”国王彻底愤怒了,不管男女,陷进恋爱中智商都会变为零。
“那你为什么不让她过得轻松一些?”打掉男人的手,韩元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让她解开心结,放下罪恶感,过真正幸福快乐的新生活。”
“真正幸福快乐的新生活……”国王的表情凝住了,他思考了很久,态度终于软化,喃喃自语:“现在的我又能做什么,我已经死了,如果我的死亡都不能让她开心,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什么。”
这段话他反复重复了许多次,越来越悲伤。
“你可以的。”终于能切入正题了,韩元轻轻嗓子:“宽恕,请她宽恕你的罪行,然后你也得原谅她做过的事。因为只有这样做,灵魂才能得到救赎。在那些荒诞的神话故事中,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故事,每当阅读时我都会问自己,这些故事的意义在哪里?以前我不懂,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宽恕才是这些故事的本身。它告诉我们人需要原谅和被原谅,需要理解和包容,需要作出让步和张开怀抱,需要得到救赎。”
“我从来没有怪过她,从来没有……”国王唏嘘不已,但没有触发关键词。
不一会,过道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列卫兵走到牢房前,为首的队长开始选对审判书。韩元静静地听那些荒唐得可笑的罪行,已经不想反驳了,任由卫队长抓住他的手指,在罪状上按下手印。然后,他们用黑布口袋蒙住他的头,带出牢房。
“陛下,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韩元大声喊道:“让彼此都得到解脱吧!”
“他在对谁说话?”卫兵看不见国王,面面相觑,露出恐惧的表情:“长老们说他是女巫,是真的吧,必须烧死他!”
“闭嘴,这不是你们该讨论的事。”卫队长厉声呵斥,才终止了琐碎的讨论。
草,什么卫队长,这家伙装得还挺像!
虽然队长扭曲了自己的声音,心伪装过,脸上贴了漂亮的小胡子,但韩元还是一眼看出他的真面目,是绝对迷人。不管怎么样,有自己人在身边总是会放心一些。他深呼吸了几下,用被绑在身后的手,别扭地抓住对方的胳膊,微微用力。
不需言语,只是这个动作,几乎让一向坚强的绝对迷人掉泪,因为他不明白刘林东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地牺牲自己的爱人。
“孩子,上帝永远不会抛弃他的子民,你只需要投入他的怀抱,即可享受平安和幸福。”按照惯例,有牧师为囚犯做临终祷告,虽然蒙着头,他依然听出这个人是英宁。
太好了,大家都混进来了!
为了保全皇室的面子,绞刑并不公开执行,处决的地方在旧兵营的角落,靠近大海的高地上。这期间他头上的布袋一直没有被拿掉,之所以这么熟悉地形,完全是他写过这个场景。在故事中,王妃最后被处死在这个地方。思绪还来不及跑太远,他被推到一个台子上,感觉有绳索套在自己脖子上,绝对迷人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别怕,我会抓住你。”
这感觉真是太差了,韩元的手心开始出汗,脚也站不直了,但他不怕,因为他相信这些朋友,相信刘林东一定会来救他。
审判官花了几分钟宣读囚犯的权利,然后鸣枪示意执行死刑。韩元只觉得头嗡的一下,但恐怖的窒息感并没有席卷而来,反而有爆炸由远而近。混乱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似乎有不少人混在他们中间,突然发起的攻击让皇家卫兵措手不及。
韩元不敢乱动,只能感到脚下剧烈地晃动,临时搭建的绞刑架马上要垮塌了。在站不稳快要倒下去之前,有人砍断套住他脖子的套索,把他扛在肩上,一起跳下海。
逃亡场面到底有多么的轰轰烈烈,他一点也没见识到,只记得自己喝了好多海水,然后被拖到一条船上。在海军追上来之前,全员到齐,就这样逃了。
“我擦,玩加勒比海盗吗,我可不是杰克船长,这么高摔下去会死的。”为了表现自己没事,他像往常一样耍宝胡闹,可是没人陪笑。这很奇怪,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有人欲言又止,而月夜只是默默走到船舷边,看着远方。气氛太不对劲了,他环视了一圈,才发现晓晓不在,顿时站起来,紧张地问:“晓晓怎么了!”
“死了。”没人敢接话,这句话是月夜自己说的,他笑了笑:“这个游戏是会死人的,进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他也有心理准备。”
“为什么,是因为我吗……”他的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才挤出这句话。
没人敢接这句话,只有刘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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