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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飞云道:“道长要在下接你十招,如今在下只接下五招,道长还有五招末使,只要在五招之内,道长使什么都可以。”
“壮哉斯言。”乾天子意极嘉许,点着头道:“小友如果接不下来,只管出声,本真人自会及时收手,千万勉强不得。”
谷飞云拱手道:“多谢道长指点,在下记下了。”
乾天子道:“好,本真人就要出手了。”他端坐辇车上的人,忽然腰骨一挺,右手抬处,从大袖中缓缓伸出一双肤s白晰,手指修长的手掌,但在这一瞬间,白晰的手掌忽然变得枯瘦如同鸟爪,连颜s也深黯如灰。
就在此时,站在对面的谷飞云,已经感到有浓重的寒气,从他手掌中散发出来,y寒之气,宛如从冰窖中吹出来的一般,迅速在空中弥漫。心头不禁惊凛,心知他说的不假,这回使出来的y极掌一定非同小可,当下就立即凝神卓立,长剑当胸,默运紫气神功。
乾天子也在此时,把他微凹的掌心突然朝前推出,一道奇寒无与伦比的壮阔掌风,刹那之间,宛如浪潮般卷出,两丈方圆,登时寒风刺骨,连天s都灰黯如晦,大有天寒地冻,风肃云剽之感。谷飞云那敢怠慢,口中大喝一声,左手扬处,挥出一大片紫气,朝前挡得一挡,右手紫文剑随着朝前挥出。
这一剑使的正是乾坤四剑中为首的一招,乾坤一剑,也是乾坤四剑中威力最强的一剑。这回谷飞云把凝聚已久的紫气神功从剑上挥出,但见九道紫s剑光,一下暴涨开来,有如九道紫虹,发出耀目紫芒,和森剑的剑气,如幕如幛,朝前伸展。
方才谷飞云身前y寒奇冷的y极掌风,立即被剑气驱散,如汤沃雪,消失无踪。九道奇亮的紫s长虹,却似九龙取水,雷霆万钧般的直向乾天子当头s去。这一下连乾天子也大感意外,急切之间,急忙取起一支玉尺,朝前挥起。但听连响起九声噹噹金玉j鸣的清响。
九道紫虹倏然尽没,谷飞云被震得心头狂跳,右臂酸麻,紫文剑差点脱手飞出,一个人也跟着踉跄退了三四丈,差点跌坐下去。谷清辉、丁易二人瞧得大惊,急忙掠出,落到谷飞云的身边。谷清辉低声问道:“飞云,你没事吧?”
谷飞云舒了口气,说道:“孩儿没事。”
只听乾天子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小友,你赢了。”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似是极为苦涩,接着大袖一挥,又道:“徒儿们,回山。”
束无忌听得一怔,急忙躬身道:“真人……”
乾天子道:“总提调转告令师,本真人应邀而来,已经尽了心力,既已败在昆仑门人剑下,何用再留?”他话声一落,四名黄衣少女已经推着辇车往外行去,四名青袍道人也紧随辇车之后行去。
谷飞云听他说出自己赢了,心头兀自不解,自己如何胜了他?此时辇车离开现场,才看到地上散落了十来截断玉,那是被自己紫文剑削断的玉尺了。心念转动之际,目光一下落到束无忌身上,喝道:“束无忌,你们请来撑腰的人已经走了,你还是束手就缚?还是想在谷某剑下妄图顽抗?”
束元忌真想不到每次见到谷飞云,好像他武功一直在快速增进,如今居然连天道教主乾天子都会败在他剑下。尤其各大门派中人,明明都中了y极针,已在逐渐发作,才会要天龙武士突起难的,谁知竟中了对方诱敌之计,中针之人,纷纷跃起应战,这一来,在人手上就比对方少了许多,不但无法讨好,说不定还会落下了风。
他平r号称小诸葛,此时也感到大为棘手。但到了此时,也无暇多想了,右手抬处,呛然拔剑,朗笑道:“谷飞云,这里还没有你卖狂的份儿,看剑。”喝声中,人随剑发,一下欺到谷飞云右侧,一道亮银剑光,直向肩背剌到。他不敢轻估了谷飞云,才先展步法,使出灵飞身法,才行发剑。
谷飞云从前练的剑遁身法,以避剑为主,和束无忌的灵飞身法,颇有近似之处,后来又练会了紫府迷踪,这种身法,出自玄门,比起剑遁,自然要高明得多,因此,对束无忌使出来的灵飞身法,那会放在眼里,身形轻侧,就和束无忌对了面,长剑一沉,一下把对方剑势压了下来,微哂道:“束无忌,你使展剑法,也许还可以和谷某走上四五招,如果想以这样拙陋的身法和谷某动手,只怕连一招都走不出呢?”
束无忌听得大怒,口中朗喝一声,振腕发剑,剑光连闪,一口气劈出了七剑,剑风豁然有声,势劲力急,不尚花招,记记都有极为凌厉杀伤力。同时在身形扑攻之际,左手五指似抓如拿,配合剑势使出天龙抓来,五道尖风,锐利如钩,专找个身大x下手,天龙爪可以撕裂虎豹,d穿山石,如被抓上,立可d穿胸腹,就是被风扫中,也会折骨断腕,厉害无比。
他身为通天教首徒,这回愤怒已极,剑,爪同施,当真非同小可。谷飞云看他攻势凌厉,倒也不敢轻觑了他,长剑挥动,展开乾坤八剑,和他以攻还攻,连续击出八剑,左手使出金刚掌,记记都朝对方抓来的天龙爪劈去。
就在乾天子辇车离去,谷飞云朝束无忌欺近过去的同时,坐在上首右边的的总护法玉杖彭祖恽南天忽然发出一声嘹亮如同鹤鸣的长笑,霍地站了起来。坐在左边的副总护法金鸾圣母听出他笑声有异,也就跟着站起,问道:“恽仙翁,要做什么?”
玉杖彭祖笑道:“我方众人,差不多全已落了下风,咱们也该出手了。”
金鸾圣母道:“恽仙翁应该看清楚了,通天教所作所为,已引起武林公愤,附和通天教的,除了有些人神智被迷,大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以恽仙翁的清望,何苦淌这场浑水?”
玉杖彭祖手拄玉杖,目含异s,看了金鸾圣母一眼,说道:“副总护法乃是大会敦聘而来,何出此言?”
金鸾圣母哼道:“通天教美其名敦聘我担任副总护法,暗地里却在饮食之中施放迷迭散。但区区迷迭散如何迷得失老身?恽仙翁请说说看,老身还会和通天教沆瀣一气吗?”
玉杖彭祖颔首道:“但老夫既然应邀而来,总不能一直袖手旁观。”
金鸾圣母道:“仙翁真要出手,老身也不得不出手了。”
五杖彭祖目光神光一动,诧异的道:“你是说要阻止老夫了?”
金鸾圣母笑道:“仙翁以为老身一直坐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话听得玉杖彭祖不禁有气,大笑道:“原来你早就存心和老夫为敌。”
金鸾圣母拱拱手道:“仙翁说对了。”
第五十六章 一场混战
原来谷飞云奉金母之命,去见金鸾圣母,曾以传音入密说的话,就是要金鸾圣母在大会上就近监视玉杖彭祖,而且金母坐镇在广场左首的上首,也是为了接应金鸾圣母之故。玉杖彭祖双目s出两道人金光,大笑道:“好,好,老夫就领教你自称崆峒圣母究竟有多少能耐,能不能拦得住老夫?”
金鸾圣母自然知道玉杖彭祖恽南天年逾九旬,一身功力已臻化境,自己能否胜他,也毫无把握,一面含笑道:“仙翁功臻上乘,老身也未必能阻拦得住,但此时此地,已是义无反顾,老身只是为天下武林勉尽一点心力而已。”
玉杖彭祖大笑道:“照你的说法,好像老夫是逆天行事,好,只要你能和老夫打成平手,老夫就撤手不管这里的事,你只管出手好了。”普天之下,能和玉杖彭祖打成平手的人,大概除了黄山酒仙南山老人,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了,今r大会上,不见南山老人出现,就只由得他说了。
金鸾圣母撤剑在手,抱拳拳道:“老身得罪了。”话声甫落,但见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已朝玉杖彭祖激s过去,剑光奇亮刺目,剑气森寒砭肤,只此一剑,已可看出金鸾圣母剑上造诣果然有她独到之处。
玉杖彭祖看得暗暗点点头,无怪她敢说出要阻止自己的话来,看来果然有点门道,他拄杖凝立,直到剑光离自己身前不过三尺光景,才左手大袖一展,朝前指出。这一拂虽然只是一记衣袖,但一道强劲真气,汹涌如潮,一下就把剑光住。
金鸾圣母早就知道对方功力深厚,也没想到自己七成功力的一记剑招,他居然只是挥了挥衣袖,就把自己剑势挡住,但既已出手,说不得只好和他放手的一搏了,口中说道:“仙翁好精纯的罡气功夫。”长剑连展,剑光电闪,身如飞鸾,连翩飞起,矫若神龙的长剑,一连刺出了九剑。
这一刹那,一丈方圆,剑风嘶嘶,宛如布下了一层似霜如雾的白气。玉杖彭祖依然拄杖凝立,任你剑光来去如电,他还是劲贯衣袖,一记又一记的拂出。就在此时,突听嗤的一声异响,如穿败革,紧接着当的一声,玉杖彭祖疾退了一步,原来他左手衣袖指出之际,已被金鸾圣母一指戮穿,鼓足的真气突然尽泄。衣袖既破,自然挡不住剑光,只好抓起玉杖朝前推出。这一声当,就是剑杖j击,发出来的,金鸾圣母同样被退了一步。
玉杖彭祖红润的脸上,泛起一层怒气,哼道:“老夫忘了崆峒派的透骨指,专破罡气功夫。”
金鸾圣母道:“仙翁好说。”
玉杖彭祖沉喝一声道:“现在你也要接老夫几招。”右手抬处,六尺长如意头的羊脂白玉杖,呼的一声,朝金鸾圣母迎面劈来!此老数十年来,武林中罕有敌手,这回被金鸾圣母一记透骨指d穿衣袖,自然把他激怒了。
这一杖,杖势甫起,就已有一团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沛然而生,一道晶莹宝光如玉龙倒持,张牙舞爪的扑攫而来,仅此一招,已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化解。金鸾圣母自是识得厉害,身形展开,如凤展翼,向侧飞进,避开杖势,手中长剑立时挥出八九道剑光,反击过去。
玉杖彭祖以杖成名,一支玉杖虽然沉重,在他手中却轻巧无比,你堪堪闪出,他轻轻一挑,改直劈为横挑,跟踪击来。崆峒剑法,原名飞凤剑法,取法如凤展翼,金母姐妹,一名金凤、一名金鸾,也是含有光大崆峒派之意,就因为金凤当了掌门人,把飞凤剑法改称崆峒剑法。
金鸾圣母使的当然也是飞凤剑法,这套剑法,以轻灵为主,一经展开身法,连翩起舞,练到十二成火候,身如轻云,可以离地数寸,进退如飞。金鸾圣母此时业已展开剑法,自然也足不着地,因此玉杖彭祖一支玉杖固然挥洒自如,如影随形;跟踪击来,金鸾身轻如絮,飘忽如电,却也不易追击得上。
但金鸾圣母也有苦处,那是玉杖彭祖一支白玉杖,足有六尺多长,长剑不过三尺,在兵刃上就比对方短了一半,他可以够得上你,你却攻不到他,何况杖重剑轻,玉杖彭祖在功力上,也胜过她甚多,除了闪避,根本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碰。
对方又丝毫不肯放松,你闪到那里,他杖势也跟到哪里,因此不过十来个回合,就已屈居劣势,虽然偶而有机可乘,还可以攻出一二剑,大多数的时间只是仗着飞凤剑法的身法,在趋避杖势而已。她这一情形,看得门下八个弟子心头大急,二弟子控凤,朝乘凤说道:“大师姐,师父好像攻少守多,咱们要不要一起上去?”
乘凤还没开口,突听耳边有人声说道:“你们不要妄动,上去了反而会使你们师父施展不开手脚。”
乘凤听得一怔,不知这说话的是什么人?只听玉杖彭祖大笑道:“崆峒飞凤剑法,看来也不过如此,你能在老夫剑下,走出十招,已经不容易了,但未必走得出二十招……”
“那也未必。”一个冷森的老妇声音突然从战圈中传出。乘凤听出这话声并不是师父的声音,急忙举目看去,场中果然多了一个人,那不是西路总令主金母还是谁来?她手仗长剑,和师父并肩站在一起。
上文玉杖彭祖曾有我方众人,差不多全已落了下风之言,在广场左首这一场混战,双方人数众多,作者一支秃笔,实在有忙不过来之感,现在且容作者依次道来。
要说清楚这一场混战的情况,只有从广场左首,由北往南各大门派集结的顺序说来,就较易清楚,广场左首的最上首,是由金母和她门下弟子所围成的一圈,通天教的人,不敢去招惹金母,所以这一圈始终没有战事。
其次是终南、华山、紫柏三派,各自围成了一圈(紫柏和岐山、白石山合为一圈)是通天教天龙武士第二队(右翼)扑攻的对象。天龙武士第二队,原由项中英率领,项中英被丁易擒住,第二队就由孙发代领。他们冲到终南、华山、紫柏三个圈的同时,三派列成的三个圈立即联成一线,联手迎敌。
冲过来的天龙武士一共有六十名,迎战的五派弟子,计终南二十四名、华山十五名、紫柏八名,岐山八名、白石山五名,一共也正好六十名。天龙武士久经训练,是通天教的杀手,加之被迷失神志,只知冲杀,极为膘悍;但五派弟子,此次前来参加武林大会,也是经过挑选,个个都是身手较高,才能随同师长前来。
这一展开激战,正好一对一,为了争取门派荣誉,自然各展所学,各竭所能,以求击败对方。心智被迷失的人,可以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但缺点也就在心智被迷,反应较慢,不如五派弟子的敏捷。
此时本来席地跌坐,装作中了y极针的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和终南三剑许铁棠、季子良、冯熙、华山派掌门元真子、清真子、紫柏山齐漱云、荆溪生、岐山姬存仁、姬存义、白石山刘寄禅等人,也在此时纷纷一一跃而起。
这些人事前早就计议妥当,由终南三剑许铁棠、季子良、冯熙三人,接应五派六十名弟子,其余的人,准备迎战附和通天教的贼党。冯熙一下截住了孙发,随同天龙第二队冲过来,有长白派掌门人傅一飞率同八个门人,析城山神拳裴通率同二个门人。
快刀门的吉福星,为人较为持重,眼看各大门派的人多势众,自然不愿开罪双方,志在观望,就率同二十四个门人.悄悄退下。
平半山迎着傅一飞,打了个稽首道:“傅掌门人,你是否被通天教迷失了神志,此刻敌我形势,壁垒分明,你是一派宗主,何苦替通天教助纣为虐?”
傅一飞怒喝道:“你看傅某是神志被迷失的人吗?是你们这些自命名门正派的人,捣乱会场,向武林大会挑衅来的。”喝声中,阔剑恻的一声,朝平半山刺来。
平半山大笑道:“看来你傅掌门人当真中毒甚深了。”长剑朝前封出。
傅一飞左臂一振,打出一记长白神拳。长白神拳也称隔山打虎拳拳风出手,呼然如同有物,右手翻动,阔剑如风,横扫过来。他一动上手,就拳剑同使。j互声出。
平半山那会把他放在眼里,长剑展动,左手同时扬起,使了一记流云铁袖,硬接对方一拳.但听砰的一声.傅一飞被震得脚下浮动,后退了一步。他在众多门人面前被半山震退,岂不是自己不如对方吗?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口中大喝一声,疾冲而上,阔剑如轮,连续劈出,剑光登时大盛,寒芒流动,漫天飞卷而来。
平半山云对长白派雪花剑法,闻名已久,却也是第一次见到,看他使得阔剑生风,声如裂帛,威势极盛,也只好挥剑迎敌,心中却筹思着自己既然不能伤他,如何能把他拿下,方是上策。傅一飞和平半山动上了手,他八个门人就一排站在师父身后,没有师父的命令,是不敢冲上来的。齐漱云要师弟荆溪生监视对方八个门人。
刘寄禅迎住神拳斐通,两人更不打话,就j上了手。另外冲上来还有一个头陀,一个老道,和三个五十出头的老者,都是通天教邀来的黑道人物。也分别由华山清真子、长真子、紫柏齐漱云、岐山姬存仁、姬存义敌住。
还剩下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没有对手,就和终南三剑,许铁棠、季子良、荆溪生等人站在一起,策应全局。终南三剑的老三冯熙截着地鼠孙发,不消四五个回合,口中大喝一声,一点剑光,刺入孙发咽喉,再飞起一脚,把他踢飞出去一丈开外,目光一转,拱手道:“元真道长、荆兄、许兄、季兄,通天教这些杀手,都是黑道凶人,又经通天教主亲手训练,满手血腥,再加被迷失x情,只知冲杀,膘悍无比,时间稍长,对我方大是不利,不如一齐出手,把他们除去,方为上策。”
元真子道:“善哉、善哉,贫道之意,不如能把他们制住为宜。”
许铁棠道:“道长上替天心,慈悲为怀,但这些杀手,服食的不是迷药,而是一种使人可以增加体力,而x情变得凶残的药物,制住了也恐怕无法消除他们的戾气,如果让他们走脱一个,就不知有多少善良百姓会遭他毒手,除了把他们除去,实无他法。”正说之间,陡听两声惨叫,传了过来,五派弟子中已有两个人中剑倒下。
季子良道:“咱们快去接应,再迟就会伤亡更多了。”说完,陡然跃起,身化长虹,朝惨叫传来之处投去。许铁棠、冯熙两人也相继电s过去。荆溪生因掌门人要他监视长白派八名弟子,不敢擅离。
元真子轻轻叹息一声,抬手掣出长剑,举步走出,抬目看去,这一阵工夫,果然形势有了转变,六十名天龙武士剑光如雪,出手全是杀着,奋不顾身,愈来愈见膘悍,反观五派弟子经过这一阵激战,体力相对消耗。大有接应不暇之感。
元真子到了此时,再也顾不得上苍有好生之德,口中低喧一声:“无量寿佛。”仗剑进入战圈,左手凝聚功力,使出华山穿云指,连续振腕点出。
老道人心怀慈悲,纵然出手.也只是制住他们x道而已,但此时双方激战正殷,白刃j接,一线存亡,全在攻拒之间,你一记指风把他制住,他的对手正好一剑结果了他的生命。
元真子顷刻之间,制住了八名天龙武士;但自己堪堪出手制住他们x道,他们就惨叫乍起,饮剑而亡,心头感到不忍,就停下手来。眼看刘寄禅和神拳裴通依然激战未休,就悄悄点出一记穿云指,制住裴通x道。
终南三剑,个个都是剑术高手,本来六十名五派弟子迎战六十名天龙杀手,人数相当,正好是一对一,但时间稍长一对一的局面,五派弟子就吃了亏。对方每一个人有如猛兽出柙,可以奋不顾身,只知扑击猛攻,自己这边都是心智清明的人,必须攻守兼顾,这一来,就难免缚手缚脚,渐渐落了下风。
幸好终南三剑及时加入,双方本来一对一,各有对手,三剑只须遇上敌人就刺,天龙武士迷失本x,反应本来就不如常人,他奋不顾身的和对手搏杀,自然顾不到有人向他下手。顷刻之间,惨叫闷哼,就接二连三的响起,终南三剑,每人剑下差不多就刺倒了四五个之多,加上被元真子穿云指制住了八个,六十名天龙武士,一下就减少了三十几个。
相对的五派弟子有二十几个人没有了对手,就转身协助附近的人,变成了两人联手对付一个天龙武士了。这时清真子、长真子已先后把动手的一名头陀和一名老道制住,接着齐漱云也一剑刺倒和他动手的老者,长剑再振,洒出三点剑芒,点了他三处x道。岐山姬存仁、姬存义也不后人,相继制住了两个对手。
平半山眼看已方已大获全胜,立即往后跃退一步,喝了声:“住手。”
傅一飞长剑横胸,沉声道:“平道兄有什么事?”
g半山把长剑呛的一声返入鞘中,拱拱手道:“傅掌门人请看,通天教三路劲旅,已将次第消灭,道兄一派掌门,何苦和通天教沆瀣一气,自毁清誉,和武林各大门派为敌,不如及时退出,大家免伤和气,还请道兄三思。”
傅一飞举目四顾,一言不发朝他八名弟子挥了挥手,当先朝外行去,八名弟子也跟着就走。平半山目送他们离去,脸上不期流露出笑容。
就在第二队天龙武士落败的同时,其他三处的情形也差不多。先说中间一路,是由姬红棉率领的六十名迎宾三十名青衣少年和三十名青衣少女。如果说一百二十名天龙武士是通天教的杀手,那么这六十名迎宾才是通天教的真正实力。
因为他们才是通天教主一手调教出来的。通天教主门下本来只有六大弟子。后来又陆续收了几十名男女少年,就从中挑选出四名武功较高,资质较佳的,成为他门下十大弟子,他们即是辛七姑、云芸娘、项中英、姬红棉等四人。其余的人,通称为教下弟子,就是这六十名迎宾。
因此这六十名教下弟子,纵然武功不如十大弟子,但一身所学,已是可比一般武林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由姬红棉率领,扑攻的对象是各大门派排列成一行的中间,几个门派,衡山派,和东海龙王。迎战他们的是衡山派十六名道人、排教八名弟子,和东海龙王手下二十六名随从,泰山派八名弟子,一共是五十八人,但他们和一般门派的弟子,也大有不同之处。
先说衡山派吧,这十六名道人,名虽衡山弟子,他们是和掌门认同辈的上一代弟子,年龄都在五旬以上,平r精研剑法,乃是掌门人的护卫,也是衡山派的精英。
再是东海龙王的二十六名随从,他们如今都是龙门帮的香主身份,追随东海龙王多年。龙门帮屹立长江上下游,已有六十年之久,东海龙王因自己年事已高,退职让位,虽无帮主之名,但大家还是把他尊为太上帮主,此次前来参加武林大会,这二十六名随从,都是百中选一的高手。
再是排教带来的八名弟子,每个都在四旬以上,也都是有一身奇才异能之士。只有泰山派的八名弟子是石大川的门下,年在三十以下,在四派弟子中是武功较弱的一环。对方六十名迎宾挥剑扑过来,这边四个门派五十八人联成一线,迎战上去,双方立时展开了一场凶险的搏杀。
这时衡山景云子迎战姬红棉、浮云子迎战一名黄衫老人,离火门罗尚祖迎战毒手郎中,排教冉勿选迎战羊角道人,东海龙王也和束传令j上了手。这一区域剩下来的还有谷清辉、丁易(替谷飞云押阵)、荆月姑、冯小珍、全依云、沈嫣红、祝纤纤、辛七姑、宇文兰、许兰芬等一g女将。
谷清辉眼看冲出来的迎宾多出两人,到处挥剑乱刺,对联成一线的四派弟子一对一动手的人威胁极大,只好要宇文兰、许兰芬两位姑娘上去,截住二人。
过了一回,又发现八名泰山派弟子和八名迎宾激战不久,就渐渐相形见拙,落了下风,如再不派人支援,恐怕无法支持,只好要丁易、全依云、沈嫣红三人上去支援,加入战场。
离火门罗尚祖手持离火剑,不但剑法精奇,还有一身火器,和他动手的毒手郎中秦大山除了练成毒沙掌,一身武功,和罗尚祖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动手不到十招,毒手郎中观机欺上,右手一横,朝罗尚祖右肩拍来,罗尚祖等他手掌递近,倏地转过身去,左手屈指轻弹,一点蓝影飞快投入毒手郎中掌心,就变成一小团三叉碧焰,熊熊燃烧起来。
毒手郎中大吃一惊,急忙后退数步,举掌朝地上猛拍,你手掌拍到地上肘,火焰已被拍灭,但等手掌离地,火焰又在掌心燃烧,任你如何猛拍,都无法把火焰拍灭。
罗尚祖站在他对面,冷冷的道:“秦大川,罗某若不是看在双环无敌秦老哥的份上,就算你有十个秦大川、也早已烈焰焚身,化骨扬灰了,现在只要你不要和通天教抗瀣一气,改过自新,我可替你收回烈焰,否则这点碧焰,也足可把你烧死……”
毒手郎中右掌有一小团碧焰在掌心燃烧,痛澈心肺,闻言连连点头,伸着手掌说道:“我改,我改,罗大侠……快把火焰收回去……”
罗尚祖轻哼一声道:“我给你收回烈焰,你就要上去帮助咱们四派弟子,对付那些迎宾。”
“一定,一定。”毒手郎中痛得额上绽出黄豆大的汗珠,连声道:“请你快快收回去……”罗尚祖手腕一探,用剑尖朝他掌心火焰一挑,说也奇怪.立时把那一团小火焰挑了起来,倏然而灭。毒手郎中除了掌心被烧焦一小块皮肤,并无损伤。他吃过苦头,那敢不遵,双掌一抡,朝激战中的迎宾扑去。
截住羊角道人的是排教教主冉勿赞,他的兵刃就是持在手中的竹根旱烟管。羊角道人可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剑术名家,左手子午y掌,击中人身,子不见午。现在冉勿赞就以一支两尺长的旱烟管和羊角道人的三尺长剑动手。
羊角道人久闻排教有些古怪武功,还会符咒敕勒之术,如今自己的对手是排教教主,自然存有戒心;但和他j手过十几招之后,发现对方除了旱烟管招式老到,攻守严谨,也并无出奇之处,而且内功修为,似乎还比自己要稍逊一筹。
他有此发现,先前对冉勿选的一点戒心,自然也不存在了,长剑疾发,左手一记子午y掌,悄悄朝前印去。冉勿赞手持旱烟管,接连封开对方三剑,却以烟斗朝羊角道人印来的左手掌递去。双方势道极快,羊角道人陡觉手掌如中烙铁,烫得奇痛无比,急急往后跃退,又觉胸口有如被针刺了一下。
冉勿赞并未追击,站在原地吸了两口烟,含笑道:“羊角道人,你投靠通天教,作恶多端,此时已中我七步绝心钉,走不出七步了。”
羊角道人听得大怒,急忙挥气检查,并无异处,喝道:“本真人劈了你……”
冉勿赞看他仗剑走来,一面后退,一面口中数着:“一、二、三、四、五、六……”
羊角道人听他口中数着数目,不觉也心有所疑,脚下随着一停,但又确无半点异状,怒哼道:“你敢如此戏弄贫道?”
冉勿赞看着他微笑道:“你只有一步了。”
羊角道人怒嘿道:“贫道从不信邪。”举步朝前跨出,突然大叫一声,扑倒地上。
浮云子迎战一名黄衫老人,对方使的是一柄厚背朴刀,刀势沉重,挥舞如风,着着俱是致命狠招,紧而来。浮云子和他j手数招,几乎被他得步步后退,只有封架之功,简直无暇还击,心中又惊又怒,直到打出十数招之后,才发现对方纯走刚猛一路。
衡山剑法崇尚轻灵,自己和他见招拆招,自然有守无攻了。一念及此,陡地口中发出一声清啸,身形凌空跃起两丈多高,长剑一抖,剑演青龙抖甲。剑芒流动,散作数十点寒星,朝黄衫老人当头洒落。黄衫老人大喝一声,挥起一片刀光,朝上磕来。浮云子剑尖在他刀上一点,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又腾空飞起刷刷两剑,朝下刺落。
黄衫老人又是一声怒吼,扑刀向空挥起。要知衡山剑法,似飞腾刺击为主,只要在你兵刃上一点,即可借力飞起,一连可以空中使出七十二招,当然每一招都必须借力才能腾跃而起。黄衫老人扑刀向空挥起,正好给浮云子腾跃俯刺一次快过一次,黄衫老人明知对方借自已之力才能腾跃而起,但剑光s到头顶,你那能不举刀封架?
就这样叮叮之声,愈来愈急,浮云子腾空飞刺,来去如电,也愈来愈快。黄衫老人现在不仅落尽下风,而且每一记都要仰起头来应敌,不大工夫,早已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心头也愈打愈怒,但除了封架,你根本一刀也劈不上人家。
就在此时,浮云子在他举刀上封,自己腾身飞起之际,左手一记回雁指,击中黄衫老人右肩肩井x,厚背朴刀当啷坠地,人也立时被制住。浮云子翩然落到他面前,左手一挥,解开他x道,说道:“通天教妄图控制天下门派,是不会成事的,老施主何苦助纣为虐,你可以走了。”黄衫老人怔得一怔,俯身拾起朴刀,一言不发,朝外行去。
浮云子目送他离去,不觉微微一笑,自己总算劝醒了一个敌人,再回头看去,二师兄景云子和姬红棉还在双剑齐飞,剑光纠缠,激战方酣。
这就缓缓朝两人走近,他和景云子数十年同门,自然知道二师兄这一招后面,要使那招了,姬红棉要化解这一剑势,必须如何趋避,他就站在边上,左手骈指如戟,凝聚功力,等待机会,然后迅速点出一指,一下制住了姬红棉x道。
景云子长剑一收,笑道:“错非三师弟这一指,愚兄和她打出八十余招,还占不到上风呢。”四派弟子以五十八人迎战六十名男女迎宾,就少了两个,差幸宇文兰、许兰芬两人及时加入,才算稳住。
不久,泰山派八名弟子功力稍逊,渐渐露出败象,由丁易、全依云、沈嫣红三位及时上阵支援,全依云、沈嫣红二位姑娘一上场,不约而同一位使出度厄金针,一个从铁琵琶中s出一蓬“梅花针”,一下就放倒了五名青衣少女。
等到罗尚祖胜了毒手郎中,使毒手郎中转而协助四派弟子,冉勿赞杀死羊角道人后,也和罗尚祖加入战圈。衡山派弟子因有掌门人和二位师叔督阵,土气大盛。本来通天教三路人马,以中间这一路六十名男女迎宾的实力为最强,但也落败得最快,此时几乎已全部被制住,战事接近尾声。
接下来是武当、少林二派围成的二个圈。冲上来的是项中豪率领的天龙武士第二队。武当俗家名宿归二先生一下就截着项中豪,动上了手。寒云子率领六十四名弟子,布下太极剑阵,把六十名天龙武士一下围入剑阵之中,左冲右突,也冲不出六十四支长剑组成的剑墙。
剑阵,只是困住他们而已,真正出手的却是寒云子,他在指挥剑阵之际,伺机出手,制住一个。就摔出阵外。待会又制住一个,再摔出阵外,剑阵一直在运行不息,困在剑阵的杀手,却在逐渐的减少,但这些人都被迷失了神志,依然一无所觉,猛扑不已。
另外随同天龙武士相继扑攻过来的武士人士,已由少林白衣堂主至成、至勤二位大师率同十六名白衣堂弟子,和武当双环无敌秦大钧、子秦剑秋、媳白素素,率同二十四俗家弟子,联手拒敌。
白衣堂主持至成大师截住的是天机子。白衣堂是少林寺传授弟子拳术的地方,堂中长老,都精通拳术,是以至成大师并未携带兵刃,双手合十,迎着天机子说道:“道长望重武林,何苦……”
天机子不待他说下去,大笑道:“大师父拦着贫道,自然想和贫道动手了,那就不用多说,大师父请吧。”
至成大师道:“道长……”
天机子截着道:“贫道不想多说,大师父兵刃呢?”
至成大师合十道:“道长既然如此说了,贫衲自当奉陪,贫衲从不使用兵刃,道长只管请便。”
“哈哈。”天机子大笑一声,长剑呛然出鞘,点头道:“贫道忘了大师父是白衣堂主持,但贫道一生练剑,只好以剑向大师父讨教了。”
至成大师依然合十道:“道长请。”
天机子以剑术驰誉武林,连四大剑派武当、峨嵋、华山、衡山都不在他眼里,常说:“四大剑派,至今已徒具虚名。”可见他如何自大了。至成大师要以徒手和他j手,心头自然极恼,因此在至成大师说出请字之际,他长剑一指,说道:“贫道有僭。”
他剑指在先,话声在后,剑尖这一指,就有一股森寒凌厉的内劲从剑尖直s出去,话声甫落,人已直欺而进,嘶的一剑斜刺而出。至成大师说出道长请三字,依然身体微躬,双手合十而立,陡觉一股森寒剑气猛向身前袭到,心中暗道:“天机子在武林中名头虽响,但总脱不了旁门左道人士的狭仄心胸,不够光明正大,你焉知老僧这一式须菩提听经,诸魔不侵,你区区剑气,又能奈我何?”
他任由剑气直冲到胸前,依然含笑合十如故,但天机子从剑上出内劲的人,却有了感觉,那是剑气经僧袍反,反弹之力极强,这时天机子正好欺身而上;几乎被震得后退一步。
心中不禁大怒,本来斜刺而出的长剑,如今剑气被反震回来,那就是至成大师没有闪出.他就要变摺,一簇寒芒,长短参差,朝至成大师左侧急袭过去。至成大师举步朝前跨出半步,再旋过身去,正好避开天机子的剑势,左掌当胸直竖,右拳一翻,屈肱朝前绷出。这一记,他手肘微屈,拳头只伸出一半,就停住了,但一团拳风却无声无息的朝天机子颔下击去。
天机子急忙举剑封出,但听到剑上发出噹的一声大响,力道之强,几乎把天机子撞得立脚不住,心头又惊又怒,长剑连展,划出一片凌厉剑光,如急风骤雨般袭去。
至成大师依然右掌当胸直竖,举步跨出,步法忽左忽右,明明剑光一闪而至,可以刺中他右胁,却被他纵容避开,有时又明明朝左闪来,天机子的长剑也正好朝左刺,应该避无可避,但剑光却擦身而过,差不多是毫厘之差,但毕竟差了毫厘,丝毫伤不得他。
至成大师却在忽左忽右的游走之际,乘隙出手,右拳随即击出,拳风呼然,来回有声,宛如铁锤,有时撞上长剑,还把长剑撞开尺余之多,这回才显出老和尚的真正功力来了。天机子空有一柄长剑,也空负剑术大家的盛誉,居然和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打成平手。
不错,至成大师身为少林寺白衣堂主持,精擅拳术,有数十年功力,他的拳风击中剑叶,可以把自己长剑撞开,这也不足为奇。但使天机子不解的,自己明明可以刺中他的时候,却不知如何长剑只是从他身边擦过,竟然连他半点衣角也刺不中。
原来至成大师使的正是达摩神游身法,也就是谷飞云会的剑遁身法。谷飞云从小由顽石大师扶养长大,教他的都是少林武功,但谷飞云只是顽石大师门下弟子谷清辉的儿子,所以不让他知道学的是少林武功,把达摩神游身法,取名剑遁,弹指神通,取名弹剑神功。
达摩神游身法,乃是专避各种兵刃的身法,是以至成大师穿行天机子绵密的剑光之中,依然可以从容举步了。二人这一场搏战,在外人看来,当真惊险万状,打到卅余招,依然难分胜负。
天机子已把数十年练剑的压箱子本领都使出来了,依然沾不到一点上风,口中大喝一声,一道匹练的精光,直向至成大师当胸s过去。这一剑他已经等候了好久,才觑准至成大师的一点破绽而发,也凝足了十二成功力,自信至成大师绝难躲闪。
至成大师确实没有防到对方这一剑会来得如此突然,心头暗暗一惊,急切之间,身形一偏,一道剑光,贴着胸口刺过,心头也不禁有气,右手屈指弹出,口中沉声道:“道长似乎该收手。”喝声未已,但听呛然剑鸣,天机子一柄长剑贴着至成大师胸口刺过之际,突然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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