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退散，大考来袭！

「禹熙禹熙，纪老师说我可以～」刚才在和方予朝讨论事情，没有理会我们和璟琪学姊抬杠的恬恬凑了上来，吐出的语句有点意义不明。
「什麽？」我问。
「入社啊。」恬恬耳侧的短发左右摇摆，嘴角勾起，「我刚刚把之前的作品给她看了，通过审核。」
「……我还是听不懂。」是我理解能力太薄弱还是她的问题？
「美术社的入社途径其实是必须要考试的，在开学後一年级的选社时间公开甄选，」二号救世主华丽现身，附带光晕的方予朝解释着插入我们的对话，「妳们算是内定人选，徵求妳们同意後我就和纪老师呈报了。」
唔，我大概懂了，所以他们社团不是急需心血，而是人人抢着要的高门槛单位？和我的想像充满落差。
不对，那不是重点——「我们是内定人选？」
我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小国三生，连志愿都还没选填，榜都还没放就可以这麽大牌！
「算吧。其实是纪老师先提起妳们的事，上次妳们离开後，她就向我问了。」方予朝说，「我们得到许可，放榜後如果你们考上茗苑，又有意愿将来参加美术社，我们就可以直接拉人。」
……也就是说，我和恬恬的一切发展都在他们预料之中，而我们早就被这群老谋深算的前辈觊觎已久？我和她交换一个眼神，最後不约而同地一起对方予朝发射眼刀。
给我戳爆他！就在和恬恬目光交接的一瞬间，我几乎能听见对方恼怒的呐喊。
「……反正妳们都答应了，这也没什麽不好。」方予朝在自己前方摆上盾牌，黑眸飘开，有些心虚地说。
「这样做其实算是有利喔，毕竟美术社考试是全一年级竞争的，妳们等於是直接保送了。」璟琪学姊出言提醒。
我知道，我当然有想到这一点，可是被人暗算的感觉就莫名让我不爽！
「不过今年大概不会甄选了，」麦克笔学长耸耸肩，也加入话题，「五个人，差不多够。」
「差不多够？」
我忍不住重复他的话，语尾上扬。喂喂，是五个人不是五十个人耶！
「我们原本就只有四个人呀，」璟琪学姊大概早就习惯这样的质疑，不带任何惊讶的解释，「和我同届的那个男生最近退出了，就剩下我们三个。加妳们就变五个人罗。」
璟琪学姊像个满怀教学热忱的国小老师，数着手指告诉我们四减一等於三，三再加二等於五这个事实。
……会考得五a，这种问题不会不只是败坏教育局门面，国中毕业证书该拿去退之外，连国小毕业证书丶幼稚园毕业证书都拿去报废算了！
「庄璟琪，妳没有讲到重点。」方予朝无奈地插话。
「学姊，这我知道。可是人数这麽少不会被废社吗？」好学生恬恬顺着对方的幼稚园教法，不耻下问。
「妳们知道为什麽进入美术社需要考试吗？」麦克笔学长又发挥了救世
功能。见我们没有回应，径自解答，「美术社的工作通常是接学校发下来的单子，包括绘制校方各种活动的邀请函丶宣传海报之类的设计丶当届毕业上有关文艺方面的事宜，还有一些零零总总的杂项，全都是学校下放让我们自行处理的case居多。」
哇，好专业！跟我想像大家在社团里温馨玩画笔的感觉不一样！
恬恬也听的双眼发直。
「——所以负责这些的人必须要有一定的绘画水准，不能只是来打酱油的。人数也要有限制，学校案子其实也没有很多，四五个人处理就够了。除此之外，有些擅长美术的人会对艺术有古怪的执着，就算真的考进来，也可能因为作品的公开化，难以接受一般大众眼光而退出。」
学长如此说着。
这让也我想到，当初他不就是因为旁人批评而差点转学？和他口中的案例虽然不尽相同，但都是因为舆论导致的结果。我自己就很好理解——喜欢创作的人通常对自己的作品都有一定的自尊，世俗眼光不见得是好，尤其这里的客群还是小屁孩高中生。
也不能说是自命清高，简单一句话，会画画的人和不会画画的人看作品的方式不一样嘛，这很现实。
看来即使只是负责接案子，美术社肯定不会太好混——至少自尊太高的人可能不适合。
而我也不确定自己算不算那种类型。我说过了，喜欢创作的人自尊其实都不低。
我瞄了恬恬一眼。她脑子当然不差，大概也和我想到同样的事情，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呃，就画作的曝光度而言，社员的确是会有点舆论压力。」看见我们脸上的顾虑，麦克笔学长的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其实，妳们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毕竟我们也是有责任，一开始就应该向妳们讲清楚，不过……」
他难得吞吞吐吐，这麽踌躇说词。最後见我们都沉默不语，还是以一口叹息作结，「……四叶草的话真的是我私心拉人，不过欧学妹，妳倒不是我拖来的了。」
他的眼神超明显，就是指向目前正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没他的事，搞不好还在心底偷骂学长拖他下水的方予朝。
完全看不出来，方予朝竟然这麽想要恬恬？……噢，我这句话没有其他弦外之音，只是单纯以为这两个人互看彼此不顺眼呢。
不过看起来好像又不完全是这麽一回事。
「外界当然会多少都会给压力，可是这样才能收服到粉丝啊！」璟琪学姊兴奋地说，「经验一多，大家多见几次妳的作品，晓得妳大名之後，搞不好还会在学校走廊被小粉丝认出，或是在路上遇到同道中人呦～」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咳咳，那种大神生活不是我过得起的，我一生只图平平淡淡低调过活，当个实实在在的路人甲。
「学校还会发奖学金。」方予朝一眼看破我的平民本性，舍弃璟琪学姊方案的表情，接着补充。
「其实应该算是接案的酬劳，用个人计算的。」
奖学金！
我眼睛立刻喷涌出银河之光。爱财之心人人有，很不巧我刚好是有点偏激的那种！
「唔，看不出学妹妳这麽想要钱。」银河之光不需要红外线扫瞄功能的学长专利就能看见，璟琪学姊眨眨大眼。
我不好意思的乾笑带过。其实我也不是多缺钱，只是总觉得自己也能赚钱是件很令人心动的事。
「我觉得可以。」
恬恬不知道是被哪一项说服（我个人觉得钱对她一个千金大概没啥吸引力，无法定论），直接敲定入社。
「那我也不反悔。」我说。
「不过，纪老师也仅见过我们一面，怎麽会这麽爽快答应？」我怀疑地发问。对我而言，她就仅仅是一位帮过我们破案的老师，除此之外没别的感觉，更甭提注意到她是否对我们两个国中生有所青睐。
「妳们那天在台上的发言，就大概显示出美术底子了——再说，我和她提出由於社员私下有所交情，能否让妳们免试入社的要求时，她毕竟对妳们印象不差，加上学校对我们的态度因素，就大方的说给她过目妳们以往的作品之後，觉得ok就直接通过。」
方予朝说了好大一串，我则耳尖地捕捉到免试入社这个明显误用的词汇，感到有点新鲜。
「可是你只指名要我交出作品。」恬恬抱着她特地带来的的绘画用笔记本，抗议差别待遇。
「叶禹熙的已经有了，」此时，方予朝不怀好意地看向学长，貌似想要把人反拉下水（我突然觉得方予朝和学长的关系搞不好也很损友），光明正大地将对方一军，「照片嘛，你好像拍了不少？」
「我有徵求过她的同意。」麦克笔学长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
「蛋糕店？」他才刚说完，璟琪学姊睁大眼睛就冲口而出。
我愣了愣，脑海开始快速搜寻着记忆体——那次我帮恬恬买生日礼物时，我们跑去点心店，然後丶然後……喂食蛋糕的交换条件！
那我的条件是妳要让我拍妳在画室的作品。
……不会吧？我冏了。
「学长，告诉我这只是巧合。」我哀怨的声音在空中飘着，快要化成另一团鬼火了。
很可惜，我早就知道麦克笔学长是一只老狐狸。瞧瞧那张脸，笑的多麽如沐春风。
「妳要不要猜猜我多早前就想要妳？」
不要挑逗我！
「我不知道。」跟麦克笔学长讲话一定不能被他的高颜质动摇，这是我长久下来归纳出的结论。於是我面无表情地据实以答。
学长对我的爱到底有多强大？我们今天就可以揭晓了——只不过我不但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还有个预感：
待会我会很想掐死他。
不要说麦克笔学长对我用情好深，居然老早就想的这麽周到——我现在只有一种被暗算的感觉，然後我喜欢他喜欢了这麽久，他都完全只字未提！
哼哼哼，敢欺骗我的感情嘛！
以防万一本书主角变成杀人犯，之後的爱情故事不但被掰歪成人鬼恋，还得在监牢里展开——
烦请大家日行一善，如果看到女主角真的控制不住伸出魔爪，麻烦不要吝啬，用力拉住她就对了，拯救一下男主角的性命。爱你们的麦克笔学长敬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