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定,那就是坚持用革命的枪杆子来夺取政权!他经过长期的农村调查和血淋淋的现实,已经明确而透彻地看到了武装斗争和土地革命的关系,指出要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和政权问题,都离不开革命武装。最后毛泽东铿锵有力地说:
“要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和政权问题,都离不开革命武装,武装斗争是革命的主要斗争形式,党应当用主要力量领导军事运动,同时,武装斗争又要和农###动相结合,以革命的武装发展农民暴动!……”
毛泽东的主张,尽管还是有人表示反对,但毕竟得到了大多数委员的赞同。这使毛泽东松了一口气。
五、
接下来就是讨论这次起义到底打谁的旗号的问题。因为南昌暴动时,根据党中央的意见还是打着国民党左派的青天白日旗,毛泽东到湖南来时,中央也还是这种主张,于是会上不少人仍持这种主张。
那个共产国际的代表马也尔沉默了很久,这时也说:“那就还是按照中国共产党中央的主张,照南昌起义那样,打青天白日旗吧!”
这时,先后站起来两位委员,一位是彭公达,另一位是夏明翰。
彭公达说:“这个问题我是切实地感受到了,在老百姓心目中,国民党的那个青天白日旗早已臭了,还打什么青天白日旗呢?要打,就打出共产党自己的旗帜来!”
夏明翰说:“国民党的旗子,对老百姓已经没有任何号召力了。这次秋收暴动,我们不能用国民党的旗子,我们应当打起共产党自己的旗子来!我是反对再用青天白日旗的!”
于是又是一场激烈的讨论。那个马也尔坐在一边直摇头,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他毕竟对中国的国情,尤其对中国的老百姓不熟悉。于是马也尔又一次沉默了。
毛泽东有一个习惯,无论讨论什么问题,他都决不抢先发言,等到静静地听完大家的意见,思索分析一番,然后再发言。所以他的发言往往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何况他作为中央特派员的领导者的身份,他的意见就是一锤定音。
于是,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毛泽东。
这时毛泽东的高高的额头放着亮光,他微眯的眼睛忽然猛地睁开,右手情不自禁地做了一个向上高举的有力的手势,用浓重的湘潭口音说:
“我赞成公达与明翰的意见!他们的意见可谓说出了中国共产党人的心里话。这次起义,我们要高高地打出共产党的旗子!因为国民党已经变成了军阀党,已完全不能代表人民的利益,而成为了军阀争权夺利的工具,完全臭了!只有共产党的旗子才是人民的旗子!国民党的旗子实在不能打了,再打则必会再失败!”
这时马也尔提醒说:“但是,这个意见和中央关于以‘左派国民党为旗帜’的思想是不相同的。这该怎么解释?”
毛泽东诙谐地说:“既然我们大多数同志赞成打共产党的旗子,我们就打出共产党的旗子,这是从实际斗争需要出发。至于与中央原来的意见不同,那就用中国一句老话来解释,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说完,毛泽东哈哈地笑了。其实他早就想过,这次起义就得打出中国共产党自己的旗子来!并想着应立即写信给党中央,将自己的意见充分表达。
就这样,大家又顺利地通过了第二项决议。还有一个重大问题,就是确定这次起义的区域。
第一章 板仓送别(8)
这是目前湖南省委最大的难题,也是毛泽东感到压力很大的问题。因为中央明确指示,这次起义以长沙为暴动的计划,在原则上是对的,但仍坚持在湘南、湘中的暴动同时发动,以夺取长沙为目标。对于中央的这一指示,湖南省委的常委们在沈家大屋早已进行过多次讨论,大多数同志认识到要在全省同时起义,人力和财力都有巨大困难,而且也削弱了自己的力量。毛泽东说,大家可以想一想,是伸开手掌打人力量大,还是握紧拳头打力量大,要取得起义的胜利,只能将手掌握起来,那就是将起义区域缩小,集中力量打击敌人。于是,湖南省委决定,在以长沙为中心,包括湘潭、宁乡、醴陵、浏阳、平江、安源和岳州等处的地区组织起义。
这个地区处于湖南省东部,东接江西,北界湖北,一旦发动起义,其影响可波及到湘、鄂、赣三省。
当时的情况是,湖南新军阀唐生智为了和蒋介石争权夺位,将部队的大半调往湖北、安徽一带与蒋介石、李宗仁对峙;留在湖南的部队又调往湘南以防范正勾结广东军阀的许克祥部。湘东敌人的力量相对空虚,而在这个地区,还保存着一批由共产党掌握着的革命武装力量,可以作为起义的军事骨干。没有这一批武装力量,发动起义可能是一句空话。
就是这个沈家大屋,扎出一个大火把,只等一声令下,这个火把将被点燃,冒起冲天的烈焰。
沈家大屋会议最后成立了前敌委员会和行动委员会,确定毛泽东为前敌委员会书记,负责将修水、铜鼓和安源的武装力量编成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省委书记易礼容为行动委员会书记,负责组织各县的工农武装起义,配合工农革命军,夺取长沙。
省委还拟定了十条暴动标语:还决定由彭公达到中央报告起义计划,并决定当时由省委致函中央进行解释。
会议散了,沈家大屋静静地立在秋天的黑夜之中。开完常委会议的革命者们,仿佛忘了一天会议的疲倦,趁着黑夜,又开始陆续地离开这一所神秘的屋场,他们的身影融入夜幕之中……
任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风暴,一场冲天烈焰,全是从这里孕育的。
毛泽东站立在台阶上,看着来接他的那辆黄包车稳稳地驶到了他的跟前。他正要上车去,忽见一个人站在墙边,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那个人正默默地向他走来。
“毛委员,保重!”夏明翰心中说。
“明翰同志,保重!”毛泽东心中说。
暗夜中,两双目光对视良久。毛泽东很欣赏跟前这个热血汉子。在省委常委会上,夏明翰总是站在毛泽东一边,两人的许多观点和主张达到了一种默契。
夏明翰十分仰慕毛泽东,他从和毛泽东的交往中深深感到,中国革命的发展,一定离不开毛泽东这样高瞻远瞩的人物!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
黑夜平静如水,世界平静如水。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无声处听惊雷……
六、
黄包车颠簸着走街穿巷,车轮辗压着石板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毛泽东留着掩耳长发,穿着薄薄的蓝色长衫,怀里抱着一只深红色的药箱,坐在黄包车里。他外出时,常常是医生的打扮。行不多远,果然就被两名巡夜的官兵拦住。
那个嘴里叼着烟、斜挎着短枪的肥头大耳的兵士,只是揭开车帘晃了一眼,脑袋一偏,便让黄包车通过了。接连遇上两次巡警的检查,都没发生麻烦。毛泽东心想,国民党虽然尚未建立特务组织,但巡查却加紧了,敌人可能嗅到了什么气味,以后更得加倍谨防才是。好在,他一再嘱咐大家要提高警惕,不要麻痹大意。
黄包车按照预定的路线一直向前驶去,毛泽东忽然说:“师傅,路走错了!”
车夫将车子停下,四处张望了一下,轻声说:“郎中,路没错,不是说去板仓杨寓给杨夫人看病吗?”
第一章 板仓送别(9)
毛泽东说:“板仓没错,但不是这个板仓!”
车夫疑惑地望着毛泽东。
毛泽东说,“将车拉到城郊去,我给你加倍的车力钱吧!病人现在没有住在清水塘了!”
于是黄包车驶出长沙城,沿着弯弯曲曲的官道,拐进长沙县,一直往前驶去。毛泽东坐在车里,将车窗帘打开,让凉风拂进来,闷热难熬的感受才稍有缓解。
看来一场大雨免不了要到来了。
车夫全身被汗水湿透,到了后来,身上竟然没有汗出了。车子经过一道小溪时,停下车,车夫说“先生请让我到河边喝一口水!”
于是车夫蹲到溪边,双手捧着水,咕嘟咕嘟喝了一个饱,似乎还不解渴,又蹲下去捧起一捧喝下去,这才站起身来,“先生要不要喝水啊,这水清甜的呢!”
毛泽东却在身后呵呵一笑说:“大师傅,我已经喝过了,我比你喝得还多,好,我们赶路吧!”
车子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岔路口,透过小小的车窗,能看得清遥遥相对的珠影山和飘峰山隐隐浮在茫茫的月光中,毛泽东知道,只要拐上左边那条山道,离黛瓦土墙的板仓屋场就只有几脚路了。
毛泽东下了车,付了车钱,车夫心存疑惑,这个郎中是不是精神有些失常,为么子在一个野外下车,而且选一处岔道地方,他到底是要到哪里去出诊啊!一看客人给的车钱确实很多,心中高兴,也管不了那么多,又不敢问,只是疑惑地望了毛泽东一眼,道了声谢,便拉着空车,往回走了。毛泽东一直望着黄包车走得远远的,提着那只药箱,拐上山道,朝他牵挂的地方走去。
板仓终于出现在毛泽东的眼前。已是深夜了,开慧怎么还没有入睡?月光下,他能感觉出有一线黄色的灯光从厢房窗口里透出院子。毛泽东放慢脚步,走上阶基,要去敲门。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轻轻地打开来。
杨开慧左手端着一盏美孚煤油灯,立于门槛里的一侧,迎候深夜而归的毛泽东。
毛泽东进了屋里去,大门又轻轻地关上了。将清风和月光都关在了门外。
将全世界都关在了门外……
厢房里只剩下夫妻两人,不,还有龙儿睡得正香。梦中的婴儿吧哒了一下嘴唇,两脚蹬了蹬,头一偏,又睡熟了过去。
哺r期的杨开慧穿着青色的短裙,白色的短衫。两条洁白修长的腿交错地站立,短衫薄薄的,丰满的茹房将短衫高高地撑开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娇喘吁吁的样子,在微弱的灯光中,更显几分妩媚和动人。离开毛泽东才不到一天,她就盼望着他们再次相见。她预感到毛泽东一定会来板仓,但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毛泽东竟然当天夜里就赶回了板仓。不一会儿,她就端来为毛泽东准备好了的凉茶和点心……
毛泽东的胸口不由一热,眼睛湿润了。结婚七年来,他们分别了又聚首,聚首了又分别,杨开慧总是为他担惊受怕,总是那么细心地照顾着自己。她带着三个孩子,常常以脚踏着摇窝,伏在案前为他抄写稿子,度过多少个不眠之夜……毛泽东感到自己愧对了杨开慧,仿佛要将多次离别的思念,还有杨开慧对他的牵挂和体贴,都化作无穷无尽的力量,将杨开慧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呵护着她,直到永远……
七、
这是公元1927年8月31日清晨,远处农家传来的j叫声,将毛泽东惊醒。他朝枕边看看,岸龙正像一只小猫,睡得沉沉的,却不见了开慧!
他迅速起床,准备离开板仓。但昨天也没来得及对开慧说明,是一种疏忽,还是不忍心将第二天就要离开的消息过早地告诉她?他也说不清。
他这次来板仓,仅仅住了一宿,实际上他只是打了一个盹,就要奔赴血与火的战场。这样匆匆告别,开慧心里会多么难过。但他顾不上这么多,前面还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做啊!要立即赶赴安源、铜鼓,还要与平江和浏阳的农军联络,组织指挥一场惊天动地的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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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板仓送别(10)
毛泽东看到堂屋的方木桌上放着一只包袱,包袱边还有一双新草鞋、一把新雨伞,不由吃了一惊。开慧莫非是神仙,能猜出我今天就要离开板仓?
但他并不知道,等他睡着以后,杨开慧一直忙着给他准备行装,一夜未曾眨眼。是一种心灵的感应,还是一种本能的体验,真的说不清。杨开慧竟然知道昨晚毛泽东一定会回到板仓,今天早上又准得离开板仓。她昨天就从邻家买来了一双结实的草鞋,还细心地用布条编织进草鞋底上去,这样结实耐磨,也没那么伤脚。
快天亮的时候,毛泽东才睡着。杨开慧悄悄起床,整理好毛泽东几身替换衣裳,也没惊动孙嫂,就自己为毛泽东做好了饭。
一切都在静静地进行,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真正的离别就要开始了。
毛泽东来到岳母杨夫人的房门前,对着房里鞠了一躬。他示意开慧,等母亲起床后,向她老人家说明,他不能在这时候惊动老人。
杨开慧会意地点点头。
毛泽东也不想惊醒孩子们。他走进孩子的小卧室,在大儿子岸英的脸蛋上轻轻地抚了一抚,岸英嘴唇咂吧了一下,好像睡得更熟了。他又在二儿子岸青的头上摸一摸,便静静地走了出来——他还欠孩子们的一份债呢,上次到板仓时,他给岸英兄弟俩讲故事,讲的是《孙悟空大闹天宫》。但故事没有讲完,只讲到孙悟空刚刚挂出“齐天大圣”的旗子,准备迎战十万天兵天将时,板仓的党支部书记来找他了。岸英撅着嘴吧,半天没有吭声。岸青却缠着父亲要把故事讲完。毛泽东安慰他们说:“等下次再来板仓,我一定给你们讲,现在爸爸有事要办了,你们俩先玩去吧!”而这次回来,孩子们连看都没能看到他,就这样匆匆地走了。
岸龙醒来了,哇哇地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
开慧赶忙跑进卧室,将岸龙抱在怀里,将茹头塞进婴儿的嘴里去。她一边喂着奶,一边又跑了出来。这时毛泽东已斜背着包袱,将新草鞋套在布鞋外面,左手拿起雨伞,走下了台阶,走出了地坪,就要踏上那条山路了。他能感觉到开慧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他还知道开慧执意要让护送的堂弟杨开明,正在离村口远远的山坡下等候他。
杨开慧拿出一个小小布包递到毛泽东的手里,毛泽东接过,沉甸甸的,知道里面包着银洋。他吃惊地望了一眼杨开慧,要将布包退给杨开慧。
杨开慧说:“妈妈来板仓的时候,给我三十块银洋,这二十块,你带在路上作急用!”
毛泽东不肯接收,笑了笑说:“我从来外出不带钱,我从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做文明乞丐,我要那么多钱做么子?”
但杨开慧无论如何要他带在身上,说:“你要是没花完,下次回来又带回来就是,再别推脱了,再推脱我要生气了。”
毛泽东只好接过来,将小包打开,拿出三块来,塞到婴儿的襁褓中,说:“那我就从命收下,这三块,留给三个孩子买糖吃,算是抵消那天欠他们的故事啰!”
毛泽东又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可不要学古人的十里长亭送别。霞,回去吧。一家老小都等着你去照顾,你的担子可不轻啊!”
杨开慧点点头,嗯了一声,听话地停住了。
他还想说,自己为了革命,将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扔在家里,在这个蛇鼠纵横的罪恶世界,板仓并非世外桃源,开慧随时都有可能落入敌人的魔爪。但自己竟无力保护自己的家人,就这样去赴汤蹈火,正是为着将这个世界砸碎,建立人民自己的政府,让千千万万个女人和孩子得到安宁。但毛泽东深知,这些话他都不必说。他的开慧心里明白。她也是一个共产党员,她也作着随时牺牲自己生命的准备。离别时说这些生呀死呀的,不吉利。
毛泽东转过身,右手握着雨伞,左手抚摸着开慧的额头和脸庞,又俯下身,亲了亲正吮着奶的龙儿。开慧感到全身一颤,白色的r汁从丰满的茹房里溢s了出来。胸部的衬衫出现两片湿印,像两个圆圆的小月亮。
。。
第一章 板仓送别(11)
毛泽东闻到了那种像水蜜桃汁似的清香。那是毛泽东小时候在韶山冲吃过的那种桃子的酸甜与清香。从此以后,那种酸甜和清香将长久地留在毛泽东的心灵深处,无论南征北战,出生入死,还是夜不释卷,静坐沉思,那种酸甜和清香常常会漫上他的心头……
每一次分离,杨开慧总是面带微笑,宁静而温柔的微笑,端庄而美丽的微笑。从未见她伤心落泪过。这叫毛泽东多少有些放心。他加快了步子,一直走到拐弯的路口,禁不住再一次回首,远远地挥了挥手臂,便毅然转过身去。
高大伟岸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青山绿水之间……
多少次相见,多少次分离,而这一次,是否太匆匆,太匆匆?
仅仅住了一个晚上,甚至,只打了一个盹,就这样走了。润之,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这一分别,我们何时再相见?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流还住。……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汝。人有病,天知否?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恩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象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
杨开慧怀抱着婴儿,身着白底红格子的衬衫,衬衫的一角依然掀开来,婴儿正在吮着奶……此刻,她默默地吟着毛泽东送给她的《贺新郎·挥手从兹去》中的词句,泪水潸然而下。
太阳露出了一抹嫩红,漫天的霞光将山林和大地以及房屋都抹上一片红光。
杨开慧依然痴痴地站立。她背衬着青山,朝霞将她的身影辉映出一片红色的光波,有一群白色的鸟,正从她的头顶上空掠过……
——杨开慧没有想到,毛泽东也没有想到,这是夫妻俩的最后一次相会,也是最后一次诀别。
蝶恋花,梦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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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找港湾(1)
一、
驻防武昌的国民党政府警卫团团长卢德铭,于7月31日,接到中共中央军委紧急命令,要该团立即开赴南昌,跟随叶挺、贺龙部队参加起义,不得有误。
而几乎就在同时,国民党第二方面军总指挥张发奎,也发来一个紧急命令,要该团开往江西九江,参加“东征剿蒋”,不得有误!
这使身为共产党员的团长卢德铭,焦急万分。
警卫团正在国民党当局控制森严的中心地区驻防,目标很惹眼,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来意想不到的麻烦。这么一支大队伍,要脱离张发奎的指挥,公开走上革命道路,谈何容易!
而警卫团,又直属国民党第二方面军军长张发奎指挥,如果违抗他的命令,后果不堪设想。
今年五月,因为军阀夏斗寅叛变时,武昌告急,国民党第二方面军总指挥张发奎在武昌建立了这个警卫团,以保卫国民政府。参加这支军队的士兵,大多为安源工人和湖南、湖北、安徽诸省的工农运动的积极分子。军官则主要从北伐将领叶挺的部队调来。
由卢德铭任团长,余洒度担任第一营营长。
警卫团虽然打着国民党的旗号,实际上已由中国共产党掌握和指挥。
两道紧急命令,将警卫团猛一下推到了风口浪尖。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卢德铭必须立即作出回答,刻不容缓。
一个主意终于在卢德铭心中敲定……
他立即召集团指导员辛焕文和参谋长韩浚开紧急会议。决定以执行张发奎的命令为掩护,先乘船到九江,然后再迅速脱离张发奎,转向南昌,汇入起义部队。
于是卢德铭回复张发奎:坚决服从张总指挥命令,要求立即拨来船只,准备渡江。张发奎果然没有怀疑,迅速拨来部队所需船只。
八月一日深夜,部队从武昌集合出发,次日凌晨开船离港。随部队出发的,还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的女生队。
离开武昌后,卢德铭心情沉重。因为当下形势发展风云莫测,党把这么宝贵的一个团的力量交给自己,决不能在这时丧失了。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员,倘若稍有闪失,都会使革命遭受损失。为了慎重起见,卢德铭让部队先派一艘侦察船在前面先行,整个部队乘两艘大船,随后各船之间保持着灯光信号联络,沿长江顺流东下。
卢德铭想,这时正在九江的张发奎将警卫团调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是因为嗅到了南昌起义的气味,要将这支部队引去九江缴械?还是对卢德铭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来一个试探,到时候一箭双雕?
但南昌起义在即,只要能将部队开出来就算成功了第一步。走一步看一步才是上策。
这时,卢德铭部发现,江面上出现五艘大木船。原来这是共产党掌握的武昌中央党校的教导团,也在同时接到两个命令,正奉命东进。当时教导团党总支书记陈毅也在其中。卢德铭让前卫船与他们用信号保持联络,因大家虽然打着青天白日旗,实际上是共产党的队伍,在这风云紧急之际,可谓风雨同舟。
教导团显然发现后面跟着的是警卫团,也用信号旗回应。
八月三日,部队到达黄石港,卢德铭马上派人上岸打探消息。不久得到报告,说岸上盛传叶挺、贺龙部队在南昌“叛变”,“叛军”被迅速打败!
卢德铭大吃一惊,说明南昌起义已提前爆发!
立刻,卢德铭镇定下来,他当机立断,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他召集团里的党员骨干分子,就在船上的一个小舱,开了一个秘密碰头会议。
卢德铭见人已到齐,用凝重的目光扫视了坐在舱内的营连骨干,说:
“我特召集大家来,是要报告一个重大情况。大家听了就会明白它的重要性。当前的局势是,南昌已经暴动了,党让我们参加暴动。但张发奎现在九江布防,如去九江,张发奎一定会缴我们的械。我们准备弃水路走陆路,从南岸黄颡口登陆,以急行军追赶南昌起义主力。各连要抓紧士兵思想工作,不要出事,不要出意外,凡是有不当的言行要及时反映到团部来。我再次重申,我们这个行动是起义的行动,从此以后,我们就脱离张发奎的控制了。党员同志一定要严守秘密,不能泄露。在座的诸位,有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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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找港湾(2)
卢德铭边说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部的手枪柄,以免遇上意外时措手不及。
好在大家一致表示赞成,没有人提出异议。
卢德铭松了一口气。
卢德铭决心已定,南昌起义爆发了,九江是绝不能去了,这时张发奎一定设下了天罗地网,部队不缴械就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血战,警卫团定遭重创甚至被打垮。现在唯一的出路是,去追赶起义的主力部队。
于是,各连宣布部队有新的行动,船只继续顺水东进。
为了通知前面的教导团,卢德铭让前卫用信号灯通知他们停船接洽。心想如果两个团联成一处,那力量就不可同日而语。但在黑夜之中,距离已远,且风急浪大,警卫团无论怎样努力都追赶不上去。
卢德铭深感遗憾,并且为这支兄弟部队的处境而担忧,但在此种情境下,他已毫无办法挽回。
很长一段时间,卢德铭都在为没能联络上他们而深感惋惜……
警卫团叫不住教导团,行船一天后,就单独在湖北阳新县的黄颡口靠岸。
然后全团弃船登陆,计划经武宁、靖安,马不停蹄地向南昌疾进。
这里是湘鄂赣三省交界处,地形极其复杂,部队正穿过一道山峡时,空中忽然飞过几颗子弹!
——冷枪!卢德铭立即意识到部队又遭遇了伏击。不等他下令,全团战士迅速散开卧倒,一时只听见“哗啦啦”的拉动枪栓的声音。
卢德铭心想,还没等赶到南昌参加起义,却在中途屡屡遭遇狙击,好家伙,来者不善啊!
二、
卢德铭利用土坎作掩护,仔细地察看地形,思考着怎样迅速摆脱敌人的纠缠。他深知时间金贵得很。
又一阵冷枪从路边的山坡上s来。
凭着经验判断,袭击他们的并不是什么正规部队,一定又是“会道门”的红枪会干的!
他们在行军途中,虽然还没遇上什么正规军拦截,却发现沿途有很多会道门在活动。尤其是红枪会十分厉害,他们成分复杂,动机各异,行动诡秘,兵民难分。这一带正是新阳县的克乐园和风下园,是民居集中的两个大庄子,足有两千多户。群众为了保障生命财产的安全,大都参加了红枪会。红枪会与军阀有矛盾,对过往军队时刻都怀有戒心。现在,一支队伍这么大张旗鼓地开过来,以为是来征剿他们,所以,他们连发冷枪表示警告。虽然部队多次喊话,仍然不解其疑。
警卫团急于追赶南昌起义队伍,却一路上常遭到红枪会的冷枪袭击,如果相互打起来,他们在暗处,部队在明处,一来耽误时间,二来也免不了伤亡,可谓得不偿失。但面对红枪会,只能避,不能攻。
当时的湖南省委委员何长工正在警卫团队伍里。
何长工是中共早期党员之一,他在二十年代就参加旅法勤工俭学,“马日事变”发生后,因为躲避反动派的屠杀,他避在武昌的国府警卫团。开始只担任个班长,不过团里很快知道了他过去的经历,于是遇事总请他当参谋。这次遇到红枪会在路上找麻烦,何长工认为对付那些会道门光靠喊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的冲突随时都可能发生。于是,他找到卢德铭说:
“要有个彻底的解决办法才行。路途遥远,到处是红枪会,眼下只能找到他们的头头交涉。请团长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明天我带两个侦察员上山去,找他们接头,同他们谈判,申明大义,晓以利害,达到使这些组织可以不帮助我们,起码也不反对我们,允许我们顺利通过就行。”
卢德铭立即同意了何长工的建议。命令部队暂时停止前进,退出这一道峡谷。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何长工就带领两名侦察员在附近找到了红枪会头人居住的屋场。
这是很讲究的一排青砖大瓦房。房前青竹掩映,阶梯曲径,门前一对石狮,好不气派。房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手拿大刀片,鸟铳和梭镖,头上围着青布包头巾,十分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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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找港湾(3)
当他们看到三个正规部队的军人上来,神情显得紧张又充满敌意。一个黑脸短胡子的大汉举起大刀,高声喊叫:“你们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拿鸟铳的汉子随着说:“再往前走就踏入禁区了,知道厉害吗?”
何长工站住,礼貌而不失威严地回答:“我们是革命军的代表,是来找你们头人谈判的,不是来找岔子的!”
彪形大汉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个握大刀的黑胖子向另一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众人便分开一条过道来。
一个佩剑的白脸瘦个子说:“既然是来谈事的,那就请进吧!”
他们将一行人引到堂屋以后,仍怀有疑惧地围住,有一个甚至端起短枪,黑胖子指派了一个年纪很小的汉子去请他们的头人。围着的人便撤到厅堂的两侧。
不一会儿,红枪会的头人果真来了。
头人大约五十来岁,粗短身材,留着浅胡子,但看上去一点凶相都没有。如果不是挎着一支短枪,会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头人一看只有三个人,而且长枪斜背在肩,短枪在腰,一副毫无戒备的态度,立刻面带笑容,谦和地说:
“不知贵军到此有何公干,昨日会众不明贵军企图,故误放冷枪惊扰,实在抱歉得很,请多加谅解。”
何长工说:“我们是一支革命队伍,只是借路东进,去###反动军阀,我们的目的是消灭战争,安邦定国,为老百姓赢来和平安宁的生活,我们对付的敌人是反动军阀,沿途我们的队伍秋毫无犯,这是百姓有目共睹的……”
头人的脸上出现了和蔼的笑容,看来他的顾虑是基本打消了。旁边那些红枪会成员,也不像刚才那样杀气腾腾、疑虑重重了。
“噢,原来是这样。只怕是误会了啊!贵客快快请坐,请坐。来人呀,上茶!”头人立即吩咐。
红枪会的人抬来一张四方桌子,搬来椅子。大家落座,开始了正儿八经的谈判。
头人说:“我想仔细听听你们的具体意见,你们给仔细说说吧!”
何长工一看谈判进展顺利,便阐述了谈判的具体内容。他一字一句,语气平和地说:
“第一,我们借路而行,所经之处,秋毫无犯。不拉夫,不借房,不征税,沿途所用粮秣,均以价付款;第二,从谈判条款生效之日起,红枪会应离开我军一公里,保持一定距离,避免摩擦;第三,请贵会派出得力之人作向导,和我们同行,以防万一,我们保证向导安全并付一定酬劳。”
由于红枪会看到部队人多势众,且又是一支全副武装的正规军,既然对他们无伤害之意,也就乐得顺水推舟。
“我看行,你们的条件我们都能接受。就照你的办!”头人一看并不威胁到他们的利益,再说和正规军弄僵了并非好事,回答得很痛快。
谈判成功后,红枪会果然实现了许诺。
在相处的过程里,红枪会的会员和头人看到这支部队果然不同凡响,他们买卖公平,办事认真,赢得了红枪会的信任。他们不但保证了部队过境的安全,还帮助筹办粮秣,后来居然主动帮助收容了30多名受伤的士兵。
卢德铭看到由于部队行军迅速,且道路会越来越坎坷,再说,行军途中会免不了战事发生。由武汉出发时,随队而行的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女生队,要跟上部队就倍感困难。经研究决定,又同红枪会达成协议,请他们提供方便,帮助将女生们分别遣散回乡。对此,他们也满口答应,而且果然照办……
但是,随着行军越来越艰苦,追赶南昌起义部队的可能性也越来越渺茫……
三、
在这种形势严峻,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一般的军事指挥员,会命令部队立即开拔,加急行军。但卢德铭毫不犹豫地命令部队停止前进,进行休整。
原来,警卫团在黄颡港时,只对部队讲另有任务东进,并没有宣布起义,起义的事只有党员知道。大家虽然知道警卫团已脱离了张发奎的领导,去追赶起义部队是一条正路,然而此时的警卫团成分还比较复杂,虽然共产党人和倾向革命的人占了多数,却有不少纯悴是雇佣来的旧军人、兵痞。另外,大革命顺利时入伍的一些人,见到如此艰苦的环境和暗淡的前景,也表现了灰心丧气的情绪。为此,团里党支部进行了紧张的巩固部队的工作,把枪掌握在可靠人的手里,并尽量防止开小差和其它意外发生。
第二章 寻找港湾(4)
他召集了一个党员骨干会议,指示党员和士兵交谈,做思想工作;在行军中还应主动帮助那些体弱的人扛枪,背背包,带领大家唱歌以鼓舞士气,稳定部队的情绪。
开完小会,卢德铭对红枪会还是有些不放心,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心实意按照协议收容掉队的士兵,尤其是那些女学生,他得亲自过问一下,还得派人去监视,以免出现意外。所以,在那些掉队的士兵和女学生没有安全遣散之前,部队怎好就这样离开?
卢德铭正准备出发,忽然有士兵来报告:
“报告团长,有几个女兵不肯离开队伍,死活不肯收下盘缠,还在那里又哭又闹,有一个女兵还扬言说,要与团长理论!”
卢德铭有些生气地说:“怎么会这样,你们没和她们讲明利害关系吗?”
那个士兵说:“按照团长的命令,指导员事先做了动员,绝大多数女学生都换上了农家服,安全转移了,有伤病不能走的,我们将她们安置在老百姓家里了,等养好伤病再离开。红枪会的头人对天发誓,说保证将这些女孩子安全送出境外,如果没有实现承诺,部队可以来报复……”
“让我去看看,是谁这么难缠,她们跟得上队伍吗,她们就不怕死吗?”
在一个农家院子里,几个女兵正跟指导员争辩,简直吵翻了天。
卢德铭一走进去,院子里立即鸦雀无声。
几个女兵低着头,眼睛不敢望团长。
卢德铭神情严肃,也不说话,突然大喊一声:“立正!”
六个女兵歪歪扭扭站立,有一个女兵连站了几下都没能站直。
卢德铭还是不说话,竟然喊出这样一声口令:“蹲下!”
女兵们又蹲下,一齐疑惑地望着卢德铭。
卢德铭又下命令:“松开你们的绑腿,脱下你们的鞋袜来!”
女兵们一动不动,更加疑惑不解。不知道团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女学生们被松开绑腿,捋起裤管,脱掉鞋子袜子时,卢德铭心中不由一阵惊颤。一个个女兵小腿浮肿,脚板都烂成了煨红薯似的,有的还鲜血淋漓。
卢德铭清了清嗓子,难过地说:“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部队即将连续地急行军。男兵都有许多掉队者,何况你们这些女兵!连我这个团长都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难走,前方的仗会打得多么硬。作为团长,我不能让你们白白地去送死!这是无谓的牺牲,你们明白吗?像你们这个样儿,能急行军吗,能跟上队伍吗,迟早得掉队,那时你怎么办!只能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安全地疏散。你们回乡的可以回乡,想继续入伍的再去啊!明白了吗?”
女兵们被卢德铭训得哑口无言,老老实实地接过发下去的几块作盘缠的银洋,进屋子去换农家衣服了。只有一个女兵,双手捧住脸,在那里抽泣……
她是卢德铭的小同乡,名叫杨小雪。
卢德铭心里一沉,走过去,轻轻地说:“小雪,按命令执行!”
杨小雪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来,说:“团长,你就不能让我跟着队伍吗?能跟在队伍里,就是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嘛!”
其实杨小雪要说的话是,能让我跟着你,临出口时,说成了跟着队伍。
卢德铭说:“我就是不能让你们白白地送死,我要让你们好好活着!”卢德铭本来要说的是你,却将你说成了你们,他接着吩咐卫兵说:“在我的薪水里预支10块银洋,请杨小雪带给我母亲。——这就算是你帮我做的一件事,这该不会拒绝了吧?”
杨小雪含着泪水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接过了部队发给的盘缠,和卢德铭托付交给他母亲的钱,进屋去换农家服,准备上红枪会预备的一辆马车。
卢德铭说:“从湖北到四川,千里迢迢,路上要格外小心。”
杨小雪坚强地点点头,亮亮的眸子望着卢德铭:“团长放心,我会将你托付的事情完成的!”她还有千言万语要向他说,但一句话也是多余的了。
第二章 寻找港湾(5)
杨小雪临走,带走一身部队服装,还有一支手枪。卢德铭想,她年纪小,路途遥远,带着这个作为防身之物也好,便表示了默认。
卢德铭一直望着杨小雪登上马车,又望着马车渐渐远去……
就在马车要拐弯的时候,杨小雪忽然在车上站起来,双手握着一只喇叭筒,扯着嗓子大声地喊:“卢德铭,我好恨你!……”
这时风吹树叶,河水鸣溅,有一只鸟在深山里发出一声惊叫。
卢德铭眼看着马车转过那个弯,便倏忽不见了踪影。只有杨小雪的喊声仍在耳边嗡嗡作响。
卢德铭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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