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看了好心疼。
不过,他可不能让她知道他已经心软,否则她永远也不会改过。
现在妳知道错了吗?他故意板起脸,硬声问。
知道知道!欧洁妮立即抹去眼泪,像个乖巧的女学生用力点头。
这么快就认错了?
顾孟谦挑起眉问:那么妳错在哪里?
我错在不该以命令的口气和你说话。
嗯哼。顾孟谦赞许地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但她却没再开口,只像个讨赏的孩子,直望着他。
就这样?他皱眉。
就这样啊!不然她还做错了什么?
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错在哪里!顾孟谦无奈地垂下头。
妳对沈老师的态度,是应该的吗?
谁叫她想抢走你!欧洁妮理直气壮地回答。
又来了!
什么抢不抢的?我不是妳的专属物品,不要在我身上贴卷标!顾孟谦厌烦地回答。
为什么不可以?你讨厌我吗?欧洁妮委屈地咬着唇,眨巴眨巴地瞅着他。
这和讨不讨厌压根无关!顾孟谦有种想拔光头发的冲动,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般,悉心解释道: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人能够支配谁,也没有谁必须无条件听从谁的命令,除非对方心甘情愿,那自然另当别论。即便妳是亿万富豪的掌上明珠,也没有权要求他人无条件服从妳的命令,必须让对方心服口服,他才会愿意照妳的要求去做。这是做人的道理,妳懂吗?
嗯。欧洁妮点点头,其实还是有点似懂非懂。
爱情和他所说的大道理,是一样的吗?相爱的两人,不可以要求对方完全属于自己吗?
所以妳不能动不动就说谁属于妳,更不能去命令别人,因为别人也有他的自主权。更何况,爱是一种发自内心,自然表达而出的情感,那不是威胁或利诱就能达到目的,用钱买得到的,就不叫爱。妳了解爱的感觉吗?那是一种--
我当然知道爱的感觉呀!欧洁妮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非常清楚,自己爱你!
她的话,让顾孟谦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妳说什么?别胡说!他涨红脸,厉声斥责道。
他一辈子也想不到,爱这个字会这么轻易从她口中说出。
我没有胡说!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呢?欧洁妮也加大音量,再次强调道。
妳爱我?妳怎么可能爱我?顾孟谦荒谬地一笑。妳不可能爱我!
为什么?她确实很爱他呀!
我感受不到妳的爱。
你是指过去?可是我改变了呀!欧洁妮急促地说:现在你应该能够感受到我的爱了吧?我真的是爱你的!其实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爱着你。
说到这儿,欧洁妮有些羞赧地低下头。
听到她说爱他,顾孟谦直觉地想露出喜悦的笑容,但他努力压抑心头的狂喜,继续以冷淡的面孔对待她。
既然妳一直爱我,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说?而要到现在才说呢?
为什么要等到他心灰意冷地离去之后,她才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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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
因为妳并不是真的爱我,而是以为我和别的女人交往,害怕我被人抢走,才会说出这种话。他哀伤地说:那不是真爱,只是一种占有欲。
才不是!他可以说他无法接受她的爱,但他不能怀疑、否定她的爱。孟谦,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分辨得出占有欲和真爱的不同。 过去我不肯说,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矜持和自尊作祟。
我以为先说爱的那一方就是输家,再加上妈妈总是教导我,千万不能让男人发现妳爱他,否则他会以为自己握有掌控妳的能力,就会开始风流花心,把妳视若敝屣,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所以才不敢开口说我爱你。我不说我爱你,正是因为我爱你,不想失去你呀!
她这番话,在顾孟谦心中投下一颗巨石,引起汹涌的波涛大浪。
她说是因为怕失去他,所以才不敢开口说爱他,这是真的吗?
他很想相信她,可是想到过去六年小心呵护宠溺,战战兢兢维持的感情,完全得不到响应,他不由得退缩了。
如果再一次交出他的心,会不会再一次受到伤害呢?
孟谦--欧洁妮吸吸鼻子,略微哽咽地央求:如果你已经不爱我了,那也……没关系,我不计较,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会学着做家事,不给你添麻烦,所以不要把我赶出去,好不好?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可以变得很渺孝很卑微,她不在乎!
傻瓜!她自贬的模样,让他打从心底感到心疼。何必这么委屈?如果妳真的想留,那就留下来,我不会再赶妳。刚才我也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其实我并没有真把妳赶出去的念头。
真的吗?欧洁妮听了好高兴,张开双臂像无尾熊一样紧紧抱住他。
顾孟谦也下意识环抱住她,将她的身躯紧紧揽在自己怀中,让自己的气息完全地包围她。
欧洁妮扬着嘴角,柔声唤道:孟谦?
嗯?
那你还爱我吗?她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还不告诉妳!他当然还爱着她,只是现在不是表白的时机。
他轻拍她的小脑袋,警告道:妳有不良的前科纪录,现在还在留校察看的阶段,所以我不会回答妳这个问题,等到哪一天我觉得时机成熟了,自然会把答案告诉妳。
喔!也就是说,他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依然爱她啰?
不过没关系!她给自己打气,只要他不把她赶离他身旁,那她就有机会挽回他的心,所以她也不必气馁,只要好好加油就行了!
好了!很晚了,妳该去睡了。顾孟谦松开她,想放她下床。
不要!才一离开他的怀抱,她就觉得好空虚,非常没有安全感。她甚至怕他半夜偷偷收拾行李跑掉,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间屋子里。
毕竟他只答应不把她赶出去,可没说不会半夜偷溜呀!
洁妮--顾孟谦蹙着眉,拉长音调警告。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她真的怕他跑掉。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开什么玩笑!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男人?
为什么?自己的要求被拒绝,欧洁妮立刻嘟起小嘴。
他果然还不肯原谅她,否则为什么拒绝呢?
洁妮,妳难道不知道吗?我是男人!
我知道呀!可是那和你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顾孟谦哑口无言地望着她,不知道她是天真得太离谱,还是根本把他当成无情无欲的圣人。
他闭了闭眼,以一种大哥哥的语气,耐性地教导她:洁妮,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妳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女人躺在床上,会发生什么事?
欧洁妮想了想,问:会做坏事吗?
没错!至少她还不算纯然的无知,顾孟谦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这下她该懂了,谁知道她又突然问:
孟谦,你是坏人吗?
我?当然不是呀!他可是个正直、有理想的好青年呢!
那不就对了?你既然不是坏人,又怎么会做坏事?好了!别想那么多,快上床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欧洁妮主动爬上他的床,愉快地拍松枕头。
是没错,但是……
快来睡吧!不然明天上课会迟到喔。
一转眼,她已经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双手还端放在胸前,纯洁乖巧得像个天使。
看见这一幕,一种深深的惭愧由顾孟谦的心底升起。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如此纯真而美好,而他竟然因为世俗污秽的想法抗拒她,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简直可鄙。
于是他也安心地上了床,拉起被子盖上,跟着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
这时,一阵淡淡的香气飘来,接着一副柔软的娇柔身躯便依偎到他身旁紧贴着他,一双纤纤玉手还伸到他胸前环住他。
洁妮--他几乎跳起来地大声制止。
怎么了?欧洁妮疑惑地张开眼睛,透过床头微亮的台灯,看见他紧绷发红的脸。
妳不能这样靠着我!顾孟谦开始觉得头痛。
这又是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冷,靠着你睡比较温暖,这样也不行吗?欧洁妮又委屈地嘟起小嘴。
他干嘛表现得好象她随时要偷袭他一样!
原来如此!她始终是个纯洁的天使,顾孟谦暗暗责怪自已被尘世污染的心灵,又再一次误解了她。
那么快睡吧!为了弥补自己的错,他伸出手轻拍她的背,柔声哄她入睡。
嗯。欧洁妮闭上眼睛,乖乖地睡觉。
顾孟谦凝视她安静可爱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不知不觉地抚摸的动作也加大了。
嗯……欧洁妮突然发出娇软无力的申吟声,吓得顾孟谦赶紧抽回手。
妳在做什么?为什么发出这种声音?好……暧昧!
什么声音?半梦半醒的欧洁妮揉揉眼睛,一脸茫然。
就是--他将手放到她的背上上下抚摸,果然她又再度发出申吟:
碍…
就是这种声音!顾孟谦以指责的语气说:好女孩不可以随便发出这种声音,否则会被人家误会,以为妳很轻福
可是……我没有刻意装出这种声音,而是自然而然从嘴里发出的。她也觉得很无辜呀。
妳--
顾孟谦盯着她,欧洁妮也注视着他,两人目光紧紧交缠,有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开始在空气中飘散。
孟谦……欧洁妮睁着大大的眼睛,万般纯洁地望着他,那模样反而比搔首弄姿的女人更让顾孟谦热血。
他凝视着她,身体彷佛被一条隐形的线所拉扯,无法克制地缓缓往她的身上倒去。
他轻柔地将唇贴在她的唇上,温存地停留几秒之后,微启双唇含住她的唇瓣,然后顶开她的小嘴,逐渐加深这个吻。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本来只是亲吻的两人,情难自己地伸出双手,开始在对方身上游移、探索,他们的吻愈来愈热情……
包围他们的空气愈来愈炙热,当两人终于松开彼此的唇时,都已经满脸通红,浑身发烫。
我觉得好热,想脱衣服。欧洁妮忍不住躁热地伸手解开衣服。
那听起来是个好主意。顾孟谦的声音嘶哑难辨,贪婪的眼眸直盯着她所l露的晶莹雪肤。
孟谦,你热不热?
我?我也热呀!事实上,他已经热得快燃烧起来了。
那你要不要也把衣服脱掉?这样会比较凉快喔!脱了衣服的欧洁妮好心地建议。
说得有理……
顾孟谦再也管不了什么道德、理智,只想脱去身上的束缚,让自己舒服一点。
他们飞快脱去衣服,很自然地又滚回床上,并且拥吻起来。
他们彼此亲吻对方、爱抚对方,愈来愈激狂。
室内的温度已达沸点,接下来房内不再有交谈声,只有满满的情意,和一声声醉人的娇喘与申吟……
第八章
清晨耀眼的阳光,从落地的薄纱窗帘间透进室内,习惯早起的顾孟谦,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满身舒畅,彷佛做了一夜好梦。
打了个呵欠,他想起身伸伸懒腰,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臂动弹不得,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动动手指,指端还传来些微麻麻的感觉。
他转向右侧,看见了压住他手臂的物体--一个熟睡的天使!
洁妮?!
顾孟谦震惊地发现,欧洁妮枕在他的右手臂上,睡得十分香甜,一只藕白的手臂伸出薄被之外,松松地环住他的腰。
仅就她所露出的肌肤可以研断,薄被下的她是一丝不挂的。
顾孟谦立即抚着紧闭的眼,懊恼地申吟,因为他完全想起昨夜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居然一时把持不住,把她给吞吃下肚了!
一对交往六年的情人,从未曾发生过关系;而今却在分手的两个多月之后上了床,这种诡异的情况,该怎么解释呢?
唉,这下可精采了!他原本就紊乱难平的心,铁定更乱了,要他以后如何将她当成观察中的前女友?他又怎么忍受得了不再碰她?
事实上,光是望着她熟睡的娇容,下腹又传来一阵熟悉的躁热与s动。
唔……
欧洁妮在他怀中动了动娇躯,然后孩子气地揉揉眼皮,当她睁开眼睛,看见正注视着她的顾孟谦时,立即不加思索地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纯然愉悦的笑容。
见了这个笑容,顾孟谦刚才的疑虑全部消失不见了,现在她正在他身边微笑着不是吗?过去种种他不想计较,未来如何,他也不愿多想,让他们保有此刻的美好与幸福就已足够了!
早!欧洁妮倾身主动吻上顾孟谦的唇角,柔柔地向他道早安。
这一吻,让昨夜平息的热情再度引燃,早已欲火难耐的顾孟谦顺势将她压回床上,用温热的唇热情地膜拜她全身的肌肤。
孟谦……你不用上课吗?欧洁妮忍住喘息,赶紧问道。
时间还早,我还有时间,留在家里陪陪妳。他每说完一句话,便在她的肌肤上印下一吻。
接下来,顾孟谦不再让她有机会说话,而是用浓烈的激情,将她卷入欢愉的惊涛骇浪中。直到九点半,顾孟谦不得不出门了,他们才起身穿衣。
孟谦,领带。
欧洁妮替顾孟谦取来素雅的深蓝镶碎金图样的领带,帮他打上之后,还像个贤慧的妻子般,送上一吻道别。
顾孟谦却嗄哑地警告:别诱惑我!我非出门不可了。
我才没诱惑你呢!欧洁妮红着脸退开。你快出门吧!
她一退开,顾孟谦顿觉空虚难耐,于是他立刻将她拉回来,低头在她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然后陡然放开她,扭头快步走出家门。
要是再不走,他怕自己今天真的出不了门。
送他出门后,欧洁妮回到主卧房,开始动手将昨夜造成的凌乱整理好。
她先拉开纱帘、打开窗户,让阳光和新鲜的空气透入屋内,然后将使用过的物品一一归位,穿过的衣服丢入洗衣篮,寝具则拆下来丢进洗衣机去洗。
她做着这些以前从来没做过的家事,心里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
能为心爱的男人做这些事,胜过她在充斥着富商巨贾的宴会里获得喝采。
现在欧洁妮真的完全相信人会改变,而爱情--就是那使人改变的最佳药方!有了爱,即使是她这个曾经冷淡高傲的女子,也会为爱深深臣服。
她很高兴认识爱、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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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疼欧洁妮平日总是关在家中,所以顾孟谦决定在周末的休假日带她出外走走散心。问她想去哪里,她居然说木栅动物园。
木栅动物园?一开始顾孟谦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见她一脸兴奋,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顾孟谦只好换上休闲的衣着,搭乘捷运带她到木栅动物园。
到了木栅动物园,欧洁妮好开心,拉着他的手急着想去看动物,但顾孟谦为了怕她被炙热的艳阳晒伤,先在贩卖的小店买了一顶草帽给她,才带着她沿着参观步道往上走。
走快点一点嘛,你一定是缺乏运动!
一路上,欧洁妮总是兴致勃勃地跑在前头,有时回头停下来,发现顾孟谦走得太慢,还会掉头跑回来拉他,催促他快一点。
这时顾孟谦就会笑睨着她,语带双关地说:我怎么会缺乏运动?妳忘了昨晚我才做了激烈的运动,难怪我现在双腿无力。
这时欧洁妮就会红着脸瞪他一眼,然后转头跑开,而在她身后,则会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将近中午左右,他们才沿着参观路线观赏完所有的动物。欧洁妮像个孩子似的,不管看见什么动物都很兴奋,而顾孟谦则一直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不时拿出相机替她留下美丽的回忆。
走下动物园的斜坡,顾孟谦买了三明治和果汁,和她一同坐在凉爽的树荫下,享用他们简便的午餐。
今天真开心,动物园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欧洁妮咬着三明治,笑咪咪地说道。
为什么?来动物园这么好玩吗?顾孟谦吸了口冰凉的果汁。妳不可能没参观过动物园吧?
有呀!欧洁妮一一扳指细数。以前出国旅行时,我去过加州圣地亚哥动物园、纽约中央公园动物园、东京上野动物园,还有新加坡动物园也去过,每次都有专业的导游全程陪同解说。
那木栅动物园呢?妳没来过?
谁带我来?我从小是奶妈带大的,为了怕发生意外,她根本不敢带我出门,而我爸妈整天只忙于自己的事,我哥哥虽然疼我,但求学时代他也很忙,也不可能带我去,后来我长大了,就更没人会带我去了。
虽然她竭力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但顾孟谦看得出她心底的受伤。
打小就孤孤单单的小女孩,没有人陪、没有人理会,相处的对象只有奶妈、佣人和管家,难怪以前她会习惯以冰冷的高姿态待人,因为那是身旁的人,唯一教会她的东西。
顾孟谦想到这儿,对她的怜惜又多一分、埋怨更少了几分,其实正确的说,他已经完全不在意过去的事了。人啊,还是展望未来比较美好,老记着过去的事,也不会让人比较幸福。不是吗?
所以他已经决定拋开过去那些恩怨是非,与她携手共度一生。他还打算过阵子带她回南部老家,让父母看看未来的儿媳妇,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她的!
吃饱了!欧洁妮将三明治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然后起身四处张望,她看见不远处的贩卖部卖着甜筒冰淇淋,便嚷着要吃。
疼宠她的顾孟谦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他们各自挑了喜欢的口味,然后边走边吃,还不时交换品尝对方的口味。
他们笑笑闹闹,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前方的广场传来吵杂的音乐声和扩音器的说话声。而周遭聚集了大批的人群围观,显然正在举办活动。
欧洁妮拉着顾孟谦靠近一看,原来是保护动物的慈善募款活动。她好奇地抬头往舞台上望去,脸色霎时大变。
原来此刻正在台上演讲的,就是她妈妈最要好的朋友,但也是她最讨厌的富太太之一--林太太。
她不但现实势利、好大喜功,还是个长舌妇,要是让她发现她人在台湾,根本没到加拿大去,一定会向妈妈打小报告,到时候妈妈铁定会来把她揪回家。
她不想离开孟谦,于是当机立断,拉着顾孟谦,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真讨厌!林太太明明没有爱心,也一点都不爱动物,为什么要办动物慈善募款活动呢?依她看,八成是为了沽名钓誉吧!
她边跑边在心里抱怨。
洁妮!怎么了?妳别跑得这么急呀!顾孟谦被她拉得差点跌倒,不解地嚷道。
先别问那么多,快走就是了!
他们的叫喊声引来台上的注意,林太太不经意往他们跑开的方向望去,愈看愈觉得那个女孩子很眼熟。
啊!对了,那不就是欧太太的女儿吗?
欧太太一直积极措合他们两家的婚事,为什么现在她女儿会跟一个男人手牵手来逛动物园呢?
林太太眼看着他们快跑远了,连忙挥动戴满宝石戒指的肥胖玉手,着急地朝着欧洁妮的背影大喊:喂!妳--等一等啊!
一听到林太太的呼唤声,欧洁妮跑得更急、更快了。她以跑百米的速度,拉着莫名其妙的顾孟谦,笔直冲出动物园的大门,跳上一辆出租车,飞快逃离木栅。
一直到上了出租车,她才敢抚着胸口喘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林太太逮到了。
顾孟谦也跑得很喘,顺了好几口气,才把呼吸给调整回来。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妳为什么要掉头就跑?还有台上那个胖妇人认识妳吗?否则她为什么喊住妳?他盯着她问。
刚才那个胖妇人是我妈的好朋友林太太,如果让她发现我没出国--
出国?顾孟谦狐疑地拧起眉。出什么国?
啊引我是说--如果让她发现我和你在一起,她一定会向我妈告状,然后我妈就会派人把我抓回去。人家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嘛!她抱紧顾孟谦的手臂,甜甜地撒娇。
撒娇鬼!
顾孟谦宠溺地点点她的额头,揉揉她的发,任她舒服地窝进自己怀里。
我也是!揽紧她的肩,许久之后,他突然有感而发。
他也不想离开她,舍不下她!若把她从他怀中夺走,那将是多么残忍的事?
也是什么?几乎快睡着的欧洁妮抬起困倦的眼皮,懒洋洋地问。
没什么!还有一段路才到家,妳先睡一会儿吧。他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让她舒适地进入梦乡。
噢!
欧洁妮噙着一抹甜蜜的笑容,平静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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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顾孟谦结束手边的工作,将刚才写的论文报告稍微整理一下,放进抽屉里。
最近他打算提出这份有关中国古典修辞学的论文,如果顺利的话,对他将来的升等有很大的帮助。
关上抽屉一抬起头,发现坐在贵妃椅上的欧洁妮怀理抱着一本书,昏昏欲睡地拼命点头打瞌睡。
他摇头笑了笑,关掉案头的台灯,起身走到她身旁,轻轻拦腰将她抱起。
唔……即使他的动作再轻,还是把她惊醒了。你的论文写完了?
嗯,差不多了。等过两天我再重新整理一遍,就可以提交出去了。他抱着她,熄灯走出书房。
那真是太好了!欧洁妮知道在这个领域的他是自信而快乐的,也替他感到高兴。
还不一定会获得青睐呢。
他们一定会欣赏你的作品。
欧洁妮动了动身子,撒娇地将脸更埋进他的胸口,不经意擦过他睡衣下扁平的男性茹头,立即感觉他剧烈地震晃了下,接着像连锁效应似的,另一个紧贴着她的部位,也逐渐亢奋起来。
欧洁妮和他都愣了下,相对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红着脸低声嘀咕:你是色色的老师。
只对妳如此。
顾孟谦低头吻向她,封住她的唇,走进房间踢上房门后,便直往柔软的大床走去。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用那双黑得发亮的瞳眸瞅着她,然后渴盼地宣布:今天是随堂抽考,我要测验妳平日学习的成果。今天由妳主动。
我吗?欧洁妮既羞怯又兴奋,双手已期待得开始颤抖。
好象很好玩耶……可是该怎么做?
顾孟谦看出她的犹豫,于是笑着道:妳忘了?没关系,我是一个很宽容的老师,我会提示妳答案。现在,先脱掉我的衣服。
噢。
欧洁妮得到提示,缓缓抬起子,从灰色线条睡衣的第一颗钮扣开始解开。
她紧张得两手不住打颤,几乎要创下有史以来解钮扣最慢的世界纪录。
考试时间有限,敬请把握,不要让我睡着了。顾孟谦调侃道。
欧洁妮娇瞋地白他一眼,手却愈抖愈厉害,好不容易解开全部的钮扣,顾孟谦又丢出下一个提示。
现在,抚摸我。
好。欧洁妮伸出冰凉的玉手,放在他愈来愈热的胸膛上,那种热与冷的刺激,让顾孟谦舒服得忍不住想申吟,没想到她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他货真价实地抱头申吟出声。
原来i欧洁妮将手放在他平坦的胸膛上,然后张开手掌,开始用力地来回摩擦。这个举动,让顾孟谦当场无力地申吟,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天!妳不是在帮我洗澡吧?搓得那么用力,彷佛他身上有好几层的污垢似的。
不要笑我嘛!笨拙又不是她的错,谁叫她是生手。
妳这样不行喔!跟着老师学了这么久,测验成绩还这么差,老师不能给妳及格。现在再示范一遍,妳好好学着,明天要补考。
好啦!
欧洁妮不很真心地点头,心想反正就算她还是学不会,他也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教她。
他们还有那么长的一辈子,相信他一定能够教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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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欧洁妮老是觉得肠胃不舒服,闻到食物的味道就会想吐,于是决定前往附近的诊所求诊。
当她做完检查走出诊所时,脸上大大的笑容,连天上耀眼的太阳都为之失色。
她抚摸着尚且平坦的腹部,一颗心喜悦得像要飞起来了。
刚才医生告诉她一个令她惊喜万分的秘密,她迫不及待地拿起行动电话,拨给正在学校上课的顾孟谦。
洁妮?顾孟谦人在办公室,接到她的电话,眼神立即变得好温柔。
嘻嘻……一听到他的声音,欧洁妮径自抱着电话,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听到她的笑声,顾孟谦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嘻……欧洁妮又开心了好一会儿,才神秘兮兮地说:我刚才知道一件天大的喜事,好想赶快告诉你喔。
是什么天大的喜事?看她这么高兴,害他也好想立刻知道。
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想亲眼看你惊喜的样子,所以我得忍着,等你回家以后再告诉你。
欧洁妮走到马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又抱着电话继续讲。
这么神秘?不能先透露一点?顾孟谦真的很好奇,不断在心中猜测到底是什么事。
一点都不能透露!要是让他先猜到,就不叫惊喜了。
真小气!这不是存心吊我胃口吗?顾孟谦故意抱怨道。
没有!反正,是会让你非常非常惊讶的事,你下班快点回来就知道了。对于这点,欧洁妮很坚持。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顾孟谦失望地叹了口气。
耐心等待吧!欧洁妮格格一笑,坚持卖关子到底。
那只能等啰!不然能怎么办?唉!可怜我美好的青春岁月,都在等待中虚度了。
顾孟谦故意学老头子的声音逗她,害欧洁妮笑得肚子好痛。
不能这么逗我笑,会害我肚子痛。好了!不多说了,认真数课,下了课赶快回来,我在家等你。
我知道了。我爱妳,晚点见,掰掰!顾孟谦飞快说完,有些羞赧地挂上电话。
毕竟好久没说出爱这个字了,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终于说出口了,他也觉得安心了。
你说什么--孟--孟谦?!他说爱她?
她没听错吧?他真的爱她?
等待了这么久,终于又等到他说爱她,再加上她想给他的惊喜,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快乐,已经别无所求了。
依依不舍地将行动电话放回皮包里,欧洁妮掉头注视窗外,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大片乌云,看来马上要下雨了。
刚才天气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她喃喃自语,心头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
到了家,她才一下出租车,豆大的雨点就啪答啪答地落了下来。
欧洁妮不敢用跑的,快步走到公寓的屋檐下,正想取出钥匙开门,忽然身旁有人喊住她--
洁妮!
她转头一看,面色霎时发白。 果然--厄运找上门了!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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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怎么会来?
欧洁妮倒了一杯水,怯生生地递给母亲。她该不会是来找她算帐的吧?
她不知道母亲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还找上门来?
噢!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林太太和林家彦这对母子的杰作。他们不但同样现实势利,还一样长舌!
我不该来吗?邓佩将水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气愤地站起来,杯里的水都洒出来了。看看妳穿这身什么衣服?!没格调、没品味,而且低俗至极!这是谁买给妳的衣服?
她一见面就将女儿的衣着批评得一无是处。
欧洁妮立即承认:是我自己买的。妈--
妳还知道我是妳妈?!妳骗我要去加拿大探姑妈,结果呢?妳躲到顾孟谦这里来了!妳和他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妳没不要脸的做出让欧家人蒙羞的事吧?
妈!欧洁妮非常厌恶母亲用鄙夷的语气,质问她和顾孟谦的爱情。就算我们上过床,那又怎么样?我们真心相爱呀!为什么不可以--啊!
欧洁妮话还没说完,脸就被打偏了一边。她震惊地抚着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
您打我?
我早该打醒妳这个任性、不听话,丢尽欧家面子的孩子!当初妈就告诉妳,先别急着交男朋友,多看看、多比较之后再决定。妳不听妈的话,结果看妳交到什么样的男朋友--一个中文系毕业、半点出息也没有的平民子弟!
念中文系有什么不好?至少孟谦现在是大学老师,三年后就可以升副教授助理,然后是副教授、教授--
哼!就算他升任教授,一个月又能赚多少钱?一样配不上我们欧家!
欧家!欧家!我们的身分地位,真有那么高贵吗?
即便再有钱,他们终究只是平凡人,血管里流的一样是血。心中同样渴望爱和被爱,认识孟谦之后,她愈来愈相信,自己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了!邓佩的脸上,是满满的自傲。我们欧家人血统高贵,可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妳大哥娶了叶芷姡丫桥芳姨齑蟮某苋瑁也荒苋菪韸呇吀绺缒茄雅芳业拿孀佑胱鹧先珤佒还耍 ?br /
母亲对大嫂的轻蔑,就像对顾孟谦的鄙视般,都令欧洁妮感到由衷的厌恶。
只要见过她大哥、大嫂的人,莫不为他们之间深浓的情意动容,况且芷姡悄敲春玫娜耍盖撞皇宰帕私馑粗灰蛭皇敲攀兰页錾砭团懦馑翟诹钊松?br /
我不觉得大哥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事实上,我已经打定主意非孟谦不嫁了,如果您不愿给我们祝福的话,我就--
妳就怎样?!邓佩高声问。
我就学大哥--宣布跟欧家脱离关系!当初母亲就是畏惧大哥这招,所以才勉强点头答应他们的婚事,否则依芷姡某錾恚峙碌鹊焦礁晌灏倌辏嫉炔坏教そ芳掖竺诺幕帷?br /
邓佩真是气疯了,她没想到儿子不肖,女儿也有样学样。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历过儿子的婚事之后,她早想出万全的对策,绝对不会让女儿步上儿子的后尘!
妳想学妳大哥?行啊!人家芷姡挥霉ぷ鳎么跤袏叴蟾缪嗣锨挥泄ぷ鳎巡怀扇脢呇穑俊?br /
什么意思?只要提到有关顾孟谦的事,欧洁妮就变得很紧张。
什么意思?哼!我看他在大学教书,好象还混得不错吧?邓佩假装不经意地问。
您到底想怎样?您该不会--
想对他的工作……
第九章
洁妮,妳很聪明!
邓佩径自找了个位置,舒服地坐下。
很不凑巧的,林太太和那所大学的校长夫人正好是旧识,如果我请林太太到校长耳边进些谗言,妳想顾孟谦还教得下去吗?可怜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稳定的工作,这么一来他就得离开学校了。啧啧--
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他?您明知道我爱孟谦!
欧洁妮又急又怒又怕,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枉顾女儿幸福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妳爱他?哈!别傻了,洁妮。当初我也爱妳爸呀,结果呢?他一连给我娶
了两个小老婆,嘴里说的爱呀,根本不值一文钱!幸好妳爸还有几分家产,我才不至于落得连家都没有的惨境,所以千万不要相信爱情,那都是假的,只有金钱与权势才是真的!
听了母亲这席话,欧洁妮只觉得母亲既可怜又可悲。
她平日总是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姿态,但其实只是个婚姻失败的可怜妇人,她受了爱情的伤害,就再也不敢相信人性,甚至想要打击人性,真的好可悲!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妳现在还年轻,会觉得妈说的话是骗人的,但是等到妳三、四十岁的时候妳就会知道,妈说的没有错!
妳看林太太、杜太太、张太太她们,哪个人的老公不是在外拈花惹草?所以女人在选择婚姻时,最重要的不是什么狗p爱情,而是金钱!只要我们手上有钱,就个怕男人在外养小老婆了。
欧洁妮睁大眼无言地望着母亲,她所说的论调,她一个字都不能接受。
邓佩叹了口气,又道:妈知道家彦的风流帐也不少,不是个对感情认真的好青年,不过至少他是次子,又是林氏企业的总经理,将来分家产时绝对少不得他一份。而且林太太和家彦都向我保证,只要妳嫁过去,妳永远都是林氏企业的二少乃乃。
邓佩拍拍女儿,放柔音调劝道:男人呀,有时不必管得太严,就像放风筝一样,妳线拉得愈紧,风筝就愈容易断掉。只要妳控制得宜,无论男人跑多远,最后总会回到妳身边。这些道理等妳结婚以后,妈再慢慢教妳,现在妳只要跟妈回去,乖乖等着当漂亮的新娘就行了。
欧洁妮美丽但清冷的眸子望着母亲,充斥在她眼中的,是对母亲彻彻底底的失望!
我相信天下所有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而妳竟然要我嫁给一个婚前就已欠下一p股风流债的男人?妈,我不会答应的!我讨厌林家彦,我爱的是孟谦,除了他,我谁也不想嫁!
妳--是吗?邓佩咬牙瞪着女儿,彷佛在瞪一个憎恨了数十年的人。
女儿一再忤逆她的意思、一再让她伤心失望,就像她的父亲一样!这一刻,多年来对丈夫的怨,和想要报复丈夫的心,都不自觉转嫁到女儿身上去了。
她冷冷一笑,不再白费力气劝女儿回头。
妳若不答应也行,那就等着陪顾孟谦一起喝西北风吧!妳不要以为没了这所大学,他还可以到其它大学任教,只要妳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封死他的路,到时候看他怎么养活自己、养活妳?等他穷得像个乞丐时,看妳后不后悔!再说,如果让他知道,害他丢了工作的人是妳,妳说他会不会原谅妳?
不!欧洁妮激动地摇头大叫。您不可以这么对孟谦!
毁了他的前途,那远比打她、伤害她还令她难过。她知道他有多重视这份工作,如果他丢了这份工作甚至再也当不成老师,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妈说得没错,他甚至有可能会怪她。 毕竟他还没完全接纳她,如果又因为她的缘故,害他接连丢了工作,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转而恨她,怪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再度玩弄了他的人生。
她不想如此伤害他……真的!她抱着膝盖缓缓蹲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挣扎与痛苦,低声啜泣起来。
见女儿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邓佩有片刻心软,不过她想到过去的自己,和自己相信爱的下场,便深信爱只会害死女儿!
我没有错!她坚定地告诉自己,女儿现在或许不能接受,但将来女儿一定会了解,并且深深感谢她!
我……答应和妳回去……
许久之后,欧洁妮抹去眼泪,站起来面对母亲。
真的?太好了!妳有什么行李要拿吗?我马上叫司机进来拿--
不用了!我没什么东西……另外,我想亲自跟孟谦道别。即使要分别,也要亲口告诉他,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交代。
什么?我不准妳再见他!邓佩深怕夜长梦多,或是女儿一见到顾孟谦就忘了已经答应她的事。
您不必担心,我爱孟谦胜过自己,所以我不会坐视他在乎的工作被夺走,所以我一定会回去。看妳是要相信我这一次,还是我改变心意。
这……看得出女儿心意坚定,邓佩心想只是让他们见最后一面道别而已,应该不要紧吧?
于是她略想一会儿之后,不耐地点点头。好吧!我答应让妳见顾孟谦最后一面,不过妳可别想打歪主意,我会派司机在外头守着,只要妳敢偷跑,我就马上叫人革顾孟谦的职!
我完全清楚,您不必再说了!母亲的一再威胁,实在令欧洁妮反感至极,她郁闷不乐地转开头,表明不想再多讲。
邓佩也了解急了女儿只会造反,于是只好同意了。
那妳乖乖和顾孟谦把话说清楚,妈在家等妳的好消息。
说完,邓佩挤出和蔼的笑容,假装疼宠地拍拍女儿的脸,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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