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穿越一朵花

8

病重
推开房门,芙蓉点上了烛,却在下一秒看见,桌上多了一小卷纸条。
「嗯……?」左右看了看,她确定四周并没有人,想了想,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掏出手帕,然後才拿起那纸条。
慢慢摊开,纸条上简洁俐落的写了几个字:『今夜不过去。』
「……」瞬间有点无言,芙蓉一阵沉默後就默默的将纸条移到烛火上,看著它然成了一阵亮光,成为灰烬。来到窗边,芙蓉本来正要阖上窗户,却突然看见外头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仔细看,似乎是个g女,有些著急的走来走去,在那里徘徊。芙蓉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索x就又开了门出去一探究竟了。
才刚走近,那名g女就看见了她,下一秒就泪汪汪的冲了过来:「贵人!贵人!」
看她冲过来的那阵势,芙蓉傻了傻,不过幸好她到了她面前就停了下来。芙蓉望著她的脸,忽然觉得这g女有点眼熟。
「你……」不是那天把我和沈文燕认错的那g女吗!
「贵人、贵人……」那g女冲上来也不管什麽礼节了,巴巴的拉著她的袖子就一副想哭了模样,看起来似乎有什麽急事。
「怎麽回事?」芙蓉认出来了,没有错,她就是沈文燕那里的那个g女。不过她现在没时间认人了,因为那g女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当下就让她懵了:「丞相得了急病……起、起不了身了!」
「什麽?」抬脚就要随她去,芙蓉又猛然顿住脚步,拉过g女,细细看过了她的眼睛,确定她眼底的著急是真的、所言不假後,才又赶紧让她拉著往沈文燕那里去。
在看见平时总是嚣张骄傲、并且带著一抹斯文笑容的沈文燕,白著一张脸,散著长发躺在床上时,她几乎以为,她闭著的眼已经不会再睁开。然後,她才回神,慢慢的步入房里。
「等一下再进来。」挥了挥手将g女关在外面,芙蓉独自进房,关上门。
「怎麽会这样呢……?」皱著眉,她抚上沈文燕的脸庞,热烫异常。轻轻拍了拍,她却只是微微睁开眼睛,见是芙蓉也没什麽反应,只模糊的嘟哝了几声就又闭上眼。
挺严重的。
「嘿……你开什麽玩笑?」芙蓉有些发急,连声音都有点颤抖,又摇了摇她。「你这样,明天要怎麽办?怎麽办?」
沈文燕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睫,稍微皱了下眉头。
「怎麽办?我能怎麽帮你?我不想要看你有什麽事啊。」焦躁的情绪拥上来,伴随著的是无比的慌乱。「我该怎麽做,才能够帮到你……?」
想要唤醒沈文燕,却是徒劳,她是真的病到没有力气说话了。
看来,应该是最近常常熬夜,压力又大,所以才造成的。只是,爆发的时机就这麽不巧,偏偏选在比试的前一天。如果,直接就这样放弃比试,结果是什麽可想而知。
所以,不能缺席。无论如何,沈文燕必须出席。可是,病成这样,又该要怎麽让她起身?她连起身都有困难了,遑论与人辩论了?
芙蓉紧紧皱起眉头,从镜子里看去,只看见她无比忧愁的模样。
等等……镜子?她?
芙蓉脑袋一个机灵,目光赶紧又望向镜子,接著,神情瞬间变得空荡。她看著镜子里自己的容颜,慢慢的起身,来到镜前。
然後,她忽然笑了。看著静影,芙蓉想起了门外的g女,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
解决的方法,她已经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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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照
手m上镜面,她叹了一口气。
这是下下策,可是,现下除了这个,她真的已经想不到其他。如果失败了,会怎麽样呢?
「……算了,」又愣愣的看著镜子里的容颜,芙蓉又叹了一口气。「最糟也就是早点死而已,对吧?」反正除了死,应该不会再更糟了。
再次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加强了决心以後,她便转身回到沈文燕床前。
「嘿、嘿……」扶起她的上半身,芙蓉试图叫醒她,一开始没有任何反应,但芙蓉仍然不放弃,继续锲而不舍的呼唤她的名字。到後来,可能是真的被烦到受不了了,沈文燕终於虚弱的睁开眼睛,有了意识。
「……打扰一个病人休息,你还有没有良心?」当沈文燕终於费力的醒来、白她一眼的时候,芙蓉几乎都想跪下来把每个神明都拜一遍了。
「会这样还不是因为有事要说。喂……!等一下!要睡等我说完再睡!」
「你到底要干嘛!我头很痛,不要吵!」抬起手,沈文燕本来想要直接给她一巴,但无奈力不从心,最终只有轻轻的拂过。
扣住了沈文燕下巴,芙蓉迫使她的脸正对自己,然後,一字一句清晰简短的对她说道:「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沈芙蓉,而我,是沈文燕。不要露馅,不要反抗,不然我把你送王爷那里去!」
短短一段话就包含了芙蓉的计画以及对沈文燕绝对有效的威胁。
「什……你、不要……乱来!」经过消化思考过後,沈文燕努力的想将已经要飘离的意识抓回来,无奈身体已经无法负荷,咬牙切齿的撂下这段话後便陷入了昏迷。
芙蓉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也无从阻止,这才轻轻将她放下,让她躺了回去。然後,芙蓉打开了房门。那侍女本来就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方才又被关在外面,从外头听又一点声音也没有,证不知所措的时候,见大门开了,便马上奔过去。
芙蓉也不跟她客气,没等她煞车就又一把把她拽进了房间,砰的一声门板就又关上了。
「贵贵……贵人,丞相、丞相他……」那侍女看沈文燕的脸似乎比方才更惨白了,越加担心,声音也不断颤抖。
站在她身後的人却突然开口:「你在说什麽啊?」
那侍女一愣,忙转头过来,却看见穿著一身後g服饰的女子,此刻脸上漾著笑意,仔细一看,那抹笑居然有些熟悉……
「怎麽?认不出来我来了?」微微抬高下巴,她加深的嘴角的弧度。
这下子,这侍女真的傻了:「咦……您?这、这是……」
「那天不是还问芙蓉,我怎麽穿女装麽?怎麽,今天真的穿了,你倒认不出来了?」笑眯眯的,她向前跨了一步。「我那妹妹啊,昨天贪玩,嚷著说要和我交换看看,所以就换了。不想她调皮,居然就这样染了风寒,吓到你了吧?」
「您、您是丞相……?」
「啊啊,是啊,终於认出我来了啊。」
以假乱真
g女张大了嘴巴。「可、可是……」这事情也太奇怪了,明明眼前这个长得样子是沈文燕大人没错啊,但是,却又怪怪的……这明明是沈贵人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愣什麽?连主子都认不出来了?」偏偏这时候面前的「沈文燕」又勾著嘴角微微侧过了头,这样的习惯动作又让那g女更加混淆了。「沈文燕」又笑吟吟的瞅著她半晌,g女瞧不出什麽破绽,才有些混乱的问她:「那……大人有何吩咐?」
「这还用问我?」这头,还穿著女装的「沈文燕」挑起了眉毛,手臂环了起来。「我还穿著这身难穿得要命的g装,而我妹妹还病著,躺在那床上,你倒是说说……现在应该做什麽?」她不y不阳地笑著,却不知道看在那g女眼里只觉得他们丞相突然变得妖娆美丽。
「还不动作!杵在那里做啥?让芙蓉等死吗!」看著她依然傻愣愣的,「沈文燕」心中焦急的情绪又忍不住溢了出来。
「翠、翠玉马上就去!」被吼得吓一跳,那g女一颤,福了福身子赶紧就要往床上的「沈芙蓉」过去。
「……等一下。」没想到才踏出一步就又被叫住,她都怕得要哭了。「你,你和翠荷是什麽关系?」
名为翠玉的g女顿了顿,稍稍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回…回大人……翠、翠荷和奴婢是姐妹……」
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惧,就怕等一下沈文燕要拿她作法。不过他却只是淡淡的喔了一声,就没有说什麽了,翠玉也不敢再怠慢,乖乖的上前去照料「沈芙蓉」,却没听见「沈文燕」嘟哝了一句:「难怪我就觉得你像拉布拉多,和那黄金猎犬挺像的……」
按了按「沈芙蓉」脸上的细汗,翠玉有些害怕的转过身来,看了看有些发愣的「沈文燕」:「大、大人……」
「沈文燕」这才回神:「……噢,好了,既然现在芙蓉病了,也不该再继续玩下去,所以,你给她更衣吧!」她看著翠玉,又是一笑。「你顺便也可以看看,躺床上的那个是不是女儿身,自然就可以验证我有没有骗你了……还是,你要检验我身子,也可以哦?」说著,指了指自己x前的隆起。
「奴婢、奴婢不敢……!」翠玉可是吓呆了,伏在地上抖个不停。
「那就动作快吧!别浪费时间了。」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唬住她,芙蓉这才松一口气,歛去了笑容,她兀自往内室走去。「等会你过来拿我脱下来的衣服,给芙蓉穿上,然後再另外拿套衣服给我。」
翠玉站在外头,只有连连应声的份,再也不敢有任何猜疑。等到两个人衣服完全换过来,时间又过了一段,昏迷的沈文燕已经给换上了女装,过程因为本人已经失去意识,所以一点困难也没有。
芙蓉这边倒是遇到一点小麻烦,男人的衣服她还没碰过,虽然多少是比女装简单,她还是m索了一会才穿好。
衣裳一对调,这模样就更难分了,现在要让别人站她们面前指认,准定认为她就是沈文燕,而床上的沈文燕才是沈芙蓉。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她微微的试著模拟了一下沈文燕日常的表情神态,然後才走了出去。
「大、大人……」翠玉见她出来,马上就是一个行礼,却被芙蓉拉住。
「免礼。」她轻轻勾著嘴角,学著沈文燕有时会露出的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以後都别行礼了,除非有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话说到一半顿住,芙蓉想起了一个天大的问题。「……还有,现在你来,给我梳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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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
翠玉愣了愣,却没有大惊小怪,毕竟沈文燕日常就常常让人打理头发的。
看著镜子里的容貌,芙蓉一边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你是沈文燕,你是沈文燕……想著,随即又无意识的笑了一下,反正,连扮演沈芙蓉这个角色你都做了,现在不过是要扮成另一个,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整了整头上的冠,她微微的扬起下巴,眼神里露出轻蔑,这才又更像了几分。
「翠玉,」轻轻的唤了一声,那g女马上来到跟前。「你现在赶紧把芙蓉送回去吧……记住,只要说我……我是说芙蓉她在我这里可能是受风寒了,所以,快请御医吧。」
「是……」
等到翠玉一找人把沈文燕联合送走,芙蓉才赶紧跳起来,急忙翻著沈文燕的书房,没花多少功夫,便找著了平时的一些公文记录,基於一种求心安的心理,她捧著就开始专心的看了起来。
等到翠玉回来,又要她把一些沈文燕常用的东西都搜出来,赶紧恶补。时间於是一分一秒过去,夜越来越黑,翠玉已经在一旁打瞌睡了,而芙蓉却还是绷著神经,映著烛光继续的看著一些资料。
当月行至黑夜高空,芙蓉放下手,揉揉眼睛,这才看著烛灯一点一滴的落下烛泪,不禁有些发愣。
有些怀疑自己做下的决定,毕竟怎麽想,那真的都太过莽撞,但是,除此之外,她已经想不到其他。
老实说,她并不相信端木永祯那个男人会有多好心,见沈文燕这样了就放她一马,相反的,说不定还会把这个又加诸在她身上,再怎麽说,芙蓉自己还是记得的,沈文燕曾对她说,不管那个男人说了什麽、做了什麽,都不可以相信他。
因为,对她们来说,他可是和崔家一族灭门有直接关系的人啊……沈文燕想什麽,g本不需要去猜透,原因是那麽明显。
她怎麽能坐视不管呢?纵使这本来或许不关她的事,但是现在怎麽说,这浑水她注定是淌上了啊……说她多管閒事也好,但是,又怎麽样呢?避无可避了啊,不是吗?既然如此,乾脆直接面对吧,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就是再死一次了,反正都经历过一次了……
「呼、往好处想的话,玄烨应该说过,她会护我一切安好的吧……」微微的偏过头,她自我安慰著,但是语气里却藏著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的迟疑。
「……唉,我在干什麽?都什麽时候了还在乱想……」猛然回神,她拍了拍自己脸颊,然後又继续投入奋战去了。
当黎明第一道阳光照下来,芙蓉睁开了微闭著的眼。
「……要死了,都什麽时候了还睡著。」一把拎起了翠玉,让她端了盆水来给自己擦擦脸、提提神,芙蓉再次对著镜子催眠自己,给自己提升信心。
当g女怯懦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提醒时间,芙蓉微微一笑,长袖一扬,於是有当啷一声脆响,铜镜落地,反s了一室金光,瞬间让人睁不开眼睛。
挺起了x膛,在踏入了众人候著的厅堂的时候,芙蓉的脸上已是那抹全然自信,不可一世的笑容。
有时候……人总是需要一些表面的伪装,就算她是真的会害怕,却也不能退缩了,因为,已经没有回头的馀地。
只有下定决心,告诉自己:不许失败。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这是她第一次想要为别人做什麽啊,所以,她怎能退缩呢?沈文燕是那麽努力啊……那麽努力扮演著自己的角色,顶著这具身子,她到底该要做些什麽的。所以,抱著一点小小的期待啊……如果可以,总有一天,希望沈文燕也可以露出像今天一样,那麽无虑灿烂的笑容吧……这是她一点小小的冀望罗。
交锋
「沈大人。」那厅堂内坐满了人,应该就是他们的智囊团了,芙蓉视线一圈扫过去,触及她目光的人,有的赶紧起身,有的则点点头,都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估计这沈文燕平日不是很恐怖就是很变态,不然大家怎麽怕成这个样子?
扫视完毕,芙蓉同时也找到了属於自己的位置,毕竟全部人里面也就剩下一个空位子。朝其他官员点点头,芙蓉保持著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慢慢的走了过去,然後才落座。
「沈大人。」这时,位子旁边的一个男人站起身,朝她拱了拱手,她略做打量,发现这男人身穿一身墨绿长袍,边上绣著银线以及华贵的图样,一看就知道是身份不低的官员。五官端正,浓眉大目,鼻子以及下巴处都留了一小撮胡子。
「啊……」眯了眯眼,芙蓉稍稍地搜括了一下沈文燕日常吐露给她的有关自己同事们的形象、行为、个x一类的印象,继而半是猜疑地做出判断:「……王大人。」
芙蓉看著男人双目,一双眼睛乌黑晶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睿智深沉的感觉,一看就知不是泛泛之辈,判断没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要和她一同比赛的大学士了。
果然,男人点点头,没说什麽的就又坐了回去。芙蓉看了看一室官员,当下就决定一直到初赛为止自己都还是当个哑巴好,同时也不断叮嘱自己要记得将声线放低,省得露出马脚。
不过,很快的芙蓉就觉得自己是太过担心了,不知道是沈文燕自己平时人缘就不太好,亦或是大家都太紧张,时间慢慢过去,竟也没几个人来找她攀谈。
偷偷的绞起袖子,芙蓉表面看来从容,事实上心里却是紧张得都要麻痹了,可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涌上来的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也只有硬生生压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小铜锣敲响的声音传了进来,提醒众人,时间到了。紧接著,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似乎是要来领路。
整个厅堂内也就她自己与那大学士身分最大,所以那太监也就直直的来到他们跟前行了个礼。
「大人,您先请。」基於礼貌,那大学士伸出手,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啊,不不,还是您先请吧!」不过,芙蓉到底是怕自己走错,连忙推辞,对方见她坚持异常,也就不再退让了,率先迈开步伐。一行智囊团就这麽跟著他们走了出来,而後慢慢的被领到皇城之上。
芙蓉首先就看了看现场环境,如同之前七夕时候搭起的看台一般,在这里,原本的皇城上面,现在也又搭起了高台向外延伸,形成了一个更宽广的平台。
装饰的部份自然是不用多说了,只不过这回高台的两旁多摆上了两排如加高的烛台一般的支架,支架顶端是一个小而宽的小盘,每个盘子里都盛著少许的清水,里头各躺著一朵朵盛开的不知名白花。
台上,座位的安排则是形成了一个「ㄇ」字型,中间横排的坐的是皇帝,皇帝的左手边是给络辉使者一行人,右手边则是给大庆官员的。
此刻放眼望去,台下早已挤满了人潮,都是来看热闹的。领到了台下,那大学士可是毫不犹豫,阶梯踩著也就走了上去,兀自找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但芙蓉这边可就有点胆怯了。
望著底下人山人海,她不由得稍稍一愣,最後一步不知怎地就是迈不出去,直到身後的人一生轻咳将她打回现实,芙蓉这才赶紧迈开步子,来到大学士旁边、自己的位置上。等到所有人都就位,他们才全部一起坐下。
望向对面,络辉一行人也早就就位了,前头的代表使者不像他们,只有一个人,但是不知怎麽的,一张脸用一块纱巾紧紧蒙了起来,只看得见一双眼睛露在外头,接触到芙蓉的目光,那人也是不闪不避,就以一个极细微的角度轻轻点了点头,那幅度已是小到芙蓉几乎都以为他只是动了动颈子。
微微的愣了愣,芙蓉还没反应过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锣响便传入耳里,本来闹哄哄的场面,也瞬间安静下来。
硄──
摆在中间的那大铜罗被敲响,平滑的如同镜子一般的平面出现了瞬间的模糊。
全场一阵寂静,有一股庄严缓缓的蔓延。
然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同时都像是约好了一般,也有默契地往一个地方集中,接著,视线范围内,有身著明黄衣袍之人,头戴金冠,面容温润如玉,从容优雅地,缓缓拾级而上。
这一刻起,比赛,已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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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才不会输你!+皿+
端木永祯微微笑著,双手藏在袖子里,来到了龙椅前方,轻轻地点点头,霎时间,面前所有的臣民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波的伏了下去,场面看来很是壮观:「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句话也不说,他只是优雅地抬起手,比了个平身的手势,便迳自坐下,所有人这才敢坐回位置上。
视线扫过平台上的官员,端木永祯收了收表情,示意司仪可以开始比赛。司仪清了清喉咙,摊开了手上的文卷,开始念上头的内容,无非是一些今日是我大庆与络辉交好的日子、以及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情,芙蓉听的都有些无聊了,才又听见司仪道:「现在,请双方互相表示友好之意。」
她眨眨眼,想想这应该就是打招呼的意思了。果然对面的使者团就先有了动作,端著几个彩盘、几堆礼物还有美人几堆就呈上去送给了端木永祯,那使者也是跪了下来,拉下面罩似乎对著他说了什麽,不过距离芙蓉这里有点远,说话声音又不大,所以她只能看见那使者的侧面,依稀看得出是很漂亮立体的五官。
端木永祯笑著,看来心情不错,收了礼物就让人送下去了。和皇帝打完招呼,这会对方的智囊便坐了回去,馀下那名使者慢慢踱到台子中央。
芙蓉和那大学士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起身也来到台中央,芙蓉偷瞄了那使者几眼,发现真的是很立体的五官,而且,眼睛是深深的蓝色。定住脚步,那王大学士打头阵,伸出手就要作揖,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了,而且,是让他们两个都大大傻眼的招呼。
「hello,i’m丹朋,nice to meet you.」脱下面罩以及斗篷的男人露出了爽朗一笑,伸出了右手。
他的声音音量不大,却是恰好让台子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除去的络辉的使者团,所有的大庆官员听见他口中奇怪的语言,通通都是一愣。
他……说啥?
芙蓉傻了一下,但是,在看见对方眼里一闪而逝的嘲笑以及故意,她一把怒火就升上来了:好啊,当众让我们出丑是吧?是吧?老娘就偏偏不让你得逞!以为只有你会说英文吗!
小小的嗤了一声,芙蓉扬起下巴,挺起x膛,微笑著伸出右手回握:「nice to meet you,too!」然後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进而欣赏的对方眼底的讶异。
眼角悄悄的飘过去,芙蓉看见端木永祯饶有兴味的表情,看来是对她的表现挺满意。
「开始吧。」退了一步,她在络辉使者──也就是丹朋──要在开口说什麽的时候,退了一步朝司仪点点头,示意他继续下去。那司仪也算是懂得,马上就又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芙蓉坐了回去,第一颤不是她出赛,所以她也就揉著额角,看著那大学士要怎样应付丹朋。有些头痛,毕竟这丹朋一看就知道不会给他们好过,光是打个招呼就是百般刁难了,要是今天上来的是沈文燕,那绝对是第一关就丢了大脸。
同时,芙蓉却又有些好奇,那麽接下来,会出现什麽样的题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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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点颜色瞧瞧
场面安静下来,所有的人似乎都屏息等待著络辉使者第一道题目。转过头去朝智囊团们点了点头,丹朋微笑著跨出一步,从容地开口:「那麽,我就先出题了。请问,什麽东西,右手拿得到,左手却拿不到呢?」
台下起了小小的骚动,芙蓉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端木永祯,只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略为思忖便露出了微笑。
「嗯……」王学士m了m下巴,眯起眼睛开始思考,不一会儿,才又抬头高声回答:「就是左手!」
丹朋神色没什麽变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正解。」立时,台下掌声、喝采声如雷,而端木永祯神色依旧。芙蓉有点囧了,本来以为比试会是什麽诗文辞腹那类的比赛,结果没想到竟然就是所谓的机智问答脑筋急转弯……
「那麽接下来,该我方出题了。」王学士颌首,接著朝一旁比了个手势,然後马上就有人拿来了两样东西,分别是两g竹竿,而竹竿上面,又吊了两样事物──一串铜钱,以及一张人皮面具。
芙蓉轻轻「啊」了声,因为这哑谜她在现代早就见过了,答案非常的简单,虽然一般来说答案会是「要钱不要脸」,但是摆在这里可能就要看情况了,也就是说这得端看答题者所做的选择──要钱不要脸,或是,要脸不要钱。毕竟这并不只是单纯的一场比试,每一个动作、问题都有可能是一个试探。
丹朋笑了笑,眨了眨深蓝色的眼睛,慢慢的上前,揭下了那串铜钱。「要钱不要脸。」
「哗──」人群发出了小小骚动,芙蓉看了看端木永祯,发现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似乎是看见了什麽开心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声铜锣响「硄──」的传入耳里,震得她茫了一阵才回神。
王学士已经坐到她身边,放眼望去,丹朋仍站在原位,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底下人群不知道多少眼睛,也全都往她这里瞧。
芙蓉有些头皮发麻,特别是在感受到左侧有道明显投s过来的目光。
这就是所谓芒刺在背吧?是吧?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优雅从容地站起身,缓缓步向前。站定脚步,芙蓉将手收进袖子,而後扬高了下巴:「请出题。」
丹朋朝她笑了笑,尽管芙蓉很明白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他伸了伸手,向人拿过纸笔,笔法俐落地写下一个大字:全。
然後将这张纸递给芙蓉,向後退了一步。
很明显,这是一道哑谜。
芙蓉稍稍地困扰了一下,这可有点难呢,由其背後如刺的视线正不停的警告她,这让她压力更大了……
「全……」她喃喃念著,一边偷偷的腹诽:x的,这家伙字写得也糟糕,全上面的那个「入」被他写成「人」了……等等!人?
有些怀疑的瞄了瞄对方,芙蓉有些犹疑,但最後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这个答案,毕竟她已经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放下纸张,她转身朝端木永祯行了个礼:「陛下。」然後再转回来看向丹朋:「此解可正确?」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在演哪出,连端木永祯都想了一下才露出会心一笑,丹朋顿了顿,慢慢的拿起纸张,有些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正解。」
全,拆开便分别是「人」与「王」,人中王便是「帝」,所以答案是「皇帝」。
芙蓉这下有信心了,也比较不紧张了,看了看为自己叫好的人群以及丹朋的脸色,她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想来想去,芙蓉把自己脑袋里有印象的现代谜语、古代历史都搜刮了一遍,这才想起一个典故。轻蔑一笑,她提笔写下几个大字:黄绢、幼妇、外孙、虀臼。
而後向後一站,芙蓉微笑:「请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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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瞪什麽瞪,眼睛大吗!
微微簇起眉,丹朋环起手臂,盯著纸上的字开始思考。
芙蓉盯著他神色,脸上一派正经,事实上骨子里已经开始嚣张了:哇哈哈!一开始答不出来就是没看过对吧?哼哼,聪明又怎麽样?脑袋好又怎麽样?老娘就不相信你有欧阳脩强!就算你有曹c厉害,他也走了三十里路才想到啊~
「唔……」丹朋m著下巴,神色有些苦恼的样子,这让芙蓉乐开了花,心里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黄绢,乃有色之丝,合起便为「绝」;幼妇即为少女,即「妙」;外孙系女之子,为「好」;齑是姜蒜类调料碎末,味辛。捣烂这些东西的捣臼就是「受辛之器」,「受」旁加「辛」即为「辞」字的异体字。
这在现代可是非常有名的古代典故,也是很早就有的字谜,芙蓉出这一题除了让自己爽一下,也是为大庆挣面子。方才看丹朋那副神色其实就已经有点讨厌了,在经过思考之後,他会是个怎麽样的人也已经满明显:骄傲、贵气、不可一世、脑子聪明。会生出这种条件的人,大约也不是什麽普通人,而她也相信,络辉要派人来当然也不会派让自己丢脸的人,所以,丹朋应该是跟络辉的贵族搭得上边的。
可是……跟贵族搭得上边又怎样?又怎样?哼哼,贵族老娘在这里还见得不够多吗?要归顺还不装个孙子,跩什麽跩啊混蛋!
「莫非公子答不出?」将手背到身後,芙蓉好整以暇的偏过头,笑得好不醉人。然後很不巧的,自己的这个动作又偏偏投s在一旁的大铜锣上,馀光瞄过去,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什麽之前会觉得沈文燕的笑容熟悉。
因为……那一整个就是端木永祯的翻版啊……
默默的无奈了一下,芙蓉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继续盯著丹朋直笑。
「……」对方明显的沉默了一会,丹朋看来有些不高兴,然後眼神忽然一瞪,直直往她身後的大庆智囊团s过去。
芙蓉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啊咧……你答题答不出来不是你们的事吗……你瞪我们家的官员做啥啊?
由於对方就站在自己跟前,所以芙蓉非常明白,她没有看错这个动作,本来想要回头确认,但又碍於现在站的位置,不方便回头。
「我要求暂停。」就在这个时候,丹朋冷不防开口了,仍是一副骄傲的样子。司仪望过来,芙蓉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他们去。反正,这个题目就算要去问全城上下所有人,她认为大概也只有端木永祯比较有可能想得出来,他们有可能去问他吗?不可能嘛!
「中场休息!」司仪洪亮的声音响起,然後又是一阵铜锣响。芙蓉坐回自己的位置,当下就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才刚刚开始不是吗?也才答了个三四题啊,这样马上就休息了,还是「中场」?不然这场比试是有多短啊?
喝了口茶,她优雅地坐著,这时候,背後的智囊团涌上来。
「大人,您方才真是厉害啊!」首先,官员甲靠了过来。芙蓉馀光瞄过去,王学士已经悠閒的坐在旁边,大概是刚才已经被奉承过了。
她笑了笑──皮笑r不笑的那种──点点头:「啊,是吗。」
官员乙:「是啊是啊,大人您不愧是皇上直接推荐的人选!」
芙蓉愣了愣,随即会意。
「你们过奖了……」原来沈文燕是端木永祯直接指派的啊……
「大人、大人,您方才那道题目的答案到底是如何呢?可否先告诉我们?」这时候,官员丙又靠了过来,有些期待有些兴奋的问。
「我……」芙蓉真正笑了,本来就想要直接讲出答案,却突然想起刚才丹朋的举动,不由得顿了顿,看著面前比别人臃肿、占空间、抢眼许多的官员丙,芙蓉故作神秘地一笑:「这个嘛……先讲出来就不好玩了,是不是?你们有耐心点再等等,到时候一起说出来,才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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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样的纸条
「……喔!也是、也是!」那人神情凝了凝,随即又笑著跟著附和。「不过……大人,那些咱们一块想好的题目,您什麽时候要用呢?」
芙蓉心里诧异,没想到题目居然是经由这麽多人一起讨论好的,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啊,那个啊,我看看时机吧!反正如果没用上,也没有什麽影响,不是麽?我们只要考倒他们就好了呀。」说著,她站起身子。
「嗯……休息时候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对吧?那麽,请恕我失陪一会儿。」
撇下那堆人,芙蓉兀自下了高台,同时也发现端木永祯仍是坐在龙椅上,正和身旁的内侍说著什麽。她不以为意,慢慢的来到高台後方、为他们设置的休息区。
才喝一口茶,就有人来到她身边:「燕燕。」
「唔!噗!咳、咳咳……!」抬头一看,好久不见的端木永恬不知道什麽时候走了进来,再看看四周,旁边的人不知道什麽时候都出去了。芙蓉无言了一会,但也没有过於慌乱,沈文燕平时是怎样跟这王爷相处的,她之前在沈家就看过了,还不至於应付不了。
「敢问王爷,有何贵事?」轻轻地放下杯子,芙蓉淡淡地问。
似乎是这样吧?没做错吧?一开始是云淡风轻、彬彬有礼的开头,然後中间才会一举爆发。
「燕燕……我没有事,不过,这是有人给你的。」意外地,端木永恬的语调平淡,眉眼间也是一片云淡风轻,说话的同时,递出一卷摺得十分小张的纸条。
芙蓉有点疑惑:该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吵架了吧?还是……他知道了?
小心翼翼地觑著他的神色,芙蓉慢慢接过,然後不仅不慢地开口:「谢谢。」端木永恬没说什麽,抿著嘴唇点点头便又大步流星地离去。
好奇怪啊……他好像有什麽话想说?
望著他离去的背影,芙蓉心里满是疑惑,但在知道不管怎麽想都不会有答案以後,她就很豁达的把这问题抛开了。
还是先看看纸条写些啥吧,这比较实际。
左右看了看,芙蓉认为应该没人在旁边,这才打开了纸条。一看见内容,她马上就愣住了。
纸条里面,从上到下整整齐齐的写了一堆字,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个的人名,从官位、外貌、身上穿著的官服,无一不仔细。
沈文燕!
心里一跳,芙蓉很直觉的就知道送纸条的是谁了,想到沈文燕居然还特地差人送过来,芙蓉便更仔细的看了,毕竟还特地让端木永恬送过来,大概是对自己会有帮助的东西。
纸上墨迹未乾,笔触有些虚浮潦草,大概是一醒过来发现不对,情况又已经没办法挽救才做的决定吧──既然不能改变行程中的事实,那只有尽力帮忙。
大学士 王尽忠 正三品
右丞相 卢世华 ……
当她恰好看完最後一个字的时候,硄的一声,提醒比赛即将接续的锣响传了过来。
芙蓉深呼吸了一会,拉了拉衣领後便匆匆的往高台赶了过去,纤纤手指藏进了衣袖,一下子将那张纸条捏了个稀巴烂。
当她出现、重新走上高台,底下人民便报以热烈掌声。
……终於了解为啥有人那麽喜欢当上面那个了……我是说,站在台上那个,被这样一喝采啊、一欢呼的,还真那个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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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南瓜马车呢……好华丽啊啊!!o口o(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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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她……!
就在芙蓉只顾著观察对方以及台下群众时,她没有注意到,身後的端木永祯始终带著笑望著她。
当g人来报,才人沈氏因急病而无法下床时,端木永祯居然有一瞬间的犹豫。稳健踏著的脚步差一点就要出现停顿,转而往昭阳殿的方向而去。那一瞬间出现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但他终究是按捺住了那一丝极细微的不正常,只是面带微笑地点点头,然後嘱咐g人好生照顾,不要怠慢了。
有些疑惑的是,自己居然在想起那少女可能是为了逃避而抬出这个藉口时,脑海自然浮现她把自己蒙在被里,只露出一双晶亮眼瞳的模样,就忍不住地想要微笑,直到踏上高台的前一刻才停止。
然而,在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丝异样。不管怎麽看,端木永祯都觉得,今天的沈文燕怪怪的。
明明是一样的容貌,甚至连动作都是一样的,但是,他就是有一股直觉,这个人,不是她。要真的说出来有哪些不一样,却又没有办法,那样的感觉就好像在要抓到了的同时,又瞬间溜走。
是哪呢?是因为身上的那股「杀气」比较减少了吗?似乎也没有……杀气还在是在,只不过今天不是针对他就是了。真是奇怪啊……
就在他依然暗自疑惑的时候,却发现了她今天真正奇怪的地方。
她一直瞄过来。
以前,沈文燕可是从来、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举动的,就算要看,也会是光明正大一脸不屑,绝对不会像这样畏畏缩缩。
端木永祯看了看她的脸,然後,终於在看见她眼睛的同时,发现了破绽。
他忽然笑了,在他们一来一往答题之间。於是,那人又偷偷的瞄了一眼过来。
「真是调皮哪……」撑著额侧,他淡淡笑了,倒也不怎麽担心。他有颗聪明的脑袋,他一向知道的。
只不过,这麽说来,关在昭阳殿里头的那个「沈才人」,大概就是沈文燕了……
想到那个平时盛气凌人不输男子的沈文燕也有被逼著穿上女装的时候,端木永祯笑意更甚。
不过,虽然不怎样担心,芙蓉到底还是对大庆官员的布署不了解的吧?这该如何是好呢……?还有,擅自跑到外头来抛头露面,甚至还干涉了朝政,这笔帐又该如何算呢?
心念一转,他召来了身边的内侍:「给朕列一张除了沈文燕以外的,参与了这场比试的官员名单,包括外貌、衣著,朕现在就要。」
当那张小纸条送到他手中,端木永祯连看也不看,只是慢慢的将它摺成一个小方块,而後解下身上一条小带子,系了上去。
想了想,他又令人将守在下方的端木永恬召了上来。
「这个,替朕送去给沈爱卿吧。」就在端木永恬露出一脸「怎麽是叫我送情书」的黑线表情後,他才又「啊」了声并且解释:「朕指的是……沈文燕沈爱卿……」
青色的身影於是一下子消失在视线范围,望著对面聚成一团的络辉使者团,他倒是一点都没有望进眼底。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著桌面,发出微弱的声响,端木永祯心情更好了。
不知道到时候……对她有没有帮助呢?还是,她会以为,是谁给她的?
想到这里,统治著偌大帝国的男人再次露出了少有的真正愉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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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非云烟
她觉得头部沉重,一片浑沌。浑身发烫,想睁开眼皮,却连一点力气也没有。
好难过、好难过……
恍惚中,好像有人摇她,要她醒过来,唤,她的名字。
「沈文燕……」那是她熟悉的声音,同时却又好像很遥远。
不是呵……这不是她的名字,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妹妹的……特意伪造的假名……
「沈文燕……!」声音带出了些许的哽咽,她也知道了叫她的人是芙蓉。
啊啊……我所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麽呢?以前,还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崔家人,都是为了我仅剩的亲人哪……只是,现在、现在……
似乎已经没有办法那麽恨了,也没有办法确定我所做的到底值不值得。到底,我一心想守护的是谁?究竟,她是否还在我身边?已然远去……已然远去,明明是同样一个人,同样的人啊,但是,却是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模糊。
我……
不断的被摇晃,她终於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一片模糊,面前有一个人影,似乎是芙蓉。
「……打扰一个病人休息,你有没有良心?」张开乾涩的嘴巴,她这麽说道,毕竟,她是真的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然而,就在她听见接下来传入耳里的话以後,她连休息的心情都没有了,连忙想要阻止,却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她也就这样陷入了昏迷。
意识依然存在的,但是就只能处於半梦半醒的边缘。
她知道自己被移动了,甚至是更衣,但是却连一点点醒过来的力气都不具备。昏昏沉沉,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好久、好久。
於是,又做梦了。
那一年,崔家遭逢变故,她还记得,自己扶著不醒人事的芙蓉马不停蹄地跑。回头望去,一片火海,埋葬了多少魂魄。
也就在那一年,她立了毒誓,势必要为无故受g廷斗争牵连的崔家一门报仇,血债血还,她要那群只会在皇g里作恶的家伙统统付出代价,明白这个道理。
幸而苍天有眼,她和芙蓉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留,从此改名换姓,而她也开始以男子身分自居。
文燕,那对夫妇给她重新起的名字,但是,过去的种种怨恨还有深深烙印在记忆里的那夜的鲜血,依然怵目惊心,怎可能就这麽忘却?
於是苦读,於是她念书,然後进京赶考。她的养父母不断劝她,却无法阻止她不断从左x口猖狂燃烧而出的恨。
对於灭门这件事,其实芙蓉是没有什麽印象的,那一天,她生了重病,已经好久没有醒过来,若非她还记得自己妹妹,芙蓉恐怕也早已死於那片火海。然而,芙蓉也知道她心中那片执著,什麽也没说,就这麽默默的帮她。
进京赶考,孤身一人,养父母不同意,但是她仍是坚持,芙蓉跟著劝,这才打动了他们。
而後,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她进京考试,一举中第,她自己都差点不敢相信。带著这般光荣,她将养父母以及芙蓉接到了京城里,盖了栋房子住下,开始了下一个阶段。
她心里执著的恨意已经绵延到了一个地步,在正式上朝的前一晚,她几乎睡不著,想著明天就要见到灭门的仇人,她的手兴奋地克制不住,频频颤抖。
她以为她可以不顾一切,她以为所有事情都是那麽顺利,毕竟前头一路走来,过程都顺利的让人惊讶。
直到,她见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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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是沈文燕的过去~~~~=v=
因为觉得她戏份太少了,又把她和芙蓉的身世写的太笼统,所以藉这机会写罗~~~
反正芙蓉那边也不需要担心嘛(摊手)
哇哈~又收到一台马车!!!还有丝带,真开心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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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终可追
那时候,她恭敬的福著身子,如同其他人一般,等待著他──当今皇帝,九龙之尊──的出现,看起来恭敬,事实上,低著的面容却是挂著一抹嘲讽的笑。
当净鞭三响,脚步声传来,她的手几乎在微微颤抖。然後,他要他们平身,於是,她抬头。
第一眼看见他,她觉得,这个男人长相未免也太过倾国倾城。一身明黄衣袍衬托出来的,是身为帝王一身该有的贵气,然而他却是一副慵懒的模样,撑著额侧,一双细长桃花眼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面前臣子,像要勾人魂魄。
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怔愣,毕竟她也曾幻想过无数次这人该有的样貌,如今却不如预期。
他并没有看见她──或者该说,他也不会看见她。她只是个小官,只能排在最後方,所以,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她悄悄地、细细地将那帝王打量完毕,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站了个人。伸著一袭夺目红衣,如火一般,明明该是一眼就望见,但她刚才不知怎麽的,却无视了。
那人有一张和帝王七分相向的脸孔,估计就是当今骁勇善战的恬王──皇帝的哥哥,端木永恬了。那人一脸的严肃,直挺挺地立在端木永祯左後方,相较於自己弟弟,他看起来有一种可靠的感觉。
她暗暗观察了他几眼,却不巧地,碰上他来回扫视的视线。当下,四目相对。
她顿了顿,维持著镇定,心下却是一惊,他的眼里有著犀利,明明该是杀人无数,却又是乾净的。端木永恬的脸上表情也是蓦然一变,两道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有多说什麽。
然而她却不知道,至此以後,两人再也纠葛不清。
不过,基於要更加接近帝王身侧,她开始用尽一切手段。短短时间内,她很快的铲除了面对的威胁,爬上了宰相的位置,当然,中间的每一步,都是血泪,甚而,还被端木永祯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只不过因为她的才能而没有追究。
就在她以为该是时候了,却又突然发生变故。她带著芙蓉出游,却意外落水,再次醒来,她恍若变了一个人。
以前她是不相信神怪一说的,毕竟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什麽也没有发生,然而,看著虽然无异状,却已是完全陌生的妹妹,她不得以还是循了这条路,却一无所获。
芙蓉是正常的,没有古怪,然而,她已经不信她。当最後想守护的东西已经变了样,她便已经明白那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
於是,表面上,她仍是护她爱她,实际上心里已经出现隔阂。那不是她的妹妹。曾经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待了十个月,她怎麽可能不晓得?只是,她却什麽都不能做。
虽然那名不知名的人在某些时候举止脾气都与芙蓉相向,并且有的时候还是可以突破她的心防,与她轻松笑谈一切,但是,她已经开始堤防。最後,在经过考虑,失去保护价值的,就要重新利用,於是,她终究是送她进了g,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但是……在芙蓉身体里的到底是个怎麽样的人?为什麽,她将她送进g以後的如意算盘,统统都无效呢?
甚至,她居然没有办法狠下心,让人将她暗中处里掉。
这到底、这到底……
「我……」皱眉,她下意识的开口,却感觉下一秒x腹淤积的污气马上排山倒海而来,哇的一声便呕吐得厉害。「呕──」
「贵人、贵人!」朦胧地,有人慌慌张张的靠近了,赶紧替她处里污秽。
不是呀……那不是她,不是……
她眼里一片泪花,什麽也无法说,只有任人摆布
被人像个柔弱女子般照顾的同时,她终於也明白,在真相显现以前,他们唯一所能做的,唯有等待。
捉奸在床??
当她再度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第一个就看见了一直在等的人。芙蓉笑眯了眼,一身官服,坐在床边直直望著她。
「呃……」由於是躺著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她背後透过来的光线,非常刺眼,居然还有种光是从她身上散出来的错觉。
「哇!芙蓉,你终於醒了!」看她醒来,芙蓉马上就一个扑抱上去还躺著的人怀里。在现代她一个手足也没有,要这样亲腻的蹭什麽人的机会也很少,逮到时机就快快的扑上去了。
「呜!噗!咳!」当下沈文燕就差点喋血了,一个虚弱的要命的人一醒过来就被飞扑,不死也半条命。「芙…呃、哥哥……」
外面都没人的吗!
「嗯?啊,你说什麽?叫错了吧?」芙蓉瞪大眼睛,靠过来小声地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你说这个,不觉得像在说笑话吗?
沈文燕无奈了,只有推了推她要她起身,这才慢气喘吁吁地问道:「比赛如何?」
「啊,那个啊,我还想说你怎麽都没问呢!」芙蓉又笑了,慢慢的坐到桌子旁,安全距离的范围内。
……要不是你扑过来,早就问了吧?还有,现在才保持距离,不觉得太迟了吗?
「嗯,说吧。」尽管内心纠结得难得产生了想揍人的情绪,沈文燕仍只是默默喝了口茶之後,淡淡开口,大概是还没有什麽力气说太多的话。
「哼哼,当然是很顺利啊!你说说看,我怎麽可能输?」扬起下巴,芙蓉一脸不屑。「本来想说才第一场,不要太厉害,结果没想到那个络辉使者长得那麽嚣张讨厌,所以就一不小心把他给做掉了。」
「做掉?」沈文燕皱眉。
「我的意思是,不小心就赢过他了。」芙蓉连忙改口。
「……喔,这样啊……哥哥,你真厉害。」点点头,沈文燕喔了一声,陷入了沉默,然後才又想起来好像应该要称赞一下,但话一出口,就马上又後悔了。
哥哥,你好厉害。
哥哥,你好厉害……
哥哥,你好厉害……
由於经过芙蓉曾经的薰陶,沈文燕沉默了三秒马上就听出了不对劲,头上落下了黑线,而对面的芙蓉也是脸绿了一半。
两人不约而同地乾呕了一声,然後在心情平复之後一边庆幸还好这种话没人听到,不然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清了。
然而,这个时候,房门却「咿呀」一声,开了……
沈文燕当机立断,砰的一声就倒回去,也不知道是装死还是吓晕了,只剩下芙蓉一个人全身都毛了起来。
她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奇怪的是,背後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就在她要怀疑是方将房门吹开了的时候,突然背後传来了一个熟悉不过的嗓音,也让芙蓉当场石化,碎成了风中的渣渣。
那人说:「爱卿啊,不来迎接朕吗?」随後是一声轻笑。
「呜……!」芙蓉缩了缩肩膀,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呜咽,偷偷的咽了口唾y,心里脏话满天飞。
「呃……臣、微臣见过陛下,陛、陛下万岁。」她强笑著,转过身去,行了礼,也不起身,只敢望著那人明黄衣袍的衣角。
「卿在怕什麽呢?」见她这样,端木永祯觉得好笑,却又没有多说什麽,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明白谁是谁了。
「没、没有……」芙蓉结巴著,一边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算了,明明远距离的时候就都还能掌握,怎麽一近距离就身体不听使唤了呢?
「喔……好吧,那麽朕现在有话对你说,不要在这里打扰『芙蓉』了吧?」端木永祯笑了笑,不知怎麽地,听在两人耳里就觉得他在讲到她名字时,格外加重了语气。
还没回话,端木永祯竟然已经自己伸出了手!
她愣愣的看他,身体无法动弹,就这样看著他,慢慢、慢慢的拉住了她的衣袖,然後将她半拉半拖的带离了房间。
丹朋
芙蓉不明白现在端木永祯是在跟她演哪出,不过他老大一出房门倒是马上就松开了手,兀自往前,芙蓉也只好默默跟著。
一路上的沉默让她不太舒服,但是一想起自己现在的角色,也只有乖乖当孙子。不过也觉得有点奇怪就是了,他一个皇帝出来,身边竟然只带了一个内侍。
沉默就这样一直持续,直到他带著她进了腾龙殿外头的一个凉亭,而在那里,有三个人影,显然比他们早到。
「陛下金安。」那三人看见他们,马上起身行了礼,端木永祯只是一脸淡淡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而芙蓉则是彻底傻住。
「呃──」这、这这不是丹朋吗?怎麽会在这里?端木永恬和王进忠也就算了,他是怎麽回事?而、而且,搞半天刚才端木永祯他老大亲自来,就为了找她一人?!不是吧,这也太夸张了!
就在她还在惊愕个没完,丹朋已经转过来面对她了:「丞相,不好意思,今日见怪了。」丹朋冲著她友善地笑了笑,伸出了右手。
「噢、呃,不会,不会,我才不好意思呢……」尽管有些囧,有些m不著头绪,芙蓉依然有礼的收手回握,眼角馀光却看见端木家两兄弟不约而同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在丹朋这时候也放开了她的手,坐回位置上。「今日很荣幸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与贵国的智者对上一番呢,陛下,果然是令人可敬的对手啊!您能有这样两位足智多谋的臣子,实在是令我络辉感到十分羡慕,若我国也能有这样的人才,不知道有多b呢!」
「喔……好说、好说,」端木永祯扫了他一眼,露出了一抹微笑,接著将十指扣了起来,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若是你们不介意,也可以试著来挖角看看哪,朕是指……如果沈爱卿和王爱卿,愿意的话?」
细长的眼睛登时丢了一个电力十足的眼神过来,登时就让芙蓉整个人毛起来。
见鬼了谁敢啊──!
偏偏这时候丹朋还真的一脸期待的转头问她:「啊,真的吗?大人您愿意吗?我国的待遇很好的。」
「您说笑了。」王尽忠第一个回绝了,一脸的意正严词,脸上写著「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
「臣怎麽会背叛大庆呢?」而芙蓉则是抽了抽嘴角,一边尽力去无视端木永祯s过来的目光,顺便抬出在现代常听见的名言:「您也知道,一日为人臣,终身为人臣的嘛……大人,您说是吧?」
想了想,为了帮助自己脱困,芙蓉於是把问题又丢回去,这回换上了招牌的笑脸,变脸的速度让除了端木永祯以外的三位都有些无言:「不然……其实像大人这样的人才,如果能替陛下留下也是咱们大庆的荣幸,还是,您说说络辉给您的待遇,咱们追加一成就是了,嗯?您可愿意?」
这下子,王尽忠呛到了,而丹朋则是一脸复杂。
「啊哈哈,原来丞相您也挺会说笑的……」
知道就好。
芙蓉笑眯眯的闭上嘴巴,不再继续追击,也把场子顺势还给了端木永祯,自己默默喝起了茶。
好在接下来的场面也没有太过难熬,双方只是不断了来回客套、閒聊,芙蓉也只有绷紧神经跟著谈笑,直到天色渐暗。端木永恬是最早离席的,在谈话进行到一半就先离开,而剩下的芙蓉三人则是一直留在原位。
在端木永祯终於微笑著结束谈话的时候,芙蓉心里已是感动得都要跪下来了。
这种场合要是多来几次简直是要了她的小命,真不知道沈文燕是不是常常都在应付这种场合?况且,如果中间尿急还是肚子痛,那不是很要命吗?
行了礼目送端木永祯先行离去以後,芙蓉一边在心底抱怨,一边转身就要走。
然而一转身就又对上了丹朋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您还有事吗?」稍稍的皱起眉,芙蓉依然保持著客气的语调问著,然而却已经没有力气摆出好脸色,毕竟早先在市场上的时候,她就看他不是很顺眼了。
「是的,我呢,有一件是想要请教丞相,不知可不可以?」丹朋朝她微笑,一双蓝色的眼里闪著她不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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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
先稍微解释一下……
tx就是调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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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请说。」想了想,她还是轻轻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觉得这里不太方便,可以到旁边去说吗?」
「噢……」看了看丹朋身後站著的护卫,芙蓉考虑了一下,终究是答应了。
他们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假山旁,丹朋撇下侍卫绕了过去,而芙蓉也跟进。然而,停住脚步以後,他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拨弄著攀爬在假山上的植物。
「公子?」芙蓉皱眉。
「嗯?」丹朋侧过头,依然对著她微笑。芙蓉整个人都毛起来,早先比赛的时候因为有一段距离,加上大部分时候自己都在偷瞄端木永祯,所以当时她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个人,现在仔细看,她发现丹朋是一个长相带著邪气的人。
并不是那种让人发毛的邪气,而是眼尾微微上勾,笑的时候会有种魅惑人心的味道,配上他那副蓝色眼珠,实在是很有……那个异国风情。
简单来说,他祸害程度虽然没端木永祯强,但其实还是差不多等级的,只不过是不同方向。
「您到底有什麽事情?如果没有,恕我先离开。」芙蓉有点生气了,转身就走。
就算你帅又怎样?魅惑人心又怎样?跟这皇g主人比起来你还是小case啦你!
然而踏出的脚步下一秒就因为後方传来的凉凉语调而又收回。
「丞相啊,需要这样吗?我只不过是想要问问你,在这样的情况下工作会不会很辛苦而已啊。」
「……什麽?」
「还是,」转过头去,她看他懒洋洋地勾住一朵红花。「我可以好好向您请教,大庆的国主是怎麽调适,才能接受像您这样的一个……特别的存在?」
……被认出来了。这时候该做什麽?生气?对,好像应该生气,一般的男人被误认为是女人的时候好像都满不能接受的……况且,会这样讲也代表他以为连皇帝都还不知道吧?
「你这是什麽意思?」一有了想法,就没有延迟的必要,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迟疑破绽就会出现,所以芙蓉马上转过身子,凶恶的眼神就往他脸上扫s。
「啊,抱歉,是我太直接了,您生气了吗?」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丹朋拈下了那朵红花,凑到鼻尖,露出坏笑。「也对,这是您的秘密吧?」
见状,芙蓉站了个台式三七步,双手环x,接著偏过头去一脸不屑的哼了声:「……我说,这位大叔,你也太好笑了吧?吭?」
「怎麽?难道我说的不对?」听到芙蓉居然称呼自己「大叔」,丹朋的眉毛跳了一下,而後他扔掉了那朵红花,转而向前踏了一步,捏住了芙蓉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呿,不是我在说,这位大叔,您是早先跟我玩猜谜玩了个走火入魔了是吧?」她无畏地对上他的眼睛,不闪不避,嘴巴也是毫不留情地继续开p,完全没有被调戏的样子。「您就自个在那猜一猜,然後拿来问我本人结果对不对,不觉得可笑吗?您眼睛不好就算了,不是您的错,但是您自个乱质疑别人,甚至还乱说话,那就是您的错了!」
「什麽……?」丹朋的眼里流露出惊讶,大概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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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感谢艾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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