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柔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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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乐器撤下来。会场容纳的近万人,却因为伴奏的忽然响起默契的噤声。追光亮起,跪坐在地上的女子起身,赤脚跃起,身姿轻盈。
坐在首排的李教授不安的攥住搁在膝盖上的拳。自从佘钰去世,司浅的情绪不稳定,因为这支舞又付出太多时间,司浅几乎是疲力竭。
很快过渡到第二部分,古琴声昂扬,配合木琴的乐点,四个大跳,连续跃起让在场人心惊不已。台上的姑娘半伏在地上,表情悲恸,纤细的手臂却一直扬起,妄图捉住什么。
外来宾客紧绷的侧脸线条终于松开。
“mrs李,whoisshe?”
李教授紧握的拳,松开,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落下,措辞三番后认真的看着他说:“sheisthemostgiftedandhard-workingstudentihaveevermetinmyteaching.”
(她是我教学以来遇到的最有天赋且最努力的学生。)
她知道,司浅赢了。
她让一向苛刻的sion,开口询问,她的优秀全场人有目共睹。她忽然想起选择舞曲时司浅笃定的和她说,老师,我准备了一支舞。
《匪石》,于司浅而言,这支舞是她向热爱的舞蹈事业表示的忠贞不渝。
“献给我的母亲,同样……献给我未来征途。”
**
一支《匪石》舞,让司浅的名字在s大流传,如同高中时期的《绿罗裙》,不过褪去年轻的青涩,再没有人称她为“小仙女”,而是“天生的舞者”。
叶倩把平板摊到司浅面前,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个红人竟然不自知?现在想追求你的人已经从东门排到西门了。”
刚上完形体芭蕾,司浅坐在长椅上拉伸,抬眼瞅了瞅屏幕,不甚在意的说:“麻烦。”
叶倩神色微动,“浅浅……你和秦同学真的分开了?”
司浅耷了耷眼帘,“嗯”了一声,没再多言。不动声色最是吓人,叶倩不敢招惹她,抱着平板继续刷帖子,百分之八十是和校庆有关,还有专门的分析贴,说司浅会因此被送至国外继续研修,附的图是国际著名舞蹈艺术家sion在看到司浅的舞蹈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
当然讨论最热烈的是司浅的情感问题,毕竟在s大这个男女比例七比三严重失衡的氛围里,女性,不多见,漂亮的女性更不多见,有才又漂亮的女性,简直比熊猫还珍惜。
司浅做完拉伸,拿起手机的瞬间铃声响起,一串不认识的号码,她眉头动了动,接起。
那端是和和气气的女声:“是司浅吗?”
“请问您是?”
“我是秦砚的母亲,想见你一面。”
……
叶倩不放心司浅自己去,非要挽着她的手,黏糊上了,“不行,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出门需要带保镖。”
司浅瞅了眼她的细胳膊细腿儿,哼声,“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当保镖?”
叶倩不服气的拍了拍自己没有任何“内涵”的胸脯,“壮实着呢。”
司浅:“……”
到了约定的咖啡厅,叶倩先进去找了个隐蔽的座位,给司浅使了个眼色表示她会一直在。司浅扶额,推门而入,视线径直的落到最里面被景观树遮掩起的位置上,缓步过去。
秦母轻呷口咖啡,姿容不减当年,甚至比司浅在宴会上见她时还要年轻了几分。
只不过笑容掩不去眉宇间的倦色。
“浅浅,坐吧。”
司浅捋平裙摆应声落座,垂眸不语,静待秦母开口。
“我这次找你来,是想确认一件事情。”她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蓝色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这个,是我无意间知道的。”
司浅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她掀开文件夹,看到里面的文件时,眸底波澜一荡神卫生检查中心检查结果,ptsd(受创后心理障碍),重度,时间是世纪初。
这么隐秘的文件,无意间得到的?司浅不信。
“是薛映给您的吧。”她手指摩擦着页脚,神色淡漠的开口,“不瞒您说,我的确有心理疾病。”
秦母没有避开她的话,“阿砚当初放弃b大保送名额,选择s大已经触动了他的父亲,如今又任性的同司老交换条件,主动放弃他外公公司的利润入……他父亲知道后很生气,现在把他扣在南城面壁思过……秦家的家规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吧。”
司浅抬眸直视对面神色悲伤的妇人,深知,若非情非得已她绝不会来找自己。尽管这样做很不礼貌,她仍旧想透过她,摸清她最深层次的意思。
直到她这样说,“秦家的人,任性不起。”
司浅耷下眼帘,终于了然,眉梢眼角净是讽意,“我和他已经分开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记得,临近毕业时,得知他可能会选择保送b大时自己内心的无助与恐惧,以及背着凛冽的寒风不顾脚伤翻墙进入监控密集的大院寻他时的焦急。
那段时光美好的让她不舍得忘记。
起身冲秦母微微鞠了一躬,当年在司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很感谢她为自己说话。
秦母轻叹口气,伸手抹去眼角的水光,“请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苦心。”
司浅直起身,她可能永远不会理解了。
她的母亲,把最深沉的爱一并带走,徒留下她静默思念。
**
司浅被季泽西拉到办公室门前,他负手站在她面前,翘着好看的眉眼说:“浅浅,苟富贵,勿相忘。”
司浅不明所以,忍住心中的疑惑和他打趣,“不行个大礼对不起我们的关系。”
季泽西弹了下她的额头,“进去吧,李教授在里面。”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司浅边说边推门,看到里面的人时,脚步顿住,会客厅内围坐了不少人,sion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中国话说起来格外别扭,“hi,司浅。”
季泽西看她愣住,推了推她的肩膀,还好心的给关上门。
“你,愿意,和我回美国吗?”
sion没有带翻译,只好用蹩脚的中文勉强交谈,这句话是刚才跟李教授临时学的,断断续续的却无一人打断他。
那个优雅的白人女人,整个人浸在阳光里,伸出修长的手臂做邀请状。
sion来自美国洛杉矶的舞者,常年活跃在世界的舞台上,现任加州艺术学院的舞蹈系教授,但每年的学生寥寥无几。
她说,舞蹈属于高傲却甘愿平凡的人们。这句话在舞蹈界内几乎是当做名言传颂。
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有一天会站在她的面前,顾忌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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